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寒霜,幽暗寂寥,夜空中沒有任何的星光,只有一輪明月,那清冷的月光灑在歲月之都的每一個角落,讓這座古城看起來是那麼的滄桑迷茫。
天地拍賣會已經進行到了白熱化,前三件寶物都被人成功買走,那麼接下來,也該展現一下望月城主的誠心。
玉龍舟被籠罩上了一層淡淡的月華,朦朧而縹緲,在大湖中心給人一種錯覺,若隱若現,周圍環繞着霧靄,更添幾分虛幻。
當第三件靈寶——因緣珠給那逍遙和尚買走後,第四件寶物也隨之呈現在了衆人面前。
第四根玉柱由兩道星光幻化而成,其上立放着一塊烏光閃爍的骨頭,它只有指甲蓋大小,小巧玲瓏,但是其卻非常神異,那上面光澤如泉水般流動,而且遠隔百米,都能感覺到一股森然的煞氣,這是一塊兇獸的骨骼。
“上古曾記載,人皆有七竅,以視聽食息,此獨無有,嘗試鑿之。日鑿一竅,七日而渾濁死。這是先輩對於上古神獸中的帝江的描寫,而這塊骨頭,就是帝江折翼後所留下的骨骼,起拍價,八千金魂幣!”鳳兒矗立在玉龍舟頭,她望着那帝江的殘骨時,都有一種不祥的感覺,彷彿曾經的神獸就在眼前。
帝江是上古時代初期就誕生的一頭神獸,它不屬於魂獸,也不屬於兇獸,而是一隻神鳥。
上古時代中的大陸,分爲四大海域和中央,而南海的天帝叫倏,北海的天帝叫忽,中央的天帝叫混沌。
倏和忽爲當時的天帝開鑿七竅,結果卻“嗚呼哀哉,壽終正寢”了,於是,就有了後來的帝江。
但是,這些都只是神話,有人說,帝江是他們三者的產物。
對於上古神獸的那一段古籍的記載,一直都很模糊,而且對於帝鴻,也就是帝江,其中的描寫,更是寥寥幾筆,人們無法猜測,這神獸究竟爲何而來。
大湖的那根玉柱上,靜放着帝江的殘骨,這是上古神獸的遺蹟,是那神話的一部分,如今,就真實的出現在了所有人面前,每個人都感覺到非常的震撼。
“帝江在上古動亂中而敗,但並非真亡,只是折斷了一根翅膀,而這根斷翅卻不知遺落到了哪裡,敢問鳳兒姑娘,望月城主是如何得到這帝江的殘骨的?”一位鶴髮童顏的老人開口詢問,他渾濁的雙眼中閃過一絲鋒芒,而手中的柺杖也激動的有些顫抖。
“無可奉告!望月城主的行蹤一向非常神秘,我無法回答!不過,這帝江的殘骨並不是望月城主親手得到的,而是一位朋友贈與他的。”鳳兒輕啓玉脣,緩緩開口回道。
那老人嘆了口氣,道:“上古的戰爭動亂不知道隕落了多少位強者,又有多少的神獸靈寶在那一戰中破敗,也許,能有幸看到帝江的遺蹟,已經讓人感到驚歎。”
上古動亂,是上古時代發生的最爲慘烈的一場戰場,那次戰爭的範圍波及到了大陸的任何角落,幾乎沒有生靈逃過那一劫,每當提起這段歷史,都會讓人感到悲哀和惋惜。
“這確實是帝江的殘骨,若是將其與魂器結合,不知道會產生怎樣的效果威力,很期待!”
“前提是,你必須能完美的利用那帝江殘骨的煞氣,雖然這是神獸,但是上古動亂所留下的戰爭,也讓這神獸感染上了煞氣,想要完全磨滅不大可能,只能加以利用!”
“是的,看來想要將這帝江殘骨與魂器完美結合,需要費一番功夫,不過,這正合我心意,這塊帝江殘骨,我出一萬金魂幣。”一位黑衣男子漠然開口,他臉上戴着銀色面具,好像並不想讓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此話一出,在場的很多人都發出了一聲驚歎,一萬金魂幣,那可是整整一百枚紫魂幣,這絕不是一個小宗門或是家族能承擔的起的,此人來歷不簡單。
須知,仙辰大陸的魂幣換算,是一百枚銅魂幣等於十枚銀魂幣,等於一枚金魂幣,而金魂幣於紫魂幣的換算,卻是一百的等量換算,普通的家世很少能有上百枚紫魂幣,而最華貴的帝魂幣,只有身份和地位最高貴的皇族才配擁有,這是權利的象徵。
“一萬金魂幣就想奪走這塊帝江殘骨,簡直笑話,我出一萬兩千枚金魂幣。”另一邊,又是一位身份極高的男子微笑道,他一頭銀髮披肩,一身華麗的服飾一看就是富貴出身,身份極高,地位自然顯赫。
那個帶面具的黑衣男子根本沒有去看與他爭搶的人,只見他一聲冷笑:“這纔有點意思嘛,如果可以,請各位盡情的與我爭搶,這塊帝江殘骨我要定了,我出兩萬四千枚金魂幣。”
絕對的壓倒性,以高於對方一倍的實力與其爭奪,此人的身份,很多人暗暗猜測。
那個銀髮男子也是一聲輕笑,拍了拍手,道:“既然你這麼想玩,那我就奉陪到底,我徐家在整個歲月之都還是有幾分實力的,這點錢還是出的起的,而且,這塊帝江殘骨我也同樣要定了。”
“原來是徐家的徐大公子,我說嘛,誰能有這麼大的氣度,那個面具男遇到對手了!”
