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白的鎧甲分散開來,原先被死死封住的天花板漸漸展開,裡面如同龍人洞穴一樣把門外的海水隔開,盡頭一道刺眼的光射出來。
四人把身子探了過去,水面就在眼前,把頭伸出去,繼而身子和腿都越過海面,新鮮空氣充滿全身——終於來到了陸地。
四人都是坐在最先的陸地上一動不動,因爲剛從海里出來不習慣有重力,而且全身都完全溼透,水完全灑在這片地上,再就是每個人都喘着粗氣,捺還在淚水不斷。
後面似乎有盔甲游上來,卡伊坐在原地連頭都沒回只是反手持槍,一陣射擊,後面的盔甲應聲倒下……已經散開的濃煙,泡沫和被染紅的海水沒作一團……
每個人都站起身來,沒什麼話,自顧自將身上的水弄乾,還有在調試槍,還有在擦劍……
林也許心不在焉反正沒有發現自己身處平臺的宏大——
至少一平方公里的豪華大理石地磚,周圍是一望無際的海洋,原處還有一些羣島——這就是天界,是現在肉眼可及的天界。
平臺兩邊再沒有牆壁擋住視野,整個蔚藍的海洋,蔚藍的海洋形成的天空——就像在一片海洋中的奇妙分割點。
“這就是天空之塔的頂端——從這裡開始,叫做‘天界’!”
四人邁開腳步——以前好像不是四人,唉,真是不習慣。
來到平臺的中央,兩道旋轉上升的黃金樓梯不可思議地懸浮在空中交錯盤旋過一個光球伸到上面一層。
幾人走到光球面前,林將手放了上去:“卡伊,這是什麼?”
“這就是阿拉德的太陽——極光哈爾多。”
“是嗎,我的手摸在太陽上嗎?”
“嗯。”
“那爲什麼手一點都不會感覺到灼熱呢?”
“噢……太陽是在照耀在天空上然後不斷反射纔會不斷增強,陽光照在空中的玻璃球上形成太陽,穿過天空之海就成爲真正的陽光……”
“卡伊,”林打斷了解釋:“多謝你,沒有你的話我想我們上不來。”
林一邊回頭看看捺:“要是我回去了,也許就回不來了……”
捺微笑着:“我不會勸你不要回家的,去吧……加油。”
眼光掃過武藏,
“我到現在也不知道應該叫你師兄還是師弟。”
武藏摸着頭傻笑:“叫我師弟吧……師哥……”
“嗯,師弟!”
在這個純淨蔚藍的世界之中沒有落葉可以被吹起,但是有一股豪氣被吹起——
林突然轉身手往上一指:“卡伊!上面就是賽格哈特嗎?”
“啊!上面就是。”
“捺……”林背對着幾人:“還有武藏和卡伊。”
“什麼?”
“再往下的路,不準再死!”林無比堅毅的眼睛看過來。
身後的三人——“嗯。”
“絕對活下去!”
四人的腳步踏到了完全懸空的階梯之上——階梯上沒有扶手,沒有退路——腳步仍然沒有任何停滯,堅定地踏上去!
樓梯終於轉角,上面略小一點的平臺出現在眼前,這裡就是世界的頂端嗎?四周都是清爽的海洋天空,清涼之風吹在臉上。
仔細看看平臺,幾百米外有着最後的豎直樓梯,那裡就是天空之海垂下的瀑布之路,樓梯完全漂浮在空中想象不出走在上面千米的恐高。
正前方擋住樓梯的祭壇漂浮着巨大的身影,金黃的戰甲,金黃的束髮,但從其中穿過的卻是虛無縹緲的光。
我從來沒有見過光如此凝聚的形象,如此具體的存在。
揮着手中細長的光鞭:“我是光之城主賽格哈特,天空之城最後的守衛,踏過我的屍體,那背後就是天界和邊緣的大門。”
林帶領的幾人依次列成一排,像往常一樣作着戰前準備。
需要自我介紹嗎?哦,原來如此。
扛着劍挺胸擡頭的武藏咧着嘴微笑:“我是八千斬門下一定要成爲最強阿修羅的八千斬·武藏!”
歪着腦袋纏着手中繃帶的捺:“哦,我是到處遊歷學習的格鬥家,最恨沒有存在感的人的福蓮·喏捺。”
蹲在地上掏出槍來裝彈的卡伊,他似乎已經因爲戰鬥即將開始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呵呵……我是帝國競技場擂主,死亡之塔三十層樓主,一生最愛打架大約一月前剛剛發現我的女人並且決定一生跟隨她的修羅槍手蔑·卡西烏斯·伊嵐。”
林看着天舉着刀:“我是原理工大學大四八班最強老大林建本!現在因爲某種特殊原因不得不暫時改名爲八千斬·本藏,我專門打擊奸商!劫富濟貧,剛正不阿,不愛喝茶,討厭卡伊現在仍然最愛打架的超級劍士!”
“今天!特來此處打道回府,然後決頂順便,一定,絕對,肯定,把你砍成碎片!”
林的百葉垂了下來指着賽格哈特咧嘴微笑。
四周幾人已經衝了上去。
……
注:
1、淚痕希望——極光之哈爾多
原爲第二使徒淚目之赫爾德所造的生命體,用途是作爲魔界的活動能源。哈爾多被暴龍王巴卡爾在魔界侵略戰中掠奪,之後被巴卡爾注入光之能源並且留在天空之塔作爲阿拉德大陸的太陽。爲了使哈爾多能夠像真正的太陽一樣,巴卡爾在阿拉德大陸的空中設置了五個玻璃球,哈爾多的光芒被天空之海折射後照在玻璃球上形成太陽一樣的發光體,一天中不同的時段光芒會改變路徑照射在不同的光球上形成日出日落,阿拉德的看日讀時靠的就是這個。晚上的時候哈爾多發出光芒,阿拉德大陸所謂的“月亮”只是從天空之塔最頂端的哈爾多滲出的微弱光芒,所以阿拉德大陸的“月亮”是不會移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