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來之,則安之!”
喬正橋拍了拍禇程的肩膀,一語雙關,隨即,便就踏步徑直向着斧頭幫的議事大廳走去,這裡,沒有誰,比他喬正橋更熟悉。
禇程這人不錯,至少在喬正橋的眼中是這樣,在這認識禇程的五年光景中,他們那片區域經常由他照着,小磨小擦難免,但至少沒弄出啥人命,就拿這次的產權轉讓來說,喬正橋比任何人都清楚的明白,斧頭幫實際上允許禇程的活動資金,也就只有每戶一萬,然而,禇程會根據每個店鋪的實際狀況,稍加提高一點,至於這一部分的錢哪裡來,都是由禇程自己掏的腰包。
而喬正橋爲什麼會在沉寂這麼多年後,突然的站出身來,一部分原因,自然是斧頭幫的做法,實在是損害到了太多廣大勞動百姓的利益,而最重要的原因,則是因爲林峰的出現,關於林峰這人,身爲道上的老人,喬正橋自然是有着自己的途徑來獲取林峰的信息。
可以說,如今南區的局面,不論是凱旋門被滅,霸幫隱沒,還是龍虎集團、龍虎保安公司的成立開業,在這一系列事件的背後,都有一個人,而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林峰,這個看上去年齡只有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不僅如此,林峰與官方及部隊的關係,似乎也是不錯。
關於這些,林峰渾然不知,此刻的他,跟在喬正橋的身後,一臉的淡定,一路上,看似平淡無奇,然而,在這平靜之下,卻是暗哨林立,僅是剛纔那一段不到五百米的小道,林峰就發現了三處隱藏在暗中的氣息。
十分鐘後,在穿過一個拱門後,喬正橋停下了腳步,聚義廳!面前是一個類似古代正廳的建築,但又有些不同,給人的感覺,很是氣派,宏大、磅礴。
“站住!”
與剛纔不同的是,這裡的守衛,異常森嚴,林峰等人剛一踏入,兩邊就衝出數人,將他們給攔住。
“你們,這是?”
禇程疑惑道,特別是見到這些人都手持**的那一刻,臉色也是變了,而禇程第一時間能夠想到的可能,便是斧頭幫要除去林峰。
禇程身爲斧頭幫的紅人,剛好能夠知道一些幫內的隱秘,而其中有一件事,就是關於南區的林峰,貌似是四海保安的金全才,來找過幫主樑坤,商量的內容,就是要除去林峰,而昨晚,霸幫幫主也來親會幫主,爲此,斧頭幫很有可能,在除去林峰的同時,會借勢霸幫之力,瓜分南區。
“程哥,對不住,這是幫主的命令,委屈你了,全部帶進去。”
一男子上前一步,開口下令了道。
“喬老,您可想清楚了,我們這是羊入虎開,一旦進去,可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見狀,林峰微微一笑,玩笑道,這一幕,露在禇程的眼中,不由暗自佩服林峰的勇氣和膽量。
“還是那句話,既來之則安之,今個兒,我喬老頭,還真得要去會會這隻大老虎。”
說着,喬正橋擡頭看了一眼那聚義廳三個大字,隨即,便就向着聚義廳,大跨步而去。
“那我們也進去吧。”
轉身,林峰看了禇程一眼,在一幫**的槍口下,跟了上去。
聚義廳內,樑坤坐於幫主之位上,左手中端着一個青瓷茶杯,右手正在拿着茶蓋輕扇茶香,淡淡一聞,清香四溢,其下,左右兩側,各是端坐着四人,茶几上雖然擺放着茶杯,但卻無一人,敢動之。
“好茶,哈哈,這可是上品的早茶,嚐嚐,大家也都嚐嚐。”
樑坤先喝了一口,這纔是吆喝着,開口說道,聲音落下,下方八人,這纔是伸出手來,將茶几上的杯子端起,小喝了一口,輕輕放下,顯然,在斧頭幫內,樑坤的話語,至高無上。
“稟告幫主,人已帶到。”
這時,門外傳來一道守衛的聲音,聞言,樑坤的嘴角,掛起一絲弧度。
“將人帶進來。”
樑坤將手中的茶杯放下,下令道,樑坤的體型,很是魁梧,當年其也是一個打架的高手,甚至還奪得過黑市拳賽的冠軍,只不過此時的他,臉上已經沒有了笑意,一怒一笑間,判若兩人。
在樑坤看來,林峰簡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在金海市還沒有誰敢打他的主意,這也是爲什麼樑坤沒有直接下令動武斃了林峰的緣故,他要當面看看這個,最近在南區名聲鵲起的年輕人,到底是如何的三頭六臂,居然敢誇下海口,一夜拿下斧頭幫,哈哈,這在樑坤看來,這是他今生聽過的,最好聽的笑話。
另外,此人,居然天馬行空,異想天開的還想要金全才反水,甚至要史柱倒戈,年輕人就是年輕人,也不想想,他樑坤經營斧頭幫這麼多年,是白折騰的嗎?
“喬老,你說這個是不是黃花梨木做的,貌似這東西現在很值錢,還有這個,質地也很不錯,應該是老木,好東西,都是值得老貨,還有這個,也不錯……”
喬正橋與林峰一前一後,步入聚義廳,然而,林峰的目光,卻是全部集中在這聚義廳內的傢俱之上,這兒摸摸,那裡瞧瞧,不停的開口發問,至於那主位之上的樑坤,以及在座的八人,則是被林峰給完全的忽視了。
“來者何人,如此放肆,懂不懂規矩?”
片刻後,終於,有人實在看不下去,站起身來一聲怒吼道,此人名叫馮達,當年與樑坤一起,在黑市打過拳,後來樑坤得道,就順帶拉了馮達一把,可以說,馮達能有如今的地位,完全是因爲樑坤的關係,所以,在馮達的眼中,樑坤就是他的再生父母,任何不敬的言語或者舉止,都是馮達所不允許看到的。
當然,在場也有看不慣馮達的,就如錢水遠,斧頭幫的老一輩長老,此刻發話了。
“我說馮達小生,幫主都還沒發話呢,你大吼大叫的,成何體統?”
錢水遠六十有八,可以說也算是一位老人,花白的頭髮沒剩下幾根,雙手合十,掌心壓着一把柺杖,想來是年紀大了,腿腳有些不方便,原本錢水遠有個兒子,在幫中也是一員大將,可惜在三年前,無故失蹤,爲此,錢水遠沒少話費力氣調查,不過,最終依然杳無信訊,這也算是錢水遠心中的一個隱痛。
“我說錢長老,你管的事,是不是也太多了,這麼一大把的年紀,還折騰,折騰啥呢?”
聞言,馮達不屑道,隨即,便就一屁股坐了下來,不再說話。
“你,你這個小廝…”
錢長老還想說些什麼,卻是被樑坤所打斷,眼眸擡起,目光露在林峰的身上,淡淡問道。
“你就是南區的林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