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釜底抽薪

5月7日日軍大舉進攻冀東,對北平形成三面包圍。而此時的蔣J石在南昌向其將領宣佈:“抗日必先剿匪,匪未剿清之前,絕對不能言抗日,違者即予最嚴厲的處罰。”

黃強憤怒的在鄭清鷹面前發泄着:“這就是咱們的國家領袖,不顧民族大義,不顧東北國土淪陷而只顧打內戰!”

鄭清鷹苦笑着搖搖頭:“政治上我不懂,也不想懂。但我知道,不把國家內部整頓好,抗日就是空談。”

“哦?”黃強想不到鄭清鷹會有這樣的想法和看法。

“前一段時間的抗日部隊十九路軍,現在廣州一帶準備反蔣。而四川、山西、湖南、西安和北平誰是真正的國軍?他們能否在抗戰的時候盡心盡力?軍閥各霸一方,前方抗戰後方搗亂,老蔣可不是傻子。”

黃強憤慨的反對好友的歪理邪說:“如果他真的是爲國爲民,這些軍閥還會反抗?”

“你把軍閥們看得太高了!他們也許會真心抗日,但不會放棄自己的地盤,害怕後來老蔣給他們玩陰的。老蔣又害怕這些人不服管教,想把軍權掌握在自己手中。這是惡性循環,誰也不相信誰。所以,只能刀槍相見,最後能統一國家者纔是真龍天子。”

黃強兩眼直瞪,鄭清鷹說道的還真有幾分道理。誰對誰錯任人評說,歷史是勝利者書寫的。他憤怒地臉上緩和了很多,不甘心的問道:“但外敵當前,應該放下私人恩怨吧?”

“中華大地能人輩出,中華民族無論是誰都不可能來統治。當年的蒙古、滿族做不到,彈丸之地的小R本更做不到!中國的現政就好像要倒塌的房屋,必須推到重蓋,才能煥發生機和新氣象。”

“咦,不懂政治的都能說出這樣有哲理的話,你還真的不可思議。”黃強服氣了,鄭清鷹說的他能想到但說不出來,現在的社會現狀就好像婆媳之間的糾紛,婆說婆有理、媳說媳有理。

“我是從商人的角度分析的。一輛汽車它可能因爲技術不過關而壞掉,如果維修使用,花的成本代價巨大,而且還持續不了多久又會壞掉。怎麼辦?把它拆了。好的零件繼續使用,重新制造,開着一輛新車自然會舒服很多。”

“嘿,你認爲這輛破車最後誰能修好它?”黃強半開玩笑的發問,其實是在試探對方對他們的看法。

“這是一盤正在絞殺的圍棋,各有各的絕招,各有各的出路。但我認爲,得民心者的天下。”

“你認爲我們不得民心?”

鄭清鷹嚴肅地說道:“你們抓住了窮苦大衆的心,但沒有取得擁有中國大部分財富人的心。我在你們眼裡就是資本家、剝削者,你認爲我會擁護你們?我現在幫你是出於朋友關係,一旦你們得天下,還是這樣的政策,我也會走出海外而不會留在國內等着被你們打土豪!”

黃強點點頭嘆口氣:“是的,我們的政策有很多失誤和錯誤之處,但我堅信,上層會在未來及時的糾正。”

鄭清鷹和善的說道:“不管是誰得天下,上海短時間內都還要繼續繁榮下去。但你們黨已經面臨最大的危機時刻,如果不做出正確的判斷,很快就會吃大虧。正面戰場你們打不過老蔣,必須想出一招釜底抽薪的計劃。”

“哦?”黃強好奇的問道:“你有高招?說出來讓我聽聽。”

“我想領你去一個地方看看。”

“好,咱們現在就走!”

朱家角鎮澱山湖村,一片緊靠湖邊的樹林內,有一個大約佔地兩百畝的巨大莊園。黃強坐着汽車進來就大吃一驚,來往的車輛很多,而且走出去的是空車,進來的都是滿載貨物的重車。

巨大的倉庫內,各種物資琳琳琅琅,不僅數量巨大,而且還有不少的國軍服裝和軍被、軍鞋、軍用水壺、鋼盔等東西。他驚訝地說不出去一句話,腦子在飛速的轉動思考着:“這些東西是從哪裡來的?”

鄭清鷹笑了,得意洋洋的說道:“這是另外一種戰場,他從側面幫助了你們,因爲物資的短缺,國軍行動就會緩慢許多。但我只做大生意,如果你們有自己的戰略部署,派出精幹小隊在敵後掐斷運輸道路,將會取得不可思議的效果。”

“好一招釜底抽薪!”黃強恍然大悟,戰爭打的就是金錢,是物資,沒了糧食和物資,槍炮子彈再多也無用。

“你不說我是強盜?”鄭清鷹故意和黃強打趣。

“嘿,你以爲我不知道是你搶了花旗銀行、R本大和洋行?這樣的強盜我希望你繼續做下去,真的給我們幫了很大的忙!”黃強由衷地感謝,如果不是親眼看到,還真不知道鄭清鷹爲了他這個朋友而做出了許多出格的事情。

“我搶M國人的銀行,是他們搜刮了我們的國銀。我對R本人動手,是在打擊他們的侵華戰略。而我對國民黨下死手實在沒有道理,所以,這些東西我不會賣出去,等小R本對我國動手之日,國家抗戰之時,我會毫不猶豫全部拿出來!”

