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府五進院的正堂一側,花飛花和盧君將紀凡取出的袈裟般噬天星辰圖張開,顯露出了上面星光璀璨的圖案。
不只是寧安媛的視線被吸引,就連惠榕也仔細觀察着星圖。
“以前只是隱隱聽說過,周天宮有這麼一張星辰圖,此番卻是第一次見。”寧安媛走到近前,先是摸了摸細繡的星辰絲線。
“這面星辰圖有着古力波動,毫無疑問是一件古寶,而且保存的相當完好。”惠榕將自己的感受說了出來。
шшш⊙тTk дn⊙C O
“應該不只是古寶那麼簡單!”
退開的寧安媛雙眸泛着星光,觀察着古圖道。
“起初我也以爲,它是防禦古寶,不過後來我發現,細繡的星空是真實存在的,而且這噬天星辰圖的星空深處,隱藏着極爲不可思議的力量。”紀凡並沒有隱瞞什麼。
“你所說的,就是那顆繡得最爲深邃的星辰吧?”寧安媛右手食向着噬天星辰圖的一顆星辰指了指,並透出了一縷星辰靈力。
“嗡~~~”
細繡的噬天星辰圖在一縷星辰靈力沒入之後,出現了明顯的變化,星光波幕散發開來,很快淹沒了繡線紋理,顯出了繁星點點的虛空。
“我不確定,這片星空在不在墓葬星系之中,星空中的多數繁星太暗淡了,有着死寂之感,也只有那顆最爲深邃的一顆星,存在着異樣的力量,就像是某種召喚。”紀凡將自己的感受說了出來。
“看來這些年過去,你知道的越來越多了,我很肯定,墓葬星系沒有這樣的星空,它也不是天宇星空,這片星空應該是被上古大能,用莫測大道神通封入這張星辰圖中的,很多古藏被稱之爲異度空間,而這異度星空,還在異度空間之上。”寧安媛看了看紀凡,旋即示意花飛花與盧君兩女,將袈裟般的噬天星辰圖捲上。
臉上有着驚異之色的惠榕,本想開口說話,可是看到寧安媛對兩名下人示意的舉動,不由將話又憋了回去。
“有些時候,好奇心不能太過,否則會被好奇心害死的,師孃只能感覺到,這噬天星辰圖最深邃的一顆星中,蘊含着古道隱藏完全不能比擬的力量,但究竟是傳承,還是死境,師孃確認不了。”寧安媛正色對紀凡道。
噬天星辰圖內斂的星空波動平復,顯露出了刺繡紋理,紀凡才將之裝入了捲筒中收起。
“你現在很需要這噬天星辰圖中的機緣嗎?”寧安媛坐回到正堂的上首位,笑着對紀凡問道。
明白寧安媛的意思,紀凡只是笑了笑沒答覆。
“若是到了走投無路的時候,或許你可以嘗試着搏一下噬天星辰圖中的機緣,你記住了,只要能夠不斷變強,就沒有永遠解不開的秘密,這面噬天星辰圖留在你手中,是不會平白消失的。”寧安媛對着紀凡提點道。
“弟子受教了。”
紀凡起身對寧安媛鞠了一躬,極爲的鄭重。
“黑魔沙漠地山中的東西,你應該得到了吧?”當着惠榕的面,寧安媛也沒有遮掩什麼。
從惠榕師伯的神色,紀凡就已經知道,她瞭解的事情,可能出乎預料的多。
“早就到手,並且逐漸掌握了。”
紀凡左眼中,漸漸顯現出星界盤的光影,帶給人極爲精密之感。
寧安媛擡手,沒讓紀凡將星界盤取出來。
“當初你師尊心心念唸的,希望這件寶物能助你站上靈脩之巔!”寧安媛感嘆言語,難得提起了穆懷晟。
“師尊師孃爲弟子思慮長遠,這件重寶確實給了弟子極大助益。”紀凡左眼的星界盤光影沒有消失,深吸一口氣道。
“你剛纔說逐漸掌握了星界盤,我猜測還差得遠,不只是你師尊,我也研究過這星界盤的用處,告訴你一句話,天宇星辰無數,諸天萬界是真實存在的。”寧安媛瞟了一眼惠榕身邊,不斷睜着一隻獨目向紀凡看的毛球。
“師孃的意思是,可以通過這星界盤跳出墓葬星系嗎?”紀凡多少明白了,寧安媛的意思。
“什麼事情都不是絕對的,都說靈墟界是個沒有出路的墓葬位面,但卻依舊有着飛昇和降臨的傳說,有些事未必是空穴來風,機會不是等來的,得鑽營才行,這些年輾轉,我在一部古老的手札上,發現了位面商人這個說法,在有星界盤的情況下,或許你也可以想一想,即便出不去墓葬星系,卻不見得不能同其它位面有溝通。”寧安媛對紀凡的提點,還算是很細。
