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之上,周圍陰天減弱了觀衆的情緒,但是就算沒有歡呼——修羅槍手仍然會站在擂臺之上,毫不動搖!
一手揣進褲包,一手端着左輪,冷峻的眼神無精打采掃描着周圍……
正前方是一個端着書本的選手——還有一本正經的眼鏡,他們好像在交談——抑或不然。
眼鏡:“卡伊麼……你並不是傳聞中那樣和藹可親麼……戰場之上,簡直就是——修羅,前面甚至還有人形容你們是可愛的對手,但是看到你們的財政部長的召喚師……和把人撕成碎片的狂戰士……也許我就不應該上來的……”
吹槍口的灰塵——
“是啊……我自己也明白,進入生死抉擇的時候我會變成另外一個人……呵呵,只是以爲我一個人是這樣嗎?徘徊和遊離於絕望和血腥之間的人們大概都有我這樣陰暗的一面吧……”
“劍術,槍法,可以美其名曰成爲保護人而誕生的武器,可以美其名曰是自衛強身的兵法……但是!保護人的話就要殺死傷害人的罪犯!自衛的話就要殺死襲擊你的敵人!所以——世界上一切武力,全都是——用來殺人的……”
“人自始至終就有着爭鬥,而且是完全無法化解的爭鬥,我們工會當中的每個人都是這樣……都有着掙扎的東西,都有着執着的東西,但是這些東西完全沒有必要展示在人前!完全沒有必要一臉痛苦的樣子活着!”
“殺人是有違人性的東西……殺人是肯定會玷污我們雙手和思想的東西,但是在決一勝負的這個擂臺上,哪怕知道你說不定會在醫院不治身亡也要全力!”
“決勝的時候還在天真嬉笑的傢伙——要麼是肯定不敗的神!要麼是愚蠢至極的蠢材!”
“世界大概就是這樣殘酷——但是在殘酷的外表之下每個人類都克服了他們精神上的恐懼和厭惡,露出和真實不同的完美笑容……不可思議的是在這個瞬間笑容不再代表欺騙……而是——別人給我的笑容我自然要還以笑容,我自己的揹負絕對不會去麻煩別人!”
“這就是我們這個公會……每個人都明白,但是都在裝糊塗……”
戴眼鏡的男子手抖着湊了一下眼鏡:“呵呵……我完全沒有這樣的覺悟就來參加大會了……我果真差的還遠。”
卡伊擡起槍:“好了……你的問題我都答完了,現該吃我一槍吧……”
對面的男子點點頭,閉上了眼睛……
“但願你不會死……”卡伊的最後一句話。
槍響……
……
…………
“呵……就是這樣,每個人都有不願回想起的東西……從來不會要求你去回想……每個人都有想要自己揹負的重擔……嗯,沒有人會把那重擔拿開……每個人都有自己保存的寂寞和秘密……沒有人會多嘴去過問。”
“武藏與父親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但是可以了,完全沒必要知道……只要他選擇的路,就相信他好了。”
“虛和那個叫金的女人之間發生了什麼……現在我也不知道……但是……如果不是你主動提起,我絕對不會自己過問……無論你想和那個女人怎樣了斷或糾結……看着你的抉擇和稍許的扶持不是作爲兄弟的我唯一可以做的東西了麼。”
“蘿咪……一直是公會中最喧鬧活躍的人,但是不管你每次的喧鬧和活躍都給我一種感覺……你在掩飾你的痛苦!到底是什麼……你如果不願意說的話……不用勉強……只是我和整個公會……永遠都是站在你這一邊的……”
點一根菸……
“男人長大之後終會遇到些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那些事情勢必會影響你的未來和對人生的態度……會長哦,你回到邊緣,回到你的家之後爲什麼又會回來呢……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都完全沒問過……到底爲什麼……現在的你完全是另外一個新的本呢?”
“說起我……我自己的事情也沒有說過呢,我到底爲什麼是雙重性格……還有很多很多的東西……也許凱伊稍許說過一些吧,但是……呵呵,語言還真是憔悴的東西啊……”
“薩珂的事情……瑟爾柯的事情……跟隨了我那麼多年的五人的事情……公會裡最爲裝傻的歌蘭蒂斯背後的事情……強恩和瑟爾柯以前的事情……”
“說起來我們完全不瞭解啊……”
“但是!”
“這樣就行了——”
“因爲——”
“不管你們的從前是什麼,現在是新的未來不是嗎?”
“不管你們的從前是什麼,因爲我知道——不管是什麼,我都能完全包容!”
“就是持續着現在的狀態……沒有人去捅破這層窗戶紙……只是一直相互的理解就好了!”
“該裝傻的人就一直像個天真小子裝下去好了……”
“該譁衆取寵的人就不要擅自退到角落裡啊!”
