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興達見自己熱臉貼了個冷,還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於是他訕訕地說道:“哥,你剛纔在電話裡不是說……”
“那也要等我辦完事吧?”劉興安沒好氣地說道。
“是,是。”劉興達一邊點頭,一邊擦着額頭的汗。
劉興安看着他惶恐的樣子,心裡似乎解了些氣,於是他緩了緩臉色道:“你多準備點飯菜,我等會兒帶人來吃飯。”
“好的。”劉興達忙點頭答應,然後屁顛屁顛地去了。
桑塔那再次開動以後,劉興安發了一會兒怔,然後若有所思地說道:“我這個堂弟啊,其實本性並不壞,只是因爲從小被寵慣了,又沒念過什麼書,所以說話做事都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
王逸飛不知道他突然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所以他只能含糊地說道:“劉鄉長您說笑了,其實我覺得興達叔性子挺豪爽地。”
“我說的是實在話,”劉興安嘆了口氣道,“二十多年前,我叔叔嬸嬸在修水庫的時候被炸死了,所以興達從小就成了孤兒,後來他就寄住在我們家,跟我一起長大,我把他看得象自己的親弟弟一樣,所以我參加工作後,只要能照顧到他的,就儘量照顧他。”
王逸飛聽到這裡,心中不由微微一震,難怪劉興安會這麼偏護劉興達,原來他們之間還有這麼一層淵源,如此看來,這個劉興安倒也是算是個性情中人,只是爲官不能造福一方,爲兄不能導弟以善,卻未免有幾分遺憾。
他正在暗自感嘆,這時車已經到了村委會的樓下,樓上有幾個人正在倚着欄杆聊天,遠遠地看見桑塔那開過來,他們都忙着往樓下走。
“老領導來檢查工作,我們列隊歡迎。”車剛停穩,下樓的那幾個人便急步走過來,當先一個人拉開副駕室的車門笑道。
這人就是碧巖村的支部書記覃志明,他今年剛四十出頭,一雙小眼睛貶巴不停,顯得精明強幹。
劉興安掠了掠了自己頭髮,然後微微有些矜持走下車來,很親切地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道:“志明,你又跟我搞這一套,大家都是老熟人,你這是寒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