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他知道,在父親面前,只有大哥的話最有影響力,而大哥對這件事的態度,也就基本上決定了父親對這件事的態度,所以他今天雖然捱了兩腳一掌,心裡卻暗暗高興,因爲這就是意味着他回家之後,大哥會幫他把這件事頂起來。
“你還欠了哪些人的賭債?”王逸飛蹙着眉頭想了一會兒,然後轉頭望着王成義問道。
“賭債沒欠,”王成義有些心虛地望了他一眼,然後小翼翼地說道,“不過外面還欠了別人一千二百塊錢。”
“只欠錢,不欠賭債?”王逸飛被他這話逗樂了,於是他揶揄道,“那你給我說說看,這兩者到底有什麼區別?”
“那自然有區別了,”王成義低聲嘀咕道,“俗話說,賭品看人品,在賭場上欠錢的,那都是些沒品的人,所以我每次打牌,都是把錢借足了纔跟別人賭的,賭輸了從來不賴帳。”
王逸飛聽了這話,心中不由一動,自己這個雙胞胎弟弟,雖然學習成績一直不好,但是膽子卻都很大,不然他也不敢了,在當今這個社會,能力是成功的一個元素,卻並非決定性的因素,有時膽略和視野,更能決定一個人的器具。
所以有人說,活在當今的時代,那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王成義現在雖然還沒有什麼突出的才能,但是他的膽魄卻是有的,如果自己能夠加以適當的引導,說不定他以後還能做出點事情來呢!
想到這裡,他伸手拍了拍王成義的肩頭道:“成義,別的話我不說了,我只告訴你一句:以前的事我今天全部替你擔起來,但是如果你再敢碰一下賭桌,就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兄弟。”
“哥……”王成義聽了這句話,心裡頓時一酸,眼淚都差點滾下來,於是他哽咽道,“哥,以後打死我也不了。”
因爲他突然想起了童年的一件往事,那時他們兄弟倆一起去山裡採菌子,他突然被蛇咬了,王逸飛馬上用嘴給他吮毒,後來他沒什麼事,反倒是王逸飛大病了一場,當時那種場景,王成義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而且這麼多年以來,王逸飛一直以這種很實際的方式關照着他,只是因爲王逸飛光芒太盛,讓他這個做弟弟的更顯得寒磣,所以他在潛意識裡對王逸飛有一種對抗心理,可是在這一刻,他忽然感到他們之間那份濃濃的兄弟之情,關鍵時刻,還是哥哥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