朱家角鎮位於澱山湖畔,處於上海市與江蘇、浙江交界處,是上海通往江蘇、浙江的重要通道。早在宋元期間,朱家角地區已形成集市,後因水運方便,商業日盛,逐漸形成集鎮,至明萬曆年間遂成繁榮大鎮。
鎮上商賈雲集,人煙繁盛,以北大街、大新街、漕河街爲商業中心,從一里橋元號油廠至東市街梢,街長三裡多,店鋪千餘家,鎮上各種手工業店鋪、作坊、工場林立,貨源充沛,營業興盛。
課植園是一處莊園式園林建築,佔地96畝,園中亭臺樓閣,廊坊橋樹,廳堂房軒,一應俱全,各種建築及生活用房200餘間,佈局錯落有致,疏密得體,構思精巧,在私人園林建築中實爲罕見。
然而,此時此刻莊園外屍體遍地,園內的槍聲、廝殺聲還在繼續。一羣武士打扮的強盜已經洗劫了園林的主人,所有家丁、僕人、丫環和傭人都成了這羣強盜的刀下之鬼。
被綁在院子裡的,是這座園林一家人。五十多歲的馬文健、鄭秀廷和他的子女們都被捆綁着,小鬼子在逼問着他們的金銀財寶藏在哪裡,通往嘉興的地下密道進出口又在哪裡。
“嗖嗖嗖——”
一陣輕微的響聲過後,莊園內出現了另外一批神秘的黑衣人。爲首的壯漢面龐上帶着黑色的皮製罩具,聳聳肩膀對手持倭刀的小鬼子喊道:“藤原次郎,黑龍會敢在上海大開殺戒,你太目中無人了!”
“你是誰?”藤原次郎流利的說着漢語,陰森的目光盯着這羣不速之客。
“我是誰?別人叫我老狐狸,早已經把自己的姓名忘了。”老狐狸帶着調笑、幽默的回答。
“你敢和大r本帝國過不去?”
老狐狸冷冷的看着三十多個手持刀槍的r本人,不肖的說道:“r本很大嗎?這裡的主人和我有仇,但我在國仇家恨面前還是不願意看到他們死在外國鬼子手裡!來吧,咱們都別藏着掖着,把看家本領使出來,痛痛快快的打一仗。”
“八嘎!”藤原次郎是黑龍會有名的兇狠殺手,但此時此刻他已經感覺到恐懼,進來的這批人都不是善茬,武功相當厲害。尤其是老狐狸身邊的一男一女,那種逼人的殺氣透露出一絲絲寒氣。
“肖刀。”
“肖妮。”
看到小鬼子把目光射向他們,兩個年輕的蒙面人自報了家門。藤原次郎惡狠狠地問道:“你們殺光了我們佈置在莊園外的武士?”
“武士?他們都是些飯桶、垃圾,配不上武士光榮的稱號。我的手下殺的很不開心,所以,要和你這樣的高手見個真章。”老狐狸聳聳肩膀,帶着黑色手套的大手掌猛然一揮:“殺!”
“殺!”
“啪啪啪——”
一陣微弱的槍聲過後,藤原身邊的人已經全部倒在地上。氣急敗壞的小鬼子惱怒的問道:“這就是你們支那人的武德?”
“對付垃圾我不願意浪費時間,只能儘快清除乾淨。對你特別優待,出手吧,能在我手下堅持五分鐘,我會饒你一條狗命。”老狐狸不肖的撇撇嘴,身子一聳就要開戰。
“先過了我肖刀這一關再說!”
站在老狐狸身邊的年輕人,不等他的頭領出手,身子一縱撲了過去。藤原次郎暗自鬆了口氣,揮動武士刀砍了過來。肖刀有一身輕巧的擒拿功夫和輕身功夫,避開刀鋒,緊握的拳頭在小鬼子的胸口上劃過。
血,像噴泉一樣流了出來。藤原次郎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胸部,狂犬般的吼道:“卑鄙,偷襲的幹活。”
“偷襲?我偷襲了嗎?你使用的是武士刀,而我使用的只是不足寸半的手錐。只怪你沒有看清我的武器,難道你要我空手和你過招?”肖刀滑稽的調侃着,猥瑣的指指藤原的褲襠:“小心,我要割掉你的頭!”
