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漫長而艱苦的航程就要暫時告一段落,船上的水手們心情自然興奮,他們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坐在甲板上討論着,到了雅加達,應該先到哪裡去“釋放”一下。遠洋水手們的壓抑不僅是心理上,也有生理上的,每一個大的港口,不僅小商品市場發達,供水手們發泄的紅燈區也是一大看點。
海面上剛剛經歷過一場暴風雨的洗禮,“聖母蒂斯”號甲板上還有點點的積水,幾個水手正忙着清理着。
風雨過後,天空如水洗般清澈明淨,萬里無雲,潔白的海鷗撲騰着翅膀,迎着海面展翅飛翔,清脆的叫聲,響徹了海面。
“聖母蒂斯”號上的水手,都是些熱情浪漫的巴西小夥子,漫長的旅途掩蓋不了巴西人熱愛浪漫的天性,水手們穿着摯愛的民族服裝,伴隨着錄音機的音樂,在甲板上盡情的扭動着腰肢,熱情的南美桑巴,讓這網網經過暴雨洗禮的海面上也逐漸的洋溢着快樂與自信。
兩個熱愛足球的巴西小夥子,正在甲板上玩着頭顛球。
其中一個長得白白靜靜的小夥子,對着另一個個子高高的棕色皮膚的小夥子道:“嘿,阿德諾,你小心點,這個足球可寶貴得很,那上面可有羅納耳多的簽名。”
阿德諾急忙將正在頭頂上蹦達的皮球收回懷中,驚奇的道:“卡巴斯基,你說的是真地嗎?這上面真的是失的簽名?天。你怎麼弄到的。”
卡巴斯基得意的道:“去年到巴塞羅那的時候,我去酒吧裡喝酒,正巧碰到R9和他那位模特女朋友一起在酒吧裡喝酒,我就順便找他簽了名。”
卡巴斯基羨慕的道:“阿德,你真好運。不過,這足球就算有了失的簽名,它也依然還是一個足球啊,足球就是用來讓人踢地。我踢一下也不要緊吧。哈哈。”
兩個年輕的小夥子在甲板上追逐打鬧了起來,阿德忽然指着遠處道:“卡巴斯基,你看那是什麼。”
卡巴斯基將足球愛惜的抱回懷裡,順着阿德手指的方向一看,只見遠處水天相連的地方,有一個小小的黑點,雖然距離遙遠,但此時太陽初升,金光萬丈撒在海面上,那個黑點就像是從陽光裡走出來一樣。
難道是太陽真神。卡巴斯基喃喃的道。南美很多國家都信奉太陽神。
在他們看來,太陽神都是這個世界最偉大最具有力量的真神,能夠帶給它虔誠的信徒們好運。
兩個小夥子們正在發楞。滿臉大鬍子的船長走過來笑着道:“那不是太陽真神,那是一隻木筏。”
“木筏?”阿德和卡巴斯基同時一愣,這浩瀚地太平洋中,這一望無際地海面上,竟然會出現一隻木筏?
作爲年輕的水手,他們可是深深的瞭解海洋風暴地威力的,別說是一隻木筏了,就算是上萬噸的巨輪,在這瘋狂的風暴中也只有躲避的份,他們在船艙裡也被顛簸的七葷八素。更別說一隻小小的木筏了。
如果這個木筏上有人的話,在剛剛過去的那場海浪中,他們又是如何生存的呢。
走南闖北見多識廣地老船長古銅色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道:“小夥子們,你們還太年輕,這個世界上有能力的人很多,就像魯濱遜漂流記,只要你掌握了海洋的習性,那就沒有什麼奇蹟是不能創造的。等你們以後掌握了海洋,就可以在上面生存了。嘿嘿。”
龍逍遙臉色蒼白,緊緊抱着身邊的兩個女孩。
金絲燕和許欣然臉色蠟黃。她們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悽慘的海上旅行,不僅食物和淡水在風暴中丟棄了,如果不是龍逍遙使盡全力,才力保竹筏不散的話,他們幾個人恐怕此時早已經掉下海里餵魚了。
這已經是三個人離開小島的第七天了。
剛離開小島地時候還好,晴空萬里,風和日麗,三個人在小伐上,甚至還有些浪漫的漂流心情。
可是從第四天起,海面上的天氣就起了變化,先是天氣陰沉,接着又下起了大雨,三個人在雨裡淋了一整天,也沒看到一隻路過的船隻。
要不是三個人都有功夫護身的話,恐怕早就在冷雨寒風中凍成冰塊了。
昨天的那場暴風雨更是厲害,竹筏就像是秋風裡的一片落葉,在海面上不斷的顛簸起伏着,用來捆紮木頭的竹藤也有許多不經撞擊而斷,竹筏隨時都有散架的危險。
三個人緊緊抱在一起,風雨同舟,身隨小伐一起起蕩漂浮,在強大無匹的自然力面前,即便是強橫如龍逍遙者,也似乎變成了一個毫無還手之力的小孩子。
三個人合力控制着竹筏不散架,至於其他的東西,已經完全顧不上了。出小島時候帶的淡水和食物,在暴風雨中早已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
兩個女孩都是嬌生慣養,何曾受過這樣的苦楚,上吐下瀉之下,把該吐的東西都已經吐出來了。唯有龍逍遙身體最爲強悍,卻也耗力最巨,此時三個人緊緊擁在一起,沒有了任何力氣,任那小舟四處漂浮,沒有人知道它會漂向何方。
“老公,是不是我們都要死了?”金絲燕舔了一下乾澀的嘴脣說道,兩天未進水米,口裡的苦澀可想而知。
在這種最關鍵的時刻,龍逍遙身爲一個受過嚴酷訓練的紅箭戰士,又是一個需要保護女人的男人,他的決心起了決定性作用。
龍逍遙在雅妮脣上輕輕點了一下道:“金絲燕,相信老公,我們是上天的寵兒,落海能被欣然所救,連這樣那樣強大的暴風雨都奈何不了我們,還有誰能把我們怎麼樣?”
金絲燕臉上一縷微笑,緊緊靠着龍逍遙道:“老公。我不害怕,只要和你在一起,到哪裡我都願意。”
另一邊的許欣然也往龍逍遙懷裡湊湊,緊緊摟住他道:“老公,我也不怕,和你在一起,就是我最大的心願了。只是我還有一個心願沒有達成,我心裡有些遺憾。”
“什麼遺憾?”龍逍遙和金絲燕同時問道。“遺憾的是。還沒有來得及爲老公你生個孩子。”許欣然臉上羞紅,將頭埋在他懷裡道。
龍逍遙呵呵一樂,輕輕撫摸着她地秀髮道:“傻丫頭,機會有的是,只要你想,我們就生個十個八個的,組建兩個足球隊,一隊做主力,一隊做替補。”
“你當人家是豬嗎?”許欣然嫵媚的瞥了他一眼,眼中卻是似水柔情。
“欣然。你真的想生孩子嗎?”金絲燕輕輕的道:“可是。生孩子會很疼的,我有點怕。”
許欣然一揚頭道:“怕什麼,小孩子是我和老公愛情的結晶。就算是再苦再累,我也要把他生下來。老公,我們回去就生寶寶,你說好不好,老公?”
金絲燕臉上一抹暈紅,也抱住龍逍遙另一隻胳膊道:“老公,你不能只和許欣然生,我也要,我們回去也生寶寶,好不好。”
龍逍遙一陣狂暈。女人地思維還真是奇怪,在眼前如此困難的境地裡,她們的腦子裡卻還裝着這些不切實際的念頭,難怪有人說,女人靠幻想可以活一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