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章 跟班

聽見後腦勺這麼會說話,喬恩提到嗓子眼的心,總算才落回了原地,心裡讚許的想:“媽的,後腦勺這個臭小子,就是會來事,什麼也不用教,自己就知道對什麼人該說什麼話,嗯,這小子有前途。”

謝非爾會長認真的看着手中的信,還時不時的,擡起頭打量着後腦勺,暗暗點了點頭,說:“你就是克里會長推薦的那個後腦勺?”

“回會長的話,小的就是。”後腦勺回答。

“呵呵,真是有趣,克里這個老傢伙把你推給了我,我要是不留下你吧,他那裡肯定會罵我不夠朋友,留下你吧,可我又不知道你都會什麼,這樣吧,姑且信一回,你就留下吧,畢竟老朋友的面子是不能落下的。”謝非爾會長笑着表態。

“真的?您肯留下我嗎?太感謝您了……”後腦勺心裡一陣大喜,彷彿看到了美好的未來正在等着自己。

“先別急,至於你能幹什麼,適合幹什麼,那還得要看你的表現才行,好了,明天這個時候過來找我。”謝非爾會長意味深長的說。

“是,一切聽您的吩咐。”後腦勺恭敬的說。

“竟然這樣,那我也好回去跟克里會長交待了,謝非爾會長,我知道您工作忙,我這就不打擾您了。”喬恩見後腦勺的事有了着落,也很高興。

“不妨,喬恩,你明天才回去是吧?請明早過來一下,我給克里會長回一封信,煩請你捎回去,可以嗎?”謝非爾會長非常客氣的說。

“願意效勞。”喬恩痛快的答應着,拉着後腦勺走出了辦公室。

喬恩拽着後腦勺走出了傭兵工會,語氣沉重的說:“兄弟,有一個問題我想問你,你想清楚了以後再回答。”

後腦勺一愣,說:“老大,您有話就問吧。”

喬恩拍着後腦勺的肩說:“後腦勺,我能看出來,你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你爲什麼非要走這條路呢?在我看來,給人當下人,太委屈你了。”

這個問題讓後腦勺爲難了,他想解釋,可一時間卻又無從說起,半天才說:“老大,不瞞你說,我的經歷過一個沉重的打擊,兩年的時間過去了,可我仍然沒能從打擊中恢復過來,怎麼說呢,我想換一個環境,這樣或許對我來說,是一個機會。”

喬恩一直盯着後腦勺的臉色,眼睛,直到後腦勺不敵的轉移了視線才罷休,雖然只是短暫的凝視,可喬恩還是從後腦勺的情緒變化中,捕捉了一點東西,那是無盡的悲傷。

“我明白了,時間,環境,可以改變一個人,兄弟,祝你好運,我會常來看你的。”喬恩壓下心中的好奇,說。

“謝謝老大,我永遠也不會忘了你對我的幫助的,我想我已經在改變中了。”後腦勺頗有感觸的說。

“哈哈,我可沒你說的這麼偉大,來,我們去喝一杯,今晚我們不醉不休,等今晚一過,讓所有的煩惱都他媽的滾蛋。”喬恩笑着說。

“好,讓我們不醉不休,今晚我請客。”後腦勺興奮的高喊了一嗓子。

“請客?喝酒?吃肉?媽的,那個該死的魔法師要請客,可惜沒有我,哼,不行,我怎麼也得弄點好處才行,嗷……”驢,聽到了後腦勺瘋狂的吼叫聲,急了。

“哎,後腦勺,是你的驢在叫,莫不成出什麼事了?”喬恩聽到了驢叫聲,說。

“見鬼,我幹嘛嚎叫啊,一定是那頭笨龍聽見我要請客,着急了。”後腦勺心裡也是懊悔不已,又見喬恩問了,只好說:“老大,你先進去佔位子,我去看看就來。”

“那好,你可快點啊。”喬恩答應了聲,進了酒吧。

後腦勺帶着一臉的怒氣,氣沖沖的跑到了驢跟前,怒視着他。

驢瞅着一臉不善的後腦勺,心裡咯噔了一下,暗想:“這個傢伙不是又在想搞什麼花樣了吧,這可如何是好?哼,不行,這次任務,我也出了不少力,可不能就這麼便宜了這個傢伙。”

“呵呵,老大,聽說您要請客,請問有我的份嗎?”驢腆着臉問。

後腦勺本想一上來板着臉,給驢一個下馬威,可是看到驢那個饞樣,心裡一軟,又想到明天可能就再也見不到這個死對頭了,這十天裡雖然整天的嚼舌拌嘴的,可只有驢在身邊時,自己的心情就格外的高興,分手在即,也不免有些傷感。

驢一直小心的打量着後腦勺的變化,突然他板着的臉上流露出傷心的神情,心裡一驚,想到一個可怕的念頭,渾身立馬哆嗦起來。

“喂,你打什麼顫?”後腦勺發覺驢正在晃悠,好奇的問。

“老……老大,你不是想把我殺了吧?別,我現在又幹又瘦,不好吃……”驢強打着精神哀求起來。

後腦勺這才明白驢打顫的原因,心裡一陣好笑,說:“殺你幹嘛,告訴你吧,從明天開始,我就要留下在這裡了,給人當跟班。”

