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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十個身穿黑袍的法師簇擁着一個年青人從傭兵營地走了出來。磷蝦。這傢伙和他大哥馬特尼一樣喜歡華麗的服裝。“是你?”他一看到阿爾豐斯馬上變得雙眼血紅,“這幾天過來找架打的人都是你指使的吧?”
“是啊,在翠鳥打不過癮,還是這裡方便。”阿爾豐斯不理會那種可以殺死人的眼神,輕描淡寫的說着,“想不到你會窩在這裡,怕死怕到這個份上還不如早點滾回根諾,別在這裡丟人現眼。”
阿爾豐斯的話引得所有的僕從軍鬨然大笑,磷蝦臉上陣青陣白,“你想打架?好,和他們好好打一次,特別是說話的這傢伙。”
“奉陪到底!”阿爾豐斯雙手一拍,手指不斷晃動,做了上來的姿勢。
三千六百人因爲這句話而扭打在一起,雙方都沒有使用武器,大部分人都只穿了薄薄的護甲,揮舞着拳頭痛擊對方。營地前面頓時拳風虎虎,怒喝叫罵聲此起彼伏。
雙方在人數上差不多,而且這種羣毆也不用追求什麼陣形戰術,逮着對方一個人就是一陣亂打,場面倒也頗爲壯觀。一方是蘭西帝國的社會渣滓,另一方搶劫成性的海島勢力,彼此平分秋色。
“別暴露自己,我們也上。”阿爾豐斯向韋伯說了一聲,向扭打成一團的人們走去。上次的屍體沒有徹底清理掉,很容易在戰場上找到武僧戰鬥的痕跡。
兩三個傭兵看到阿爾豐斯身體單薄,從幾個方向朝他撲來。
阿爾豐斯一甩頭,頂在一個傭兵的小腹上,左手伸出往第二個傭兵肩膀上按落,將他從半空掀翻在地,右手在第三個傭兵胸口一託,將對方的前衝力量化解,砰砰砰,連續三拳打在那人的胸口,聲音雖然大,用力卻很輕。三個傭兵在地上不停打滾,連昏都沒有昏過去。
這幾下全是以攻對攻,沒有半點花巧借力。阿爾豐斯不想一出手就死人,沒必要讓人懷疑自己。羣毆就該有羣毆的聲勢。他穿過扭打在一起的人羣,向磷蝦走去。
四周的加油聲越來越響,就連城防軍都在向自己的同胞吶喊助威。
每個試圖攻擊阿爾豐斯的人都被打趴在地,有幾個法師看到情況不妙,衝上前去在自己的人身上加上一系列的防護魔法。這個破壞潛規則的舉動惹得噓聲四起,打羣架用魔法作弊,還不如真刀真槍的見血更爲直接。
“加速術。”奧帕將一個傭兵一拳做翻,揮手將一團白光送到阿爾豐斯腿上。
這僅僅是一團白光,不過看起來和使用加速術之後的變化沒有兩樣。阿爾豐斯心領神會,稍微加快了速度。只要不太離譜,誰都看不出裡面的蹊蹺,在場的人還以爲阿爾豐斯真的獲得了魔法效果。
有了這一層掩護阿爾豐斯更是如入無人之境,向磷蝦一路衝了過去,當者立靡。幾個法師信以爲真,紛紛用出防護系的解除魔法效果,一顆顆魔法彈朝阿爾豐斯飛去,全被他在刻不容緩之間閃開。
轉眼阿爾豐斯已經穿過鬥毆場,和最前面的幾個法師面面相對。閃電、火球、冰刺、射線、飛彈等等魔法在法師羣裡爆起,一股腦朝阿爾豐斯砸去,被近身之後有什麼樣的後果他們比誰都清楚,力牆、結界、陷阱、爆裂的符文在前面組成一重重的障礙,磷蝦身邊的幾個法師甚至吟唱起來,他們想使用召喚術。
漫天飛舞的魔法將地面弄出了一個個小坑,稍平息之後已經看不到阿爾豐斯的身影。塑能系魔法他見得多了,根本打不到他身上,防護系的還有點效果,卻也只是將他的身體稍微帶得歪了一點。這些人都是多明哥商會花錢聘請的法師,魔法招式雖然五花八門,但從力量和作用看來卻遠遠比不上巴倫宅裡的那幾個教廷法師更精純。
阿爾豐斯拐了幾拐,輕輕鬆鬆穿越了力場,和那幾個吟唱的法師面面相對。
