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喝聲,渾金玉螺旋迅然幻化成傘,遮掩住了極樂宮主的身子。
葉子龍看到渾金玉傘光芒閃現,一聲大喝:“什麼都沒有用,今天你必成——肉餅!”
話音落下,二十萬斤力砸渾金玉傘上。
霎那間,本就有着條縫隙的渾金玉傘,又多了數十條裂痕,哧哧哧的縫隙崩裂聲,不絕於耳!
龐大力量還透過渾金玉傘傳了下去,極樂宮主身子再陷,鮮血猛吐。
能量還沒有消散,葉子龍的第三拳,再次砸下,有着重重裂痕的渾金玉傘,直接被砸得支離破碎,四分五裂開來,再不能給極樂宮主提供任何一點點防禦作用!
極樂宮主知道局勢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葉子龍砸他三拳的剎那間隙裡,極樂宮主居然想明白了,想明白自己落入了人家的陷阱裡面,可是,極樂宮主知道得太晚了!
若是五彩防禦光圈破碎的那一剎那,極樂宮主能夠激流勇退、御飛於空的話,還有活命的希望,可那會兒,他怎麼會退,他夢想着殺人奪寶呢!
此時,極樂宮深陷於大地,他又不是土屬性體質,修煉不得土元力,不會循地而走,所以,他一切的希望,全都破滅!
不過,極樂宮主還掙扎,他全身閃現出金元力護罩,以期望能夠抵擋住葉子龍的猛擊!
金元護罩剛剛閃現,葉子龍第四拳便砸了下來。
即刻,極樂宮主的期望,就變成了奢望,就變成了空望!
“轟”地一聲炸響,極樂宮主死亡來臨之前激出的金元護罩,被葉子龍這一拳,活生生給砸了回去,砸進他的身體裡……
釋放金元護罩,自然不會有什麼痛苦;但被葉子龍用拳將金元護罩砸進身體裡後,痛楚就像兇浪,一下子將極樂宮主給淹沒了!
“啊……”
極樂宮主慘叫出聲,聲音之淒厲摧心,驚得蝶依仙子渾身一個激靈,即便是身子輕顫,臉色驚惶,也絲毫沒有減弱蝶依仙子的半分美貌,可以說無論是喜怒哀樂悲嗔癡,無不展示着蝶依仙子的絕美。
“叫也沒用!”葉子龍第五拳砸下!
慘叫聲,頓時,戛然而止!
緊接着第拳又帶着威勢重勢落下,極樂宮主全身濺出鮮血,不僅僅是從口,是從全身每一個毛孔激射出來,是被葉子龍活生生給砸出來的。
蝶依仙子就那麼有些呆地看着葉子龍狂野的砸下一拳又一拳,看着她催生出的那些黑色藤蔓,隨着葉子龍的力量爆,一斷一斷地寸裂開來,再轟然破滅成灰。
雖然蝶依仙子的美貌似乎不屬於這個世間,但她也有着七**,她的心,震驚正洶涌如潮,“他只是初階武君,極樂宮主是高階武王,可現,遭受虐打的,卻是極樂宮主,好像他纔是高階武王一樣,他究竟是誰?他的力量……我的黑色藤蔓,還不是直接迎上他的力量,只是爆炸泄漏出來的能量,就讓黑色藤蔓,化成了灰!”
蝶依仙子又想起了先前葉子龍說要回家時那要毀山滅山的豪言壯語,感受大地傳來的震動,喃喃念道:“也許還真的沒有山能擋他的面前!”
只電光火石之間蝶依仙子便想了這許多,而葉子龍這電光火石已經砸下了第七拳,第八拳……
極樂宮主的身子,好像成了一個爛肉口袋,身上那不簡單不尋常的紫衣處處破損,只剩絲絲縷縷,全身的皮肉,全都像乾涸的大地,龜裂開來,就連那骨頭,也龜裂開來!
“本宮……不會……饒過你……的,陪……本宮……一起……”極樂宮主用後殘存的力量,說着這幾個字,他見逃不過被葉子龍轟殺的命運,便要自爆,拉着葉子龍一起去死。
葉子龍聽到這些字眼兒,哪裡還不知曉極樂宮主打着什麼主意,嘴裡喝道:“沒有用的!”
四字出口,第拳,葉子龍似帶着風雲雷動,君臨天下般,撼然而至!
遂即,一顆圓圓的東西,從地裡直射入空,再落到地上,骨碌骨碌地滾出好遠,蝶依仙子一雙剪水美瞳,放大到極到,看着那圓球狀的東西,驚訝着:“元核……極樂宮主,高階武王的元……核……”
蝶依仙子艱難地將目光從元核的身上移走,再不可置信地落葉子龍身上,只見葉子龍那一頭被風吹向後,衣袂飄飄,眼睛看着剛剛將渾金玉傘砸碎,將極樂宮主元核砸出來的拳頭,沉思着……
蝶依仙子神念一掃,掃到了處於大地深處的極樂宮主的慘狀:肉餅!絕對的肉餅!
“噝——”蝶依仙子倒吸着冷氣。
而葉子龍,看着右拳還若有所思,剛纔砸出拳,給葉子龍一種完全不同於往日的感覺,以往,葉子龍也能砸出拳,甚至拼上一拼,砸個有着二十萬斤的二三十拳,也不成問題,只不過那嚴重的負荷,會給身體帶來莫大傷害。
但是剛纔那拳,葉子龍的身體則完全沒有負荷的感覺,很輕鬆,很輕巧,很輕靈,好像是信手揮來般,無論想怎麼砸,想砸多少拳,都可以做到,三十拳,五十拳,一拳……
只要葉子龍沒有滅亡,他就能一直將這二十萬斤力的拳頭砸下去。
兩者對比,以往葉子龍砸出二十萬斤力的拳頭,好似拿了一把重錘,而此時葉子龍就如同拿了一根羽毛!
重錘和羽毛的區別,不言而喻!
“爲什麼會有如此變化?”
葉子龍慢慢想着,將思維梳理了一遍之後,驀然回,盯着綽影約約的蝶依仙子,想到了他欣賞“霓裳曲”之前,兩拳砸渾金玉山的時候,都沒有那般輕靈之感;當精神、神念沐浴昇華,神清氣爽之後,纔出現這種狀況。
“是了,肯定是蝶依仙子的功勞。”葉子龍喃喃念道,爲這意外收穫,而欣喜着。
蝶依仙子看着緊盯住她的葉子龍,雖然沒有看出葉子龍的眼睛裡透着殺氣,但是,蝶依仙子心裡還是有些小怕小怕的,畢竟一個能拳砸死高階武王的人,想要取她性命,也是如探囊取物般,輕而易舉!
