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門八將做的這局,可要讓嚴世藩這個罪魁禍首遭殃了,而嚴嵩從內屋走出來的時候,天上月色已無,烏雲密佈!看樣子是要下雨的天!
龍提溜着嚴世藩,嚴世藩看着龍的怒目,嚴嵩看着府外火麒麟,而在看正廳的院子內,龍提着自己的兒子,滿臉怒火,嚴嵩道:“武宗衛大人,這是怎麼了!”
龍道:“那就要問問你的好兒子了!”
嚴嵩道:“武宗衛大人,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龍道:“誤會,那就看着是不是誤會了!”
嚴嵩看着兒子嚴世藩,嚴世藩也是悶頭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嚴世藩被龍抓着很緊,有點喘不過氣道:“武宗衛大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龍不知道嚴世藩是裝傻充愣,還是真不知道!而後道:“我剛從新河城回來!”
這話一出嚴世藩心裡咯噔一下,嚴世藩知道:“恐怕這是知道了自己做的事!”
嚴世藩一臉求饒像道:“武宗衛大人,究竟是什麼事啊?”
龍道:“你不知何事?”
嚴世藩道:“武宗衛大人,我是真不知啊!”
龍將嚴世藩丟到正前方!然後拔出八卦刀,龍的刀刃直指嚴世藩道:“嚴世藩,你別給我揣着明白裝糊塗!老子從新河城回來聽說戚家軍的錢糧遲遲未到!你要是不說實話,老子一刀颳了你!”
嚴嵩急急忙忙向前道:“武宗衛大人,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這戚家軍的軍糧我藩兒縱是有天大的單子,也不敢吞啊!老夫願以人頭擔保!”
龍道:“你們嚴家沒一個好東西!告訴你嚴嵩,我就算滅你滿門都可以先斬後奏!”
嚴嵩知道龍說的話,絕不是嚇唬他們父子二人!
嚴世藩看着父親道:“父親,孩兒真沒做過啊!”
嚴嵩看着嚴世藩,而後對龍道:“武宗衛大人,此事是否另有隱情啊!這戚家軍的軍糧雖說是孩兒掌管發放!但是每次查點過後,如何運送您都是很清楚的!武宗衛大人莫要中了他人之計!”
龍的刀未收,龍怒目道:“嚴嵩,你好好看管你兒子!你知道我的做事風格!若此事不了,我要你嚴府上下雞犬不留!”
只見一道雷電劃過,雷電經過之時,嚴嵩父子二人的臉龐略有抖動!嚴嵩是萬萬不敢對龍的事有任何查手!
嚴嵩道:“武宗衛大人,我嚴府絕不會貪戀戚家軍的軍糧,現在戚繼光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我們就算有天大的單子也不敢這個時候玩心眼!而且皇上對抗倭一事一直牽掛於心!我是皇上身邊的老臣,豈敢在這等時候犯糊塗!我兒也萬萬不敢做出如此越軌之事!”
龍看着嚴嵩的眼神,從嚴嵩的眼神中龍能感受到,嚴嵩所說的話確實千真萬確!而嚴世藩此時嚇得都沒有任何聲響!只是全身哆嗦!
龍怒目對着嚴嵩父子道:“若我知道,此事是你們嚴府所爲,那你們父子如同此石!”
在嚴府的前庭左側有個福祿壽假山,這是當年嚴黨爲了賀壽用銀子打造的!只見龍一刀而過,將銀子做的假山劈開!
而後一道雷電真巧不巧的劈在了假山上,留下了一道雷電的痕跡!而後大雨傾盆而下!
龍轉身而去,並未回頭!龍不知道究竟是誰所做,但是龍冒雨進入皇宮,找到嘉靖,龍將此事的情況說出後,嘉靖震怒道:“誰敢貪墨朕給戚繼光的銀子!可惡!朕要是查出來絕不放過此人!”
而龍走後,嚴嵩看着嚴世藩道:“你個兔崽子,是不是又背地裡幹了什麼事?”
嚴世藩這時纔敢說出真話,嚴世藩道:“這戚繼光有什麼可牛的,不就仗着自己師傅是武宗衛總指揮使,大明抗倭總指揮使嘛?我私自這麼做只是爲了教訓他一下,讓他在朝內不要太狂妄自大!”
嚴嵩道:“藩兒,你讓我怎麼說你好呢?現在戚繼光是皇帝身邊的紅人,這倭寇之患是皇帝現在的一塊心頭病!你在這時候敢動他戚繼光的錢糧,你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嚴世藩道:“有何不可!”
嚴嵩一巴掌打在嚴世藩臉上,而後道:“有何不可?你可知道這話要是傳到皇上耳朵裡,你這是要拉我和你一起去死啊!”