“你會解離術?”其中一個法師目瞪口呆的看着阿爾豐斯,顯然以爲他已經用魔法破解了力場和結界。
阿爾豐斯撇了撇嘴,一頭將他撞昏。這種情況下哪有時間向他解說什麼,魔法並不是只能靠魔法破解,內勁足夠強大的情況下同樣達到破魔的效果,魔法和內勁同屬對自然力量的運用,發生對撞時就看誰的力量更強橫,弱的一方只能向強的一方低頭。不過他還是慶幸對方當中沒有心靈異能者,這個可是自己的致命弱點,這些超自然力量可不會這麼輕易就能夠隨便破開的,那個女法師就屬於法師裡的異能者。
一個法師抓住磷蝦的手臂,兩個身體同時消失。他在危機之中放棄了吟唱,使用了傳送術。
阿爾豐斯暗叫糟糕,誰知道他們跑到哪去了,難道就這麼前功盡棄?想歸想,手裡的動作可沒停下,這一羣法師變成了任由他魚肉的對象,二十多個人被拳頭打得滿地找牙。缺乏身體鍛鍊的法師比普通人更不堪,隨便一拳過去都能讓他們頭破血流。太過追求淵博的知識和技巧也不是件好事,有時候用拳頭辦事來得更爲直接。
兩條人影從半空直跌下來,阿爾豐斯定神一看,竟然是剛纔被送走的法師和磷蝦。他還沒有搞清楚是怎麼回事,馬上竄過去將磷蝦一把拎起,伸手在他面上摸了摸,確定不是經過易容或者魔法改變外貌的替身。
“媽的,你怎麼將我們傳了回來?”磷蝦破口大罵。
“我……一時不小心,魔法的誤差值太大了。”法師滿面羞愧。不過幸好沒有傳上高空,要是從那裡往下掉現在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了。有誰見過一堆肉泥會說話的?
阿爾豐斯哈哈大笑,真是羣丟人現眼的蠢貨。學藝不精還敢接受僱傭任務,也不知道這些人都是些什麼樣的心態。他提起腳尖在法師腦上輕輕一點,將他踢昏過去。
法術的攻擊停止了,剩下的法師紛紛退到兩邊,全都看着磷蝦。僱主在敵人手裡,他們也不敢動作,要是他性命不保,多明哥的商人可以拒絕再履行合約,法師們將會白白辛苦一趟,不會再有任何酬勞。
阿爾豐斯一手捏在磷蝦喉頭軟骨上,將他擋在身體前面。
“聽你的語氣,還真的以爲馬特尼和皮耶是我殺的吧?”阿爾豐斯湊到對方耳邊沉聲問道。
這纔是阿爾豐斯親自下場打架的真正目的,多明哥商會和巴倫的關係太密切了,總得弄點事情出來讓他們互相猜疑。他一看到磷蝦就有了這個想法。
“不是你還有誰?他們是去帶你赴宴的,回來的只是被砍得血肉模糊的碎塊。”磷蝦也索性將事情攤出來說。
“在宴會裡活下來的不只我一個,你太容易相信一面之詞了。”
“因爲……巴倫他正在和我們合作,沒有理由殺大哥他們,而且……我們還是商業上的競爭對手……”磷蝦被捏得有點喘不過氣來。
阿爾豐斯一愣,自己還沒有考慮到這個方面,這種思維下怪不得巴倫說什麼他都相信。
“我無法解釋,也解釋不了。不過可以告訴你一件事,我要殺一個人是件很輕鬆的事,用不了將屍體砍成碎塊。”阿爾豐斯吸了一口氣,“看在同爲異鄉人的份上,我再告訴你一件事,巴倫自己的衛隊經常扮成強盜進行搶劫,是否屬實你可以自己去調查。”
話說到點上就夠了,沒必要說得太多。就算磷蝦再不經世故,他也會仔細琢磨一下阿爾豐斯的話。
“今天打夠了,大家收隊回營。”阿爾豐斯以內勁將聲音遠遠傳出去,造成用咆哮術說話的效果,同時手掌在磷蝦身上一推,將他推到法師人羣裡,自己慢慢走出法師們組成的包圍圈。
主帳裡的人聽了阿爾豐斯的敘述都忍不住大笑起來,要是多明哥商會真的打定主意進行調查,巴倫這次可有得罪受了。
“巴倫的人裝扮成強盜的事情不難調查出來,”韋伯想了一下,“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傢伙會不會向多明哥商會報告情況?”