想通了其道理的葉子龍,一腳跺地,已然成爲一團肉餅的極樂宮主從地底下被震了出來,另外,一顆儲物戒指從肉餅裡蹦出來,激射於空,葉子龍伸手握住,元力一入,一查探,裡面裝有數不的元石,且都是上品元石,還有着丹藥一類,還有着一塊銘牌……
這些,葉子龍都沒有去關心,他關心的只是這一趟來極樂宮的終目的,長生丹和瘋魔丹的藥材;終於,葉子龍角落裡現了一個挺舊的儲物戒指,再一查探,裡面堆放着的,正是一些藥材……
“應該就是這了。”葉子龍大喜,將藥材取出專門放入一個儲物戒指,那些藥材他都不認識,只有先放着,日後再找雲羅門的羅濤辯認辨認。
隨後,葉子龍又將四散破碎的渾金玉石給收集起來,葉子龍對這件可以改換形狀,變化功能的法寶,很有興趣,雖然渾金玉石碎了,但它多多少少還留下了一些煉器痕跡,以後葉子龍煉器之時,可以琢磨琢磨;再說了,就算什麼痕跡都沒有,那這渾金玉石肯定也是屬於比較高階的煉器材料!
收拾完這一切,葉子龍走向前,將極樂宮主的元核,收入儲物戒指內,而後,盯着蝶依仙子繼續向前。
此刻,蝶依仙子已經是一臉平靜,古井無波,彷彿先前所有的震驚,都不曾有過;葉子龍離她三步之遠處站定,嘴角露出真誠的笑意,說道:“謝謝你。”
“謝謝……我?”蝶依仙子一愕,傳遞出另外一種美感。
葉子龍回道:“謝謝你,還有你跳的那支霓裳舞。”
“恩?”
“你讓我‘斬欲’武技練至大圓滿境界,那支霓裳舞又讓我的心境得到昇華。”
“……”
蝶依仙子一陣無言,她的目的,是要拿下他,卻不料幫了人家一個大忙,她心裡念着:“心境昇華,心境昇華,竟然看一隻舞心境就能昇華,就能夠將精神裡的雜質給淬鍊掉一部分,這個人……”
蝶依仙子沒再想下去,心裡卻打定了一個主意,下定了一個決心,便一擡頭,盯着葉子龍,羶脣一張,道:“你殺了極樂宮主。”
“看你對我有恩的份上,這一次,我放你走。”葉子龍有恩報恩,雖然蝶依仙子跳霓裳舞的目的並不是幫他,但憑着葉子龍與蝶依仙子有着一見如故之感,她尋爹爹,他要回家,兩人有相似的經歷,且沒有什麼深仇大恨,葉子龍決定放她一次;當然,若是蝶依仙子要下殺手狠手,葉子龍也不會客氣,不管她容貌何等絕美!
蝶依仙子再次綻放一笑,說道:“若是蝶依不想走呢?”
“恩?”
“若是蝶衣不想走呢?”
葉子龍咀嚼着這句話,咀嚼出了一絲絲奇異的情愫,先前蝶依仙子都是說“我”,而現她去自稱“蝶依”,她若是要找我爲極樂宮主報仇的話,應該不會自稱爲“蝶依”。當然這個“蝶依”與凌煙蘭自稱“煙蘭”是兩回事兒,煙蘭是表明真心爲僕,“蝶依”則是帶着拉攏兩人之間距離的意思。
再說,蝶依仙子與極樂宮主的交情還不至於深到要爲其報仇的地步,只是一個約定而已,人死,約定不就散了?
看着葉子龍臉上的疑惑神情,蝶依仙子又笑道:“極樂宮主答應要竭力幫蝶依尋找爹爹,這你應該知道?”
葉子龍點頭。
“而你將極樂宮主殺了,這你會承認?”
“自是承認。”葉子龍露出淡然笑容,他已經隱隱猜到蝶依仙子要說什麼了。
蝶依仙子再道:“既然你都承認,那麼,蝶依和極樂宮主的約定,就要落你的身上了。”
果然如葉子龍所想,葉子龍回道:“你想讓我幫你尋找你爹爹?”
“是的。”
“那我會得到什麼好外?”
蝶依仙子從葉子龍剛開始看見她,只看了一眼就撤開眼神後,便明白這個男人不會爲美色所迷,不會因她的仙子之貌,而奮不顧身地爲她赴湯蹈火,所不辭。
所以,蝶依仙子早有所準備,淡然說來,“找到蝶依爹爹之前,你什麼時候想欣賞了霓裳舞,蝶依都爲你而舞,還能爲你吹曲。”
葉子龍沉默,他接下來要做的事,如果是回家的話,短時間之內還要好說一點;可如果是要回北齊國,那他面對的就將是刀光劍影,甚至可能是重經歷三年前他師父的故事,天一宗頒下絕殺令,北齊國所有武者都欲殺他而後快;這種局勢之下,蝶依仙子要是與他同路,別說是去尋找她爹爹了,就是她的生命,都不一定能有保障!
再說,葉子龍還真沒那麼多時間去替她尋爹爹!
蝶依仙子見葉子龍沉默,又一次小小的吃驚,忙說道:“這次,你欣賞蝶依的霓裳舞,可以讓心境昇華,神清氣爽;那麼日後,你能多的看到蝶依所跳的霓裳舞,那你的心境,將會一步的昇華,並且,蝶依的霓裳舞,還可以繼續修煉,蝶依的功力越高,就越能幫且你心境昇華,相信,你已經體會到了心境昇華的好處?”
“恩?”葉子龍再次生疑,還有點心動,心境昇華帶來的好處,非常明顯,他問道:“你能說說關於心境昇華的事嗎?”