“噗嗤!”肖妮忍不住發笑,對肖刀說道:“二哥,你想用它泡酒喝不成?”
“no,no,又不是虎鞭、牛鞭能壯陽,小鬼子骯髒的東西只能喂狗。”
一唱一和的話語,讓藤原次郎忍不住怒火萬丈,他兇狠的罵道:“我一定割下你的人頭,挖出你的腦漿吃掉!”
“呸,說大話誰都會,咱們手下見真章。對了,我手中的手錐不僅能刺能挑能劃,還能開膛破肚剝皮。來吧,我要大開殺戒,爲死在這裡的男女老少復仇雪恨。”
藤原次郎不等肖刀話音落地,卑鄙的揮刀朝年輕人刺了過來。身輕如燕的肖刀一個後翻躲開,不等小鬼子的武士刀收回,又是一個前翻撲了上去。小r本明知道躲不過去,乾脆持刀朝敵人的胸口刺去。
“去死吧!”肖刀這次再也不躲避,貼着刀身勇往直前,右手一揮朝對方的手腕劃了過去。
“啊!”
刀,落在了地上,更令人不可思議的是,和武士刀一起落地的還有一隻手掌。肖刀不等對手反應過來,手掌像黑虎掏心、猴子摘桃一樣真的朝藤原的褲襠裡划着。
“二哥,把小鬼子的心挖出來。”
“遵命!”
肖刀的手掌像是在施展魔術,一陣輕靈的劈空閃動,又是一個縱跳離開了交戰的地方。藤原次郎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胸口,他吃驚了,沒有一絲疼痛,而自己的寶貝落在地上,胸口一道血痕淙淙流淌着血漿,好像西瓜被快刀劈開,蹦跳的心臟從裡邊跳了出來。
院子裡所有人都被這慘景給震撼了,藤原次郎不是徒有虛名之輩,竟然在肖刀手下這麼悲慘的被開膛破肚。最讓大家驚異的是,小鬼子瞪着吃人的目光,勾着頭在看自己砰砰歡跳的心臟。
“去死吧!”肖妮好像不忍心一樣,朝前橫移幾步,手中的軟劍從藤原的脖子上切了過去。
“哇——”
一股血箭像噴泉一樣從小鬼子的頭腔裡噴涌着,瞪着不甘心的目光,落在地上的頭顱還在眨巴着眼神。片刻後,小鬼子的身軀轟然倒下,流淌的血液把青石地面染得鮮紅鮮紅——
嘔吐,所有人都在乾嘔。早已收起軟劍的肖妮,鄙視的看着馬文健、鄭秀廷:“你們該死,如果想活命,就把地下通道交出來。”
“妄想!”
老狐狸冷笑道:“你知道我是誰?我是蘇滿倉。”
“啊!”馬文健朝鄭秀廷看了一眼,悲哀的說道:“報應,咱們的報應來了。”
“稻香村這座莊園是我們小姐的,是你們殺害了小姐一家,狼狽爲奸、謀財害命奪去了我家主人全部家產。馬文健,你也是堂堂的軍人,還是雲南講武堂走出來的,可你們不思報效國家,利用學到的軍事,帶着一羣狐假虎威的手下,在青浦縣殺害了多少富豪。”
老狐狸走到被困在樹幹上的幾個女人身邊,微微嘆息了一聲繼續說道:“我家小姐和你們一樣,都是被這兩個人面獸心的禽獸殺害了全家,還被他們強行玷污了清白,生下了他們的後代!”
