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那間,那如同疾風暴雨的箭矢就射翻了大片大片的尚來不及作好防備的守兵。不少人慘叫一聲,栽下城頭,給摔成肉泥。更多中箭的人手捧着頭臉,跪倒在地,不住地哭喊。城梯上那些沒有大盾掩護的百姓更是被射死無數。
一些中箭的士兵忍受不住,發出異常悲慘的喊叫。這種喊叫,更讓一些僥倖躲過箭雨的守兵們內心不由一陣發怵。張任趕忙指揮部下將寬闊的大盾立起來,先前他完全沒有想到對方擁有這樣的攻擊能力。
又是一陣箭雨,已經接近城頭射程的井闌紛紛放箭,將正在架盾的守兵又射倒大片。城牆下面,在弓兵的掩護下,扛着雲梯的步兵開始全線攻城。衝在最前的步兵將雲梯鋪在外沿的護城河上,與之配合的是另一些兵卒將手上的沙包快速的扔進河內,然後又迅速的返回。在後方,那裡堆積了十幾萬個這樣的沙包,目的只有一個,填平護城河。
與此同時十數輛撞車在藏在護罩下面的士兵推動下,慢慢接近城門。看着呂馬聯軍有條不紊的進攻,張任不由露出一絲焦慮神色。原本城牆上架有幾門土炮,但敵軍分得太散,在這個時候根本就派不上大的用場。
“準備火箭,射翻井闌。”李嚴怒指城下的一輛井闌狂吼道。頓時,接到李嚴命令的弓手,紛紛躲在大盾後面開始挽弓搭箭,而守衛在一旁的護盾手急忙將箭頭點燃。這一個過程中,仍有不少的士兵被來自井闌的箭矢射中,慘叫一聲,翻滾開去。
“火箭,快發火箭,射翻那些井闌。”一旁的龐羲見狀,急令火箭攻擊。立時,成片的火箭往井闌射去。數架井闌被火箭點燃,裡面的弓兵急忙滅火,有些卻被接踵而至的箭矢射中,不由大叫一聲,翻落地下。
令旗不斷揮動,呂布軍的攻城士兵一波又一波的向城牆衝擊着。在交叉射擊的箭雨之中,雙方的士兵不斷有人中箭。經過六天五夜不眠不休的攻城,護城河已經被呂馬聯軍敢死隊隊員們抗來的沙包填滿了。而在沙包上不時有一個個鮮活的生命變成一具具的屍體被拋在上面,成爲最現成的沙包。
巴郡西門,是呂馬聯軍重點攻擊的對象,投入了總兵力的一半,共計兩萬餘人的攻城部隊,在井闌、箭陣的掩護下,跨過已被沙包和屍體填滿的護城河,將帶着索鉤的雲梯牢牢的搭向牆頭。一些士兵頂着小盾持着大刀開始沿着雲梯往上爬。
“快給我將雲梯用長矛推下去。”城頭之上,張任親自擔負着西門的守衛工作。眼見雲梯不斷的搭上牆頭,急得他一聲怒吼。頓時,那些躲避箭雨的長矛手硬着頭皮伸出腦袋來,用長矛拼命絞開雲梯的勾索,再奮力一推,將其推倒。
雲梯上正在往上爬的聯軍士兵不由慘叫一聲,摔向城下,將雲梯下面攻城的士兵壓死一片。但是,這架雲梯倒下,另一架又再次補上,源源不斷的呂馬聯軍露出兇悍的表情,悍不畏死般又爬上來。
“滾石檑木,給我砸死他們。”張任拼命急吼,大刀揮舞,砍死一名從雲梯上剛露出頭的聯軍士兵,鮮血伴隨着腦袋飛的老高。隨着張任的命令聲,不少的守軍從垛牆下面搬出滾石或是檑木,順着雲梯狠狠地往下砸去。
“啊,啊!”被砸中的聯軍軍士不由發出聲聲慘叫,更有些個正被砸中腦袋的,頓時腦漿迸裂,變作慘不成形的模樣滾了下去。李嚴舞着大刀,在城牆上來回跑動,看見哪個敵軍一從雲梯上露出腦袋,便衝過去就是一刀揮去,立時便削掉其大半個腦袋。
但是,這樣的殺戮根本未能阻止聯軍的進攻之勢,反而後續的士兵在將官的督令下,更加悍不畏死的衝了上來。城下的屍體堆了一層又一層,流出的鮮血足以變成一個大池塘。聯軍的士兵們踩着自己同伴的屍體,在鮮血的浸淋下,一個接一個的向着死亡或是勝利衝去。
張任見對方猛攻西門,而東門,北門敵軍稀少,迫不得已之下調集北門守兵急援。早就在北門守候的馬超見機會終於來了,二話不說持雲梯而上,以小盾護頭,大刀開路,與馬岱同時殺向城頭。
馬超身先士卒,欲血奮戰,多次從雲梯摔下,卻又反覆而上。馬超命士兵將守軍的屍體立於城角以作掩護,同時以箭射城頭。守兵被馬岱引住,馬超趁機自雲梯一躍而上,連斬三名守卒,攻上城頭。
即而,馬岱亦翻身殺上,手中的萬佛槍左掄右刺,守兵莫能止,連連敗退。張任見北門亂,急調弓手來射。馬超闖入弓兵陣中,亂刺亂殺,殺散弓兵。又有諸兵士來堵,馬岱飛馳而入,刺兵士於槍下,餘者皆懼,無人敢近。
呂布得知馬超已攻上北門城樓後,大喜之餘命徐晃繼續猛功西門以牽制對方,而自己側率軍自北門缺口而上,以圖守護戰果。同時,又令其餘各門全線猛攻,不計傷亡。城下屍體累積半城之高,血聚爲池,兵士踏血水而進。
由於城北告急,其餘三門守軍大部分皆趕去救援,西門防守頓時鬆懈了不少,徐晃趁機攻上城樓,正好與趕去北門救援的龐羲相遇。龐羲也不言語,見徐晃殺上城頭,提着大刀便向徐晃的喉嚨劈去,而徐晃也一刀直取龐羲的前胸。
突然龐羲變招,大刀橫移改爲斜劈向徐晃的左臂。只見徐晃猛抖白虎刀,舞出一片刀影刺向龐羲。猛然間兵器碰,拼出一陣火花。龐羲還是有兩下子的,只見他使着三十多斤的大刀,一刀接一刀的劈來。
徐晃的刀猶如飛龍昇天,龐羲的刀就像新月下凡,刀砍一線,帶出寒風,刀劈一片,泛出寒光。徐晃與龐羲兩交戰三十合,不分勝負,五十回合過後,龐羲依然在劈殺,只是力道變小和速度慢了許多。而徐晃的狀況明顯要好得多,兩人武藝高下立判。龐羲見久戰不下,心中萬分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