蝶依仙子愕然,她以爲葉子龍明白,卻不料葉子*本就不知道其妙用,心裡不由有些嫉妒,“我練了這麼多年的霓裳舞,都沒能讓自己心境昇華,這人懵懵懂懂的,卻是看了一次,還是拼殺看了一次,心境就昇華了,真是人比人,氣死人。”蝶依仙子哪裡知曉,葉子龍從出道至今,還真沒有系統地修煉過,除了神器派的藏書閣裡猛補了一些基礎知識外,其餘全都是靠他自己,一次次的戰鬥,一次次的感悟,一次次的淬鍊磨練,用一次次的痛苦,用一次次生死邊緣的經歷得來的。
“心境昇華,通俗一點,就是除去精神裡的雜質……”蝶依仙子開口說道:“就像**,每個人的身體裡面,都有着雜質,特別是經脈裡,如果經脈裡淤積了太多了雜質,那這個人修煉武訣武技等等,都會大受影響,因爲他的經脈不通暢,不過,身體裡的雜質,有很多方法可以除去,比如什麼天材地寶,什麼聖果,還有換髓丹等一些丹藥,可以藉助於他人的精純元力,將雜質驅趕出體內,打通任督二脈七經八脈等等,這便是我們通常意義上所說的脫胎換骨;一些逆天的丹藥天材地寶等,不僅能驅除經脈內的雜質,還能將體內血肉骨骼,甚至每一個細胞的雜質都能驅除去體內,那樣的話,這具身體,修煉武訣,無論多麼高深,都會很快,這個人的未來,將無可估量,不過,這些的東西,只怕現已經絕跡了。”
葉子龍陷入沉思,“看來那顆龍丹,就是逆天的天材地寶了,驅除**的雜質,驅除精神裡的雜質?”葉子龍似有些明悟,感覺又一扇窗向他打開,展示出一方天地。
蝶依仙子並不知道她眼前站的男人,就是將體內每一個細胞的雜質都去除了的人,只不過與他人不一樣的是,葉子*本就沒有經脈,蝶依仙子繼續說道:“精神便是相對於**而言,也可以說是思想,說是心境等等,說法不同,意思本質一樣;精神裡的雜質,就不是像**裡的雜質那般容易去除掉,沒有丹藥,沒有天材地寶,不可能假手於他人,完全靠自己,並且還是一件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有的人靠周遊大陸,看遍山川五嶽、五湖四海、奇峰異山、日月星辰等等來除去精神裡的雜質,讓心境昇華;有的是靠誦經明理,早晚焚香膜拜;有的靠對琴棋書畫的鑽研,書讀遍,讀書破萬卷等等……”
頓了一下,蝶依仙子接着說來,“並不僅僅這些高雅的東西才能除去精神裡的雜質,那些非常普通,甚至是低下的方式也能除去精神的雜質,比如挖地翻土種稻穀,比如撐船打鐵賣豆腐,三十藝,樣樣都行;有靠戰場殺戮來去除的,靠對至高力量、理想的追求,靠大宏願等等……”
“按理說,只要是世間所有存之物,所有存之事,所有存之理,都可以去除精神雜質,至於事實上,具體上是怎麼回事兒,就不是蝶依所知曉明白的。而你現,就能靠欣賞蝶依的霓裳舞來去除雜質,比起其他的去除方式,實太容易了,不過,也不可能每次你看蝶依跳霓裳舞都能夠讓心境昇華,但至少有機會,並且概率很大;比有些人琢磨了一輩子,卻從未有一次心境昇華來說,好得太多了。”
蝶依仙子盯着深思的葉子龍,第三次露出笑容,“如果你想要讓心境昇華的概率大,那你可就得多地看蝶依跳霓裳,也就是說,你要讓我跟着你。”
葉子龍擡起頭來,要說什麼,霓裳卻給打斷了,轉而說道:“除此之外,**強悍與精神的純淨,完全是兩回事兒,就算一個人的**無比精純,全身每一個細胞裡的雜質都去除掉了,但那也不能代表他的精神就是無比的精純,比如有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單從精神而言,他們的精神很有可能就比那些武將武君,甚至武王都還要純淨得多。修爲低下時,精神的純淨與否,所佔的比例很小,甚至可以忽略不計;可越到後來,修爲越是高深,那精神的純淨,就越加重要了,對修爲的影響就越大。修爲到了,精神心境方面還不夠要求的話,不會有真正的大圓滿。”
“怪不得,我會有那種感受,原來如此,**需要淬鍊,精神、心境也需要淬鍊,**強不算強,意志強也不算強,要兩者一起,兩者都強,纔是真正地強!”葉子龍想得通透,也明白心境的重要;可他看到蝶依仙子又犯難了,照她剛纔所說,他要想心境昇華,就得時時看她跳霓裳舞了,但是,這是絕不可能的現實。
葉子龍摸了摸鼻子,問道:“蝶依仙子,每個人的心境昇華只能是一種方法嗎?”
“那倒不是,就像修煉武技一樣,只要是適合的,你便可以選擇多修煉幾種。”蝶依仙子說完看到葉子龍臉上的神情,突地放鬆了下來,心突然隱隱有了種不妙的感覺。
果然,只見葉子龍向蝶依仙子抱了一個拳,表示謝意之後,說道:“蝶依仙子,謝謝你剛纔爲我解疑答惑,這個恩情,還請容我日後再報!”
“我不要你日後再報,我只要你答應我的那個約定。你拼命想回家,應該能明白我尋找爹爹的心情,難道你就不能理解嗎?”
“蝶依仙子,我理解你,但你所說之事,我實有不得以的苦衷,不能答應,請見諒。”
蝶依仙子再生驚咦,她沒想到葉子龍真的拒絕了她,心有些不快,心道:“早知道就不給他講了,先讓他答應下約定再講。不過,真這樣做的話,很有可能這個人也不會聽我講,轉身走了。”
想着,蝶依仙子問道:“什麼苦衷?蝶依怎麼說也是人初階武王,實力還拿得出手,可以幫之一二。”
“生命危險,極其危險,可能上一秒還活着,下一秒便灰飛煙滅,如果你死了,你就再也找不到你的爹爹,所以,你走,憑你的能力,會找到一個很強的人幫你尋找你爹爹。”
葉子龍說完,轉身毅然走去,走到富山面前,一甩手,一大盆水,就淋了富山臉上,富山被驚醒,茫然不知所措,看到葉子龍跟前,趕緊跪下,“主人,您有什麼吩咐,富山將赴湯蹈火,所不辭……”
“趕緊收拾乾淨!”
“是,主人,富山會全力以赴,短的時間內,以快的速將事情辦得乾乾淨淨、漂漂亮亮。”富山說着,見主人臉色不善,趕緊停止使用“馬屁”武技,向四周看去,只看到滿目瘡痍,狼籍遍地,沒有極樂宮主的身影,富山不由問道:“主人,那個極樂宮主呢?”
“肉餅!”
