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豪生說到這裡,對郭華說道:“郭主任!吳縣長是個怎樣的領導我相信你應該清楚,如果你跟着吳縣長是爲了官職的話,我希望你好自爲之。”說完陳豪生走到沈韓燕睡覺的病房前,敲了敲門,小聲的喊道:“沈市長!我是周墩縣的陳豪生,我有件重要的事情想向您彙報。”
柳安和郭華看着眼前憔悴不堪的陳豪生,他不清楚陳豪生因爲什麼事情竟然突然變成這樣,但是陳豪生的這番話,但卻讓兩人的臉上幾乎同時出現兩種不同的表情。
沒多久們開了,沈韓燕出現在病房門口,看着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陳豪生,問道:“陳縣長!你這個時候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陳豪生聞言,恭謹地對沈韓燕彙報道:“沈市長!在這個時間打攪您實在是對不起!我是來向組織自首的,相信您應該聽吳縣長說過我是張力憲的左右手,所以我要舉報張力憲這些年來在周墩的所作所爲。”
陳豪生說的卻是沒錯,她的確知道陳豪生跟張力憲的關係,在沈韓燕的眼裡陳豪生跟張力憲之間的關係就好比水跟魚,誰都不能離開誰,現在聽他說要自首,要舉報張力憲她自然是非常意外,沈韓燕看着陳豪生雙眼無神的樣子,不解的問道:“陳豪生!據我所知你跟張力憲之間是一個牢不可破的聯盟,爲什麼你會突然跑來自首呢,是不是見目前的形勢不對所以被迫爲之呢?”
陳豪生臉上仍舊是那副無神的表情,回答道:“沈市長您說的沒錯,在今天晚上之前我跟張力憲的關係確實是牢不可破,但是現在我恨不得要張力憲死,至於爲什麼這要感謝吳縣長,張力憲那個衣冠禽獸,道貌岸然的混蛋,枉費我這些年爲他做牛做馬,沒想到最後竟然得到這樣的報應,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我會走到今天純粹是我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沈韓燕聞言,也不再問到底是爲什麼,嚴謹地回答道:“好!那你先等一會,我讓李西東過來一趟,有什麼待會你跟他說吧!”說到這裡,沈韓燕笑着對柳安吩咐道:“柳局長!麻煩你幫我給李西東打個電話,讓他到醫院來一趟,另外現在已經很晚了,你和郭主任就先回去休息吧!這裡有我自己就行了。”
張力憲失魂落魄地陳豪生家裡逃了出來,當時好在夜已經很深,所以並沒有人看到他全身只穿了一件褲衩的樣子,他慌張的打開自己的車門,快速的逃離縣政府生活區內一路飛奔回自己的辦公室,鎖好門上氣不接下氣,驚魂未定的坐在辦公桌前回想這今天晚上發生地事情,他不知道爲什麼自己那麼多女人單單迷戀陳豪生的妻子,反正他記得自己從剛見到陳豪生的妻子時,就一心的想得到,霸佔這個女人,所以他纔會跟陳豪生來往,並一步步的把陳豪生提拔到副縣長的位置,隨着時間的推移他認識了自己一心想佔有的女人,並且在一天晚上,他把陳豪生支到外地,然後強佔了陳豪生的妻子,接着又對準陳豪生妻子的弱點,威脅她就這樣漸漸的兩人之間變爲情人關係,而且從那以後爲了和陳豪生的妻子幽會,他總會找藉口把陳豪生支離周墩,誰知道今天晚上竟然被陳豪生抓了個現行,想到陳豪生那副吃人的樣子,他很後悔當初已經佔有陳豪生的妻子後竟然還想着永遠霸佔,畢竟這些年陳豪生幫他辦了很多事情,而自己這樣對他如果傳出去,一旦自己真的出事,絕對也不會再有人救他,想想這些年自己在周墩已經撈了不少,只要等在斧頭幫的錢拿回來,馬上就辭職下海,什麼官職,什麼權力都滾蛋。
陳豪生的自首使籠罩在周墩的黑幕徹底地撥開,特別是陳豪生提供的記事本,雖然裡面沒有能夠指證張力憲的證據,卻將張力憲吩咐的沒一件事情都記載的一清二楚,特別是張力憲吩咐黃中寶指使虎頭幫的人暗殺曹縣長的事情讓市局刑警支隊對今天晚上剛抓獲的那些斧頭幫成員的審訊提供了一個契機,結果那些斧頭幫的成員在面對幹警們的質問時,終於交代了張力憲指使他們暗示曹縣長和吳浩的事情,同時還承認了他們曾經幫助張力憲迷姦十多位婦女,然後拍下裸照威脅那些有家庭的婦女就範,其中就包括陳豪生的妻子,另外就是張力憲和斧頭幫聯合起來再周墩開賭場,放高利貸的事情等等,這讓負責審訊的那些幹警聽了都忍不住自問“這到底是周墩縣委書記還是周墩黑社會的老大!”
