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城做了美麗的夢,夢中有美女相伴,不用說,旖旎無限。他笑出聲來,然後,醒了過來。
一雙帶着羞惱,明顯因剛醒來而迷濛的藍灰色大眼睛正盯着他。
“啊哈,親愛的,早啊”。他厚着臉皮打招呼,將姑娘抱緊一些,反正被子蓋着,有機會就多抱一會,掩耳盜鈴裝高尚再適合不過。
“早你個頭啊,你偷抱我…多久了?不要…臉”。南宮棠語音打顫的問道,凶神惡煞的樣子,似要暴走了。
“偷抱,這是什麼話,你可不能冤枉人,我君子的很。怎麼感覺不到抱到什麼了呢?”蕭城摟的更緊了。
“討厭……”。南宮棠一聲輕呼,無法反抗,嬌軀在蕭城懷中,小蛇一樣扭動着不依。蕭城大樂,一下子翻到棠郡主身上,低頭深情的看着郡主發燙的臉和閃耀的眼。
“壞銀,你……要幹什麼?快放開我,不讓你抱”。棠棠害羞的不知怎麼辦了。
“不幹什麼,就是,睡醒來有點渴了,郡主大人大慈大悲,乃大善人轉世,可憐可憐口渴之人,賞點口水喝吧?”
“不要臉,不行…什麼口水…啊……”。棠棠驚呼中就要躲避,但沒蕭城速度快,這廝趁勢低頭…………。
小半個時辰後,一臉羞紅的郡主狠狠心,將膩死人的壞傢伙一腳踢飛。
急急起身,將凌亂內衣撫平,接着,極速穿好放在牀頭的衣物,不敢多呆,深怕再繼續下去,就被蕭城連皮帶骨頭吃了,低着腦袋就往屋子外面衝。一開門就見丁丁歪着腦袋好奇的打量自己,大眼睛中都是疑惑。
“啊,丁丁,…你何時來的?”南宮棠提起了心,試探問道。
“我來了一會了,本想叫醒你和哥哥,不過…,姐姐的傷還沒好嗎?我又聽見奇怪聲音了,所以,沒敢進去。姐姐,你不舒服嗎?”
丁丁對這個問題真的很不理解,不明白棠姐姐沒事就痛苦的、小聲的叫是爲了什麼?她準備好好詢問一番。聰明的孩子都好奇,總想弄明白不瞭解的事。
“我…,嗯,……嗚嗚…,羞死了,不活了……,嗚嗚……”。
南宮棠接二連三被小妹妹問住,一聲嚶嚀外加悲泣,捂住發燙的臉一溜煙的衝出去了,空氣中留下她的話,說是這裡太悶,去遠處透氣。
“太悶了,不能吧?”丁丁撓撓後腦勺,使勁呼吸。很清新的空氣,姐姐好奇怪。
蕭城穿戴利索走出來,遇到的就是這一幕,啼笑皆非,心中回味着郡主方纔波斯貓般慵懶的叫聲,暗中嘚瑟的笑,面上不顯露,一把抱起丁丁,問道:“好妹妹,告訴哥哥,我睡了多久?”
“不久,你和姐姐睡了一夜了,我想你們該回復了,果然,你的傷都好了”。丁丁用小手摩挲蕭城光滑的臉上皮膚,開心的說道,小鼻子嗅着。“嗯,你身上都是棠姐姐味道,也是,昨晚是齊奶奶將你倆放到一處的,說是暖和。今晚丁丁要哥哥抱着睡,肯定很暖和”。
蕭城嘴角抽動一下,不知道對熱心過分的齊美仙大娘是感激啊,還是感激啊?當然感激了,人家多有眼力價,知道自己喜歡抱着美女入睡。
蕭城心頭暗喜,齷蹉心理不足爲外人道也。
…………
大清早的,四人坐在小桌子旁吃早餐。早餐是紫晴做的糙米粥外加鹹肉幹,紫晴眯着眼睛,一口口的將米粥抿到口中,眼有深意的打量裝着正經八百的蕭城和一直低着頭,小口喝粥好像很乖巧的南宮棠,眼底深處流轉一絲笑意。
丁丁捧着大碗‘咕咚咚’的將米粥喝光,幹掉幾條鹹肉幹,嘴角掛着米粒,向着孃親懷裡衝。
這小姑娘很膩人,最喜歡孃親抱着了,沒事就往孃的懷裡鑽,紫晴教育好久也不起作用,想要小人晚上自己睡,那是千難萬難。孃親不抱着睡,她就能在土炕上翻來覆去的打滾不停,紫晴沒轍,只能溺愛着,這不,大清早就開始耍賴了。
“孃親抱”。丁丁將米粒都蹭到紫晴衣服上了。
紫晴看見南宮棠鬼鬼祟祟擡頭看一眼,嘴角控制不住的笑,顯然覺着丁丁這麼大了還膩着孃親好有趣。紫晴這樣好面子的女人受不住了,臉色發青了。
“邊兒去,多大孩子了,老往娘懷裡鑽幹什麼,不怕客人看了笑話?”紫晴將丁丁拎着放到一邊。
“我不,我不嘛,我要孃親抱,我要摸……”。丁丁撥浪鼓般搖頭抗議,她還不是想到什麼說什麼?小孩子晚上摸着孃親那對寶貝睡覺才安分,這誰都知道。但是,當着南宮棠和蕭城喊出這話來,那紫晴可就羞死了。
“吃肉乾”。
紫晴一聽女兒要喊出關鍵字眼了,大急,抓住一條肉乾,閃電般塞進丁丁嘴巴中,勁力一運,封住女兒的頸部經脈,不讓她喊出不雅詞彙。
彭!