“肉餅?”富山心全是疑問,站起來準備打掃戰場,卻驀然看到站一邊的蝶依仙子,頓時愣當場,什麼都忘了,什麼都不管了,只呆呆地看着。
而蝶依仙子,看着葉子龍走向凌煙蘭的背影,心醞釀着……
葉子龍,初階武君地修爲,卻生猛無比地將極樂宮主砸成肉餅,取其元核,還有那種種詭異還透着神秘的現象,蝶依仙子都看眼裡,刻心裡,醞釀出了一種難以言說的直覺,就好似身子裡的血管搏動,告訴着她,跟着這個人走,會找到她的爹爹。
所以,當富山將戰場全都收拾乾淨,凌煙蘭也消化了一部分劍技,三人離開極樂宮之後,蝶依仙子跟了他們的身後,嘴角還浮現一俏皮的笑。
因着蝶依仙子跟隨後,富山也就忘了施展“馬屁”武技,只是沉浸那張容顏裡面,但是,他不敢轉過頭去看,他怕自己褻瀆了那種聖潔,再說,這麼美貌的仙子,本就不可能是他所能擁有的,就連遠觀都不行;也因此,富山對主人的崇拜,上數層樓,“不知道我昏迷的時候,到底生了什麼,蝶依仙子竟然主動跟着主人走,而主人是不願讓蝶依仙子跟着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主人居然會拒絕仙子的親暱親近……”
這些是富山思不得其解的,就連同爲女人的凌煙蘭,也不明白公子是怎麼捨得心,狠得下心來拒絕。
葉子龍又一次停住了腳步,回頭對蝶依仙子說道:“跟着我,真的會很危險的。”
“誰說我跟着你?這條路只許你走,不許我走不成?”蝶依仙子狡辯起來,葉子龍無話可說,轉而問富山,“知道五臺城的羅羅鎮嗎?”
一問之下,沒有反應,直到葉子龍一聲冷哼,富山才從蝶依仙子那美妙聲音回過神來,趕緊跪下,磕頭認錯,大施武技,葉子龍冷冷說道:“只此一次,若有下次,你就不用跟着我了。”
富山面上恭敬的應答着,說着好聽的話,但是心裡面卻大聲喊冤,“主人,蝶依仙子的魅力,可不是誰都像你那樣視之無物的,就連你的那個婢女,不也是沉醉嗎?”
葉子龍欲再問一遍,蝶依仙子卻開口說道:“羅羅鎮我不知道人,但是五臺城我倒是去過。”
“恩?哪裡?”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蝶依仙子看着葉子龍,微張香脣,“除非……”
還沒待蝶依仙子將話說得完,葉子龍已經再次轉身走人,絲毫沒有半點猶豫,蝶依仙子愣愕當場,嘴形還保持着“你”的姿勢,心裡不由微微怨怒,“我就這麼不招你待見嗎?別人想求我和他們一路,還求不來,而我主動與你結伴,你卻毫不領情,還……”
“哼。”蝶依仙子鼻子裡一聲冷哼,“我就不信了,你的心真是鐵石做的!”
好奇是每一個女人的天性,而對於絕色的女人來說,別人對她的忽視,則能激起她的天性轉化成不服氣,轉化出非得要征服其的心理。
富山也是不知道五臺城哪裡,蝶依仙子緊走了幾步,和葉子龍並肩走着,自顧自地說道:“五臺城,離這裡有十萬八千里,這是大慶國的北部邊境,而五臺城大慶國的南部邊緣……”
葉子龍腳步未停,心裡卻想了起來:“看來,只能再推遲迴家的計劃了,要不然,回一次家,一來一回之後,又不知道北齊國的局勢變成什麼樣子,如果不能趕緊將計劃進行下去,那之前所做的一切,很有可能都變成了無用功!”
“天一宗。”葉子龍捏緊了拳頭,渾身充滿了凜烈的戰意,蝶依仙子明顯感覺到,心一驚,“這人的戰意,怎如此旺盛?還有一股悲烈的味道里面。”
蝶依仙子想着葉子龍時,葉子龍也想着將蝶依仙子怎麼辦,他要回北齊國,帶着她,絕對會非常不方便,可蝶依仙子目前的架式,擺明了是要跟他跟到底。
“真的很危險。”葉子龍再一次勸說道。
“我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這樣,將你爹爹的消息告訴我,我量替你去查一查,你不要跟着我,如何?”
“不行,誰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去幫我查了呢?所以,我一定看着!”
葉子龍從紫夢兒與南宮靈芸的身子明白,一個女人要是下定了決心,執着起來,那是很難改變的,就是用二十萬斤,上萬斤的力都拉不回來。
於是,葉子龍很地很莫名其妙說了一句:“我已經有兩個女人,而且,我深愛她們,所以,我不想再招惹第三個女人。”
此話一出,蝶依仙子、凌煙蘭、富山都集體愣住,富山恍然大悟,“原來主人才是真正的高手,怪不得他能做到不理會蝶依仙子……”
蝶依仙子愣了之後,卻是笑道:“原來你是怕自己喜歡上我,或者說是愛上我?”不等葉子龍出言否定,蝶依仙子又道:“如果你能找到我爹爹,我倒是可以讓自己愛上你。對了,她們兩個,有蝶依美嗎?”
“我眼,她們就是美的,誰也比不過……”
“包括我?”
“不錯,包括你!”
葉子龍聲音擲地有聲,蝶依仙子露出一副受傷模樣兒,萬分惹人心憐,葉子龍卻是瞅也不瞅,直走上前,同時,他的心裡還有了一個脫身,擺脫蝶依仙子的妙計。
蝶依仙子追上去,說道:“這樣,我就是要見識見識這能讓你如此一個男人對我視之不見的兩個女人了!”
“富山!”
“是,主人。”富山趕緊跑步上前。
“帶路,去這裡近的城。”
“是,主人。”富山應了一聲,前引着路。
兩個時辰之後,一行四人,到了離極樂宮近的擎天城,進城之後,葉子龍並沒有直奔酒樓客棧一類,而是什麼都不說,只大街小巷裡轉悠着。
而蝶依仙子也知道自己容貌會引起怎樣轟動,進城之前,已經戴上了面紗,饒是如此,那曼妙的身軀,也吸引了不少登徒浪子跟隨後。
富山見主人漫無目的地轉着,猶豫了很久,才請示道:“主人,富山對這擎天城還算熟悉,主人要找什麼,要去哪裡,我都可以帶主人快到達,一點也不會浪費主人的寶貴時間。”
葉子龍答非所問,“富山,天下商行,就從擎天城開始。”說着,葉子龍又遞給富山一枚儲物戒指,“裡面是天下商行的啓動資金,還有一件是先賞給你的。”
富山忙探進儲物戒指一看,頓時驚得目瞪口呆,裡面那堆積成山的元石自不必說了,其顯眼,吸引他眼球的,則是一把劍。
那把上品法器的殺人劍!
