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東海岸編(4)

風沙吹在林和卡西亞的臉上,在這座城市這樣的事情不停地在發生,捺也只是其中的一個人,一個同樣遭遇悲慘的人,在這座城市渺小的存在……

林的手裡攥着捺的鞋,卡西亞在一旁不知道該怎樣去安慰這個丟了魂的少年。

“ 笨先生,都怪我……你……別傷心了……我打聽過了,明天會有一場人口拍賣會在底下黑市中心……說不定……”

“捺……捺!你是說捺會在那裡麼?”林激動地捏住卡西亞的手。

“這也說不定……但那裡販賣的都是很貴的奴隸,捺小姐也有可能被交到上面的小攤位去了……最糟糕的,她還可能被運到城外販賣到外地……”

“啊……怎麼會……”林再次傳出心碎的聲音。

“哎呀……我都說了些什麼!笨蛋!”卡西亞敲着自己的腦袋:“那個,我的意思是說我們可以去上面的小攤位找一找,等到明天拍賣會開了我們再來這裡……”

林稍稍擡起一些頭來跟隨卡西亞向城鎮中心走去。

誰都不會想到,城市的中心纔是最大的人口販賣點,這裡除了來買人的和賣人的以外就只剩下一些兜售毒品的小販。一個墜落的城鎮,被國家割棄的土地,奴隸臉上看不出一絲淒涼,只是沒有任何表情,他們沒有選擇的餘地,也許被賣出去以後的奴隸生活纔是他們所向往的。人民都已經習慣了這頹廢的空氣,真的……真的能復興麼……——

果然,在上面的攤位裡沒有任何的收穫。黃沙滾滾,月夜再次降臨,街上游離的人,林拖着身軀回到卡西亞的秘密工作室。不遠處卡西亞拿着揹包從門口衝出來拉住林:“快跑!我們被發現了!”

街上是兩個奔跑的人,身後一羣人緊追其後。前方,卡西亞兩人被逼入一條死路,林的眼中瞬間閃出一股紅光,甩開卡西亞的手:“你們……你們……你們!全給我去死!去死吧!”

“你在幹什麼!還不快跑!不然等一下費爾克來了我們也得死!”卡西亞竭力的喊叫無法喚醒已經發狂的林,手上的紅光已經蔓延開遮掩林的刀劍。

是血——

深紅的雙眼……

是火——

燃盡一切!

紅光環繞身旁空氣也隨之變色,一羣人已經來到面前。

“咳呵……承受……我的憤怒!去死吧!”

血——只能見到一片從地迸濺而出的鮮血淹沒過人羣淹沒過林的身軀。鮮血消逝下去,只剩全身血紅的林屹立其中。

前方的鐘樓上一個黑影面向兩人,卡西亞迅速拉住林的手,向深巷裡跑去。林胸前的傷口再次濺出血來,望着黑影,黑影沒有什麼動靜,注視着兩人鑽入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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捺,鮮血,黑影,火海,憤怒……夢裡林只知道這些,再次醒來時卡西亞拿來的衣物已經擺在旁邊,林脫下血衣穿上新衣服,胸前的傷口還隱隱作痛。卡西亞推開門走了進來,身後跟着三個穿着文靜的年輕人。

“昨天真是對不起了,我們研究學院裡的新學生把我們的秘密住所告訴了毒梟的巡邏隊,我們學院成員遭受襲擊,現在加上我也只剩四人了……看來回去後許諾給你們的技術部可能不會實現了……”

林搖搖頭:“什麼時候開始……那個地下拍賣會……”

“還有三小時,現在我們就要動身了……”

林站起身叼起一個乾巴巴的燒餅,兩把刀柄放進衣服的前口袋裡,痛只允許他拖着身子走出房間。

—————————————————幾人在臨時線人的帶領下步入地底———————————————————————

拍賣場裡前排坐着的都是穿着高貴,珠光寶氣的貴人——這些人一般都是倒賣人口或者販賣毒品的。向後一排是這些人的打手或保鏢,再向後就是進來湊熱鬧無聊的人。

林和卡西亞站在最後一排,閱覽着今天的“商品名單”。

終於,林的眼睛停在了最後一行:“火辣美女——福蓮·喏捺”

