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
半空中光爆隨着鏈錘擊打在劍身,轟鳴攻入古劍之中。
“飛劍?”
看着被崩飛的受損古劍,紀凡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在凡人看來,飛劍可以相隔千里取人首級,但對紀凡而言,卻好似一個笑話。
除非古劍具有器靈,否則即便是神人催動御劍術,也不容易傷到紀凡。
紀凡雖是正統修士,但他是一個異類,對於爭鬥和道的理解,多少有異其他修士。
一直以來,紀凡都認爲,像這樣飛劍脫手,是最弱的一種攻擊手段,失去了修士的實質支撐,又怎麼能同手握武器的攻擊相比。
“你!”
一身星光化爲平凡的玄衣青年,看到紀凡右手五指彎鉤,摳入了他的心口中,臉上不由露出了驚恐之色。
“之前已經讓了你三招,你竟然還不知進退。”紀凡臉上露出殘忍之色,右手發力一把將玄衣青年的心魄捏爆。
“嘭!”
玄衣青年身形劇震,心**出一個碗大的貫穿傷口。
眼看着玄衣青年猶如待宰的畜生,被紀凡抓上了長髮,很多修士都不由極爲驚訝。
“他生氣了。”
在遠處容貌像葉瑤的女子,也是被雙鴛宗所坑之人,但她挺了過來。
據容貌像是葉瑤的女子對紀凡瞭解,即便是被罵或是被欺負,他也不太會反抗。
看似不好相處,更像是紀凡的鎧甲。
可是眼下紀凡帶給像葉瑤女子的感覺,卻是極爲的危險。
“轟!”
沒有給玄衣青年反抗的機會,紀凡左手指間抓着三道鏈錘,就擊在玄衣青年面孔上,將其臉部擊得凹陷碎裂。
“不拿傢伙事兒你就上來,實在是太自負了,只可惜,你的金仙之階實力,不足以支撐你的信心。”紀凡抓着被重創的玄衣青年,身形一閃就落入了海中。
儘管在一方廣闊海天動盪之後,海下很是渾濁,可是紀凡的一對靈目,還是能夠透過渾濁海水,看到被殺傷的雙鴛宗內外宗門弟子。
抓着玄衣青年的紀凡,彷彿是帶着一個人質,他之所以下海,一則是找尋機會進入逝葬虛空,二則也是想要找一找,之前被殺傷之人掉落的一件東西。
有機會能白撿,紀凡必定是要上的,這些被殺傷的雙鴛宗之人,有些是隱藏實力意在海底葬機緣,所以可能會有好寶貝。
“這兩個大傢伙。”
下海之後,紀凡雙眼靈目不再掩飾,看到了兩隻巨大的玄龜,正從古妖海中央向這邊遊移。
“嗖!”
紀凡的身形,就像是海中雷光,絲毫不被海水所阻,腳下奔雷步一蹬,就來到了一名落在海底的修士身邊。
沒有去管修士的屍體,紀凡探出左手的同時,戴上了爍古蠶絲手套,撿起了一個四方形的金屬塊。
“還挺沉的。”
身形稍稍被帶得一傾,紀凡順勢右眼散發瞳力光華,拿着金屬塊進入了瞳力光幕。
“隆!”
不知道是不是紀凡觸動了被殺傷修士掉落之物,直到這時,兩隻體型極爲龐大的玄龜,才顯露出聲勢,張開口吞吸一方海域。
不但是海水,就連掉落海中的衆多修士身體和寶物,也隨着海流的吞吸進入龜口。
浩瀚的海面上,兩旋巨大的海窩極速顯現,滄桑的力量造成海震,讓人心神驚恐。
一方逝葬虛空之中,紀凡身形剛剛出現,就將四方形金屬塊收入龍咬尾古戒。
“嗡!”
利用左眼的星界盤光幕進行空間跳躍,紀凡再度出現,已經在雙峰島之上。
“你移動的真快,雙峰島的流水禁制,似乎對你沒有絲毫的作用。”一聲男子的感嘆聲,在島上的一座山峰中響起。
“果然!”