極樂宮數千弟子欲搶而不得,卻反被斬殺的殺人劍!
富山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毫不顧忌地,當街就跪了下來,然後嘴裡滔滔不絕起來,葉子龍打斷他的揮,說道:“你應該明白,三個月後,我想看到的是什麼,如果到時不能讓我滿意,我不僅會收回劍,收回的,還有你的生命。”
“主人,富山竭全力,會讓天下商行,開遍天下。”
葉子龍轉頭對凌煙蘭吩咐道:“你這段時間,就先與富山一起,幫助籌劃天下商行,若是羽化門有事召你回去,你徑直回去便行。”
“是,公子,煙蘭省得。”
“一名階武君,一名高階武君,天下商行開始初期,已經夠用了。”葉子龍想着四海商行,那二掌櫃也不過一武君耳,“若是天下商行開大了,到時再讓武王來坐鎮,希望這天下商行,會達到我想要的目的!”
這般想來之後,葉子龍看到前面一座挺大的園子,門口掛着兩個大紅燈籠,而大紅燈籠映照着的間的牌匾上,有三個燙金卻又不失風韻的大字:醉花樓!
門口前,還站着幾名略施粉黛,穿着誘人的,有色之姿的女子,迎來送往着客人。
如此景象,這醉花樓是做什麼的,不言而喻!
葉子龍嘴角一笑,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了,遂即,快步往醉花樓走了去。
凌煙蘭眉頭一皺,很有些不好意思,可她轉念一想,想起公子極樂宮對她說的話,便認爲公子去青樓這種地方,仍然是要磨練她,所以,凌煙蘭坦然跟去。
富山自不必說,早就是兩眼放光,心裡念着:“原來主人也好這一口,可是,極樂宮的時候,他怎麼對那些女人視而不見呢?那些女人可比這些女的,漂亮得太多了。”
蝶依仙子神情只是滯了一下,遂即嘴角一笑,念道:“用這種小手段,就像*我離開?真是想得太天真了,爲了找尋爹爹,極樂宮那樣的地方,我都呆得下來,別說這區區青樓了。”
葉子龍心計劃,他們都不知曉,走到門口,立馬有人招呼上來,葉子龍什麼話也不說,直接從儲物戒指裡拿出幾塊品元石,打賞給門口衆人。
那些女子,看到手的品元石,有些不理解,突地從裡面走出來一位公子,大聲喊道:“這……這是品元石?不是……不是金幣,是元石……”
幾名青樓女子這纔回過神來,她們雖然不認識品元石,卻是明白品元石的價值,那簡直不是金幣可以比擬的,旋即,她們用着前所未有的,十二萬分的熱情,將葉子龍一行人請了進去,同時,還有人去報信。
很快,醉花樓上上下下,都知道來了一位豪客,用品元石當小費打賞的豪客,老闆娘親自帶出迎,還將醉花樓所有女子,都集起來,準備好好應對這位超級豪客。
老闆娘是一位風韻猶存的年美婦,掃視了一圈之後,問道:“映寒呢?”
“被一位客人包了。”
老闆娘猶豫了一下,說道:“你們先出去招呼好客人,我去去就來。”
映寒,是醉花樓的頭牌!花魁!
葉子龍用品元石當小費,凌煙蘭看得直心疼,她是羽化門弟子,且爲高階武君,每個月的品元石供應也不過才八塊而已;富山看到是心裡無比地崇拜贊同,男人就當這樣,這樣纔有一擲千金的範兒,他還美美地想着,什麼時候他也能像主人那樣;至於蝶依仙子,嘴裡蹦出了兩字:浪費!
可,葉子龍卻不管不顧,毫不心疼,反正他這些元石都是搶來的,只要能夠安然擺脫那個美到極致的蝶依仙子,耗些元石,還是很值的;再說了,這樣做,還可以間接幫助富山出名,有利於以後天下商行的展開。
所以,葉子龍一路用品元石打賞而去,每見一位青樓女子,無論相貌上佳還是平,或者是路過的小廝,都打賞其一塊品元石。
於是乎,品元石的刺激之下,整個醉花樓都沸騰起來,瘋狂起來了,越來越多的青樓女子,往葉子龍的身邊簇擁而來,即便是還招呼其他嫖客的青樓女子,也舍客撲向葉子龍,開玩笑,陪其他客人,就算是那人很大方,給一金幣的小費,但一金幣比起一塊品元石來說,簡直就是一塊渣。
當然,葉子龍沒有讓這些青樓女子挨着他的身邊,只要她們一走近葉子龍身子的一米範圍內,就再也擠不進去,無論她們是使出吃奶的力氣,還是擠胸的力氣,都不行!
