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走了!”
逝葬虛空之中,看着姚紫凝和阮晴離去,悠悠沒有氣憤,更多是暗暗嘆息。
“即便是擁有器靈的重寶,蛻變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想要說服器靈的可能性不大。”殷寶兒對紀凡提醒道。
“是啊,不只是人,器靈也會做出自己的選擇。”紀凡神色平靜,讓人看不出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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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離去是想要獲得更多的機緣。”封曉嫣有所思量道。
“本想要湊齊五行的,現在又完了!”紀凡多少有些無奈。
“暫時不要去想阮晴她們了。”
悠悠神色一正,不願爲走了的人費神。
“你們五個跟我來。”
紀凡右眼瞳力光華流轉,在身邊不遠處打開一圓光幕。
“呼!”
紀凡一步踏入瞳力光幕,悠悠五女緊跟而入。
感知變化,悠悠五女所來到的一方逝葬虛空,看到了平躺懸浮的雲月嬋。
“她怎麼這個樣子?”
悠悠對於銀色蟾蜍所化形的少女很熟悉,眼看她肉身在結晶,不由對紀凡問道。
“吸收了太過磅礴的幻力所致,我會嘗試利用這虛空暗流,將她無法承受的幻力暫時褪下。”手持撥浪鼓的紀凡,心念微微一動,逝葬虛空暗流已經柔和向着雲月嬋結晶肉身的四肢沖刷。
殷寶兒看得出來,逝葬虛空暗流只衝刷雲月嬋的四肢,還不至於損她的靈魂和意識。
“她那柄有着三十七個眼紋的古劍,被收入了丹田氣海,現下還感覺不到什麼異樣。”紀凡神色略有凝重。
“單單是承受異種力量的反噬,對她就已經很難了。”殷寶兒想到了之前紀凡所說煉化自身。
“到了真仙之階,我已經感覺到了自身的極限,如果不能徹底煉化自身蛻源,道途恐怕就要封閉了。”紀凡搖了搖頭,有着勢在必行的意思。
“且不說徹底煉化自身所需要的時間,一蹴而就恐怕也達不到,其實仙修七階,應該就是煉化自身的一個過程。”殷寶兒雖相信紀凡,但很難樂觀得起來。
“有器靈的古寶要進行溝通,如果器靈不能接受蛻源,可能就要放棄了。”紀凡看着殷寶兒幾女道。
“嗯。”
殷寶兒當先同意,她能意識到,器靈古寶的蛻源需要時間,解決了這個問題,才能進行自身的閉關蛻源。
“到時候你們閉關,我有一個地方或許能合適。”紀凡對手中的撥浪鼓示意道。
“事不宜遲。”
封曉嫣能夠感受到時間的緊迫,示意要去拿有器靈的古寶溝通。
“我會將你們五個分開來安置,一個月之後,不管器靈同不同意蛻變,都要做好閉關的準備。”紀凡沒有讓悠悠五女,在雲月嬋所在的一方逝葬虛空久留。
霞墟雀之前臨離開,並沒有帶走悠悠的步搖,至於沒什麼自主靈智的仙帝少婦,紀凡也沒讓慕芊芊帶走。
煙淼島東方的別苑,紀凡出現在東廂房之中,還沒到夕陽西下。
聽到憨憨的小丫頭,還在外面讀記着千字文,紀凡沒有出屋,而是自己平靜坐在了牀榻上。
不只是煙淼一脈之人,就連憨丫頭阿玲,也不知道紀凡進入了逝葬虛空,因爲他在其中呆的時間並不長,趕在婢女來送飯之前,他一定會出來。
“不中用。”
紀凡小聲嘀咕一嘴,並非是針對外面的憨丫頭,而是惱火姚紫凝和阮晴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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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慕芊芊和嵐裳,紀凡費了不少的心力,就連天枯禪都傳授給了她們,可還是被拋棄了。
想要握拳的紀凡,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緒的波動,隱隱攥握的右手又鬆開了。
“師尊,姑姑來送飯了。”
沒過太長時間,在外面的小憨丫頭,就對屋中的紀凡叫道。
“謝過姑姑之後,你自己吃吧。”
紀凡察覺到來送飯的婢女還沒走,對小院中知會一嘴。
到了夜裡,小憨丫頭歇下,紀凡取出了鏈錘,不斷摩擦着。
“眼下我真的要走投無路了,你還不甦醒嗎?”紀凡對手中的鏈錘很有感情,小聲同它說着話。
然而,紀凡卻沒有得到鏈錘器靈的任何迴應。
不要說器靈顯現,此時鏈錘甚至沒有多少靈性,就猶如一件死寶一般。
廂房之中,紀凡幹坐在牀榻上一夜無話,到了翌日天不亮,他緩緩睜開雙眼,看到的卻是面前不遠處所凝結的水氣。
“你來了。”
五官略擠在一起的紀凡,對着水氣所形成的女子身影言語一嘴。
直到水氣所形成的女子身影凝實,容貌和神態有些相似葉瑤的女子,已經愈發的清晰。
對於女子的出現,紀凡沒有絲毫的意外,因爲在雙鴛宗的拜宗大典上,他在殿中見到了。
“你又盯上了海底葬嗎?看來你是不打算離開星羅海了。”容貌似葉瑤的女子,對紀凡有着一些瞭解。
“或許吧。”
紀凡笑了笑,有着敷衍之意。
這個化爲故人模樣的女子,紀凡現在不介意稱她爲葉瑤,但卻不想與她有什麼交集。
當年在百墓山脈的時候,紀凡將這個女子的靈魂帶了出來,幫她重塑了身軀,後又贈了她玉魚之軀,可是對於她的真正底細,直到現在也不太瞭解。
如果說紀凡欠了眼前女子什麼,也就是當年借了壽印一段時間,但最後也歸還給她了。
“看你的樣子,依舊是冷酷無情,不管怎麼樣,咱們也算是相識吧?”女子坐在了牀榻的另一邊,瞥了紀凡手上的鏈錘一眼。
“用得着就是相識,用不着就什麼都不是,不要說是你,即便在我身邊還算親信的人,該背叛也會背叛。”紀凡咧嘴一笑,擠在一起的五官微微舒展開來。
同容貌像葉瑤的女子相處,紀凡還是能察覺到自己心中所想會被窺伺,但他已經不像以前那般緊張。
“你打算如何獲得海底葬的機緣?”
