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剛剛的那場比試……”
血羅一脈的黑袍少女,發現黑袍青年注意力不太集中的樣子,對他問了一嘴。
“本來對養魂峰一脈的紀凡,抱有很大的期待,從他的表現來看,只能算是中規中矩,沒有什麼亮點!”黑袍青年嘆了口氣,多少有些失望之感。
“五年前他入宗的時候,靈根還沒種下去,現在能到煉氣四層左右的修爲,就已經不錯了。”黑袍少女笑了笑道。
“接下來的宗脈團戰,血羅峰一脈對戰陰魔峰一脈。”玄陰臺上,執法堂長老大聲言語道。
“我帶苗寒和倪水清先下去了。”
黑袍少女在古樹粗壯枝杈上站起身形,臉上的笑容似乎並不緊張。
“今年水千鈴還出戰嗎?”
對於黑袍少女帶領血羅峰一脈的年輕弟子,其它峰脈有些人感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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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明!”
紀凡放開感知,稍稍深吸口氣的同時,更多關注的則是陰魔峰另外一名年輕女弟子葉瑤。
另外血羅峰一脈的苗寒和倪水清,紀凡也不陌生,當年在陰都城演武場的一戰,就是這兩個人相互配合,結出了恐怖的冰坨。
“小凡,你拜宗那一年,有不少姿質不錯的新進弟子,現在已經是初露鋒芒了。”素裙少婦用魂語對紀凡道。
“兩個峰脈的領隊弟子,實力似乎很強勁。”紀凡能隱隱感受到,陰魔峰臉泛紫色魔氣的中年人,以及血羅峰一脈的黑袍少女非同尋常。
“老弟子帶着參加團戰,無非就是讓崛起的年輕一輩長個經驗,一個人難以做到的事,只要有了夥伴,就會容易的多,宗門安排峰脈團戰,不只是增加弟子之間的信賴感,而是給更多年輕一輩弟子機會。”素裙少婦看了看紀凡和阮嫣,示意二人也要互幫互助。
一個團隊哪怕是五個人,各自若都擁有強勁實力的話,所能爆發出的戰力,也不是一個人能比,這是紀凡能意識到的。
相比紀凡,阮嫣更多是對他的不屑,顯然是因爲此次團戰演武演法,徹底將她得罪了。
“嗡!嗡!嗡~~~”
隨着血羅峰與陰魔峰的團戰開啓,紀凡就發現紀明走位的過程中,將一顆顆泛着木靈光華的種子,稍稍鬆手滑落碎石地面沒入其中。
“小凡,法術是有虛法和實法的區分,你知道爲什麼嗎?”素裙少婦用魂語對紀凡問道。
“虛法是在沒有實物的基礎上,用法力強行改變營造出適合實法的環境。”紀凡思量着迴應道。
“在不同的環境中,靈根不同的修士,還有一些法術是會受限的,土靈根修士,之所以被稱之爲大地修士,就是因爲腳踩大地,非常適合催動實法,相比虛法,實法不但不用耗費太多的法力靈元,而且法術的攻擊和防禦性也更強,之前阮嫣施展的落雷術,則是虛法,強行催出天上的雷雲,再降下落雷。”素裙少婦明顯是提點引導着紀凡。
“若是在沒有水的地方,水靈根修士施法必然會受到很大影響,但靠着江河湖海就是另一番景象,修士的戰鬥,是需要善於利用環境的。”紀凡暗暗考慮的同時,玄陰臺上的兩峰脈弟子,已經開始交鋒。
“這玄陰臺是碎石地,不是很適合施展木法,如果紀明不自己種下木法之介,想要靠自身的感知找到玄陰臺深埋的實法媒介,還是有些困難的,其實現在大多數修士,都是走修法的路線,但是想要在法術上有所精進,修煉只是一方面,更爲重要的是法介積累,這同法術的強大與否,有着一定的關係。”素裙少婦觀察團戰的同時,對紀凡解釋道。
“就拿水靈根的修士來說,一池之水,一溪之水,一江之水,以及一海之水的法介,催動起來的威能,自然是不相同,但法介過強,也得修士施法能承載催動起來才行,絕大多數的修士,施法遠達不到排山倒海的程度,通常都是一些低階法術的配合,所以看上去也不是很強力。”素裙少婦淡淡笑語道。
“轟!轟!轟~~~”
在紀明雙手結印的過程中,一根根還算粗壯的樹藤,破開碎石地面向血羅峰一脈的弟子纏卷,就算是頗有聲勢了。
“小凡你若是精修法術,也得找一些施法媒介承載才行,妖獸皮符與法玉也算不得高級的法介,尤其是水法和火法,更是需要法介承載,木法則是找尋強大且適合戰鬥的木物種子,以目前的環境相較來說,土法和金法的實法施展,要方便很多,因爲隨處是大地岩石。”素裙少婦的魂語,讓阮嫣不由看了看紀凡,似乎覺得他一個金靈根不強的低階修士,根本就不用想五行之法。
“師孃,巖法是土靈根催動比較好,還是更適合金靈根?”紀凡難得對素裙少婦詢問道。
“金靈根的修士,催動巖法會更強,但其它靈根也不是不能施展,土靈根也是比較契合巖法的,還記得之前在陰都城演武場的外宗選拔嗎?陵宏坤當時是用土靈根催巖法。”寧安媛更多是將目光,關注在葉瑤的身上。
“靈根與法術的屬性不同,所催的法術更多是限於低階法術,能達到中階已經很了不起了,這種侷限性很明顯,這樣看來,諸如氣系靈根、風靈根、水靈根,以及土靈根,在施法上都是具有相當優勢的,當然,土靈根得腳踏大地,水靈根修士傍水而居。”寧安媛對紀凡說得極爲清楚。
“大氣無所不在嗎?”