“是啊,徐家在歲月之都,可謂是財大氣粗,富可敵國,祖上十多代都是在皇室,這個徐公子也不簡單。”
一時間,衆說紛壇,兩人的爭奪將這場天地拍賣會推向了**,很多人都暗歎,這個徐公子是紈絝子弟,而那面具男的身份也是神秘莫測,讓人更加好奇,這塊帝江殘骨不知道會落得誰手。
可是無論結果怎樣,最終的受益者還是望月城主,他可是這次天地拍賣會最大的贏家。
林琪笑了笑,對身旁的琳琅道:“一塊帝江殘骨,能以一萬金魂幣收走就已經很吃虧了,不知道這兩人要幹什麼?難道非要爭個高下?”
一萬金魂幣,可以在仙辰大陸的很多黑市上購買到更多有價值的東西,而那塊帝江殘骨,只不過是上古神獸的一部分遺蹟罷了,能否真正被魂器所用,根本不確定。
琳琅也是一笑,道:“這下可有好戲看了,看着吧,我猜那個徐公子一定會後悔的!”
“哦?你這麼肯定?”林琪不解。
“當然,以他在歲月之都的一貫作風,我敢肯定,他今天一定會哭着買走那塊帝江殘骨。”琳琅笑的很邪惡,彷彿他已經知道了這場競爭的結果。
兩人穿梭在人流中,很快便來到了那個青衫男子身旁,因爲是他得到了那面神虛鏡。
“嘿!哥們!”琳琅態度和藹的說道,讓林琪都覺得這個經常自稱老子的傢伙會有這麼好心。
那青衫男子回過頭,看到竟是兩個少年,心中頓時有些疑惑,問道:“二位有事?”
琳琅點點頭,一臉訕笑,“想跟這位大哥商量點事?可否借用你幾分鐘的時間?”
青衫男子見他的態度非常誠懇,於是點點頭,一副大爺的樣子,道:“那既然如此,有什麼就快點說,別耽誤本大爺看好戲!”
“是是是,那是一定的。”琳琅還是祥和的說道,臉上流露着微笑,但是心裡卻暗暗記住了這個人。
林琪在一旁偷笑,琳琅何時受過這樣的對待,這若不是在這歲月之都,估計早就把這個男子打翻在地,而且還得朝他臉上吐口痰。
於是乎,琳琅就將他要收買神虛鏡的事與那男子說了一番,期間還一口一個大爺的,叫的那青衫男子心情很是愉快。
“那……你出多少魂幣,我這可是兩千銀魂幣得到的,要是你想要,怎麼也得這個數!”青衫男子伸出五根手指,只見他一臉猥瑣,道:“五千銀魂幣怎麼樣?而且小兄弟,我看剛剛那個凡心鼎就是你買走的,這點錢對你來說算的了什麼呢?你說是不是。”
琳琅在心中將這青衫男子祖上十八代一次問候了一遍,沒想到他竟然要了兩倍還多的價格,這實在是有點太貪婪了,不過轉念一想,這五千銀魂幣對於這兩件靈寶來說,算不了什麼。
“好!就安您說的辦,五千就五千,我給你。”琳琅說着要從懷中給取錢。
“哎!你同意了我還不同意呢,五千有點少啊,怎麼說這也是一件上古神器的殘片,五千銀魂幣太少,有點便宜你了。”青衫男子在心中暗想,這傢伙可是拿出了五千金魂幣買走了那件凡心鼎,他想在多宰點,於是想了想道:“這樣吧!八千銀魂幣,一口價,你要是買,我這就給你!男子漢大丈夫,說話算話!”
“你……”琳琅咬牙切齒,想弄死他的心都有了,這傢伙竟然這麼貪心,但是還是忍下來,心中暗說,別讓我見到你,否則把你大卸八塊。
最終,琳琅以八千銀魂幣的價格,這可是遠遠高出了原價四倍的價格收走了那件神虛鏡,在回去的路上,林琪笑的肚子都疼。
“五萬金魂幣!這帝江殘骨是我的了!你還要與我爭搶嗎?”徐公子冷笑了一聲,他強忍着心中的怒火,這等價格已經是他所能承受的極限了,爲了一件神獸殘骨,他拼盡了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