“這是肯定的事,老闆這次栽贓到巴倫的頭上,就算他們找不到真憑實據,也肯定會大起疑心,”克拉克笑了笑,“要是現在手頭還有那
批從驛道上搶回來的珠寶,是不是應該給巴倫分上一點?他不知道這些東西的來路,但多明哥商會那些人可是一清二楚。”
“這樣做太明顯了,以巴倫那傢伙的精明絕對會猜到那些東西是我們搶的,更何況這批貨物全都交給了傑克,想追都追不回來。”阿爾豐斯不禁想起送給瘟疫的那隻戒指,這可是手裡剩下的唯一物證,是送到阿曼奇那裡改頭換面還是真的按照克拉克所說的那樣進行栽贓?要是栽贓的話條件也太難了,必須有多明哥商會的人在場,而且還要巴倫承認東西是自己的。
不,用不着他承認,只要讓多明哥的人看到東西在巴倫手裡就行,最好是戴在他家裡的女眷手裡。來路越含糊不清,栽贓的效果就越好。
阿爾豐斯右手在自己的左手中指上一捋,做了個將戒指套入的動作,這樣倒簡單了,往女人手上不知不覺套個戒指上去是件很容易的事,至少不會比讓她脫下來更困難。
“我改變主意了,栽贓確實是個很好的辦法。”阿爾豐斯決定再爲巴倫和多明哥商會之間的關係上加上一層火油,燒得越旺越好,最好就是雙方反目成仇,這樣自己也好從中漁利。
“老闆,要是多明哥轉頭對付巴倫,很可能就抽不出時間對付傑克,難道你不需要傑克的人手了嗎?”韋伯想起阿爾豐斯以前曾經說過想招攬強盜的話,隨口問起。
卡爾面上的肌肉跳了跳,他和傑克的交情不淺,不願意就這麼對付傑克。
“時間上來不及,”阿爾豐斯往外指了指,“將這批人訓練成現在這個樣子都費了我們好幾個月時間,而且還有很多受訓項目沒有真正建立起來,等到將新招攬進來的強盜訓練成爲合格的士兵,恐怕我們已經在聖城那裡作戰了。”
卡爾的表情明顯緩和下來。這些細微的變化阿爾豐斯看在眼裡,卻沒有說任何話。
四月五號,馬薩雷的主城門吹起了嘹亮的號角,奧古斯都和他的近衛軍終於出現在阿爾豐斯的視線內。一千個頭盔上插着長長薙尾的精銳重騎兵從驛道慢慢走向馬薩雷,他們身後是兩千個精銳輕騎僕從,兩千精銳重裝斧手緊隨其後,近衛軍中沒有輕步兵,取而代之的是一百多個宮廷法師和術士,蘭西帝國皇室中身份最高的成員、尊嚴王奧古斯都陛下一身閃着柔和光芒的精金全身甲,只在腰間掛了一把寶劍,在法師羣中很爲搶眼,他也只有二十五六歲年紀,年輕的面上充滿了微笑,邊走邊向自己的臣民致意。
奧古斯都身邊是蘭西帝國的紅衣主教,看不出多大年歲,只是馬上那個發福的身體讓人有種搖搖欲墜的感覺,好像時刻都會從上邊摔到地上。
城郊的五萬僕從部隊都在距離驛道一百碼的地方列陣相迎,接受皇帝陛下的檢閱。所有人都滿臉喜悅,漫長的等待終於有了結果,皇帝終於御駕親臨,這表明東征的準備工作已經完成,只要適合航海的西南風颳起就可以揚帆東征。
馬薩雷城門全是一片黑壓壓的貴族騎士,他們以最忠誠的方式迎接自己的最高上司,“吾皇萬歲!”的聲音一波接着一波,大地似乎都被這喊聲震動的顫抖起來。
蘭西帝國的八萬東征軍隊已經集結到一起,命運的豪賭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