蕭城的腦袋一下子磕在桌子上,差點將碟子震翻。這廝肩膀受不住的聳動兩下,憋得滿臉發紅,腮幫子鼓動着青筋,好不容易將大笑嚥到肚子中,幾乎憋死。
喉嚨中發出詭異的‘斯,斯’聲,像是響尾蛇的動靜。
南宮棠就感覺,身軀失去控制了,一跤從桌椅上摔倒在地面,揉着郡主貴臀站起來,扔下句‘姐姐,我吃飽了,你們慢用’,風一樣衝了出去,不知躲到何處狂笑去了。
蕭城劇烈咳起來。“紫晴姐,我要找齊大娘問點事,吃飽了,你慢用哈,我出門了”。說完這話,蕭城也沒影了。
噗!
丁丁死命的吐出肉乾,小手解開封印手法,氣呼呼看着一臉尷尬的孃親,咧開嘴巴就要嚎啕大哭。
“哎呀,丁丁乖,娘方纔不是故意的。好了,不哭,不哭,娘抱你還不行嗎?”紫晴無奈,只能將寶貝姑娘抱住。丁丁枕在孃親溫暖舒坦的懷抱中,沒了哭意。紫晴暗中,將兩個不着調的小混蛋罵翻了。
“丁丁,以後不許在別人跟前讓孃親抱,更不能摸包包”。紫晴板着臉叮囑。
“爲什麼?”丁丁不解的睜大無辜眼睛。
“沒有爲什麼,就是不行,記住了?”紫晴沒好氣的打了丁丁小屁屁。丁丁委屈的噘着小嘴答應下來。
“哈哈哈,不行了,…不行了,哎呀,…肚子岔氣…了…”。
南宮棠遠離丁丁家好遠,扶着一棵被風雪雕飾的晶瑩剔透的老柳樹,笑岔了氣。
路過的小孩瞅着這個天外世界來的姐姐,滿臉狐疑之色。莫不是吃錯了東西,這姐姐神經不正常了?
直到五六個小屁孩看猴子一樣圍着傻笑的南宮棠發笑,南宮棠才發現,自己從笑話別人轉變成了笑柄,臉色蒼白的逃了,跑到落雪河上邊,打算過兩個時辰再回丁丁家,也不見蕭城那混蛋了,總被佔便宜,這兩天吃的虧太大,還是出來玩會兒好了。
冰層像是大鏡子,好多穿着皮襖的小孩在玩耍,抽陀螺的,拉着自制小爬犁從高處向下滑的,還有不少小傢伙用小手點着冰塊做冰雕。
這些孩子都有修行底子,小手指趕上小鑿子了,很多活靈活現的冰雕生物,就那樣排列在大河邊上,南宮棠驚訝了,混在小孩堆中,跟着學冰雕,玩的不亦樂乎。
蕭城搖搖頭,對着南宮棠示意,讓她在這好好玩,自己去齊大娘家了。
南宮棠不耐煩的揮揮手。
蕭城感覺自己多餘了,氣的板着大臉,向着齊美仙大娘家走去。
“一羣淌鼻涕小屁孩,不就是會兩手冰雕嗎,有什麼大不了?你這郡主真沒品味,哼,趕明老子給你雕一座哈爾濱冰雪大城堡,驚訝死你”。他唧唧歪歪的,很吃醋。小孩子的醋都吃,活的有出息哈。
很意外,大清早的在齊大娘家遇到了禿頂村長鬍烈閣,這死老頭和老太太一道用早餐。蕭城向兩位大佬見禮,狐疑的轉動眼珠子,琢磨老頭和老嫗是不是有不可告人關係?
啪!
齊大娘的手看着很慢,但蕭城就是反應不過來,被一巴掌打在後腦勺上。
“小崽子,年紀不大花花腸子不少,瞎捉摸什麼呢?胡烈閣是我小師弟,他還沒資格做老身的第二任道侶,你再胡思亂想,我就將你打出門去”。齊大娘點着蕭城的鼻子說話。
禿頂村長只剩下三根毛在後腦出飄着了,蕭城一直很糾結,到底喊死老頭禿頂還是喊光頭呢?說是禿頂,誰見過只有三根毛的禿頂?說是光頭,好死不死還剩下三根毛。……要不直接喊三毛?但老頭又不會唱橄欖樹。…難啊,不知怎樣稱呼才合適。
“大娘,瞧你說的,胡大爺怎麼就不配做您第二任道侶了?您這就是從門縫裡看人,將人瞅扁了。您要看到大爺的內在美才成,是不是啊,胡大爺?”心中加了一句:戴着骷髏頭項鍊的變態禿頂死老頭。
胡烈閣忙不迭點頭,深以爲然。想他胡烈閣英明神武,怎麼就沒資格了?該死的齊美仙,眼高於頂的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