嚴世藩不服道:“他戚繼光何德何能,改祖制,針對我們嚴黨一派,就連徐階那個老匹夫也不敢這麼對我們!”
嚴嵩道:“時局不同!你想想,現在你乾的這件事,這是要毀了咱們嚴家!”
嚴嵩道:“他戚繼光是不牛,但是他能打勝仗!他戚繼光是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人,但是他也知道權衡利弊!他也是個有能耐的人!這點皇上最清楚!他能冒着殺頭的風險上這改祖制的摺子就能看出來,他戚繼光不是一般人!”
嚴嵩坐在太師椅上道:“你更別忘了,他還有個師傅,還是大明抗倭總指揮!就不說他現在這個師傅的地位,就說他還是武宗衛總指揮使,那先斬後奏的秦皇劍還在他手中,咱們怎麼能做這麼糊塗的事!”
嚴嵩長嘆一口道:“朝廷內,文王、武神候、陸炳、徐階都是個人物!你爲父我能仰仗皇帝的信賴做到今天的內閣閣老,也實屬不易!武神候當年反叛之時龍和文王、陸炳都參與過,他們當時都希望皇上能改祖制,可是也沒能改動!徐階當個看客,我也當個看客!都不敢太將此事爲重!但是你看看他一個戚繼光,興風作浪到現在,他改了祖制,讓皇上信服,讓大明有了勝利的希望!”
嚴世藩聽着,嚴嵩道:“現在皇上身邊紅人不是他戚繼光的師傅龍,也不是一直管理朝堂的文王,更不是護龍山莊的武神候,也不是和他一起玩到大的錦衣衛總指揮使陸炳!更不是爲父和徐階!”
嚴嵩指着嚴世藩道:“你給我記住!現在皇帝身邊的紅人只有一個戚繼光!你打誰的注意都行,就連打大明抗倭總指揮使龍的注意想剷除他都無所謂,但是你給我記住,倭患未除之前,戚繼光、戚家軍、凡是和他有關的一切人物你都不能動!否則你這不是害他,而是害你老子我!這事要是別人想都不會想是你做的,都會指着我嚴嵩的脊樑骨罵我是竊國之賊!就連咱們手下的那些門徒,也會這麼認爲!咱們嚴家的門徒雖然貪,但是在大事上面,沒人敢馬虎!”
嚴世藩看着自己的老父親,但是嚴世藩還是不服氣!嚴嵩看的出嚴世藩還是不想吐!嚴嵩將最後的恨話道出:“今日聖上定會知道此事!明天你自己上朝自己面對聖上吧!”
嚴世藩道:“應該不會吧!”嚴世藩心裡有點膽怯了。
嚴嵩道:“別怪爲父不提醒你!明日若處理不好!恐怕我嚴府也難保!”
這話一出嚴世藩才認爲自己做錯了!
而後嚴嵩背身離開,不在說一句話!
而胡宗憲的摺子也到了嚴嵩手上,嚴嵩此夜一夜未誰,嚴嵩感嘆:“這摺子,汝貞算是給足我這個當師傅的面了!要是直接稟報聖上面前去,恐怕我嚴府,難逃一死!”
而嘉靖也是一夜未睡!
第二天,嘉靖依舊沒上朝,只是讓身邊的太監將嚴世藩留下帶入御書房!當嚴世藩來到後,龍、文王、徐階、武神候、陸炳都在這裡!嚴世藩一看就知道,自己的老爹算是說對了!
而嘉靖一聲怒罵道:“嚴世藩,給我跪下!”
嘉靖的震怒之色嚇得嚴世藩直接跪在地上!
嘉靖道:“嚴世藩,你可知罪!”
嚴世藩膽怯道:“臣,不知所犯何罪!”
嘉靖道:“昨夜我命東廠、錦衣衛、護龍山莊、武宗衛的人都查探過了,朕給戚繼光的銀子,從京東運河運出後就不知了去向!現在胡宗憲拿着整個浙江的官員俸祿給戚繼光填補錢糧!你告訴朕,朕的銀子去哪裡了?朕給戚繼光的銀子呢?”
嘉靖直接將手上看的摺子丟到了嚴世藩面前!而此時張居正也來了,張居正道:“回稟聖上!最新消息!銀子在東運河出京沒多久之後,那艘月月爲戚繼光送錢糧的穿就一直停在十里港林,銀子和現在能追查到的人都沒了音信!”
這一道晴天霹靂下來後,嚴世藩更是心中沒了神,那些人都是自己派去的,將軍糧處理好後嚴世藩每個月都要將這些人處理掉!
嘉靖發問嚴世藩道:“嚴世藩!你給朕說說!你回回上報着錢糧到庫!這運送的船停在京外十里港林是怎麼回事?”
