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塵與白衣神女對視一眼,兩個人都是無比的凝重,不過這一刻怪誰都沒有用了,江塵只有想辦法如何才能夠走出這裡。
白衣神女凝視着碩大的棋盤,無數次的想要進行最後一次對局,可是她都是忍住了,因爲如此最後一次破局她無法完成的話,她跟江塵都會被困死在這裡的。
“呵呵呵,天意,天意啊,看來這天地珍瓏,怕是沒有人能夠破得了了,一個紀元已經過去了,依舊如此。”
黑衣老者苦笑着說道,言語之中充滿了悲傷的氣息,可想而知,其實他是希望有人能夠破開這天地珍瓏的,但是無奈無人能夠成功。
“你真的希望有人能夠破開這天地珍瓏嗎?那爲何你自己與人對弈,卻找不出如何破解呢?”
江塵目光灼灼的看着黑衣老者。
“但求一敗,因爲這天地珍瓏並非是我所佈下的,我也想要破掉,可是卻破不掉。”
黑衣老者無奈的說道,暗暗搖頭。
“那是誰佈下的?你也想破掉,你就不曾推演嗎?難道這千萬年來,你就沒有半點的心得嗎?”
江塵繼續問道。
“是誰,我也不清楚,但是這無盡歲月以來,我卻是知道,這天地珍瓏,就是一個變化的局,變化萬千,千萬條大道,殊途同歸,能夠引領別人的思緒,改變這天地珍瓏。天地珍瓏不破,這一個紀元,又怎能擋得住天崩地裂海枯石爛呢?”
黑衣老者茫茫然的說道,有些話江塵也不明白,可是他卻抓到了黑衣老者所說的重點,那就是要想破局,就必須要打亂這一切,重新佈局,不能被人牽着鼻子走,那麼也就是說,破局要破掉這天地珍瓏原有的局面,這樣才能夠推陳出新,改變佈局。
“破局,破局,想要破局,窮盡變化,都會被人牽着鼻子走。”
江塵喃喃着說道,之前無論是白衣神女多麼高超的棋藝,都是敗於下風,不管這黑衣老者研究多少歲月,都無法推演出最終的真正破局之法。
“不破不立,破後而啓。”
江塵的眼神之中閃爍着一抹精光。
“還有一次機會嗎?我想試試看。”
江塵說道。
白衣神女看向江塵,江塵也是神色冷珺,不動聲色。她沒有權利讓江塵不去破局,雖然這最後一次對於他們而言實在是太過於重要了,關乎生死,但自己之前連敗九次,江塵都沒有多說一句。
“你真的想要試一試嗎?如果敗了的話,那麼你們兩個,可能就會毀滅了。”
黑衣老者也是沉聲問道,十次破局,就算是那個被鎮壓了無盡歲月的兇犼,也只能是停留在最後一步,不敢向前,生死只在一念之間,江塵不能夠繼續停留在這裡,他必須要離開,等待着他的人,還有很多,若自己在這裡被困無盡歲月,那麼他將抱憾終生,雖然有可能面臨更加恐怖的變化,可是這是他們唯一的機會了。
“他日若遂凌雲志,敢笑黃巢不丈夫!委曲求全也難逃厄運,我又何苦掙扎於此?”
江塵傲然說道,他雖然不知道自己能否成功,可是他不能坐以待斃。
“好!小友果然大氣,哈哈哈,請!”
黑衣老者笑着說道。
“前輩,還望讓出一條路來。”
江塵道。
黑衣老者微微一怔,不明所以,但還是讓出了一條路,而白衣神女也是默默的凝視着江塵,不知道他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江塵手握天龍劍,對着這百丈棋盤,一劍斬去,霎那之間,黑衣老者跟白衣神女都是無比的震驚,兩人心中的震撼,難以言說。
江塵一劍斬落,百丈棋盤,四分五裂,無數的棋子,也是分崩離析,霎那之間,化爲了一片廢墟。
“這……”
黑衣老者沒想到江塵竟然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一劍斬碎棋盤,所有的棋子,全都是被劍氣震碎,炸裂開來,原本好好的一盤天地珍瓏,在這一刻,蕩然無存,已經成爲了遍地齏粉。
“這便是我的破局。”
江塵收劍而立,沉聲說道。
所謂破局,便是斬斷前塵,讓局面徹底改變,甚至是摧毀,不破不立,破後方能重新而立。
“真是個瘋子。”
白衣神女秀眉緊皺,可是她並不覺得江塵的辦法能夠行得通。
“哈哈哈,好一個破局,好一個不破不立!”
黑衣老者大笑着說道,此時他眼前的雲霧,也是漸漸散去,露出了一掌枯瘦的容顏,看起來平庸無奇,就連白衣神女,也是未曾見過,不過他的眼中,彷彿有萬丈光芒,無盡星辰一般,除此之外,綻放着的興奮與喜悅,也是溢於言表。
“難道這就是破局的方法嗎?”
白衣神女喃喃說道,她簡直不敢相信,江塵所謂的破局之法,竟然是斬斷了這天地珍瓏,也就是說,毀滅,毀滅之後,方能破後而立。
“三千大世界,無奇不有啊,一個紀元,又是一個紀元,小友,你的破局,讓我看到了一絲希望。”
面容枯瘦老者默默說道,心中卻是感慨萬千,經歷了無數的輪迴,無數的詰難,方能至此。
“這……果然就是破局的方式嗎?”
江塵哭笑不得,連他自己都是未曾想到,竟然真的是破局的手段,不破不立,正是當初的他,所以江塵從來都是不按常理出招,這一次險中求勝,他也沒有把握,只是想要破局,實在是太過於艱難。
“敢問前輩,你究竟是誰?”
白衣神女知道,自己在他面前,都是極其的渺小,這個人有多恐怖,她不敢隨意揣測。
“我說過,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誰,我只是一道意念而已,算不上真正的靈魂。這一次,你們打破了桎梏,也讓我就此解脫了,冰元泊水珠在此。”
老者屈指一彈,將一顆晶瑩剔透的靈珠,推向了江塵,江塵伸手一握,這冰元泊水珠,比起龍珠的能量,都要更加浩瀚磅礴,江塵知道,現在的自己,甚至完全不足以駕馭這冰元泊水珠。
“多謝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