一夜的審訊,因爲斧頭幫的老大虎哥已經被擊斃,所以那些手下爲了減輕自己的罪責,都一致將他們以往的所作所爲推到死人身上,結果在面對幹警們的審訊,一起起駭人聽聞的案件從那些斧頭幫的幫衆嘴裡浮出水面,加上陳豪生提供張力憲在黨政幹部的職務提拔、人事調整和職工安排及工程發包、土地開發過程中,利用職務之便強取豪奪,財政資金被他當做“唐僧肉”一年的時間,縣財政負債達27億元,赤字1.04億元。
第二天沈韓燕剛起牀,李西東就趕到醫院向她彙報昨天晚上的審訊結果,當沈韓燕認真的聽完李西東的彙報得知張力憲的所作所爲時,憤怒的大聲罵道:“沒想到張力憲表面上掛這我們黨的招牌,而內核已完全腐爛變質,他道德淪喪,不知廉恥,大肆受賄,瘋狂獵色,沉溺於斂財、賭博、拉關係、搞女人上,真可謂吃、喝、嫖、賭、貪,樣樣在行,最後甚至淪落成爲地道的黑社會老大,這樣五毒俱全的人當初怎麼就會成爲一方領導?我真想問問當初提拔張力憲的領導,爲什麼在張力憲周墩這樣胡作非爲,他們竟然能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穩坐釣魚臺,縱容其把仕途當錢途,敗壞黨風,腐蝕幹部?即使張力憲與他們沒有利益關係和金錢往來,他們絕對也該對應負的失察失職之咎承擔責任。”沈韓燕說到這裡馬上對李西東命令道:“李局長!你現在馬上安排人把張力憲秘密的控制起來,我現在給許書記打電話向他彙報昨天晚上的進展。”
沈韓燕說完馬上拿出手機給許書記打了過去,她在電話裡將案件的調查進展跟許書記做了個詳細的彙報,雖然目前的那些證詞都還沒有證據支持,但是張力憲所犯的事情已經不再只是貪污那麼簡單,電話那頭的許書記聽完沈韓燕詳細的彙報後,馬上做出指示,讓沈韓燕安排人先把張力憲控制起來,然後由市紀檢和公安兩家聯合對張力憲的案件展開調查。
因爲張力憲怕陳豪生到他宿舍去找他拼命,所以張力憲昨天晚上並沒會家,他在後半夜跑到另外一位單身的情人那裡過了一夜,本來還想把在張力憲老婆身上沒泄的火也泄了,可是誰知道不管他的情人怎麼挑逗他,他的小弟就是擡不起頭來,最後極爲無奈的張力憲只能抱着情人稍微咪了一會,天亮之後就開着車子在街邊攤吃完早飯就趕到縣委。
張力憲剛到辦公室屁股還沒坐熱,辦公室外面就傳來敲門的聲音,聽到敲門聲張力憲的心跳急速的加快起來,不過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對陳豪生的分析,覺得陳豪生不大可能會到辦公室來找自己報仇,畢竟他是副縣長,所以他不會撕破臉皮把自己妻子紅杏出牆的事情給抖漏出來,再說了如果陳豪生真的來找自己,那也不會再像以往那樣禮貌的敲門,所以張力憲的膽子自然而然的大了起來,說道:“請進!”
門被推了進來,張力憲見到李西東身穿一套警服帶着幾位生面孔的警察走進他的辦公室,心虛地問道:“李西東!你帶這麼多人到我的辦公室來有什麼事情嗎?”
李西東聞言,臉上依舊帶着冷冷的表情,從包裡拿出一張逮捕證,走到張力憲的面前,語氣嚴厲地說道:“張力憲!現在我們閩寧市局懷疑你跟兩起買兇殺人案有關請你馬上跟我們走一趟。”說到這裡,李西東對這身後的警察命令道:“帶走!”
張力憲見到一名警察從包裡拿出一副手銬,豆大的汗水從他那光禿禿的額頭上不停地往外冒,心虛的大聲問道:“你一個小小的警察局長憑什麼抓我這個縣委書記,我要到市裡告你們去,我要告的你脫下這身警服。”
李西東聞言,冷冷的笑了笑,說道:“張力憲!請你注意自己的用詞,現在不是我們周墩警察局要逮捕你,另外我再告訴你一句市裡已經正式下發雙規你的命令,市紀檢的同志已經在來周墩的路上,你想告我什麼也要等你老實的把自己的問題交代清楚再說吧!”說着李西東笑着走出張力憲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