對於師孃的說法,紀凡心中當真是掀起了驚濤駭浪,也意識到了,她爲什麼說對星界盤的掌握還差得遠。
“這靈墟界的一代代強者,留下的道統不可爲不多,你覺得如果有覓得出路的強者,會甘願放棄這墓葬位面嗎?傳聞中的降臨,應該得有接應之人才行,而且要在一定有力的條件下進行,你現在已經可以注意道統這方面的事情了,尤其是三道,很可能涉及到古戰,你要有所瞭解,而且對於道統和降臨不得不防,包括地魔界,或許也是有道統的。”寧安媛的鄭重說法,讓惠榕也點了點頭。
紀凡從寧安媛的說法中,聽出了另一層意思,若靈墟界之人與上界之人有聯繫,也就意味着星界盤存在着一定的機會。
“要解開那些古老的秘密,恐怕越是接近真相,死得就越快,我現在對這方面不太敢想,倒是周天宮和道玄宗這樣的宗門,有沒有關於道統和降臨之事的隱藏?”紀凡沒問過師孃爲什麼來道玄宗,此時不免有些猜疑。
“不是讓你觸碰古老的隱秘,有些瞭解對你的生存才更有利,至於一些強大宗門的道統傳承,或多或少都有些陰謀的意味,但也不過是小道,這裡面或許能有些機會,真正需要重視的,卻是踏仙路、拜古道,以及遮天道,你一天沒出靈墟界,都不能太過放鬆。”寧安媛露出了笑容,並沒有給紀凡答覆。
“即便能逃出靈墟界,情況也未必會樂觀,如果被人知道是靈墟界的修士,估計是同找死沒什麼兩樣,一些事情並不是完全爲了你,我和你師孃現在也到了浴劫期,得打算起來了。”惠榕好像前路渺茫的說法,讓紀凡面容不由微微抽搐。
“師孃和師伯纔是一浴天劫吧?”
紀凡覺得兩個長輩的想法,同他考慮的多少有些不同。
“浴劫期可大可小,不一定非得九浴天劫才行,遭受一次葬古災劫,可不想再有第二次。”惠榕堅定中卻有着恐懼。
紀凡是不知道惠榕師伯,但他非常清楚,師孃寧安媛經歷了兩次葬古災劫,因爲第一次是同他一起渡過的。
“如果仔細感受的話,師孃應該有着經歷了兩次葬古災劫的烙印,這種大劫的劫息,會助道途加速蛻變。”通過自身的情況,紀凡對寧安媛有所猜測。
據紀凡這些年所瞭解,之所以經歷過天劫多的強者,會比經歷天劫少的強者厲害,有着很多方面的原因。
諸如心境,浴劫時的實質收穫,以及劫息入體,浴劫的淬鍊,都會造成浴劫之人的強大,在磨礪中進行蛻變,本就是修煉之道。
“早想辦法也好,靈墟界的一些情況,確實是不同尋常,讓人在意,我現在也到了生死境,一樣得做準備了。”紀凡點了點頭笑語道。
“你在道玄山脈逗留一陣子,就去遊歷吧。”寧安媛瞥了紀凡一眼,似乎意識到強留他也不是個辦法。
被紀凡親自送出府,走遠了的寧安媛,不易察覺有所嘆息。
“他知道的事,似乎比咱們還多!”
惠榕的說法,有着此時的紀凡,已經不是以前玄陰宗那個少年的意思。
“我還記得,以前他對於中天境的情況都不瞭解,爲了防止他好高騖遠,我也不對他多說,告訴他到時候自然會知道!”寧安媛的笑容,有着一抹苦意。
“別想那麼多了,紀凡如今的道途,已經不需要你這個師孃來爭,還是考慮一下咱們自己吧。”惠榕搖了搖頭道。
“師姐,你可是答應過,要將諸天給紀凡的。”寧安媛略有不滿,看了惠榕一眼。
“他既然都有了星界盤,有沒有諸天影響也不大,況且我是真的捨不得,咱們也是需要諸天的,我不要洶冥黑龍了。”惠榕表面上對寧安媛出於姐妹情義央求道。
“行了,咱們這就離開道玄城。”
寧安媛無奈笑了笑,同意了惠榕的意思。
“早就跟你說不回來了,眼下的修煉界表面看似繁榮,實則複雜的很,越是在意紀凡,越會阻住他的路,到了成爲他負累的時候,只會更痛苦,之前聽我的離開道玄山脈就對了,咱們轉爲暗中前行,或許在有危機的時候,還能幫到他一把,你這個逆天尊號強者的師孃,現在也是大名鼎鼎啊!”惠榕對寧安媛笑着傳音道。
不同於惠榕同寧安媛商量,在兩人走後,紀凡則是想到,征服拜古道一直是師尊的夢想。
只是現如今紀凡走到這一步,有些事情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