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麼?我也後悔了很多事情,其中最後悔的,就是給司馬然效力。”張廣生有些悲涼的說道:“如果早知道有這麼一天的話,那麼我寧願當一個農夫,也絕對不會選擇去參軍。”
“可惜,有些事情是不能重來的,沒有後悔的必要,你保住了很多士兵的性命,是一個合格的將軍。”穆天辰淡淡的說道。
“我怎麼感覺,你這是在諷刺我?”張廣生看着穆天辰說道。
“我說的是事實。”穆天辰的語氣沒有絲毫的變化:“雖然我不喜歡殺戮,但是在別人對我亮出武器的時候,我也不會選擇站着捱打,僅僅是這樣而已。所以如果選擇了與我爲敵,那麼就不要指望我還能夠懷有仁慈之心。”
“是麼……做你的敵人可真夠可怕的。”張廣生說道:“如果換做是我的話,面對比我弱小的傢伙,我可能沒有那個興趣揮劍。”
“看樣子,有些方面我們兩個人不一樣。”穆天辰說道:“不管是強大還是弱小,敵人就是敵人,沒有差別。”
就在兩個人說話的時候,馮千葉閃身來到了二人的面前。
“挺快啊,我以爲你還要過一會兒才能夠抵達這裡呢。”穆天辰看着馮千葉說道。
“只要將那些人的路堵住就可以了,並沒有多難。我將王都的城牆擊毀了一部分,這樣一來他們不把那些石塊給清理乾淨,是不可能追出來的。”
“不錯,這個環節我倒是沒有想到。”穆天辰點了點頭說道。
“那我們馬上離開吧,要是他們追過來就不妙了。”張廣生此時說道,然後站了起來。
“他們一時半會兒是追不過來的,因爲他們連我們跑哪了都不知道,更何況我們要走的路,根本就不是軍隊能夠行走的路。”穆天辰說道,然後指向了不遠處的山峰。
“你的意思是,接下來我們要放棄走官道,從這些斷壁懸崖處走過去麼?這都是荒山啊!”張廣生不可思議的說道:“我們的戰馬恐怕根本就上不去。”
“誰說要騎馬了?直接帶你上去。”穆天辰說道,然後拉着張廣生的手直接瞬移了過去。
“嘔~”經過了多次的瞬移,就算是張廣生也頂不住了,蹲在地上嘔吐了起來。
“不行,我這會兒一個勁的噁心。”張廣生面色蒼白的說道。
“臥槽,你還噁心,我拉着一個大老爺們的手已經讓我自己感覺很噁心了好麼?”穆天辰懶懶的說道,雖然如此,但是走這條山路是沒有錯的,這種懸崖峭壁一般人根本就爬不上來,大軍是不可能在這種道路下前進的。
這也是穆天辰想到的最省事的辦法了,這樣一來就算是消息傳達到了也無所謂,各個城市的守軍即便是再怎麼費勁也不可能找得到穆天辰等人的蹤跡,到頭來也只能夠白忙活一場。
“這傢伙真是沒用。”馮千葉看着張廣生冷冷的說道。
“別這麼說,換個人都頂不住。”
穆天辰說道。
“未必,馮丹丹就能夠頂得住,我那個時候帶着她瞬移了好幾次,她也沒有這麼大的反應。”馮千葉一臉鄙夷的看着張廣生說道。
“那是因爲她當時恐懼的心理壓倒了一切,人在極度恐慌的時候,對於身體的反應會較爲遲鈍。”穆天辰淡淡的說道:“不過看樣子,今天晚上我們是哪也不能去了,這傢伙喝了那麼多酒不說,而且身體也扛不住。”
“簡單。”馮千葉此時將靈力凝聚於自己的掌中:“我給他灌注力量!”