黃強被鄭清鷹的愛國情操感動了,一二八抗戰,眼前的年輕人拿出來的銀錢還少嗎?沒有政治立場並不代表不愛國,像這樣的工商大亨,整個上海能有幾個?眼光在院子裡不停的打量,忽然問道:“你的行動隊沒有住在這裡?”

鄭清鷹哈哈笑道:“這是我的倉庫,我會傻得把行動的人員放在這裡?動手得到的物資幾經周折,洗白後纔會運送到這裡。在這裡有一個專門生產國民黨軍服的被服工廠,其實是生產被子、軍鞋、軍靴,專門掩護他們的搜查。”

“高,你太高明瞭!能不能告訴我這些東西的來源之地?”黃強好奇的追問。

“大部分物資來之於火車上,但很多東西是從青幫的漕運船隊手裡奪取的。國民黨利用青幫運輸,我想你也知道。而青幫是我最痛恨的幫派,所以,我對他們下手從來都不手軟!”

“你認爲我們應該怎樣做?”黃強虛心的請教。

“組建特種敵後小分隊,把所有運輸通道監視起來。物資能運走的運到你的根據地,不能運走的就地銷售。一旦這些都做不到,一把火燒掉!你們要特別注意,復興社有一支行動總隊,康澤這個人非常狡猾,千萬別中了他的詭計。”

黃強惋惜的說道:“你有一幫好手下,做這種事兒輕而易舉。而我們的人都是樸實的農民,他們沒有文化,更沒有好的身手和心智。”

“朱家角鎮教育事業比較發達,明代就辦有書院、義塾等,清代以後,興建衆多學堂。民國時期開始興辦中學。清末的時候開始流行習武,所以很多人都會不錯的武術。從我回來後,又開始傳授他們搏擊格鬥技巧,這纔在根本上讓他們脫胎換骨。

在鎮子上,我們辦有武術館、搏擊格鬥館,如果你有興趣,可以挑選幾個人來這裡學習後回去做師傅。正面戰場需要龐大的後勤,如果你們利用好釜底抽薪這一招,將會事半功倍起到不可思議的效果。”

黃強點點頭,這些觀點他都同意,但在對付國民黨特務方面,他還是心有餘悸。康澤率領的行動總隊在紅區裡破壞很大,小分隊會不會被她們吃掉、鄭清鷹嚴厲的說道:“康澤的特務隊,如果你們發現,可以交給我的人去對付,這混蛋我見他第一眼就不順眼。”

“哦?哈哈哈哈,難怪你會在大街上對着萬人的場合羞辱他!”黃強忍不住被逗笑了。

“如果行動總隊專門對付你們,我也不會太生氣。可他對付老百姓卻燒殺搶掠,這樣的混蛋只能殺無赦!我的狙擊小隊馬上就要訓練完畢,到時候我會讓康澤知道我的厲害!”

黃強見識過鄭清鷹製造的狙擊步槍、重型狙擊槍,那種狙擊槍可以穿透很厚的水泥牆,能在三裡地外一槍擊中目標。如果打中了敵人的汽車,會讓飛奔的汽車在瞬間燃燒起大火。

“能不能替我們培養幾個這樣的人才?”黃強想到這裡動心了。

“哼,你以爲我不知道?在你的保安隊裡就有你培養的狙擊手,而且還是你們的人。”鄭清鷹毫無顧忌的揭開了黃強隱藏的面具。

“是的,但這些人不能離開,更不能暴露身份。我們的任務就是長期潛伏在國民黨的部隊裡,及時掌握他們的軍事動態。”黃強也沒有隱瞞,把事情的因由完全說了出來。

“你的要求我可以答應,但只准在武術館裡學到這些,不會去到我真正的武裝軍訓基地。”

“信不過我們?”

鄭清鷹譏諷道:“難道你們隊伍裡出現的叛徒還少?盲目的擴大和被俘後軟骨頭的變節誰都不敢保證,所以,我不會盲目的相信任何人!”

這些道理黃強自然都懂,殘酷的敵後鬥爭環境,一旦被俘就要面臨着肉體上的折磨。沒有堅強的意志,誰也無法扛過去。他也知道鄭清鷹的手下都會在衣領上暗藏一包毒藥,一旦生還無望,必須舍掉性命!

“不想去我的軍營看看?”

“你還有軍營?”黃強吃驚了,他和鄭清鷹認識這麼久真不知道他還有一支部隊暗藏着。想起了那次喬裝敵軍出擊敵後的行動,很快釋然說道:“我明白了,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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