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絕才不想看到有人站在項昊這一邊,故此忍不住開口。
天淨聞言,淡淡一笑,沒有迴應。
但也正是這種極有禮貌的淡定,有些激怒周絕才。
“天淨,你西天教是西方超然大教,以除魔衛道懲惡揚善爲教義,現在卻冒天之大不爲助魔漲焰,難道你就不怕西天教因你而被世人討伐嗎?”
周絕才的話說的極爲毒辣,緊盯着天淨。
但天淨依然未動怒,微笑不減的平靜迴應,道:“是非善惡,是魔是神,時間自會去證明,天淨只是在堅持天淨認爲正確的東西。”
“你會後悔的,我保證!”周絕才握緊了拳頭,眸中殺意沸騰。
現在天下人都知道,大周被御天教佔據了大半,處在一個極度危險的時期。
他這個大周太子,若是不能壓下項昊,大周覆滅,恐也只是早晚之事。
“絕才兄啊,你還是走遠一些吧,我們這裡不太歡迎你!”項昊笑道。
“早晚殺你!”周絕才陰冷的眸光掃了項昊一眼,拂袖遠離了些許。
項昊盯着周絕才的背影,神色亦有一些冷冽。
周絕才是大周太子,這個身份,便足以讓項昊將之滅掉。
但是現在整體實力相當,又處在危險重重的血煞海上,故此項昊不敢輕舉妄動,周絕才也不敢!
“那個龍武族少主項昊,若不是身邊有幾個高手庇佑的話,恐怕早便被周絕才殺掉了。”
“就是,他還有臉猖狂,真是不知廉恥。”
“龍武一族自古以來便是罪族,無論他怎麼說,這個事實都難逆轉。”有個老者如此冷聲說道。
然其話音才落下,身軀便突的炸開,化成一團血霧,落在血煞海中。
嘶。
倒吸涼氣的聲音頓時此起彼伏,是誰在出手?
項昊拍了拍手,冷漠道:“議論可以,但不要當着我的面議論,我是有脾氣的。”
聽到項昊之話,人們紛紛反應過來,原來方纔是項昊出的手。
“項昊,你如此膽大妄爲,實在可惡。”有人大吼。
“就是,說也不讓人說嗎?”
“我說你老母被你爺爺玩了你讓不讓說?”項昊盯着一個青年。
青年氣結,漲紅了臉,半響才憋出無恥二字。
可他的聲音才落下,人頭卻是高高飛起,當場被殺。
“都說龍武族戰力蓋世,不料德性也是這般張狂,我倒想領教一下。”一個處在神尊五重的老者大步流星的朝項昊走來。
項昊境界要低其四重,可氣勢卻不輸半分,甚至反壓老者。
“老傢伙,出頭鳥會死的。”項昊冷然一笑。
“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老者暴吼,殺了過來。
項昊深吸了一口氣,而後如電閃一般殺了過去。
轟。
項昊擡手間,有神聖白符爆發,無盡白色氣流瀰漫,似仙道之氣,打向老者。
老者不懼,直直殺過來。
在他想來,他境界比項昊,能輕鬆碾壓項昊。
可當他主動撞上項昊的大片白色符文後,他的表情瞬間僵住,繼而發出淒厲慘叫聲。
只見白色符文打在老者身上後,老者的身軀和元神都裂開了,神血飛灑。
且更可怕的,是老者發現傷口無法癒合,被項昊的白符秘力阻止。
“怎會如此?”老者又驚又怒又恐懼。
“我說了,出頭鳥會死。”項昊的身形從原地消失,再出現時,老者的身軀已經爆炸。
所有觀看者皆沉默了,那個龍武族的少族殺伐果斷,實力強大,連殺三人眼皮子都沒眨一下,絕非等閒人物。
而各種議論聲少了很多,因爲許多人怕被項昊針對。
周絕才面無表情,雖然很想殺了項昊,但現在的局勢,如果一旦開戰,對他周絕才會很不利。
血煞海上海風肆虐,大浪沸騰,每一個人的體表都有法力化成護罩,擋住海浪。
海浪之中有着不少煞氣在涌動,但這煞氣對衆修士來說並不能造成多大的影響,因爲,能到此地的修士,皆是闖過了萬屍山的存在,實力都極爲不弱。
但衆人還是很小心翼翼,生怕遇上什麼詭異之事。
時間緩緩流逝,轉眼兩個時辰過去,衆修士渡海前行。
茫茫血煞海,看不到邊際,島嶼極少。
“薏...海浪停了。”
“真的停了。”
忽然,不少修士驚喜的開口。
項昊撤去法力護罩,翻滾的血浪真的平靜下來了,但驟然間的寧靜讓人頗不習慣。
不過總體來說這是好事,畢竟誰也不願意隨時都用法力化成護罩,消耗元神力。
“不對勁。”天淨忽然眼神微微一變:“大家都停下來。”
“天淨師傅,怎麼了?”有修士詢問。
天淨眼神凝重,沉聲道:“前方有些不對勁,你們看,有一節白骨漂在海面,氣息有些不同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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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節白骨就把你這個西天教的絕世天驕嚇成這樣,可悲呀。”周絕才淡笑道。
天淨眉頭皺了一下,沒有迴應。
“絕才兄纔是絕世天驕,不如絕才兄先上去試一試吧。”項昊微笑道。
“能爲大家探探路,這有何不可?”周絕才冷漠道,踏着海面,腳步輕盈,朝漂浮在海面的那一截白骨走去。
“殿下且慢。”
正當這時,一青年快步上前,攔住了周絕才。
“怎麼了?”周絕才詫異。
“探路這等小事,便讓小人代勞吧。”青年躬身道,而後快步前進。
周絕才止步,盯着青年的背影。
如果不是青年突然冒出來,他都快忘了此人便是告訴他御天軍已攻佔大周半壁江山的袁紹林。
“哥哥小心些。”袁紹林的妹妹袁圓提醒道。
“沒事的。”袁紹林回頭一笑,腳步未停。
袁紹林的確一路都安然無恙,走到了那一節白骨旁邊。
周絕才見狀,嘴角微微揚起,看向天淨,那意思好似是在嘲諷天淨。
“沒事便好,天淨師傅行事小心也是好事。”
“繼續走吧,希望早日走出血煞海。”
“我就說嘛,一節白骨而已,沒有什麼稀奇的。”
衆修士都紛紛開口。
但天淨還是神色凝重,道:“我還是覺得好像有什麼大問題。”
“那你慢慢琢磨吧,我等便不奉陪了,哈哈。”周絕才大笑,擡步便走。
可就在周絕才轉過身的剎那,他的表情卻是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