紀凡雖想到了葉瑤,但對邊上的阮嫣,也有着一些警惕與猜測。
“催出雷雲降雷,就算頗爲耗費法力靈元,只有三攻之力,但她應該是有法介的,只是沒有拿出來而已,否則沒有打雷下雨的環境,她的施法就一定會受到影響。”紀凡更多是感慨阮嫣性情多變。
之前因爲不怎麼接觸,紀凡覺得阮嫣很淡然,有着大家族小姐一樣的優雅舉止,可此時感覺,嬌生慣養的大小姐脾氣也同樣不小。
“嗡!嗡!嗡~~~”
隨着葉瑤雙爪在身前做出虛壓的動作,一方玄陰臺中的氣壓,明顯在一抖一抖壓縮,向她的所在匯聚。
“這是蒼穹壓力爆,小凡,修煉界從來不缺乏天姿不凡的後輩,再加上各種修煉體系與道途的不同,一代一代修士可謂是百舸爭流,你也要更加努力才行,之所以宗門會舉行弟子大比,相互交流學習也只是一方面,更多是希望讓弟子力爭上游,切身體會有實力弟子的強大,拋出門內的弟子大比,十魔道榜十年之中,也會換上一次,出了萬山之域,還有北玉榜,以及蒼巒榜,你要知道,強中自有強中手,一山還比一山高。”寧安媛說到這裡,神色有些複雜。
以前紀凡被賜屍的時候,聽穆懷晟說過,養魂峰一脈的弟子,多是爲了宗門榮耀而戰死,羅藏,重力之土,戰死於十魔道弟子大比,尚純,不壞之金,魂損於百墓山脈,羋靜,洶冥之水,戰死於蒼巒臺上。
“蒼巒臺就應該是師孃所說的蒼巒榜吧?”紀凡在想,養魂峰弟子前仆後繼,究竟是爲了什麼,他現在還不能理解,師孃所謂的爲了宗門榮耀而戰。
玄陰臺上,一條被寒氣所凝的血龍,盤繞在血羅峰五名弟子之外,血色精光流動,顯得極具聲勢。
而壓縮的蒼穹壓力團,也是光華璀璨,縮小到拳頭大被葉瑤推了出去。
“隆~~~”
蒼穹壓力爆驟然釋放,轟鳴的光爆,甚至將血羅峰五名弟子所在的一方玄陰臺吞噬。
“這破壞力真是驚人!”
紀凡暗暗感嘆的同時,心中在想的,卻是他以後可能也要繼承養魂峰一脈戰死弟子的意志,揹負師尊和宗門的期待,向榮耀發起衝擊,與其它宗門的天姿不凡修士展開廝殺。
“想聽聽你師尊的故事嗎?”
寧安媛微微嘆息,對紀凡詢問道。
紀凡點了點頭,穆懷晟脾氣如此不好,他還真是好奇師尊有着怎麼樣的過去。
“玄陰宗以前參加過百宗大戰,玄陰五子也稱得上是蒼巒州年青一代的俊傑,然而,爲了踏入拜古道,玄陰五子其中的四人,在百宗大戰上當場戰死,四人合力保住的唯一一個倖存之人,最後也是因爲跪下求饒,才保住了性命……”寧安媛的魂語,讓紀凡神色稍稍動容。
玄陰臺上護着血羅一脈弟子的血龍,早已經被炸碎,一道風斬顯露而出,就好像吞噬了光爆一樣。
“是次元斬,高階風法!”
阮嫣更多是關注着玄陰臺的形勢,目光落在了血羅一脈的黑袍少女身上。
而聽着寧安媛魂語的紀凡,到後來則是知道了,諸如蒼巒州的四宗兩教一宮,青虛宗、熾古教和皓月教是傳承於拜古道,而萬劍宗和周天宮是得到了踏仙路的傳承,至於天魔宗與噬魂魔宗是出自於遮天道的傳承。
“看來四宗兩教一宮,之所以能屹立於蒼巒州的頂端,並不是沒有原因的,就連青虛訣也是出自於拜古道,青虛宗通過得到了拜古道的傳承,繼而發展壯大,成爲了正道宗門的牛耳!”紀凡暗暗考慮着,靈墟界的三大傳承,對個體修士和宗門勢力意味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