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裡不允許過度使用神力,至少多元宇宙易主之前,還得遵循這個規矩。
“我們會有分寸。”赫拉克提微微一笑,作爲至高神以及和至高神地位相當的生物,如果像中階神一樣,控制不了膨脹的力量,那就真的連臉都丟到家了。
所謂真正駭人聽聞的戰鬥場面,只存在於中階神和低階神中間。到了高階神以上,就轉成了對力量的控制,在具備可以創造出完美生物的同時,他們對微觀世界的控制能力也得到了極大的提高。至於至高神,早就發展到了可以在一個細小的區域裡進行戰鬥的程度,這個區域,可以細到只有一個人類的體細胞大小,但力量卻可以儘可能的在這個微觀世界中擴展到極限。
除了那幾個至高神,因爲雙蛇的壓迫而導致能力無法增長,纔將注意力轉移到別的事情之上。隨心所欲的對力量進行控制和調整,是大多數神祗所追求的目標,只有有效的使用力量,纔會讓自己在神戰中儘可能的立於不敗之地。
阿爾豐斯側目看着庫斯伯特,“要不要你也上來試一試?保證會得到一個驚喜。”
公正,有時候也需要以力量爲槓桿進行平衡,沒有力量的公正,只會淪爲笑柄。
阿爾豐斯並沒有記恨這個中階神上次參與過地那一場無謂的戰鬥。那只是掃蕩的個人行爲。對於這個盡忠盡職地神祗,他心裡還是充滿了尊敬。能夠以一種不相稱的力量,對赫拉克提和自己之間地戰鬥進行一次見證。這也是一種勇敢的表現,至少。比耶威有勇氣多了。如果庫斯伯特答應阿爾豐斯的要求,武僧對力量的控制方法,將會對他的前途產生無可限量地影響。
“不!”庫斯伯特連連後退,態度異常堅決,“我只是行使身爲公證人的職責。不過我很感謝您的邀請,並希望您能夠接受監督。”一連使用兩個“您”,稱呼上的改變,顯示着庫斯伯特心目中,已經將阿爾豐斯放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再也不是當日那個接受龍神約戰的那個小毛孩了。
阿爾豐斯一提精神能,就向赫拉克提發動了滾滾的反擊。兩人的精神境界完全集中,雖然只是一個小書房,這麼狹窄的空間。但在他們眼中就和整個多元宇宙差不多大。
庫斯伯特越看越是吃驚,並不是震驚於那種能量地交匯形式,而是他根本就沒有感應到任何能量的流動,換作以前,他難以相信這是真實的事情。就連嬰兒划動手腳的時候都比這兩個人顯得有力多了。
赫拉克提的身體雖然未動,面上卻慢慢露出欣喜地神色,只有他和阿爾豐斯兩人才知道,雙方的戰鬥有多麼精彩絕論。
一條看不見的能量線,將兩個木頭般站着的對決者連接在一起,也只有這兩個當事人,才分得清楚雙方的微弱優劣。
法老神系中的第一人竟被阿爾豐斯逼得左支右絀。精神能量的衝擊幾乎已經接觸到了赫拉克提地身體,只要他稍微有所動作,進行閃避或者有一丁半點的改變姿勢,阿爾豐斯的攻擊就會隨之而來,讓他擋無可檔,只能揮拳應戰。
這種對手的存在,讓赫拉克提感到無比激動和興奮,甚至有一種失敗的喜悅,在得知宙斯的遭遇後,他已經將阿爾豐斯放到了和自己同一位置上。想不到才幾個月不見,一個曾經被自己以半神的力量,摧毀整個身體的人類,竟然能夠超越自己,他完全沒有後悔和畏懼,有的只是驚歎和振奮。
一個好的對手,可以讓自己充滿戰鬥的意識和動力。不但對赫拉克提是這樣,就連阿爾豐斯也有這種酣暢的感覺,武者和武者之間表示佩服,只有用武力來進行證明。