“捺!”林呆住,果然捺被運到了這裡。

卡西亞堵住林的嘴:“噓,小聲些……”

拍賣會開始,一個個奴隸被推上臺,一個個貴人獰笑着,競標出價,奴隸也一個個被推下臺交給買下她們的主人。

最後一個也同樣被人推上臺來,捺無力的坐在臺上,全身已經換上了一件非常漂亮的新衣服。腳部綁着鐵鏈,雖然身上沒有傷痕,但是明顯被這些人毒打過,精神恍惚。

“捺!捺!捺!!”林再也抑制不住。

“你在幹什麼,本藏!”

卡西亞使勁全力把林按住,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喊叫聲吸引前面的買家回過頭來,好奇地議論。

“呀!認識的人麼?”

“是夫妻麼?”

“哈哈……真是有趣……”

拍賣會的老闆見到這個狀況立馬招呼手下,周圍的守衛圍攏過來。

“等一下,等一下!”第一排一個滿臉橫肉的胖子對着老闆招招手。

老闆立馬叫停守衛,來到胖子跟前點頭哈腰:“呵呵,羅爾大人,您有什麼吩咐麼?”

胖子指指臺上的捺:“這女孩兒我要了!”

一包錢丟到老闆面前,守衛立馬把捺推到胖子跟前,腿一軟跪倒在地。

胖子又對着林招招手:“你好像認識她啊,過來過來!”

卡西亞拍拍林:“他是毒梟卡斯·伊切爾的兒子,小心……”

林壓住臉一步一步走到第一排。

“你的朋友吧,呵呵……”胖子指了指捺,捺已經無力擡起頭來。

林點點頭……

胖子拍拍他:“但是我已經買下她了,你會……怎麼辦?”

“搶回來!”

一場人愣住……

“哈哈哈!真是搞笑!”胖子一腳踩在捺的身上:“那你試一試搶回來呀!”

胖子的淫笑凝結,林的眼中閃爍着紅光,一隻手捏住胖子的脖頸:“你的腳!踩在哪裡!!”

全場一片混亂,“咔”胖子的脊椎應聲碎裂:“啊……咳……”

林一隻手提起胖子,另一隻手抽出光劍,一道光穿劃開胖子的身軀,鮮血濺到林的新衣服上。

全場的人抱頭鼠竄,老闆搖響警鈴,一羣拿着步槍的守衛馬上把林圍住,身後的卡西亞已經被抓了起來。

“無禮之徒你知道你殺了誰嗎!”老闆吼叫着:“全體射擊!”

“呯呯”槍聲響起,林抽出刀來擋住子彈縱身跳到守衛面前,抽刀——撕裂幾個身影。

“呯呯”其他方向的槍聲再次響起,子彈劃過林的臉龐,射入腳踝。

“呯呯呯”不斷的槍聲,子彈打入林的身體,鮮血不住流出。林捂着傷口跪倒在地,咳出一口血,刀收回劍鞘。

“八千——拔刀……”

不知是什麼時候漆黑的身影降臨,一把刀擋在林的面前,由心而生的恐懼——又是之前那個黑影!紫色的頭髮,紫色的眼瞳,蒼老的臉,沒有任何表情。林深知自己不是他的對手……

“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又是你!”

“因爲這是我的本職……”

林放下刀苦笑:“就這樣……全完了麼……”

倒在地上捺一隻手支撐地面站起,撲上來壓住黑影的刀:“呵呵……阿笨,這……還沒完呢!快跑!”

捺的手捏在刀上,血順着刀鋒流下,黑影沒有任何動作只是注視着兩人。林忍住眼淚手放在開關上用力一撥,

“三……三檔!”

一陣氣息衝飛守衛,林用盡全身力量站起來衝出了拍賣場。黑影沒有理會他,只是將刀收起,將卡西亞和捺捆綁起來連同胖子的屍體一起帶出拍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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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賣場外的一棟小房子裡,渾身是傷的林……

“拉開信號彈喚來援軍麼?我不甘……”

林仰天長嘯,真的……真的能夠復興這個地方麼……好似賭博……我已經一無所有……一無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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