“跟班?呼,嚇死我了,原來不是要吃我啊,什麼?你說你要留下,那我呢?”還沒等驢平息了心中的懼意,又一股寒意涌了上來。

“放心,喬恩老大會把你安全的帶回去的。”後腦勺笑着解釋。

“回去?不,不,我不要回去,老大我跟着你好不好,求你了,我可不想再回到那個暗無天日的磨房了,整天的就是圍着那個磨盤不停的轉來轉去,我的頭都轉暈了,求你了……”驢一想起往昔的苦日子,眼淚忍不住涌了出來。

後腦勺差點被驢說的話驚呆了,心想:“原來如此,怪不得杜拉得的這兩年的脾氣變了許多,原來一直困在磨房裡,唉,一直以爲是他害了我,誰又會想到,我也害了他,真是造化弄人啊。”

“……求你了,我沒有什麼要求,真的,我可以不喝酒,不吃肉,我還可以天天馱着您逛街,幫您馱柴火,幹什麼都可以,求您了……”驢見後腦勺一臉的木然,還以爲沒戲了,越發的痛苦起來。

“好了,好了,你別這樣,讓我考慮一下。”後腦勺爲難起來。

“考慮?老大,您還考慮什麼啊?回去,我怕過不了幾年,我就會被累死在磨房裡了,您就忍心見一條龍死在磨房裡嗎?哦,天啊,救救我吧。”驢放聲痛哭起來。

後腦勺見驢兩隻大眼睛,眼淚汪汪的,心裡也不是個味,聯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雖然恨眼前這頭驢,可也真不忍心見這個唯一能說上話的‘朋友’就這麼離開自己。

“媽的,以後我就要做人家的跟班,那日子,肯定是受氣居多,受氣受多了,又不能發作,肯定不利於健康,嗯,留下他還可以讓我欺負他,發泄一下心裡的氣,對,就這麼決定了。”漸漸的,後腦勺理順了思路。

驢一邊哭,一邊凝視打量着後腦勺臉上的神情,突然見他笑了下,心裡莫名的一陣激動,因爲他看到那絲微笑裡沒有任何半點的邪惡氣息。

“好吧,我決定留下你了,但是你得保證以後要順從一點,畢竟我從事的也是伺候人的工作,如果你給我添什麼麻煩,我會隨時叫你滾蛋的,明白嗎?”後腦勺施恩不忘威脅一下。

“明白,明白,我一切都聽您的,您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驢順從的說。

就在驢向後腦勺獻着殷勤時,喬恩突然出現在後腦勺的後面,嚇了驢一大跳,趕緊把嘴閉上,生怕喬恩聽到自己在說話,嘴裡故意的發出一陣呻吟聲,以此遮蓋。

喬恩拍了下後腦勺的肩,說:“兄弟,你怎麼了,對着一頭驢嘴裡嘟嘟嚷嚷的說什麼呢?”

聽到喬恩的話,後腦勺,還有驢才長吁了一口氣。

後腦勺尷尬的笑了下說:“老大,這頭驢的蹄子好像受傷了,您看怎麼處置它?”

“蹄子傷了?讓我看看?”喬恩眉頭一皺,說。

“老大,我已經看過了,傷的還挺重,我想明天他是走不了。”後腦勺趕緊扶起喬恩,說。

“真的?那可糟了,查理那個老頭可是出了名的難纏,要是不還他驢,這事可真難辦……”喬恩爲難的嘟嚷。

“查理?就是那個住在紅磨房裡的老頭?老大,這事好辦,我跟他很熟的,給您這兩個金幣,就說我這頭驢我要了,讓他再買一頭吧。”後腦勺心中一喜,掏了一把金幣,塞進喬恩的大手裡。

“嗯,你這是幹什麼?我難道還買不起一頭驢嗎?我只是不願聽查理這個老倔驢罵人而已,好了,既然這頭驢不中用了,明天我找個主賣了他吧。”喬恩想了下,把金幣又塞還了後腦勺,說。

“賣了我?那肯定是賣給屠夫了,老大,別聽喬恩的,快救我……”驢一聽喬恩的話,立即聯想到了結果,心裡怕極了,趕緊蹭了下後腦勺。

“嘿嘿,老大,您能不能行行好,把這頭驢送給我呀。”後腦勺也是一頭的汗,趕緊說。

“你要?一頭廢驢有什麼用?”喬恩納悶的問。

“你纔是一頭廢驢呢,我是一條龍。”驢心裡反駁。

“老大,雖然這頭驢的蹄子傷了,我想只要修養幾天,會好過來的,殺了怪可惜的,您要是送給我,我還可以用他做個腳力,主人有什麼事時,我也可以輕快一點,您說是吧。”後腦勺,眼珠一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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