“你胡說!”鄭秀廷冷汗淋漓,嘶啞着嗓子進行反駁。
“我胡說了嗎?靈珠、靈美、玲瓏是你的女兒?今日我有的是時間,我要把你們兩個骯髒的麪皮給剝下來!朱家角鎮當年有五家威震一方的富家商戶,其中有我們小姐陸家。而剩下的就是習家、陳家、仲家。”
被綁在樹幹上的三個中年女子失聲痛哭,她們當然知道老狐狸講述的悲慘往事,更知道自己就是另外三家的小姐,被殘殺滅絕家人後,又成了劊子手的玩弄之物。
“你殺了我吧!”鄭秀廷終於支撐不下去了,這件往事一旦被老狐狸全部揭露出來,他們的後代子女都將受到牽連。
馬文健哀嘆道:“你家小姐在哪裡?”
“他不想見你們這些畜牲!”
“我要見一見我的兒子。”
“我是你的兒子嗎?”
莊園門口走過來一個俊俏、風度翩翩的公子哥,慢吞吞的朝前行走着,來到馬文健面前自嘲的說道:“我就是當年的小雜種,在我母親十三歲那年,你們在黑夜風高之時殺害了我的外公一家,我的媽媽被你們不停地壓在身下,在陰森的地道里關了整整三年。”
“別說了!”馬文健哀求着,兩行老淚忍不住噴涌流下。他抽泣着說道:“我們是禽獸不如的東西,可我早已得到了報應。”
公子哥面帶笑容說道:“你已經知道靈珠、靈美、玲瓏不是你的種?鄭秀廷,青浦縣你家也算是大戶人家,朱家角古鎮屠殺了那麼多人,欺男霸女你過得很逍遙是吧?你和馬文健不愧是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有妻同上,可她們三姊妹都沒有叫你一聲親爹。”
馬文健擡頭看了看三個哭成淚人似的女人,嘆息一聲說道:“靈珠、靈美、玲瓏,我是你們的親生父親,但我也是你們三個母親的仇人。當年,爲了公開霸佔你們外公的家產,是我和鄭秀廷屠殺了你們的外公全家。”
“你想求她們原諒你?”公子哥笑的更歡了。
“不,我該死,我們都該死!”
“可我下不去手。我是你們兩個的雜種,我的母親不願意她的兒子殺了該死的父親。有道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該還的債必須要償還!小鬼子留下你們的狗命,爲的是逼迫你們交出萬貫家產和陸家三百年來修建的地下通道。我既然從國外回來,一定要把外公一家失去的全部奪回來!”
鄭秀廷羞愧的低下頭,諾諾的問道:“你已經知道我是你的父親?你還是叫鄭清鷹是吧?”
“是,我是鄭清鷹,但我不一定是你們倆誰的兒子。(.)。”鄭清鷹玩世不恭的回答。
“我們是屠夫,是做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既然你知道靈珠、靈美、玲瓏她們的身世,我希望你能在我們死後娶了她們。”
鄭清鷹冷笑道:“和你們當年一樣,欺男霸女、逼良爲娼?”
“不,縱然我們有千不是萬不是,但她們是我的骨血。從你回到上海這半年裡,我們就知道報應不遠了。習家、陳家、仲家的後人只剩下她們三個女娃,不能讓我們死不瞑目。”
“你想自殺?說句掏心窩子話,你對不起的人太多,如果把你們的罪惡公佈於衆,恐怕會被家鄉父老活活的撕碎吃掉。靈珠、靈美、玲瓏已經明白了她們的身世,不用你去操心她們的未來。老狐狸,我與幽靈沒有交情,但這件事牽涉到我們的家事,希望你們離開吧。”
老狐狸眼睛一瞪說道:“你纔是黃雀,但我們不能白忙活。”
鄭清鷹侃笑道:“你是黑道,我是白道,但你畢竟是我母親家的忠誠僕人,我拜你爲義父如何?”
“使不得,使不得。肖刀、肖妮,讓弟兄們把院裡院外的屍體集中起來燒掉,咱們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