那些被拋棄了的嫖客們,落魄地、怨恨地看着被衆美環繞的葉子龍,那些眼睛裡,滿是不爽,甚至滿是殺氣,如果他們修煉到了目光也能殺人的地步,只怕葉子龍此時已經是被萬劍穿心了。
“公子,您請坐。”
“公子,請喝茶。”
“公子,我幫你揉肩。”
“公子,我幫你捶腿。”
“公子,我幫你打扇。”
……
嘰嘰喳喳的各種獻媚、討好聲音,嗡嗡嗡地響葉子龍的耳邊,凌煙蘭身處萬花之,閉眼磨練着自己,富山是兩眼放光,看着那些波濤“胸”涌;蝶依仙子則靜靜坐那兒,自有一股威嚴,使得那些青樓女子不敢去招惹她,而蝶依仙子的神念,則一直鎖定着葉子龍,以防葉子龍趁機溜走。
“醉花樓的所有姑娘們,都到了嗎?”葉子龍像個大爺似地問道。
“到了,都到了,公子,你點我,秋香會好好陪着公子的,一定會讓公子興、滿意的……”秋香說着還扭動了小蠻腰,將胸口的衣服放得低,可是沒等她做出下一步動作,就直接被擠到了一邊去,“公子,點翠花,翠花會十八般武藝,吹簫探迪樣樣精……”
“通”字未出口,翠花又被擠開了,衝出來一個叫芙蓉的女子,急急說着她的優勢,一時間,“公子,點我”的聲音,不絕於耳,鬧哄哄的一片。
醉花樓的姑娘們都知道,誰要是伺候這麼一位公子,那得到的好處,絕對是難以想象的,再加上這位公子的模樣還挺俊,就讓氣氛濃郁了。
葉子龍面上饒有興致地看着,還看着蝶依仙子是什麼反應,實則上,他已經修煉起了《逆乾坤》武訣。
樓上一雅間,老闆娘鳳菲,已經敲開了門,裡面有一俊公子,正與一清秀亮麗卻又不失嬌豔的女子,一同作畫,畫上畫的是兩株連理枝,正情意綿綿着,鳳菲一闖進來,立馬就破壞了那種融洽到旖旎的氛圍。
對於此,俊公子很有些不爽,說道:“鳳姐,有什麼事嗎?沒事兒的話,就不要來打擾了。”
俊公子的這一番話,明顯就是趕人了,可鳳菲想着得到的情報,醉花樓的每一個姑娘,都拿了一塊品元石,鳳菲的臉皮,就無比厚了起來,堆着笑容說道:“楚公子,實不好意思,我找映寒有點急事兒。”
“有什麼急事兒?難道比與我一起,還要急?”這楚公子是不悅了,映寒也是滿臉的疑惑,似要說什麼,鳳菲卻已經抓住了映寒的小手兒,告罪道:“楚公子,事情的確有些急,老身會很快就將映寒姑娘送回你身邊,還請見諒。”
映寒見鳳菲一臉的急色,感覺到鳳菲抓她的手有些用力,似暗示着什麼,便笑着說道:“楚公子,映寒一會兒再加來陪公子畫完這連理枝,再添上兩隻比翼鳥,公子覺得行嗎?”
美人開口,楚公子自是不好搪突美人,心雖有萬分不願,卻也不得不點頭應允,然後又叮囑了一句“我等你”。
出得雅間,映寒有些嗔怪地說道:“媽媽,什麼事兒這麼急?硬要把我從裡面拉出來,這個楚公子的身分可是不簡單,好像是大慶國的官員……”
“官員?”鳳菲一愣,遂即又道:“看他那模樣,估計也做不了多大的官,老孃認識當官的也不少,這擎天城,諒他也翻不起什麼浪。”
映寒還要說,鳳菲卻急急地說道:“剛纔來了一位客人,出手之闊綽……”
“媽媽,你是讓我下去見這位客人嗎?”
“是啊,不錯。”
“那映寒不去,媽媽真是糊塗,他出手再闊綽,也比不上一個當官的啊,而且我已經探聽到這位楚公子是來自金陵……”映寒說着,鳳菲已經急了,全然沒有聽見“金陵”兩字,忙道:“可這人出手就是元石,還是品元石。”
映寒吃驚了一下,卻仍不以爲然地說道:“那有什麼,剛纔楚公子也給了我一塊品元石。”映寒有些得意地拿了出來,鳳菲卻瞧不起地說道:“這位客人是人手一塊品元石,你們的姐妹們現每人都有一塊品元石了,還有漂亮的則拿了好幾個,就連那些小廝都拿了品元石。”
“啊!”
映寒一聲驚呼,被鳳菲的話給震驚住了,腳步不由加快,鳳菲還說着,“要是你下去的話,至少會有十塊元石!”聽此一言,映寒再不反對,完全將還雅間裡等着她回去畫比翼鳥的楚公子,給拋到霄雲外了,她的腦子裡,充滿了元石,三寸金蓮般的腳步,竟然疾步如飛起來。
心急的兩人,根本就沒現,那位楚公子,竟然他跟着走了下來。
少許時間,鳳菲帶着映寒來到葉子龍面前,醉花樓姑娘,不論是秋香翠花,還是芙蓉如意,全都退到兩邊,葉子龍還是那般坐着,聽着鳳菲的介紹,“公子,這是我們醉花樓的頭牌,映寒。”
映寒雙手放腰,施了一禮,“映寒見過公子。”
“頭牌果然不一樣。”葉子龍說着,掏出十塊品元石,扔給映寒,映寒心尖兒怦怦直跳,凌煙蘭一旁看着,直有控制不住的感覺,映寒小手兒顫抖着,正要將十塊品元石接手裡。
突地,大廳裡傳出來一聲大喝,“不能接。”
“恩?”衆人回頭一看,這人正是楚公子,鳳菲與映寒臉上皆露不悅之色,鳳菲說道:“楚公子,你這是做什麼?”
“這就是你們,所謂的急事?”
“是又怎樣?”
“醉花樓的規矩,好像不能這樣做?”楚公子臉色很不善,而隨着他往前走來,周圍的嫖客,走出四個人,跟他的身後,而這四個人的修爲也是不低,俱是高階武君。
鳳菲自知理虧,卻還是說道:“醉花樓還有一個規矩,叫做價高者得,楚公子,你能拿出十塊品元石嗎?”
楚公子臉色一冷,一狠,說道:“我出二十塊品元石。”
“啊!”四周一片驚呼聲,鳳菲卻是滿臉笑容,心裡唸叨着,“果然是越有競爭,元石便越滾滾而來啊。”旋即她又將頭看向葉子龍,說道:“公子,楚公子出二十塊品元石,映寒……”
葉子龍此時臉上的笑容,卻是完全消失了,眼睛裡滿是震驚,凌煙蘭察覺公子有異樣,轉過頭看着楚公子,也不由驚呼了一聲,然後再轉過來看着公子。
除了凌煙蘭,其他人都不知道,這是因爲什麼,凌煙蘭的嘴裡直唸叨着:“好像,真的太像了。”
凌煙蘭所說的像,便是眼前這個楚公子,與她橫斷山脈剛剛看到公子的模樣,還沒有變化過的模樣,僅從外表上來說,絕對有分相似。
“他也姓楚?”葉子龍心涌起莫名思緒,一股直覺,覺得眼前這人和他有說不清倒不明的關係,可他實想不出,他和這個楚公子,會有什麼關係,“怎麼會如此像?”
“公子,映寒姑娘要走了……”鳳菲提醒着說來,葉子龍眼睛沒有離開,隨手一掏,“一塊品元石。”
“天啊……一塊品元石。”
一聲驚呼之後,所有的人,不管是嫖客,還是姑娘,全都傻住了;而楚公子看着葉子龍,卻沒有那種特殊的感覺,他的眼睛裡,滿是怒火;對橫刀奪愛的葉子龍,楚公子是恨到了極點。
鳳菲臉上的笑容,鋪天蓋地,說道:“楚公子,你還能出比一塊品元石大的價錢嗎?”
