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學府這次實修,共有學生二十名。
除了杜林,還有秦歌,梅去病也在其中,而更讓人驚訝的是楊建也是這次實修的學生之一。
大家都知道楊建的父親楊凌前沒多久剛被罷了官,按說這個時候楊建決不能再去實修,但太學府卻決定讓他去,這也從側面說明了帝國和太學府的強大,雖然父親被罷了官,但如果楊建表現得好的話,他仍然可以在大秦帝國出人頭地。
另外有還有幾名女生。
其中,有金靈兒,還有幾名尋常的女生。
金靈兒竟要去北疆實修,這讓大家都有些吃驚。
因爲金靈兒的父親乃是當今吏部尚書,金靈兒是不折不扣的千金大小姐,而北疆實修之事其實是有危險的,衆人吃驚之餘,又對這個千金小姐起了敬佩之心。
其實,金靈兒打的什麼主意只有她自己知道。
現在的金靈兒就在自己的家中同自己的父親金彬談話。
金彬眉頭緊皺:“你說誰?是不是那個前些時間和鐵英的兒子來咱們家鬧的杜林?”
金靈兒一笑點頭:“正是他父親。”
金彬一拍桌子:“胡鬧,真是胡鬧。他算什麼人?雖然他跟鐵英的兒子有關係,但他在京都什麼也不是,你怎麼能想着要嫁給這個人?”
金靈兒神秘一笑:“父親你有所不知,這人不會一直這樣沒名聲下去,如果靈兒看得不錯,不出幾年,他將名揚大陸。”
金彬氣得吹鬍子瞪眼:“你有什麼眼光?嗯?”
金彬下面的話沒說,但他很清楚自己的女兒,刁蠻任性,平時就知道跟京城的一些大小姐和富家公子混在一起玩,她現在說自己能看到一個幾年後將名動天下的人,這不是胡鬧是什麼?她能看出什麼?
金靈兒也沉下了臉,低頭看着自己的鞋尖:“我不管,反正我一定要嫁給他。”
金彬指着金靈兒:“豈有此理,你說說,有你這樣的女孩嗎?你要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你是我金彬的女兒,還是太學府的學生,你以後是要嫁給門當戶對的公子的,這個杜林算是個什麼東西?我是不會答應的。”
金靈兒撇嘴:“那我就私自決定。”
“你……”
金彬對自己這個女兒毫無辦法,他也知道自己的女兒有多任性,當下氣得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時,一個女聲柔聲說道:“老爺,靈兒,你們這是吵什麼呢?”
原來是金彬的夫人,也就是金靈兒的母親來了。
金彬一看夫人來了,馬上指着金靈兒:“你來得正好,你說說,有靈兒這樣的嗎?竟然想自己擇婿,荒唐,荒唐透頂。”
夫人卻沒有如金彬這樣的反應,她轉頭看着自己的女兒:“這個人,他有什麼特別的呢?”
金靈兒望着自己的母親說道:“第一,他獸像不凡。第二,他很受太學府原博士器重。第三,國師鐵英對他另眼相看。這些在太學府開考時女兒都看在了眼裡,你們說,這樣一個人,他以後會平凡嗎?”
夫人一笑:“靈兒,這只是你自己的推測,你怎麼就知道鐵國師和原博士對他另眼相看?你怎麼斷定你就看準了呢?”
金靈兒想了想說道:“那這樣,這次去北疆實修看他的表現,如果他表現好的話,回來女兒說的這件事就要進行。”
夫人很喜歡笑,聽了女兒的話又是一笑:“這樣也行。只是,我們怎麼能知道他在北疆的實修表現呢?”