“既然來了,爲什麼偷偷摸摸的躲着不敢見人?”赫拉克提突然眼光一轉,落到了左手邊的一個書櫃上。
“我們做我們的,理他幹什麼?”阿爾豐斯微微一笑,顯得毫不在意,“一個無聊的閒神,還不配打斷我們的比試。”
赫拉克提褐色的鳥臉上稍微紅了一紅。他是取了個巧,在阿爾豐斯的精神力快要攻破自己防線的時候,用一個不太注目的小技巧,堪堪將劣勢扯平。就連他自己,都對用這種見不得人的技倆覺得羞愧。不過,在戰鬥中,無論使用什麼手段都是正常的事情,一個小小的視線轉移手段,並不會讓阿爾豐斯覺得有什麼不妥,比之卑劣萬倍的手段他都領教過。
一個面色紅潤的中年人從那個書櫃中慢慢走了出來,他並不是事先藏匿於其中,而是一個傳送門恰好和書櫃重疊,而讓人無法察覺他的存在。事實上,就連庫斯伯特也沒覺察,如果不是赫拉克提和阿爾豐斯的對答,他完全不知道這個房間中還有第五個人存在。
能夠阻隔中階神感應的生物,只有同級別的中階神,或者具有更高神力的神祗。能夠在教廷總部做到這一點的,也只有失去了神職的耶威。
庫斯伯特稍微欠了欠身,作爲禮儀性的問候,“您似乎選擇了一個錯誤的時間,來到一個正確的地方。”
在禮儀之後,作爲中階神的庫斯伯特,幾乎不留情面的職責起了耶威,做爲一個完全公正的神祗,他忍不住對這個曾經的至高神提出了抗議。而教廷對阿爾豐斯的所作所爲的確見不得光,甚至連巴托地魔鬼們都不會這麼毫無廉恥。明目張膽的作出背信棄義的行爲。
作爲擁有神職地中階神,庫斯伯特很容易就獲知了,這個地方最近所發生的事情。幾乎全世界地宗教頭頭們。都知道在阿爾豐斯背後撐腰的是誰。如果沒有耶威的默許,教皇又怎敢作出一件得罪死神的蠢事?
“他的做法完全符合邏輯。也只有這樣。才能確定我是不是獲得了原力。也許,您已經找出了強行接收原力地方法,纔會用這種手段將我
引到這裡。”阿爾豐斯連思考的過程都沒有,直接一語道破了,這個陰謀背後的真正原因。最後那句話,他是對耶威說的。
耶威的想法又怎能瞞的過,這個接受了六種生命元素的終結者?
“滾吧,趁我沒有發火之前。”赫拉克提連看都沒往那邊看上一眼,他對這個從天堂山被驅逐的傢伙沒有半點好感,而且,他來到這裡的唯一目地還沒有完全達到,自然不想別人來搗亂了。
正因爲阿爾豐斯的強大,纔會令赫拉克提這個至高神着迷。對他來說。阿爾豐斯完全是一個可以追近甚至超越的對象,而不像雙蛇那樣高高在上,也不像痛苦女士那樣一直躲藏在印記城,更不會到虛位面去創立屬於自己的領域,這樣的對手。完全可以說得上是千載難逢。
“如果說你地孩子,就在我手裡呢?去把原力繼承者弄過來,或者,你直接將多克的神殿搬到這裡,我馬上放人,這是個很公平的條件。”耶威絲毫也未理睬赫拉克提,反而好整暇的看着阿爾豐斯。
“看來我沒有時間陪你玩完這一趟了。一隻很討厭的小蟲子在到處飛,讓我集中不起全副精神。”阿爾豐斯看着赫拉克提的眼神中略帶着點歉意。耶威竟然以自己的孩子相威脅,正合了自己地心意,他不來,都還想去找他呢。
“我有的是時間和耐心等下去,捏死這個小飛蟲花不了多少時間。”赫拉克提最終還是看了耶威一眼,卻再也轉不開了。他發現這個前任高階神身上有一種很奇怪的力量,雖然還無法和阿爾豐斯相提並論,但假以時日,必定可以成爲一股足以威脅到現存神祗體系的存在。
