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狂風不停地吹,整個南姜島在動盪。
“主子!”
紀凡出石屋的時候,花飛花早已經受驚出現。
“大浪海嘯要打過來了,你們在宅邸等着,我去擋一道。”紀凡左手食指的多目魔戒,噴出一把摺扇插在腰上,一隻眼睛瞳力光華閃爍,身形向前方扭曲空間踏入,很快就消失不見。
“隆~~~”
南姜島的南方海崖上,隨着紀凡身形擠出空間,已經看到遠方有不少往這邊逃的修士,被海嘯的遮天蓋地氣勁吞噬。
“古解!”
沒發現有什麼強者要出手,紀凡將腰上的風嵐扇抽出,注入凡古靈息。
“嗡~~~”
摺扇沒等打開,就已經在放大。
“呼~~~”
立於紀凡身邊的摺扇,放到一人高,被他一拉展開,顯露出了扇面上的一旋颶風破浪刻印。
“嗚~~~”
紀凡橫臂手握朝上的扇底,帶動扇體轉身一扇。
天地變色,磅礴的颶風古威波動涌現,使得海水迅速上升。
海崖下方的海平面卻在下降,排山倒海的颶風古威,帶着讓天地爲之寂靜的風潮,推動海面滾滾升高,遮蔽了一方視線。
颶風旋向南方海域抽動,使得南姜島之前的狂風驟然一定。
“轟隆隆~~~”
兩方連天海嘯交擊的很快,在南方海域出現了末日一般的波動。
紀凡所揮的風嵐扇,隨着扇面最後一旋颶風破浪刻印崩潰,扇體都像是燃燒了一樣,出現了兵解。
“虧了!”
紀凡雙手向着扇體上拂了拂,企圖將十二道扇骨收起,可是繼扇面之後,扇骨也開始崩碎。
“那是……”
儘管已經是夜晚,南姜島靠近南方海岸一艘飛舟上少女,依舊能借助風嵐扇湮滅的光華,隱隱看到紀凡的身形。
遠方海域電閃雷鳴,一道道空間裂縫,在兩股遮天海嘯碰撞激盪的過程中散發而出。
用儲物袋收了兵解的風嵐扇,紀凡連忙向着扭曲空間中一靠,消失在了海崖之上。
“看來南姜島上,還真是有不得了的強者呢。”南姜島南邊的一座大山頂,一名水霧濛濛的老者,明顯也是發現了紀凡的舉動。
“只是憑藉古寶之威罷了。”
一名女子在水霧濛濛老者不遠處,神色冷凝道。
“這麼可怕的古寶之威,也不是誰想催動就能催動的,他帶給人的感覺,很是遊刃有餘。”水霧濛濛的老者,向着兩襲滾滾交擊的海嘯看去。
“擊潰了嗎?”
女子發現向南姜島打來的連天海嘯,竟被洶涌的颶風潮吞沒了。
“隆!隆!隆~~~”
瘋狂涌動的風潮不停,繼續向南方海域推進。
“鋥~~~”
直到一斬瀚海劍光顯現,透過滾滾海嘯,彷彿將天都平斷了,風嵐扇的古寶之威這纔開始回落。
一方海域巨震,連天的海水如山脈墜落好長時間,才顯露出了一艘艘向南姜島航行而來的大船。
“浩瀾大帝!”
水霧濛濛的老者,對於破浪的船隊,有着玩味的笑意。
“這浩瀾大帝來勢洶洶,恐怕怎麼也沒想到,掀起的浩瀾海嘯,會被人所阻吧。”身穿銀色長袍的女子,笑語過後有了退意。
“你的聽靈耳,能聽到那個人去了什麼地方嗎?”水霧濛濛的老者,對銀色長袍女子問了一嘴。
“南姜城北,要去會一會他?”
女子早就已經側耳傾聽,給出的答覆很明確。
“姜繩羣島有這麼一個人物,理應去看看纔對,不知道他是不是姜氏一族之人。”老者身形擴散出的濛濛水氣,將銀袍女子身軀遮掩,兩人在水霧中緩緩消失。
“呼~~~”
南姜城北的紀府之中,紀凡從扭曲空間出來,看着花飛花與悠悠,不由長出一口氣。
“震動緩緩停下來了!”
花飛花只覺得南方海域剛剛爆發的波動,讓她爲之心悸。
“很有威勢!”
紀凡的感嘆,讓花飛花不明所以。
即便剛剛紀凡沒戴佛面,在面對遮天海嘯的時候,也能意識到,那海嘯不是之前爆發的妖力波動,而是人爲手段催動的。
以浩瀚海水向南姜島打來,紀凡覺得那發動海嘯之人,有夠喪心病狂。
“這套寶物給你用吧。”
紀凡也沒對花飛花解釋什麼,向着化爲少女的悠悠,拋了一個儲物袋。
“滋!滋!滋~~~”
就在悠悠美美向儲物袋中查看沒多長時間,二進院之中擴張出一面水幕,兩個人從中走了出來。
“來得挺快,找得也挺準。”
不同於花飛花的驚容,紀凡嘖嘖笑語,對於兩人的出現,並不是太在意。
“我們有些好奇,南姜島什麼時候出了這麼一個強者。”現身的銀袍女子,向着紀凡打量道。
“你知道了又能怎麼樣,我的實力,差不多能在九州四海闖蕩,用不着跟你們打招呼。”紀凡雙眼透着笑意,同銀袍女子對視道。
“看來是真有這麼回事兒,你的力量和靈壓太過驚人了,我們不是你的對手!”距離紀凡近了,銀袍女子才能體會到他的強大恐怖。
“不像是看到的,你的一雙耳朵挺有意思,我以前只是聽說過有靈目,沒聽說過還有靈耳。”紀凡對銀袍女子呵呵笑道。
銀袍女子略微後退一步,她隱隱能聽到,紀凡的一雙耳朵也不太尋常。
“你也是聽靈耳?”
