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黑暗種族
“是啊是啊！我與姐姐每次隨父親去五天，哥哥都不在，不是去戰場殺敵，就是巡遊四重天界，總是巡遊巡遊的，靈兒還以爲哥哥已經出家做了僧人云遊四方不成！呵呵！”水靈兒說着，自己捂起嘴來，笑得可愛至極。“水靈兒，怎得這般無禮！”玄冥瞪大雙眼，沖水靈兒訓斥道。“沒事沒事！靈兒妹妹生性可愛，無妨！”玄冰笑着拍了拍水靈兒的頭頂。擡頭又看了看大殿裡的擺設，眉間微微皺了一下！“呵呵！玄冰大神是否有些驚訝？”玄冥龍神表情神秘地對玄冰說道，玄冰微微點了點頭，心頭嘆道。“據說進入五天神殿除我之外沒有其他人進過，這裡的擺設卻與五天神殿一模一樣？難道玄冥也曾進過神殿？”
“大神不必驚訝！難道大神忘了，我龍族未入五天之前，這裡便是龍帝的神殿！只是那時與現在一樣，從來沒有人進過龍帝的神殿！”聽了玄冥的話，玄冰頓時明白過來，回想起龍族在四界之時，已經是五萬萬以前的事了，那時玄冰還只是個小小的龍族將領。
“小神愚鈍，竟然忘記了！只是時間也已經過了太久了！”玄冰解釋着，玄冥龍神與他相視一笑，點頭嘆道：“一晃竟然萬萬年了，像我這樣的老傢伙竟然還活在天界，哎！卻不知這生命何時才能是盡頭啊！”玄冥龍神的嘆息讓玄冰有些意外，放眼天界，任誰都不想看到生命的盡頭，玄冥現在已經得到了天界生靈夢寐以求的不死之身，卻還感嘆生命沒有盡頭。“大神已然得到了不死之身，難道已經厭倦了？”玄冰疑惑地問道，玄冥龍神哈哈一笑，只是搖搖頭，將玄冰讓到了大殿龍座之前，身後三名女子也隨着走到了大殿中央。
“小神怎敢亂了尊卑，怎能做大神之位，還請大神上座！”玄冰推脫着，將玄冥讓進龍座，自己做到了玄冥的下手位上！“哎！厭倦倒是說不上，像我們這樣活了幾萬萬年都不死的老傢伙，怎麼能不厭煩呢？每天守護在四天龍城，有戰事守城龍神不得出徵，鎮守龍城。本神自跟隨龍帝以來，一直都是衝鋒陷陣的武將，可現在讓我做起這管理龍城的文職，有仗不能打，怎能不厭煩？”聽了玄冥的話，玄冰心裡笑了，他立刻明白了這話裡的意思。玄冥知道玄冰龍神代帝巡視，回去必然還要向龍帝覆命，他這是跟玄冰發起牢騷來。
“大神放心！小神回到五天，必將大神心意稟告龍帝！”玄冰龍神起身雙手抱拳，話未說完，立刻引來玄冥高興的笑聲。“哈哈哈！玄冰龍神果真是聰慧過人！來人，設最好的酒宴，款待玄冰大神！”玄冥撫着嘴邊鬍鬚，興奮地喊道。
龍神大殿的後室由七間內室組成，其中一間是玄冥辦理公務用的書房，一間是他的臥室，兩間是冰凌兒水靈兒的房間，還有一間則藏着四天內所有種族的重要公文。七間內室裡只有兩間作爲招待重要來客的房間，一般來訪根本不會被安排在神殿之內。穿過後室長廊，門外則是一座僻靜的花園，花園後臨龍城護城大河，花園左右兩側都建有玄冰圍牆直接連到大河南岸。此時花園裡，已經燈火通明，花園中央的玄冰圓桌上擺滿了四天裡能找到的山珍海味，玄冰正坐在玄冥龍神對面，靜月夫人和她的兩個女人分坐兩旁，五人舉杯相對，酒意正歡。
“玄冰哥哥，許久不見，水靈兒要敬您一杯，還望哥哥要在我們這裡多住幾日纔是啊！”水靈兒端起酒杯，乖巧地與玄冰碰了一下杯子，一雙大眼睛一直盯着玄冰看個不停。“好好！就聽靈兒妹妹的，等靈兒厭煩了哥哥，哥哥才啓程好不好？哈哈哈！”說着，玄冰擡手將杯中的甘露一飲而盡，“那水靈兒永遠都不厭煩哥哥，哥哥就得永遠都陪着靈兒吧！”水靈兒開心地拍手笑道，水靈兒的話引得一席五人都笑了，也讓玄冰心底感到一絲親切的暖意。“冰凌兒也敬大神一杯！”冰凌兒端起酒杯，淡淡地說道。“好好！謝妹妹好意！”說着，玄冰再乾一杯。“好了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們且早些休息吧！我與大神還有話要說！”玄冥龍神看了靜月一眼，靜月夫人心領神會，起身招呼兩個女兒與玄冰拜別。“哎呀！我還要跟玄冰哥哥玩一會嘛！我不回去！”水靈兒撅着小嘴坐在桌邊不肯起身，“好了！你父親和大神有話要說，要玩等明日就是，大神不是說了多住幾日麼？！”靜月連哄帶騙將水靈兒拉進了內室。