面對鳳菲語氣裡的奚落,楚公子怒火三丈,一揚手,他身後的四個人便走了上去,凶氣騰騰,楚公子狠狠對葉子龍說道:“你可以選擇,放人,或者,死!”
楚公子下樓一瞬間,就掃清楚了局勢,一個高階武君,一個階武君,而與他爭映寒的那個人僅僅是初階武君,至於還有一個蒙面女子,雖然看不出她的修爲,但楚公子根據其他人推斷,也不過是一個武君而已。
如此一來,楚公子手下的四個高階武君,足以完全控制住局勢。
所以,以爲一切他掌握之的楚公子,說出了那一番狠話,“放人,或者,死。”
青樓裡面,爲爭姑娘而大打出手的,常有生;但是,今天的情況,上塊元石,還有出手之人的修爲,似乎都與以往的爭風吃醋完全不一樣,那些嫖客們都暗呼起來,希望這個楚公子能給搶走了他們女人的那男人,一個狠狠的教訓。
葉子龍的眼睛眯了起來,還不等葉子龍開口,鳳菲便說道:“楚公子,你是要醉花樓動手了?你也不去打聽打聽,醉花樓與晉城主是什麼干係,醉花樓鬧事,那就是和晉城主過不去。”
大慶國的狀況與北齊國不一樣,大慶國皇帝能壓三大門派之上,自然城主的名頭就比某某門派的某某誰管用多了,鳳菲此時說來也滿是自信,以爲晉城主的名頭,已經足以壓住這個楚公子了。
然而,楚公子冷冷一笑,說道:“你說的晉城主,是晉坤生嗎?”
“好大膽,竟然敢直呼城主大名!”
“哼,大名,晉坤生站我面前,也不敢這樣對我大呼小叫。”楚公子臉上神色凌厲,鳳菲已經讓小廝,趕緊去請晉坤生到來。
那四個人已經站了葉子龍面前,其他青樓姑娘們,全都散得遠遠的,雖說品元石誘人,可那也得有命去享用啊,只剩下鳳菲與映寒站間。
映寒沒料到事情展到如此地步,全身已顫抖,可她並沒有離開,她的眼睛還看着那一塊品元石,她現修煉武訣剛好到關鍵時刻,急需元力,所以,她對這些元石是勢必得;映寒轉身對楚公子說道:“楚公子,這事,是映寒的不好,映寒日後一定補償楚公子……”
“滾到一邊去,男人的事,女人少插嘴!”楚公子吼完,又對葉子龍說道:“是男人的,你就堂堂正正地站出來,別躲女人後面。”
“你們算什麼東西,竟敢對我主人如此不禮貌。”富山英勇地站了出來,一副忠誠奴僕,爲了主人,萬死不辭模樣,當然,這是因爲富山知道自己主人,究竟有什麼樣的本事,連極樂宮主都被砸成了肉餅,何況乎眼前這區區四隻小螻蟻。
“階武君,也敢囂張。”一人已經出手,一記火掌,直劈富山腦袋,富山也不示弱,祭出殺人劍,直刺丹田,殺人劍本是上品法器,又讓葉子龍持着殺了千多人,殺人劍瀰漫着濃郁的血腥氣味,還有殺氣。
那人一驚,兩掌同時出擊,立馬將功力提升到十二分,紅色火焰瞬間變成紫色的極陽真火,旁邊一人也出手相助,火勢滔滔!
富山一階武君,自然不可能是兩高階武君的對手,即便他手有着一把品階不低的殺人劍,其他人也都認爲富山死定了,肯定會被極陽真火,燒得面目全非,燒成一截黑炭!
然而,事實卻與他們所想的,完全相反!
四記火掌,離富山的腦袋、丹田等致命部分,僅有三寸之距時,他們的火掌,卻劈不下去,再也前進不得分毫,而富山就像早就料到會出現這一幕般,徑直將殺人劍刺向左邊那人的丹田位置,就要刺進去時,殺人劍卻不受他控制,歪了半分,擦着丹田刺了進去。
右邊那人見生突變,趕緊撤掌,脫身而退,富山抽劍,自是明白剛纔殺人劍爲什麼會歪了半分,冷聲說道:“下一次,你的運氣就不會這麼好了!”
所有人看向富山的表情,全都是震驚,那些心懷怨恨的嫖客們,第一時間恐懼起來;楚公子眼睛裡,射出冷厲,他看出了裡面的古怪,剛纔那四記火掌都沒有斬下去,完全不是這個階武君的原因,“會是誰呢?”
楚公子先排除了葉子龍,目光凌煙蘭與蝶依仙子的身上徘徊,後鎖定了蝶依仙子,冷聲喝道:“傷我楚家人,必定血債血償,明人不做暗事,揭下你的面罩!”
聽到“楚家”兩字,葉子龍的心,不由微微一動,再聽到後面的話語,嘴角扯出笑意,先前他想的脫身之計,因這楚公子的到來,出了點變化;不過,現楚公子的誤會,也能讓成功脫身。
葉子龍對映寒說道:“我出這一塊品元石,是爲他點的,如果你將他服侍好了,我再給你一塊品元石!”葉子龍指着蝶依仙子,又拿出一塊品元石放桌上。
映寒見了,立馬兩眼光,遂即不管不顧,往蝶依仙子走去,隨着映寒走向蝶依仙子,楚公子的仇恨也從葉子龍的身上,轉移到蝶依仙子身上。
葉子龍再現笑意,對退得遠遠的秋香翠花等青樓姑娘說到,“同樣,你們所有的人,也都是他點下的,他很喜歡熱鬧,越熱鬧他就越開心,只要你們圍上來,就能多拿一塊元石……”
“啊……”青樓姑娘們輕微驚呼,少許幾人往前走來,絕大部分的人還猶豫。
葉子龍繼續說道:“你們誰要是能讓他摘掉面罩,賞一品元石。”
此言落下,驚呼聲大震,多的人往前走去。
“如果你們誰要能讓他笑一下的話,賞五品元石!”
“噝——”
倒吸聲處處響起,所有的青樓姑娘,都用快的速,將蝶依仙子圍了起來,完全將楚公子他們一行人給忽略了,楚公子也看出這裡面不對勁,也就靜觀其變,但眼睛一直都盯蝶依仙子身上。
大廳裡,頓時人聲鼎沸起來。
蝶依仙子看到葉子龍的作爲,不由好笑,心裡念道:“任你使萬般計,我只要鎖定你的氣息,你就逃不了!”