銀袍女子的詢問,讓花飛花與悠悠都有些好奇。
“這我不太清楚。”
謊言被銀袍女子戳破,紀凡也沒有尷尬的意思。
紀凡不但吞噬了古錦的靈元,更是吞噬了它一身靈基,剝奪了她聆聽萬物之聲的天賦。
只可惜,紀凡用古錦的天賦靈基蘊養雙耳,他只是覺得聽覺強了,能聽到萬物之聲,卻不能完全明白萬物之聲的意思。
根據古錦的瞳力記憶,紀凡能發現,她能聽懂生靈的語言,知道諸如螞蟻和草木說的是什麼,但他暫時還不行。
“是我們魯莽了,冒昧打擾,還請你不要怪罪。”銀袍女子的說法,讓霧濛濛的老者心中驚訝。
“我想知道,要怎麼才能聽懂各種生靈的聲音?”紀凡對銀袍女子好奇問道。
“除非獲得傳承,否則就只能不斷的積累經驗。”銀袍女子神色有異,搖了搖頭道。
“既然你說自己魯莽了,那我也冒昧問一下,你能傳承給我嗎?”紀凡一臉心紅的笑容,讓銀袍女子身軀一震。
聽靈耳好似沒有靈目強,實際卻是極佳的修煉天賦,紀凡通過古錦的瞳力記憶,能夠認知到,傾聽萬物之聲,不僅僅限於生靈,甚至能聽命、聽運、聽心。
“你聽到了嗎?”
看到銀袍女子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來話,紀凡玩味對她笑問道。
銀袍女子嚥了口津液,臉色略微發白,她確實聽到了紀凡的蠻橫,如果不就範的話,他就要動手了。
“你先走。”
銀袍女子即便看到紀凡揮動風嵐扇之時,也沒有意識到他是這麼恐怖的人。
“只要你教會了我傾聽萬物之聲,我就放你走。”紀凡看着女子示意老者走,倒也沒有阻攔的意思。
“我怕是走不了了!”
看着泛着水霧之氣的老者緩緩後退,銀袍女子似乎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命運。
“怎麼也是生死境歸元期強者,你得對自己有些信心,不過你若是不能教會或傳承給我些什麼,就算是將星羅海的五帝找來,也不見得能救得了你。”紀凡上前探出大手,抓着銀袍女子的脖頸,猶如在抓一隻小雞子。
似乎認知到了紀凡的實力,銀袍女子不但沒有還手,甚至沒有一絲的反抗,直接被抓入了石屋之中。
“太嚇人了!”
花飛花感覺不到銀袍女子的階位,可聽到紀凡的說法之後,只覺得銀袍女子撞上極爲可怕的事。
“這兩個人很弱,悠悠也能對付。”
看着老者在水霧中隱去身形,少女攥了攥秀拳道。
不同於隱在水霧中的老者,離開紀府逃一般遁出南姜島,被紀凡抓入石屋中的銀袍女子,則是一動不動,一雙眸子中有着掩飾不住的恐懼。
“好了,你傳承給我吧。”
紀凡關上石屋的石門,將銀袍女子放在地上,也不擔心她跑。
“若是我聽不到了,你是不是會放我走?”銀袍女子深吸一口氣,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跟能聽明白的人說話,就是省事,其實我也瞎過很多次,但卻是屢屢恢復了,你也不用過分悲觀。”紀凡盤坐在了石屋地面上,對着銀袍女子示意道。
“這裡有一卷聽靈訣,你可以先看一看,其實聽靈耳是可以修煉出鼓紋的,只是不像靈目那麼明顯,很難被發現。”銀袍女子從繡囊中,取出了一個玉筒交給了紀凡。
“這不是功法,連技法也算不上,充其量也就是對聽靈耳的一些認知和感悟,你別告訴我,這就是你的經驗。”紀凡簡單探查過玉筒,就將其放在了一邊,沒有給銀袍女子太多時間和機會的意思。
“待到我將聽靈耳力渡給你,也會將我的感悟和經驗融入其中,你靈耳的天賦,是通過強行剝奪得來的吧?”銀袍女子說話的過程中,也盤膝坐在了地面上。
“現在不完全是我的不要緊,我還有些時間可以融合天賦。”紀凡看着銀袍女子,似乎在催促她。
“嗡~~~”
沒見銀袍女子結印,她的雙耳中,擴散出極爲密集的光華波紋。
深夜逐漸過去,銀袍女子散發光華波紋的雙耳,已經開始流血,而石屋中的波紋則是凝聚成團。
漸漸的,女子雙耳波紋散發越來越弱,她不只是意念不支,雙耳流血更是連成了線,帶給人再想將波紋收回也難了的感覺。
“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銀袍女子搖晃着起身,聲音變了動靜。
“就當是你冒昧前來付出的代價了,適當受些挫折對你有好處。”紀凡也不管銀袍女子聽不見,對她笑着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