“你想讓他死麼?他可不是我們,身體承受不住這樣的靈力!”穆天辰立刻將馮千葉攔了下來。
“真是麻煩。”馮千葉冷冷的說道。
張廣生雖然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特別是馮千葉的話。讓張廣生的心裡相當不舒服,自己好歹也曾經是一名將軍,但是被馮千葉給說的一文不值。
實際上,也就是這麼回事兒。
……
王都那邊,此時陳景然被五花大綁的押在了大殿上,然後跪在了司馬然的面前。
司馬然看着陳景然,一言未發,因爲在陳景然來到之前,已經有王族密衛給司馬然通報過消息了。
“陛下,末將罪該萬死!”陳景然低頭說道,他現在也顧不上自己的面子了。
“陳將軍,穆天辰是怎麼知道要在你那裡行刑的?我很不理解。”司馬然開口說道,語氣中聽不到絲毫的怒意,或者說,語氣中根本就聽不到任何的情緒。
“我不知道,但是張廣生在被押來的時候,只有我和王族密衛在場,在上刑場之前。不可能有別人知道張廣生在我這裡。”陳景然立刻給自己辯解道。
“你的意思是,有人向穆天辰泄露了風聲,所以穆天辰知道張廣生到底在哪,而且還帶人劫走了他,是這樣麼?”司馬然看着陳景然問道。
“是的陛下,我懷疑有人這麼做。”陳景然低頭說道:“但是末將的確是沒能夠將三個人就地正法,所以請陛下責罰。”
陳景然自然是很清楚自己應該怎麼做,要是自己一個勁的喊冤枉,將錯誤都歸咎於別人的話,那麼司馬然反而不會就這麼簡單的放了他,如果自己一開始就將姿態給壓的很低的話,那麼司馬然爲了給別人展示他的寬宏大量,不會對其進行更深的追究了。
這招叫做以退爲進。
“來人啊,給陳將軍鬆綁!”司馬然坦然說道:“這件事情雖然你有過,但是主要的過錯卻並不在於你,有人在這當中泄露了風聲,這才讓張廣生被穆天辰給劫走,具體的情況已經瞭解了,我會派人調查清楚這件事情的,你先回去處理軍營那邊的事情吧,我聽說不少士兵都受了傷。”
“是的,陛下。”陳景然聽到了這裡,心中算是鬆了一口氣,剛剛司馬然說的這番話等於是將他的所有過錯都給免了。
“下去吧。”司馬然淡淡的說道,然後立刻有人給陳
景然鬆綁,陳景然對司馬然行禮之後,便立刻離開了。
之後,司馬然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內,此時他房間裡站了一名王族密衛。
這位王族密衛也算是他的幾個心腹手下之一。算得上是王族密衛的高層。
“怎麼樣?事情調查清楚了麼?”司馬然看着那名王族密衛問道。
“調查清楚了,陳景然的確是做好了相當周全的佈置,而且您要他說的話,他也都講了,穆天辰等人一路到到了城門口,沒有人能夠攔下他們。”那名王族密衛說道。
“那麼,這件事情穆天辰是怎麼知道的?”司馬然接着問道。
“實際上那幾名押送張廣生的獄卒也知道這件事情,我已經將他們抓了起來。根據他們的供述,穆天辰等人沒有找過他們,他們也沒有向別人說過這件事情。”王族密衛說道:“由此可見,可能性只有一種,那就是管理獄卒的獄長泄露了這一次的事情。”
“嗯?你爲什麼這麼肯定?”司馬然問道。
“如果我是穆天辰,肯定會找管事的人來詢問張廣生的下落,而不是去找獄卒詢問。”那名王族密衛說道:“並且獄長楊華已經不見了。”
“不見了?”司馬然有些驚訝的說道:“怎麼回事兒?”
“我想可能逃了,或者被穆天辰給殺掉了。”那名王族密衛說道。
“給我找!挖地三尺,也要將這個人給找出來!”司馬然沉聲說道。
“是……可是陛下,屬下還有一事不明。”那名王族密衛說道。
“說!”司馬然顯然此時的心情有些不大好。
“陳將軍的確是犯了錯,您爲何不懲罰他?”那名王族密衛問道。
“很簡單,我不可能將我手下所有的將軍都送到大牢裡面去,如果是這樣的話,誰來指揮軍隊?”司馬然沉聲說道,他沒有對陳景然進行處罰的原因,實際上就在這裡。
如今國家內憂外患,司馬然面臨的是一個相當嚴酷的局面,他手下能夠用的人不是很多了,所以在這個時候,他只能對於那些人的過錯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在那名王族密衛走了以後,司馬然一個人坐在了房間裡面,深深的嘆了口氣,他現在突然明白了一個問題,有穆天辰這樣的人,那麼自己的王都被攻下可能就只是時間的問題了,他們幾乎可以做到任何想要做的事情。
但是自己面對穆天辰,卻沒有絲毫的辦法,如果想要對付穆天辰的話,那麼自己就必須要有可以相匹敵的人。
很快,那名監獄長被人在一間廢棄的倉庫裡發現了。經過了審訊,那名監獄長承認了自己向穆天辰透露了消息,結果導致了張廣生被穆天辰給劫走了。於是憤怒的司馬然當場下令斬首那名監獄長。
當然,這也算是給陳景然開脫了,畢竟事情出了,必須要有人爲此負責。所以一切的髒水都被潑到了那名監獄長的身上,他也必須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