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焱聖洲好大啊”。蕭城一邊感慨着,一邊走進一座大城,回憶着三日間經過城池的規模,心中震撼感一點都不曾消弱。
這樣人口數百萬,佔地無比遼闊的大城,竟只是三線城市?這讓第一次真正接觸這片大陸的蕭城心頭無比震撼。
書上說的的是一回事,親眼所見是另一回事,他的記憶中,原主沒有出過鈞天城,見識自然有限。果然,行萬里路勝過讀萬卷書,遊歷天下才是增長見聞的好辦法。
在飛舟上向下觀望,是走馬觀花,遠不如一座座城市趟過去,來的有趣。
別看城市那麼多,但是,地域太大,有人口的地方只有五分之一,其餘的地方都是荒野深山險灘惡澤,兇獸橫行,也是寶物遍地,只看有沒有本事去採摘了。
神奇的大陸絕不是說笑,蕭城的眼界變的遼闊許多。
這三天,他披星戴月日夜趕路,行走不下萬里,感知很清晰:有人跟蹤。
即便使用陰陽界盤掩蓋波動,也無法擺脫對方爐火純青的跟蹤之術,別看離上陽學宮萬里,但還是學宮力量覆蓋區域,顯然,身後那幾撥人馬,是想離開學宮的管轄範圍後再出手,這樣,學宮都不會多看一眼的。
“你們想要跟着,那就跟着吧。不敢出手的鼠輩,今天,我就在這座名爲‘葵幽’的城市中休息一晚,諒你們不敢隨意出手。每一座城的城主,都是很厲害的大修士,出身顯赫,要是隨意在城市中出手傷人,那就是挑釁了,城主可以隨意出手處置的,你們不會這樣傻吧,嘿嘿…”。蕭城腹黑的笑着,施施然走進了葵幽城。
走在街道上,觀望着兩側行人衣着,判斷這座城的經濟實力不俗,這裡的居民,都有着不菲的身家,身穿綾羅綢緞者比比皆是,且民風開放,大姑娘小小媳婦在街上隨處可見,治安良好,沒有什麼惡人敢當街調.戲小姑娘,這足以說明,此處的城主很有手段。
整個南焱聖洲都屬於‘南焱帝國’所有,這裡的宗門、大派和帝國是相互扶持並存發展的關係,地位基本上是平等的,各大門派中有志於在仕途發展的修士,都會被推薦到帝國官家,畢竟,帝國需要可靠的大修士坐鎮,而低階修士,進入軍隊效命的更是不少。
據說,南焱帝國的皇宮供奉團,就是由南焱聖洲中所有大派,各派出一名功力可怕長老組成的,且絕對聽從大帝號令。供奉團是輪流任職狀態,每隔十年一換,這十年中,長老們不聽宗門號令,全心全意爲帝國辦事。
這是合作、雙贏的關係,這樣的權利結構,對世俗皇權和修行宗門都好,不會形成一家獨大號令整個南焱聖洲的情形。上陽學宮雖然厲害,也管不到帝國政事上來。
看着眼前大上海般繁華的街道,蕭城心頭涌起親切感。
車水馬龍的街道,人流擁擠,街道兩旁商鋪林立,最多的自然是酒樓、飯莊,蕭城瞅準一個名爲‘望月樓’的所在,一腳踏進去。
“客官請進,本酒樓五十週年大酬賓進行時。您是今日第一千位客人,可先享受半價優惠…,您算是來着了…”。
口齒伶俐收拾的利索乾淨的小夥計,忙不迭的迎上前來,小嘴叭叭叭的一頓忽悠。
蕭城頓時肅然起敬,別說,這裡的商人真的很敬業,和地球發傳單的小夥子小姑娘一樣專業的。
“好,好,你們這有什麼特色招牌菜?都給爺端上來”。說着這話,散碎銀子塞到小夥計手中,喜的小夥計一個勁‘謝過大爺賞’,欲要引領蕭城上樓。其上有雅間,小夥計一看蕭城,雖穿着普通,但出手大方,絕對有錢的主,自然要向樓上雅間送。
噗呲一聲,嘲笑聲響起。“蕭城,你塔瑪的還有閒情吃大餐?真不知死活,我都佩服死你了”。
蕭城身形一凝,轉首向門口看去,就看見兩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張口說話的是馬鉅額。
他身邊站立的那位,陰森的笑着,一雙眼精光灼灼,不是司徒猛又是何人?
“哪來一條野狗在此聒噪?小二,望月樓也算是此城數得着的大酒樓了,難道就任憑外人在此撒野?”