嚴世藩道:“啓稟聖上,臣真不知道!”
而後嘉靖怒道:“嚴世藩,看在你爹嚴嵩的面子上,朕今天不斬你,十日之內將這些錢糧給我找回來!否則你嚴府上下提頭來見吧!”
嚴世藩屁都不敢放,然後跪在地上低頭!
嘉靖道:“給朕滾出去吧!"
而龍要拔刀殺了嚴世藩的時候,文王攔着龍,嚴世藩一看龍的怒目趕緊灰溜溜的就跑了!
龍看着文王道:“這等賊人留他作甚!”
文王沒說話,嘉靖道:“嚴家父子留着還有用!就算斬也不能這時斬!"
龍想不明白!但是文王清楚,若此時動了嚴嵩父子,恐怕嚴黨一派更要給前線造成麻煩!除掉嚴嵩父子容易,但是要對付這幫嚴嵩的黨羽恐怕着實難以應對!
陸炳看龍如此憤怒道:“武宗衛大人放心,此時我陸炳全權接管!若嚴世藩十日不交出銀子!我陸炳保證絕對讓他嚴府上下朝內嚴黨蕩然無存!”
嘉靖看了一眼陸炳,陸炳也看了看嘉靖,嘉靖看此也罷!陸炳和自己是年少夥伴,陸炳的性格嘉靖也很清楚,並且陸炳所說也是嘉靖想說的話!
既然陸炳都說了嘉靖也就懶得說了!
而後嘉靖讓衆人退下,讓龍留下來!
龍等衆人走後道:“戚繼光那邊,除了軍糧外,可有其他要幫助的?”
龍道:“你還關心我這個徒弟?”
嘉靖道:“能不關心嗎?朕爲了抗倭連祖制都改了!還有什麼不可做的!”
龍道:“那你就這麼便宜了嚴嵩父子嗎?”
嘉靖道:“這事,我敢肯定嚴嵩絕無如此膽量做這等事,恐怕是這嚴世藩看不慣戚繼光,所以從中作梗!”
龍道:“既然你這個天下第一聰明人都看出來了!爲什麼不讓我一刀颳了他!”
嘉靖道:“嚴嵩是有大用之人,其子也十分聰慧!若都用到正道上是一把利刃!只希望這次的教訓嚴世藩能謹記於心!否則朕定不輕饒!”
龍道:“既然兄弟你都這麼說了!那好十日爲期,若他嚴世藩還狗改不了吃屎!我就用我這把刀砍了他!以平吾怒!”
龍大步離開!
嘉靖心中似有一絲後悔,認爲讓龍擔任大明抗倭總指揮是自己的失算!而嘉靖也感覺自己已經無法在掌控龍了!嘉靖走出屋子,看着天道:“希望朕此生不於你爲敵!”
而嚴世藩回到嚴府後將今日皇宮之內事說來,嚴世藩道:“爹,孩兒知錯了!”
嚴嵩並沒說什麼,只是打開胡宗憲的摺子將摺子丟在嚴世藩面前,嚴嵩道:“這是胡汝貞的摺子,仔細看看!”
嚴世藩道:“這,這。。。。。。!”
嚴嵩道:“你自命聰明不凡,沒想到吧!”
嚴世藩道:“爹,他什麼意思?”
嚴嵩道:“胡宗憲很給我們面子了,這摺子若是蓋了直隸總督的大印,那就是要讓我們嚴府上下給你陪葬!”
嚴世藩道:“他這是要反了?”
嚴嵩道:“胡宗憲在前線那麼吃緊,你現在剝削他,他難道不會翻過來咬你嗎?別忘了現在抗倭是皇上心中一塊病!你不去幫皇上治病,反倒病上加病!而且胡宗憲他苦啊!你要是去前線試試!看看會不會狗急跳牆!”
嚴世藩不敢答!
嚴嵩隨後怒道:“你給我記住了,戚家軍的錢莫要貪!”
而後嚴嵩問道:“你打算怎麼辦!”
嚴世藩來到其父身邊耳語道:“。。。。。。”
嚴嵩道:“那就這麼辦!反正能讓你自己脫身就好!”
十日期限內,嚴世藩以綠林大盜爲理由,然後總算將罪名脫了!並且還將自己當時吞的軍糧都交了出來!”自此以後嚴世藩和嚴嵩再也沒敢對戚家軍的錢糧打一絲主意!
而嘉靖的震怒也讓嚴嵩感覺到,皇帝是真的很愛護自己!否則若換了別人,早就滿門抄斬了!
嚴嵩跪拜天地對着皇宮方向道:“聖上待我之恩,臣無以爲報!”
而千門八將此局也算做完了,終於解決了戚家軍錢糧的這塊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