“大神真會享受，坐在着殿後花園中，盡攬大河之上燈火炫麗，景緻別具一格！在此飲酒，真是生之幸事啊！”玄冰龍神端起酒杯，轉身看着大河上的燈火。“呵呵！老夫平日並無其他愛好，偏愛在此喝點酒，欣賞着護城大河的景緻！雖然四天裡都是夜景，可這燈火通明五彩炫麗的景象比五天裡的純白冰冷美麗得多！其實這黑暗也有黑暗的好處，有些事情無處躲藏，只要躲進這黑暗裡，就能逃避些許煩惱！”玄冥龍神說着將一杯甘露一飲而盡，玄冰看得出來，玄靈這等武將之才屈居於此，確實浪費了他的才能。
“雖然這黑暗可以逃避躲藏，可是凡事都得面對，小神看得出龍神的煩惱！可這四天龍城，沒有你玄靈龍神鎮守怎麼會有如此祥和安寧！本來小神代帝巡遊，出發之前還是憂心忡忡，浩劫剛過，恐怕更增加了其他種族的仇恨，可現在看來，有了大神鎮守，四天會安寧得多了！”玄冰龍神雙手端握酒杯，碰了一下玄冥放在桌上的杯子，自己仰頭將酒喝盡！“哎！龍城安寧只是大浩劫後的威懾，沒有種族敢在龍族這樣的嚴酷統治下再有所作爲，可安寧背後，也許還蘊藏着更多的仇殺！”玄冥擡頭看着遠處無盡的黑暗嘆息地說道。
玄冰龍神有些不解玄冥的話，他隨着玄冥的眼神一起看向黑暗。“難道你是說龍城的安寧祥和都是假的，都只是表面現象？”玄冰疑惑地轉頭再次看向玄冥龍神，等待着他的回答。玄冥搖搖頭，指了指遠方的黑暗說：“龍族真正的敵人根本不在龍城，龍城內居住的都是修行月光修爲的正道種族，他們是龍族忠實的臣族。我們的敵人卻是在這黑暗之中，據鎮守四天北部邊界的守衛將領回報，浩劫之後，黑暗種族雖然只剩下殘兵餘孽，可他們正在迅速集結，數量越來越多，看似黑暗種族各族之間常有戰事摩擦，可他們的駐紮位置都相隔很近，如果是真正的種族戰爭，相鄰如此之近，怎麼會只有小摩擦？”
玄冥的分析讓玄冰龍神眉間緊鎖，他還記得自己親手斬落雙翼戰虎首級的場景，雙翼戰虎就是黑暗種族的傑出代表，雖然當初在亂戰之中，玄冰龍神突然而至，讓雙翼戰虎措不及防，可他帶領聯合大軍突破龍族重重圍堵，挫敗數十萬龍族大軍，卻也顯示出他超凡的法術修爲和領導才能。
生存在第四重天界的部分種族，只有依靠着四天裡微弱的月光，提高着自己的修爲，因爲他們的法術修爲幾乎與統治種族龍族同出一脈，都是利用月光晉升修爲，所以他們也被龍族視爲天界中的正道種族。然而這微弱的光與第五天界的月光靈氣比起來差得太遠，這裡的月光只能給他們帶來微乎其微提升。第四天界裡，其他的種族更喜歡依靠唾手可得的黑暗力量噬月黑氣作爲自己晉升修爲的根基，這樣的種族則被視爲與正道背離的黑暗種族。與研習月光修爲的正道相比，黑暗種族的法術更加邪惡，更加暴力，噬月黑氣的濁氣改變了這些種族生靈的性情，讓他們變得易怒，嗜好殺戮。
黑暗種族在第四天界，已經逐漸成爲龍族之後，法術最高的種族，然而黑暗種族只是修習噬月黑氣法術種族的統稱，他們之中包括了虎翼族、嗜鱷族、黑豹族等等很多種族。黑暗種族因爲嗜好殺戮的習性，各個種族之間戰事不斷，常常因爲爭奪龍族之外的地盤，引起種族間的大戰爭，很多種族因爲勢力薄弱，被其他種族吞掉地盤，甚至徹底在天界消失。
玄冥龍神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大浩劫之後，他們相鄰而居，卻沒有發生種族大戰，這與他們的習性極其不符。“大神莫擔心，待我明日巡遊北方邊境一探虛實！感謝大神盛情款待，今日就到此吧！”玄冰龍神起身抱拳鞠躬，玄冥回禮，快走幾步領引着玄冰走進了龍神大殿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