金靈兒也是一笑:“因爲,這次實修也有我啊。”
金彬一聽大吃一驚,接着一臉憤怒:“豈有此理,原酋竟讓你去實修。”
金靈兒擺手:“是我主動要求去的。”
夫人一聽再不笑了,急得連連擺手:“傻丫頭,那邊在打仗,你去那邊做什麼?此事萬萬不行。”
金靈兒轉身就走:“反正這件事定了,實修的事我一定要去。”
出了門,金靈兒暗笑:“杜林,希望你這次實修表現能夠驚人,到時候,本小姐就是你的了。”
金靈兒挺得意,小算盤打算得也挺好,這也能很完全的看出她任性和自以爲是的性格。
她認爲,只要自己開口,以自己的身份和容貌,杜林是一定會答應娶自己的。
這就是生長在豪門大戶的這些小姐的通病,她卻從來沒有想過杜林會不答應。
金靈兒蹦蹦跳跳的去找自己的朋友玩兒,明天就要出發去北疆了,金靈兒要跟朋友們告個別。
杜林此時正在韓昌的小院中。
真真這幾天一直在陪着韓昌賣糖人,韓昌是真喜歡真真,真真也非常的聰明,韓昌這些天盡看書了,吹糖人和賣糖人全讓真真包了,惹得柱子非常的嫉妒,自己每天那麼盡心的服伺老師,也沒見老師這麼開心,老師動不動就對自己冷臉相看,可每看到真真便是一副笑臉,柱子很鬱悶,要不是真真平時可以陪着他捉蛐蛐兒玩,柱子早把真真趕出去了。
望着獨自一人蹲在牆角捉蛐蛐的真真,杜林沉默了一下對着韓昌一個大禮行下:“師伯,杜林要去北疆實修了,真真便交給師伯了。”
韓昌懶洋洋的擺了下手示意杜林起來:“這個不用你說,要不然我搬來這裡做什麼?”
杜林起來坐在韓昌對面,盯着韓昌看了半天。
韓昌打量了一下自己,然後說道:“有什麼不對嗎?”
杜林一愣,接着搖頭。
韓昌又說道:“那你盯着我看什麼?”
杜林說道:“師伯沒有什麼要對我交待的?”
韓昌恍然,極爲認真的看着杜林:“去了北疆要小心。”
杜林傻傻的看着韓昌:“接下來呢?”
“完了。”
杜林摸了摸鼻子:“太敷衍了師伯。”
韓昌哈哈大笑,然後說道:“北疆實修之事,不但要修出你們的心性,更重要的是看你們的機緣,這機緣之事誰能提前知道?所以我沒有什麼可交待的。”
杜林還是不死心:“比如我去了北疆需要注意什麼,還有會不會有什麼高手跟着我們去北疆。”
韓昌嘿嘿一笑:“這個世間,這片天空之下,每一個修者都有自己的機緣,機緣不是強奪而來,所以放心去吧。希望你能有所得。”
杜林見韓昌這樣說,自己便也不再說這方面的問題,而是又說道:“我需要帶什麼過去?”
“你的東西,全部帶去。比如青雪,比如淨世。”
“淨世?”青雪是祥獸,這個杜林知道,但淨世是什麼?杜林完全不知道。
韓昌指了指杜林後面揹着的黑刀:“這把刀,名爲淨世。”
杜林恍然大悟,心說這還用你說嗎?這把刀當然要帶着了。
但他還是不死心的說道:“真的不會有高手跟着去保護我們?”
韓昌搖頭:“死了這條心吧,別人不能保護你一輩子。”
杜林還要說什麼時,柱子回來了。
韓昌一看柱子回來就變了臉色,一張老臉滿是憤怒:“柱子過來。”
柱子小步快跑過來,對着老師恭敬一笑:“老師喚柱子何事?”
柱子雖然又笑又說,但他的臉卻側對着韓昌,並不正面看老師。
“又去了醉風樓聽曲兒了?”
韓昌冷冷說道。
柱子訕笑着不語,韓昌一拍桌子正要發怒,門外突然傳來一個聲音:“不如,讓他去北疆吧。”
柱子一聽變了臉色,苦着臉轉向門口:“爹,我不去北疆。”
杜林也看向門口,鐵英黑着一張臉出現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