紀凡本打算,在兩隻玄龜離開之後,看看能不能趁機進入海底葬。
在海島東邊石崖上現身的紀凡,向着下方驚濤駭浪的海水看了一眼,並沒有勉強而動。
如果能夠看到海底葬入口,紀凡或許還會強行而動,可是海底葬被雙峰島壓在了下方。
在石崖上等了沒一會兒,一名少女就已經從其中一座山峰飛來。
“跟我走。”
少女仙修到了紀凡的不遠處,看了看他左臂上的鏈錘,生硬對他召喚道。
“區區一個小婢,還挺厲害的。”
紀凡小聲笑語,使得仙修少女露出了惱火之色。
不同於少女仙修騰空,紀凡腳踏虛空,閒庭信步之間,很快就來到了上峰的一座殿宇之外。
石殿沒有金碧輝煌之感,一根根撐殿大柱,使得大殿看着很深邃。
觀察石柱上的盤龍,跟着往殿中走的紀凡,表面上不以爲意,實則卻是暗暗戒備,不敢有絲毫大意。
殿中千盞燭光柔和,紀凡進入也沒有引起燭光的波動。
“沒想到此次大開宗門,真來了一些不得了的人物。”上首位的黃袍男子,並未給紀凡賜座。
紀凡裝傻充愣,向着自己臉上指了指,使得與黃袍男子平起平坐的紗衣女子蹙了蹙秀眉。
相比黃袍男子,紀凡對於紗衣女子更加關注一些,但並非是她的美貌。
不論是俗世還是修煉界,還是男人的地位更尊貴一些,能夠與男人平起平坐,足以說明這紗衣女子非同一般。
“紀凡,你想要得到古妖海的海底葬機緣?”黃袍男子直言了當問道。
“之前想來着,但似乎並不好獲得,我都這樣了,你還認得我嗎?看來我還挺有名氣的。”紀凡笑到後來,動了動略擠的五官。
“儘管你不經常露面,但靈墟界第一逆天修士,我還是知道的,我挺期待同你切磋一下。”上首位的黃袍男子笑到後來,流露出了戰意道。
“第一逆天修士?”
紀凡透着自嘲的笑容,略擠在一起的五官散開了,連一個褶皺都沒留下。
“都說拳腳無眼,刀劍無情,同你這個仙帝切磋,我怕被傷到。”面對黃袍男子的目光,紀凡毫不猶豫拒絕道。
“海底葬的機緣,你想都不用想。”
紗衣女子雙眸透着厲色,似乎對紀凡有着殺意的樣子,造成了殿中衆多燭火的搖晃。
“真是直白。”
紀凡嘀咕了一嘴,恢復容貌的臉上,看不到絲毫懼意。
黃袍男子緩緩擡手,示意紗衣女子稍安勿躁。
“接下來你有何打算?”
黃袍男子對紀凡笑問,雖帶給人施壓之感,卻沒有太強的敵意。
“看樣子,海底葬的機緣是難以奢求了,我現在離去,兩位應該不會阻止吧?”紀凡故作鄭重,表露出了放棄的態度。
“像你這樣的人,即便說離開古妖海,也很難讓我放心,你就繼續留在煙淼峰一脈,只要你不搞小動作,我們不會對你怎麼樣,甚至可以將你當做宗門中人看待。”黃袍男子盯着紀凡笑道。
“若是我非要走又怎麼樣?”
紀凡打了個哈哈,緊接着對黃袍男子問道。
“那我們夫妻二人,只能動手強留你了。”黃袍男子示意殿中的仙修少女給紀凡賜座,更像是嘴上說說。
“我告退先回煙淼島了。”
紀凡稍稍躬身,沒等仙修少女拿來鼓墩,就已經向着殿外倒退。
在紀凡感覺,黃袍男子暫時還算大方,允許他留在雙鴛宗中,其實就是允許他隨時走,畢竟他擁有星界盤,不用說回到煙淼島,一個不注意,他就不一定去哪兒了。
紀凡確實不想遠離古妖海,但也不願留在雙鴛宗中,尤其是天庭顯現之後,他留在雙鴛宗只會更加的被動。
不管怎麼樣,仙庭這一關應該是過去了。
紀凡這時甚至在想,黃袍男子想留他在雙鴛宗,是要對付還是利用他。
“海底葬估計不是那麼好相與的,否則以雙鴛宗的實力,不會拖到現在不收取機緣,暫時還是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纔好。”紀凡在心中打定主意道。
紀凡在雙峰島這段時間,東方海天之中的動亂已經結束,就連遠方海面上升起的劍禁也在緩緩下落。
“嗡!”
仙修少女跟出來之際,紀凡離峰的身形向前踏出一步,在仙修少女眼睜睜的注視中沒入扭曲空間。
上峰的大殿之中,坐在上首位的紗衣女子,臉色沉凝了下來:“看來他似乎並不領你的情。”
“那個紀凡是第一個我沒有把握拿下的真仙,感覺他隱藏了太多的東西,撕破臉很可能在古妖海釀成大禍。”黃袍男子雙眼微眯道。
“一個真仙,還能翻了天不成,你愈發的謹慎了。”紗衣女子深吸一口氣,目光清冷道。
“靈墟界的第一逆天真仙,可沒你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之前你父皇不是一樣沒出手。”黃袍男子與紗衣女子的感情很冷淡。
如果讓外人看到雙鴛宗兩個主事人是這樣的關係,只怕都要對雙鴛這個稱呼有所懷疑。
雙峰島的一方森林中,兩個暗影在樹後無聲無息顯現,讓人看不真切容貌體態。
“凡古根基,怪不得能進入幻源之境,而且還能連通逝葬虛空,如果不是他,咱們也不至於功虧一簣。”一個暗影透出了女子沙啞的聲音。
“那個小子似乎還沒意識到,自己的修煉根基有多強,以現在咱們的狀態,面對逝葬虛空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記住他也就行了,他的路還長着呢。”另一個暗影陰冷笑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