容貌像葉瑤的女子,似乎沒有感受到紀凡心中的想法,瞥了他一眼問道。
“葉瑤,你和我之間不應該再有交集。”紀凡給出的迴應極爲簡單。
“故步自封只會慢慢變得無路可走,趁你還有用,在靈墟界戰力滔天的時候,你應該更加積極一些纔對,五百多載的修煉歲月,好不容易走到了這一步,別讓自己的努力付之東流。”對於紀凡第一次稱呼爲葉瑤,女子不由笑了。
“還有用?”
紀凡臉上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意,小聲嘀咕了一嘴。
“好好考慮一下,我來找你,已經是抱着善意了。”容貌像葉瑤的女子,從牀榻上起身道。
“趕緊走吧。”
紀凡向着門外揮了揮手,忍不住露出笑意道。
“你現在挺像一個老怪物了,喜怒不形於色,不過說到底,你也只是真仙。”女子走到屋中看向紀凡,身形再度化爲水氣漸漸隱去。
“阿玲,你還不起來念書嗎?”
在女子離開之後,紀凡的咆哮聲在小院中響起,使得睡的迷迷糊糊的憨丫頭,猛地從西屋牀上坐了起來。
別苑中的婢女,一日三餐送得還算準時,每日清晨前來的婢女,也會在小院打掃一番。
然而,今日一早,婢女卻沒有來紀凡所在的小院。
從東廂中走出,紀凡似是感受到了什麼,並沒有理會有些侷促的憨丫頭。
“咚!咚!咚!”
煙淼峰頂的鐘聲連續響起,帶給人略顯急促之感。
“所有辦事弟子別苑外集合。”
老嬤嬤的聲音,在整個別苑中響起。
“亂得還真快。”
紀凡心中暗自感嘆,看了一眼接觸沒三天,不明白怎麼回事的小憨丫頭。
長出一口氣的紀凡,將小憨丫頭抱了起來,即便有阮晴幾女離開,以及以前遭受過不少背叛之事,但他並沒有放棄對人的信賴。
“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別怕。”紀凡身形高大,抱着小丫頭有着很輕很穩之感。
“嗯。”
小憨丫頭雖懼怕紀凡,但很是聽話。
到了別苑之外,三百多辦事弟子,帶着孩童的沒幾個,站了好幾排,不少人向着東方天際在眺望。
“好厚重的雲層。”
紀凡平凡的雙眼,不只是發現了雲層,更是看到了若隱若現的天宮。
“你們對宗門忠心的時候到了,若是一旦同天宮開戰,你們很可能會同仙兵廝殺。”老嬤嬤站在一衆辦事弟子列隊的前方,嚴肅對衆人道。
對於老婦人的說法,宗脈三百多外門辦事弟子神色不一,甚至紛紛議論起來。
就連紀凡聽了老嬤嬤的話,都不免嗤之以鼻。
“將孩童都放下,大戰在即,你們顧不上。”老嬤嬤對帶着孩童之人安排道。
“雲上仙宮。”
紀凡不是第一次看到重天景象,但他對仙宮還是挺感興趣的。
在紀凡看來,東方天際滾滾雲層上的若隱若現仙宮,可不是宗門那麼簡單,很可能是仙庭,這在一些仙界纔會出現。
“阿大,你在幹什麼,沒聽到我說的話嗎?”老嬤嬤對抱着小憨丫頭的紀凡不滿道。
“若是開戰的話,我更不放心,得帶着她才行,我會爲宗門而戰的。”紀凡回過神來回應道。
“迎。”
老嬤嬤看向紀凡的眼神,好像他不知死活。
儘管老嬤嬤沒說開戰,可是簡單的一個字,還是讓衆多辦事弟子面色大變。
“不聽命者死。”
在一些人飛起,多數人卻慌亂之際,老嬤嬤的狠厲聲音脫口而出。
“爲才加入了幾天的宗門拼命。”
騰空而起的紀凡,在心中笑嘆道。
被紀凡抱着飛起,小憨丫頭非但沒有驚慌,反而在好奇興奮的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