正值一片混亂之時,外面傳來聲音,“晉城主來了。”
然而這聲音,比起爲了爭奪五元石的喧譁聲來,實是太微弱了,晉坤生帶着一行人,走進醉花樓,看到裡面的場景,不由一愣,進而又看到楚公子,一愣變成一驚,快步走到楚公子的面前,施了一禮,楚公子徑直說道:“不要讓戴面罩那人給逃了。”
“是,大公子。”晉坤生立馬吩咐了下去。
葉子龍將這一切都收了眼裡,扔出了一枚儲物戒指給凌煙蘭,然後傳言讓富山好自爲之後,斂息功訣一施展,氣息完全消失,身子一個疾閃,混入一旁圍觀的嫖客與小廝,神行變一變,葉子龍的蹤影就完全消失了。
葉子龍施展斂息訣的那一霎間,蝶依仙子鎖定的氣息,立馬變成虛無,她大爲吃驚,忙站起身,看向葉子龍先前所坐的位置,可是,那個座位,空空如也。
“他是怎麼消失的?”
蝶依仙子再沒有耐心陪周圍一羣鶯鶯燕燕,猛然站起身來,一步跨出,問着富山與凌煙蘭:“你們主人呢?”
富山也是茫然不知所措,雖然主人就他身邊,可他是真的不知道主人怎麼消失的;而凌煙蘭卻張大嘴巴震驚着,公子給她的儲物戒指裡,有好多的元石!
蝶依仙子站了起來,楚公子即刻下令,“拿下她,別讓她逃了。”晉坤生親自帶着人,還有那三名高階武君,都一起圍了上去。
蝶依仙子一場冷哼,不再掩飾,武王的威嚴氣息,一露無遺。
正勇衝上前的晉坤生等人,猛地滯住步子,喃喃念道:“武王,這人是武王……”那些青樓姑娘,也噤若寒蟬,不敢再肆意妄爲。
楚公子倒是沒有怎麼驚訝,他見過的武王,多多了,他只是加確定之前心所想,之前的古怪,肯定是這蒙面女子所爲!
蝶依仙子用神念將四周來回掃了幾遍,仍然沒有任何現,後,她想起葉子龍看到楚公子時的異狀,轉身,娉婷走往楚公子。
三名高階武君與晉坤生趕緊攔前面,晉坤生問道:“前輩,不知你有……”
蝶依仙子不說話,徑直往前走,晉坤生他們連連後退,那楚公子也是如臨大敵,手上冒出一團火焰,火焰顏色呈紅色,嘴裡還喝道:“你是想與大慶楚家做對?就算你是初階武王,也逃不過隕落的命運。”
“大慶楚家?”凌煙蘭咀嚼着,敢說出大慶楚家,敢對初階武王說出這番話的人,除了那個楚家之外,別無他家,“難道,公子也是楚家之人嗎?”
人羣,有一雙眼睛,盯着楚公子手上的火焰,這雙眼睛,自然是屬於葉子龍的,葉子龍看着那火焰,眼裡雖然平靜,可心裡面的震驚,卻是有着驚濤駭浪,因爲那團火焰讓他有了些熟悉的感覺,與爹爹那簡陋的煉器坊裡打製鐵器時,所出的火焰,極其相似,甚至可以說其本質,是一樣的!
“我和他,真的有關係不成?可是這個人一看就是極有權勢的世家公子,而我家,不過南部邊緣的一個偏僻小山村,這裡面……”葉子龍打定主意,去北齊國之前,要將這事兒查上一查。
而這時,楚公子手上火焰已經消失,就連臉上的怒容也不見……
擎天城的黑夜,比起白天爲熱鬧,處處燈火通明,喧囂至極;而今晚的擎天城,大街小巷都談論着那個醉花樓用品元石一擲千金的豪客,猜測着他的來歷……
楚公子住進了城主府裡,蝶依仙子不知對楚公子說了什麼,然後便踏空飛去,凌煙蘭說出了她羽化門弟子的來歷,富山大展了“馬屁”武技,又奉上了不少元石,還給那位他刺了一劍的人送上療傷費用,另外,還將映寒包下送給了楚公子,至於其他青樓姑娘,富山便做主送與了今天醉花樓的嫖客們,並且說所有人醉花樓的開銷,他包了。
富山會說話會做人,估計還因着蝶依仙子的原因,還有凌煙蘭,畢竟羽化門是三大門派之一,總和起來,楚公子赦免了富山先前那一劍之罪;而富山卻沒有滿足這樣的結果,葉子龍只給了他三個月的時間,壓力相當大,所以,他藉着這一個機會,不知不覺將“馬屁”武技施展得渾圓自如,討好楚公子,搭好了楚公子這根線;後,連富山、凌煙蘭都被邀請進了城主俯,富山再以元石開路,搭上城主晉坤生,晉坤生見富山後面有着個武王撐腰,還有羽化門弟子,還能將楚公子哄得高高興興的,也就對富山熱熱情情,富山的天下商行大計也就一步一步實現。
楚公子找人問了有關橫斷山脈有一處綠山變荒山的消息後,便回到城主爲他準備的舒適房間裡,打開門,譴走隨行保鏢,關上門,一回身,便看見了桌旁坐着一個人。
“你是誰?你是怎麼進來的?”楚公子雖然語氣驚慌,心卻是不亂,可等這個人擡起頭來之後,楚公子頓時驚喝出聲,眼睛裡滿是不可思議的目光,身子幾欲倒地,聲音顫抖,“你到底是什麼人?”
“講講你的故事!”
“故事?什麼故事?你要讓我講什麼故事?”楚公子就像被觸了某根神經一樣,變得焦急起來,其實這也不怪楚公子,任誰突然間看到一個和自己長得十分相似的人,以這種方式,出現如此情景下,都會變得反常起來。
坐裡面的人,自然是恢復了本來面貌的葉子龍,葉子龍淡淡說道:“你覺得我們長得這麼像,會一點關係都沒有嗎?”
“你姓什麼?”
“楚!”
“不可能,楚家從來沒有你這麼一個人!”
“楚家?什麼樣的楚家?”
“大慶楚家,當朝大將軍之楚家!”楚公子扯着喉嚨說着,似乎這樣才能給他一點安慰,因爲他已經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制住,動彈不得。
“具體說說。”葉子龍眉頭凝了起來,但他現仍不認爲一個大慶大將軍之楚家,與一個白家村鐵器坊之楚家,會有什麼聯繫,主要是裡面的差距實太大,一天之上,一地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