“該出醜才能推動發展的人就不要擅自成爲孤獨寂寞的人啊!”
“不要不告訴任何人在晚上偷偷回想以前的故事抹眼淚然後被我發現!”
“因爲!”
“不想看到你們傷心!”
————
“剛纔我上臺的時候有個裝作學識天下第一的眼鏡男,他想問我們爲什麼那麼天真的公會還能生存下去……”
“我的腦袋就在那個時候充血!”
——回答你的問題你就倒下
“他輕描淡寫地說:只要我滿意的話……”
“於是就告訴他了……雖然是不應該說出的東西,但是也不是不能見人的東西……”
“要是心中沒有覺悟和決心怎麼會站在這個賽場上……”
“阿笨突然跳到我們面前告訴我們要去參加大會的時候……應該旁邊所有外人都只是覺得突然而已吧……”
“但是我們看到他手上的血痕,就知道是他無數握拳之後的決心……看他眼袋上面的黑圈就知道他一整晚睡不着的不甘……不甘在這世界中寄人籬下……”
“但是我們還在配合着他說什麼:‘喂!怎麼那麼突然,公會怎麼辦!’”
“相處了不少時間了……經歷了不少東西了……怎麼還會是起初的那種淺薄的關係呢?
呵呵……嘴上叫着似乎疏遠的‘會長’,其實……大概……那就是我們心中最親近的稱呼了……”
一口煙霧……
“傻瓜……一羣傻瓜……這些東西根本一看就知道了嘛……一直盼望着童話裡指出皇帝其實沒穿衣服的那個小孩子的出現……但是沒想到這種時候連天逸都會眯起眼睛說:‘哎,是嗎,會長,八劍聖大會啊,好厲害。’”
“這些傢伙根本就不是小孩了嘛!”
…………
“不知不覺中一根菸已經見底了……今天比賽的各位大概都順利結束了吧……呵呵,以前他們大概都因爲傷害人而內心自責糾結而暗地裡躲起來哭泣過吧……但是現在不必了……要是難過寂寞的話就來找我們吧……說過的……你的一切……我們全都包容!”
……
劃破烏雲的晴天……
擂臺上走下來的身影漸漸集中……
“在現實當中傷害人也就如同傷害自己……但是在這武道會之上,至少我們應該相信對方做好了因爲自己武藝不精而犧牲的覺悟吧……尊重對手……尊重自己……尊重淘汰的武-道!”
……祝賀強恩和愛麗絲,凱蓮順利通過300強預賽,賽場上認真就行了,回來的時候還是帶上你們的笑臉吧……很迷人的。
……啊,不好了,會長在對面抱着手等着我們了。
……
“喂……卡伊,你眼眶上那兩條已經幹掉的如同鼻涕一樣的東西是什麼?難道你的鼻涕是從眼睛裡流出來的?”
“說什麼呢……沒聽說過迎風流淚嗎?已經是老毛病了。”
“哦……卡伊大人又在撒謊了。”愛麗絲的插話。
“你怎麼知道?”
“從以前開始卡伊大人只要撒謊就回去包裡摸煙哦……難道您自己還沒有發現。”
“啊……難道我之前的謊言全都被你們看穿啦?”
“喂,卡伊……你和那個倒人胃口的眼鏡男在說些什麼?有些話說得太大聲了哦……比如什麼世界上的武力全都是用來殺…人什麼的,你就不怕被作者河蟹掉嗎?作者懶得河蟹你就不怕啥子編輯來河蟹一下嗎?平常和你說了那麼多次做人要低調……你這樣一直不聽的話身爲老媽的我可是很擔心的。”
“哦,我剛想叫你老媽來着。”
…………
“總之……”
在場所有人的手搭在一起——
強恩,凱蓮,愛麗絲,卡伊
“慶祝公會又有四個人過關嘍……過關的人要努力準備,不要熬夜打牌,準備上場的人更是加油!”
“哦!”
搭在一起的手往下壓……
嗯……你滿意這個答案嗎?
眼睛男?
我們可不是可笑的兒戲……
我們有很響亮的名字——
Dragon King——
——by:眼鏡男
眼鏡男躺在醫院的病牀上……
“喂!我剛剛想說打大腿吧,你就開槍了,再說爲什麼要打肩膀?爲什麼?”
“還好我肩膀上不知什麼時候安上了一塊鋼板,醫院說是外星人綁架我的時候改造了身體,但是後來覺得太麻煩就從飛船上直接丟下來了……”
“還有……交叉火力不是傳說中的(變成肉醬)嗎?爲什麼他現在就睡在我旁邊,而且還一直對我說:‘喂,眼鏡男……那個叫薩柯的猛男好有型,我好像愛上他了。’惡……”
“呃?作者你在幹什麼?喂!喂!!不要切鏡頭啊!爲什麼我的出場時間比那個跳舞的瘋婆娘還少?”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