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蟲潮,似乎是受着笛聲影響,變幻莫測,這蟲潮必定有人控制。”
羽驚凡眼神微眯,低聲說道,不可否認,這一刻即便是在五行離火陣之中,他們也是感覺到了深深的震驚,甚至是一絲擔憂,這五行離火陣,真的能夠擋住這漫天蟲潮嗎?而且這蟲潮化爲巨劍,點綴蒼穹,隨時都有可能給予他們致命一擊。
羽化凡忍不住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他覺得這巨大的蟲潮巨劍落下的瞬間,小小的五行離火陣,必定會轟然而散。
“小子,你有把握嗎?”
羽化凡再度問道。
“不相信我的話,你可以出去試試看。”
江塵笑了笑,聳聳肩,我又沒逼你留在這五行離火陣之中。
吃了癟的羽化凡只能選擇沉默,這時候然讓他出去跟這些蟲潮一戰,那跟送死有什麼區別?
青衫少女,踏空而行,在桃花陣之巔,吳東落霞山之上,眼眸微動,輕吹竹笛,生生悅耳,蟲潮千萬,數之不盡,盡被她掌控在手。
一個黑色的身影,站在青衫少女的面前,手握一枚黑色的如火令牌,牌若魔靈,帶着一股恐怖的吞噬之力,彷彿要將一切的黑暗,納爲己有。
“見浮屠令,如見浮屠。”
黑色的身影淡淡說道。
青衫少女微微頷首,再一次吹動竹笛,古井無波的雙眼,平靜如以往清泉,似乎與世隔絕,不與世俗。
“嗡……嗡嗡……”
急促的竹笛聲,迴盪在虛空之上,桃林之間,蟲潮巨劍,在這一刻,轟然而落,直擊江塵的五行離火陣。
江塵瞳孔緊縮,臉色不變,以一己之力,抗住了這一擊,五行離火陣也是在這個時候震盪不已,搖搖欲墜,彷彿要崩塌一般。
江塵力拔山兮,穩固五行離火陣,如今沒有了祖龍塔的護佑,江塵只能依靠自己,五行離火陣一旦破碎,那麼就有可能讓他們身陷囹圇之境,瞬間被蟲潮所淹沒。
這一次,江塵不得不全力以赴,因爲這五行離火陣一旦破碎的話,他們就必定會陷入死亡逃跑之中,到時候就真的是各爲其命,奔走八方了,而且最終能活下來幾個,希望也是極其渺茫的。
所有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氣,但是剛纔的蟲潮巨劍,卻是險些劈碎了五行離火陣。
“挺得住嗎?”
薛涼問道。
“挺得住。”
江塵燦然一笑,似乎完全沒有放在心上,薛涼微微點頭,在他看來,江塵如果承諾了,那就一定能夠辦得到。
“小兄弟,如果不行的話,不要勉強,現在我們的處境,可不是十分樂觀的,如果拼死一搏,各奔東西,或許我們還有希望。”
羽驚凡鄭重的說道,他的實力最強,這個時候他的話也是最具權威的,連羽二孃也是看向江塵。
“我看他還能來幾次。”
江塵再度蓄力,他的神力變得充盈無比,五行離火陣也被他再次加固,他消耗的神力,木之靈完全能夠恢復,現在江塵不知道對方的攻勢究竟有多強,所以他必須全力以赴。
“不錯嘛,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
黑色身影看了青衫少女一眼,後者沉默不言,可是笛聲輾轉,卻再度爆發出更恐怖的音波,甚至已經形成了一種嘯聲,震盪山林。
只見天空之上的蟲潮再次匯聚而起,儘管死去的蛇蟲鼠蟻,已經堆積成山,但是他們還是不顧一切飛蛾撲火一般,一層層的衝擊而起,迎難而上。
蟲潮巨劍再度融合在一起,比起之前,更勝數倍不止,連羽驚凡也是勃然而變,這個時候,江塵的五行離火陣,怕是真的再難抵擋了。
“來吧,我倒要看看,是你的矛更鋒利,還是我的盾更厚重。”
江塵眼神犀利,遙望蒼穹,他知道在這背後,一定有人操控,只不過背後之人究竟是誰,他還不得而知。
“嗡——”
伴隨着笛聲的衝鋒,蟲潮巨劍,再一次落在五行離火陣之上,江塵不斷的加固,但是五行離火陣,還是出現了一道道的裂痕,而且極其之大。
江塵只得不斷的收縮五行離火陣,不過接下來,蟲潮彷彿是無休無止一般,三次匯聚,三次落定,五行離火陣已經是千瘡百孔,即便是江塵,也被震成了重傷。
“如此強悍的笛聲,如果不是依靠絕對的靈魂之力,是不可能有這麼強悍的。”
江塵臉色蒼白,心中想到。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一羣螻蟻,就算是殺再多,也無濟於事。”
江塵眼中精光一閃。
“大衍煉魂術,魂歸大衍!”
江塵施展了大衍煉魂術,以恐怖的靈魂覆蓋之力,碾壓而去,將笛聲都是完全蓋過,大衍煉魂術縱橫九霄,魂力驚人。
江塵的靈魂之力,強大堪比神尊境的強者,這一次單純的靈魂碰撞,江塵也是沒有把握,因爲他根本不知道對方的靈魂幾何,但是他卻不得不這麼做,如果對方的靈魂之碾壓自己,那麼他肯定會遭受反噬,但是如果對方不及他的話,勢必會讓對方深受重創!而蟲潮,自然消退。
鋪天蓋地的靈魂之力,席捲吳東落霞山,黑色身影臉色一邊,倒退千里之外,而青衫少女,首當其衝,直接是迎上了江塵的靈魂衝擊。
魂歸大衍,淨化靈魂之力,讓青衫少女,臉色頓時間蒼白無血,一口逆血噴出,氣息全無,明淨無波的眼神,都是暗淡了不少,霎那間,跌落吳東落霞山。
江塵感覺到那股恐怖的靈魂之力,終歸還是沒能勝過他,一口鮮血噴出,但是嘴角的笑容,卻是緩緩的露了出來,無盡蟲潮,再一次退去,而那些死去堆積成山的蛇蟲鼠蟻,則是被同伴帶走,讓江塵不免有些感嘆,螻蟻尚且偷生,不過此番殺戮千萬,並非他之所願。
笛聲,也在這個時候戛然而止,他知道,對方即便不死,也一定受了重創,難有再戰之力。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終歸還是他勝了。
“江塵,終歸還是江塵。”
黑色的身影喃喃着說道,眼神深處,帶着一抹怨毒之色,充滿了必殺的決絕。
“你沒事吧?江塵?”
薛涼沉聲問道。
“沒事。”
江塵揮揮手道。
“江塵?哪個江塵?難道你是臨河界那個江塵嗎?”
羽二孃眼神微眯,看向江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