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城門上,浩雲崢遞給了錢多文一塊令牌,眼神看向下方城牆處那慘烈的廝殺,口中卻淡淡的對錢多文道:“你拿着這塊令牌,前往宗人府大牢,把當下的情形告訴公孫淵和慕容天。另外再告訴他們,若是他們兩人還念着舊情,不想手下大軍死傷殆盡,就帶領着大軍投靠我。我可放他二人出宗人府大牢。同樣,也可給他們手下大軍一條活路,否則,今日便是這天下第一軍和護龍大軍的滅絕之日。”
錢多文伸手接過令牌,擡頭看了浩雲崢一眼,表情有些古怪。
錢多文並不是笨蛋,他自然知道浩雲崢的意思。其實在浩雲崢把這塊令牌交給他的時候,實際上已經放過了下方的護龍大軍以及天下第一軍。
雖然當下情形尚未確定,究竟是浩雲崢勝利,還是護龍大軍以及天下第一軍佔據上風,這都還沒有定論。但浩雲崢既然如此有把握,定然就是已經掌握了大局。這一點他知道。
但同樣的,他更加知道,那慕容天和公孫淵雖然野心不小,卻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不然的話也不會被浩雲崢引入皇城,甕中捉鱉了。
這代表什麼,幾乎只要清楚當時情況的人都知道。這代表着公孫淵和慕容天並不是那等殘忍,無情之人。他們對天朝始終還是放不下的。對曾經的代政王,浩日玄還是有着敬畏的。他們兩人不想違背師傅留下的旨意。雖然爭奪代政王位置,卻沒有背叛天朝的意思。因爲他們的心中始終以天朝爲重,對於天元皇帝,更是心存敬畏。否則,浩雲崢這策劃了三個月的大計劃, 根本就無法實施。
而這樣的兩個人,又怎麼可能會眼睜睜的看着自己手下大軍,曾經陪同自己走刀山入火海的兄弟全部戰死。因此,只要兩人看不到希望,投降,幾乎是可以確定的事情。
當下,錢多文沒有絲毫猶豫,拿着令牌,走下城牆,上了一匹烈馬,飛馳之間趕往了皇城。
還是那個閣樓之上,燕沖天和伍永興依舊站在這裡。雖然沒有站在城牆上觀看戰局,但是,兩人聽着那慘烈的喊殺聲,卻已經能判斷出戰場的大概情形。
“看樣子,浩雲崢果然還是心軟了啊!”伍永興微微一笑,搖頭輕聲嘆道。
在他身後,燕沖天依舊手提長劍,好似一個木頭一樣站在那裡。聞言,淡淡道:“我家少爺本就不是嗜殺之人,不想看到這自相殘殺的一面,有何奇怪?雖然我家少爺在這一場戰爭中看似做了很多違背倫理之事,但爲我天朝,我相信我家少爺並不會在意自己的名聲。而這就是我燕沖天的主子,唯一值得我燕沖天低頭的人。”
聞言,伍永興嘴角帶起一絲苦笑,道:“但這婦人之仁,始終不妙。若是換做是我,定然不會給敵軍半點死灰復燃的機會。浩雲崢今日放過這兩支大軍,即便能收服爲己用,但始終還是有隱患。有朝一日,機會一道,定然反咬一口。畢竟,浩雲崢給他們的傷痛太大了。而且還是浩雲崢親手滅殺公孫淵以及慕容天,這樣的仇恨,像天下第一軍和護龍大軍這樣的軍隊,是永遠不會忘記的。”
聽着伍永興的推測,燕沖天面色如常,並沒有絲毫變化,淡淡道:“你的意思是,公孫淵和慕容天不會降?”
伍永興點頭,道:“豈止是不會投降?憑藉兩人那自傲的性子,一身傲骨錚錚,怎麼可能跪伏於曾經的對手。當然,他們兩人雖然不會投降,但卻會讓手下大軍投降,因爲他們兩人和浩雲崢一樣,婦人之仁。甚至,他們比浩雲崢還要不堪,浩雲崢比他們兩個更狠,所以,浩雲崢最後贏了。這也我是說浩雲崢最後必死的原因。”
得到答案,燕沖天卻笑了。大嘴一列,笑兩聲後道:“這就是你不如我家少爺的地方。無論公孫淵和慕容天二人是否投降,但只要他們手下大軍投入我家少爺麾下,遲早也會會忠心跟隨我家少爺,不會有半點反叛之心。這便是我家少爺的魅力所在,更是我家少爺超越你的地方。”
聽到燕沖天這充滿自信,自傲的話語,伍永興面色微微有些難看。畢竟,凡是英雄人物,誰又會承認自己比別人差。而此時得到燕沖天的判斷,他自然會顯得有些不高興。
錢多文衝到皇城之前,手持令牌,根本就沒人攔他。因此,他輕鬆的便進入了皇城。
宗人府設立在皇城之內,有着判決天下的權利。上至皇室子弟,下至平民百姓,宗人府都有着處決的權利。
來到皇城,錢多文一路狂奔,很快,他來到了皇城中除皇宮之外的一座大府邸之前。
這府邸那是前所未有的大,若說天下還有什麼府邸比此府更大,那便非皇宮莫屬了。
在這府邸大門上掛着一塊牌匾,上面書寫着【宗人府】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宗人府前守護着數百人,全都是實力精湛的高手,至少都擁有先天期的實力。但這些高手,此時卻是做着普通衙役,守護在這宗人府大門前。
見到錢多文衝來,這些人立即就要上前阻攔。錢多文只是亮出手中令牌,這些人立即退去。
錢多文對着其中一個人指點了一下,淡淡道:“代政王有令,讓我探望公孫淵兩人,你前面帶路。”
此人聞言,當下抱拳應聲道:“是,大人。”說完,帶頭便朝着宗人府大門走去。
那彷彿許久未曾打開的大門緩緩打開,錢多文陪同此人走入府邸,在府邸中看到了那傳說中的宗人府公堂。那可上審判皇室子弟,下審判貧民百姓的公堂。
這府邸佔地極廣,足足走了半響,錢多文這才被帶到一處廣場之上。
在這裡並沒有任何建築,四處望去,空空蕩蕩,絲毫不像是有大牢存在的樣子。見到這一幕,錢多文微微有些發愣了。第一個念頭便是:“他被耍了。”
“大人,那就是宗人府大牢的入口。”就在錢多文面色難看,即將發火的時候,那士兵擡手一指,對着半空中道。
錢多文聞言,一擡頭,立即看到一個深邃無比的黑洞漂浮在這廣場之上,一股淡淡的吸力傳來,竟然有一種讓人飄飛起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