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和韓溫柔乘坐警車來到了一片建築工地,路上,警員給韓溫柔彙報着情況。
“事發地點就在工棚區,死者是兩名建築工人,當時有目擊者看見兩人在屋內,火勢發展的速度太快了,消防隊來的時候,人已經救不活了。”
警車停下。
建築工地當中,已經拉起了長長的隔離帶,當時目擊大火的包工頭和十多名工人都在接受着警方的調查,逐一對着口供。
張玄看到,在眼前,有着一間被燒的焦黑的工棚,火焰殘留下來的灰燼散落在工棚旁,在不遠處,平鋪兩張白布單,遮蓋着死者的屍體。
“去看看。”韓溫柔拉開隔離帶,走了進去。
張玄站在隔離帶外,這邊看看,那邊轉轉,因爲是韓溫柔帶來的人,也沒人管他。
焦黑的工棚旁,站着一名青年幹警,當看到韓溫柔來後,幹警臉上露出一副喜色。
“溫柔,你來了。”
“發生這麼大的案子,你好像顯得很高興?”韓溫柔有些神色不悅的看了青年一眼。
青年臉色一變,收斂了不少,解釋道:“我這不是因爲見到你纔開心的麼?”
“說說吧,什麼情況?”韓溫柔根本不理會青年的示好,一雙眼睛在焦黑的工棚上掃視着。
“根據調查,以及工人們提供的信息,基本已經可以確定,這次失火是意外造成的,直接通知家屬來認人就行了。”青年臉色輕鬆的說道。
“意外?你從哪點看出這是意外了?”韓溫柔露出不滿的神色,“這些工棚,都是鐵皮搭建,屋內設施簡陋,三張鐵質雙人牀,哪怕是有人在屋子裡點火,都不會讓房屋在短時間內燃起,你覺得,這是意外?”
“這……”青年張了張嘴,沒有說話,他雖然來得時間早,但根本沒用心調查案件。
“焦華,你當警察,就是這麼當的?口供都在哪,給我看看!”韓溫柔訓斥了一聲青年,大步走向隔離帶外。
韓溫柔一臉氣氛的走出隔離帶,從警員那拿來剛剛錄好的口供,慢慢的看着。
張玄在一旁來回踱步,看看燒焦的工棚,又看看那些錄口供的工人,嘴裡喃喃道:“真是低級的謀殺手法。”
韓溫柔站在那,翻看着民警剛剛記錄的口供。
“現在這個時間,是開工的點,這兩人爲什麼會待在工棚裡?”韓溫柔面帶疑惑,叫來一名工人,問道。
這名工人告訴韓溫柔,這兩人最近都有些中暑,多會在工棚內休息,着火的原因,可能是兩人在牀上吸菸引起的,工人說了一件事,就是死去的這兩人,曾經有一次因爲在牀上抽菸,不小心燃火,把被褥都點着了,當時發現的及時,所以沒出什麼大問題。
“把工頭找來。”韓溫柔將手上拿着的口供記錄交到一名警員手裡,命令道。
這工地的工頭,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個子不高,不到一米七,身材有些肥胖。
“警官,你找我。”
“我問你,今天着火的時候,你在哪?”韓溫柔看着工頭。
這時,張玄也走到韓溫柔身邊,饒有興趣的打量着工頭,將目光鎖定在工頭的左手上。
“警官,我今天原本去甲方那一趟,這不聽說出事了,就趕緊跑過來了。”工頭挺着圓滾的肚子,臉上也帶着不爽,“這兩人,上次就差點把工棚給點了,這次又鬧出這事來,你說說,這工還怎麼開!”
“這人誰啊?”青年幹警焦華從旁邊走了過來,推搡了一把張玄,“去去去,誰讓你進來的,沒看警察辦案呢?一邊去。”
“我帶來的。”韓溫柔聲音響起。
“溫柔,你帶來的?”焦華頗爲意外的看了韓溫柔一眼,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神充滿敵意的看了張玄一眼,“溫柔啊,你也知道,這辦案呢,無關的人可不能隨便進來啊。”
“我也這麼覺得,那我先走了啊!”張玄衝韓溫柔揮了揮手,作勢就要往工地外走去。
“站住,誰讓你走的,呆在這!”韓溫柔一把拽住張玄後衣領,用力一拽,就把張玄拽到自己身邊,這暴力的模樣,無愧警隊女暴龍的稱號。
張玄擦了把額頭的汗水,無奈道:“警官,我這還有事呢,啥時候才能走啊。”
“案子查清了,你跟我一塊走,我還有事問你!”韓溫柔開口道。
焦華站在一旁道:“溫柔,這案子就這樣了,幾乎已經可以確定,死者因爲中暑,在牀上吸菸的過程中,可能因爲睡着,不小心點燃牀鋪,引發火災,導致身亡,剛剛那些工人都說了,死者之前就有這方面的前科,而且當時正在開工的點,沒有人及時發現也正常,要我說啊,這連個人就是咎由自取!案子可以結了。”
“噗嗤!”
站在一旁的張玄沒有忍住,笑出聲來。
“你笑什麼?”焦華一臉不滿的盯着張玄。
“沒啥,沒啥。”張玄連連擺手,“我就是想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而已。”
韓溫柔盯着張玄看了兩秒,“姓張的,你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沒啊。”張玄使勁搖頭,那腦袋跟撥浪鼓一樣。
“有就說!”韓溫柔越看張玄,越覺得這人神色不對勁,那笑容中,夾雜着的,是嘲諷!他在嘲諷誰?
張玄沉吟兩秒,“是有一點發現,不過我說了,你可得讓我離開,我今天真還有事呢。”
韓溫柔一把抓住張玄的衣領,揚了揚拳頭,“你敢跟我講條件?”
張玄嘿嘿一笑,“警官,這本來就不是我分內的事,你要不同意,我也不能逼你啊。”
“你!”韓溫柔瞪着張玄,以她的直覺,能夠感覺出來,這次的工棚着火,絕對不是意外那麼簡單,可眼前的東西,確實讓她沒有什麼頭緒。
韓溫柔見張玄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恨得牙癢癢,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和這個男人打交道了,每次都能他被氣個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