蕭城眯縫一下眼睛,心頭暗笑:怎麼,等不及了,這就跑出來全犬吠了?怎麼不見司徒浩然?…嗯,那老傢伙必然在暗中掠陣,先派司徒猛兩人來給自己施加心理壓力,真是老混蛋,大爺想逍遙一天都不成,非要蹦出來打擾雅興。
蕭城暗中琢磨,眼神冰寒的瞅着聞言臉色驟變的馬鉅額,眼中殺機讓叫囂着的馬鉅額菊花一緊。
店小二一看這情形,躬着腰,急急跑到吸引諸多客人注意力的司徒猛兩人身前,笑着說道:“歡迎觀臨,客官,你們二人想要吃些什麼?本樓應有盡有,無不滿足需要。…但是,請兩位公子打聽一下,此處可是城主大人的產業…,所以,嘿嘿……”。
話沒有說完,但意思很清楚了:想惹事?抱歉,這裡不是地方,在葵幽城這一畝三分地,誰敢招惹城主,可是嫌命長了,城主可是聖境二重高手,加上數百萬軍隊,大修士也得望風而逃,何況,城主和上陽學宮某些大佬有着密切關係,出身更是顯赫,誰敢不給面子?
司徒猛眼神一縮,忽然一翻手,一個大耳光就扇在小夥計臉上。
啪的一聲響,小夥計驟然趴到,臉上高高腫起。這還是司徒猛手下留情,不然,就這一下,就能打碎他的腦袋。
“瞎了你的狗眼,你知道我們老大是誰嗎?看看這東西吧”。馬鉅額蹦着高的叫囂着,隨手一扔,一塊篆刻‘司徒’兩字的金色令牌,扔到小夥計眼前。這枚令牌上有一圖紋,那是一個雲團,其上有一尊仙人若隱若現。
“司徒家族…繼承者令牌?”小夥計一眼就認出此物來歷,馬上爬起來,不敢痛哼出聲,恭敬的將令牌撿起來,雙手遞給趾高氣昂的馬鉅額。接着,撒丫子向着後面跑。
此城城主名爲司徒金,按照輩分講,是司徒猛的三叔,不過,屬於遠方血脈,不屬於司徒家族嫡系。
一見這青年竟然是司徒家族繼承人,深悉背後靠山底細的小夥計怎敢阻攔?這一巴掌算是白捱了。
呼啦一聲,一層樓吃飯的食客們,同時衝向大門,沒一個付賬的,夥計們也不阻擋了。
有機靈的給司徒猛搬來一把座椅,這廝翹着二郎腿坐了上去,還是一句話沒說。
今天,他和馬鉅額現身,使用的是俗世身份,跟上陽學宮不沾邊,亮出司徒家繼承人身份,就是這意思。
蕭城笑了,‘啪啪啪’拍了幾下手掌,隨手拉過來一把椅子,端坐其上,眯着眼打量對面的司徒猛半響,輕聲道:“司徒猛,多日不見,你還是這德行,總是仗勢欺人,你說你,怎麼一點長進沒有呢?看意思,這裡的城主和你們家族有點關係吧?不然,那小夥計不會這樣忌憚你。這座酒樓,莫不是司徒家族的產業?有趣,真是有趣啊,吃飯吃到你們家來了?不過,開門做生意的人中,罕見你這樣的,還讓不讓人吃飯了?司徒猛,我很鄙視你”。
司徒猛的臉猛地變的鐵青。
“蕭城,你敢出言不遜?你知不知…?”馬鉅額不等大哥出口,搶先罵起來。
“你,閉嘴”。蕭城忽然一板臉,怒瞪了馬鉅額一眼。
這一眼宛似魔鬼的微笑,霎間將馬鉅額的叫囂憋回肚子中。一霎間,馬鉅額就想起在雲羅講座時發生的事情,被蕭城猛扇耳光的場景歷歷在目,感覺臉頰都疼痛起來了。
被蕭城散發寒意的眼神攝住,馬鉅額一下子就萎了。
周邊的小夥計們噤若寒蟬,看着這一幕,不知應不應該退避?
蹬蹬蹬…!
一箇中年胖子跟在捱揍的店小二旁跑過來,想來就是此處的老闆了。遠遠看見司徒猛,嚇的渾身肥肉直顫,司徒大族在俗世的權利之大力量之強,他這局內人怎會不清楚?真就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能親眼得見少主?這可是大機會,巴結好了,周邊數座大城中的望月連鎖酒樓總樓長可就有望了。
“少主,屬下…。”胖老闆點頭哈腰剛要巴結,就聽見司徒猛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滾。
“是,是,我這就滾,這就滾。”胖子嚇了一大跳,示意小夥計們和負責保護酒樓的修士齊齊退出去,這裡都交給少主處理,不敢幹涉。
“蕭城,你膽子真大,不錯,要是一見到我就被嚇死那就無趣了”。瞪了馬鉅額一眼,示意他退後站立的司徒猛,將二郎腿放下,隨意的說出這句話。
一伸手,咻的一聲,酒壺憑空飛來,他倒進口中半壺酒,隨手將酒壺震成碎粉,猙獰的、一個字一個字說道:“蕭城,今天,你必死無疑。有種就隨我出城,我們解決一下恩怨。當然,你要是沒種,可以躲在這座城中,我等你出來就是。你要是躲十天半拉月,也許我不耐煩下只能先行回去,你也就躲過一劫了…,哈哈哈”。
司徒猛說着嘲諷話,哈哈大笑。
“鼠輩,不就是想要一戰嗎,我有何不敢的?不過,我還沒吃飯,叫望月樓擺上最好席面,吃飽喝足後,待我送你上路”。
蕭城的話一出口,司徒猛的笑聲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