耶威身上也有原力的影子,阿爾豐斯早就覺察到他體內隱藏着和克里絲蒂娜相近的力量。
原力,他爲之放棄神職,叛逃天堂山,就是因爲他體內有了這麼一種力量的存在。當接受原力的時候,耶威已經不再屬於神祗範圍,他自動放棄了既得的一切利益。
“無怪你能夠從天堂山逃出去,還隱藏在星界,逃過通緝,就爲了一點點破碎的原力,值得嗎?”赫拉克提冷冷看着耶威,眼中露出一絲嘲諷。
他完全看不起耶威這個,同爲秩序效力,最後卻爲了力量出爾反爾的人。阿爾豐斯纔是徹頭徹尾沒有進過雙蛇的神祗體系,完全靠自身的領悟一手一腳掙回來的本事,這種人才真正值得佩服,即使處於對抗的立場,阿爾豐斯也從沒違背過自己所信守的原則,即使很多人並不認同他心目中的秩序,但畢竟還是遵守着自己心目中的唯一。
再則,秩序這種東西,並沒有統一的成見,巴托地獄的魔鬼和天堂山上的神侍,從守序的角度看,完全沒有分別。
“再不值得,也比成爲雙蛇手下的狗要強上一點,我可以用喜歡的方式提升力量,當收集到足夠的混沌原力……”耶威面容一斂,“我也可以開創和秩序雙蛇同樣的局面,他們做莊的時間實在太過漫長了。”
“本來我還以爲找這個可憐的傢伙沒什麼用,”阿爾豐斯看也沒看逐漸平緩下來的格利高裡,“現在你親自過來,還真省了我不少事,從現在開始,你哪都別想去了。”
庫斯伯特無奈的看着眼前這幾個傢伙。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他總覺得,阿爾豐斯只要在哪裡出現,麻煩和爭奪總會隨之出現,不說赫拉克提這個至高神,就連沒有使用化身的耶威都足以讓所有的生物爲之震撼,奧林匹亞中三個以爭奪和暴力聞名於世的神祗,在內層位面剎羽而歸,早已經在神祗中廣爲流傳,但現在看來,這並不是一個好笑的話題。
不但不好笑,而且很恐怖,除了雙蛇之外,恐怕沒人能夠再阻止阿爾豐斯的腳步。庫斯伯特也是第一次看到至高神使用一些小技倆來扳平局面,這在以前連聽也沒聽說過。
阿爾豐斯一拳毫無花巧的擊出,這是他回到這個世界上,所擊出的第一拳。
耶威滿帶微笑的臉突然變得凝重起來,繼而又從凝重轉爲恐懼,他發現自己根本無路可退,也擋無可擋,看起來很普通也很隨意的一拳,讓他連抵抗的勇氣都沒有,因爲無論到哪裡,這一拳都必定會跟在身後。
既不能退也不能擋,只能進。耶威這才意識到,自己威脅阿爾豐斯的同時,也會爲自己帶來多麼巨大的壓力。他咬了咬牙,雙掌一錯,向阿爾豐斯的拳頭擒抱上去。
只能險中求活,但耶威相信,自己一定能夠從阿爾豐斯的糾纏中脫出身來。這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他由始至終沒有選擇硬碰,只要阿爾豐斯的拳風震碎自己手指上的戒指,他就能馬上離開這個地方,鑲嵌的貓眼裡藏有一個轉移魔法。
阿爾豐斯這一拳看起來並不快,但耶威卻無法使用其它方法進行逃避,甚至連震碎戒指的決心都消失了。直覺告訴他,在震碎寶石的同時,自己必定無法避開這一拳,只能採用直接對抗的方法——讓拳頭在觸碰的瞬間,期待阿爾豐斯會有略微的停頓。
而這種力量對碰時,產生的互相作用力,就算秩序雙蛇親臨,也必定會出現,他只要很小的一點力量和空隙,就足以逃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