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牌在空化作城牆,由上自下,猛然間砸落下來,阻擋住另一邊的獸人。
在這盾牌的阻攔下,獸人後續兵力受到嚴重影響,而還守在制高點上的獸人,已經寥寥無幾。
“最後一波,宰了他們!”
人類軍隊在怒吼,所有人,衝上這*,將那還守在制高點上的數百獸人戰士碾碎,當最後一名獸人戰士倒下時,一切,突然平靜了下來。
有人望着眼前,拿刀的手在顫抖,已然不受控制了,眼前沒有敵人,這讓他們一時半會兒,竟然不知該如何是好。
“呼!”
有人長舒一口氣,跌坐在了地上,他早已經累到虛脫了。
林清菡站在那制高點上,她手中的長槍,早已經斷成了兩截,血液在她的身上凝固,她回頭看下,在通往這制高點的路上,完完全全,是由屍體鋪墊而成,這一條路,沒有任何捷徑可走。
看着那倒在路上的屍體,他們再也站不起來。
可其實,不論是獸人還是人類,雙方都沒有對錯可言,有的,只是立場不同。
“我們,好像勝了啊。”柴九鳴看着再也沒有一個獸人存在的制高點。
“是勝了。”趙極走到柴九鳴身後,他摸了摸衣兜,卻只拿出來一個空的煙盒。
“不容易啊。”藍雲霄左右分別扶着臉色慘白的姜神跟姬守一,這兩人在這次的戰鬥中,發揮至關重要的作用,但後遺症也非常明顯,現在兩人已經虛弱的連站都站不穩了。
“可不管怎麼說,咱們已經把這守住了。”東方家老祖東方行空走來,他跪在這制高點,看向天空,“仙徒,我等,沒給你丟臉。”
秦家老祖同樣走來,跪下。
“兄弟們,我們。”趙極轉過身,看着周圍散落的衆多戰士,深吸一口氣,吐出兩個字,“勝了!”
戰場一片寂靜,可幾秒後,沖天的興奮聲響起。
“勝了!”
“我們勝了!”
“勝了!我們真的勝了!”
這是人類軍隊與獸人無數次的交戰當中,第一次取得了真正意義上的勝利,所帶來的士氣鼓舞,是非同凡響的。
歡呼聲沖天,勝利的微笑寫在每一個人臉上,但大家也明白,這次的勝利,只是暫時的,一旦等眼前這道屏障褪去,他們將迎來獸人的反攻。
“白雲飛,這盾牌能持續多久?”
“一天。”白雲飛盤膝而坐,他的回答只有簡短的兩個字,在現在,他的全部精力,都要用來控制這件祖器。
“好,一天時間,足夠大家休整了,兄弟們,打起精神來!”趙極振臂一揮,“等一天後,我們要讓獸人,知道這古戰場,到底誰纔是爹!”
趙極說話很粗,但這恰恰是現在大家想要聽到的東西。
聽着那士氣高昂的叫喊聲,趙極滿臉的微笑,但沒有人看到,在他的眼中,充滿了擔憂。
趙極看着那巨大的城牆,喃喃道:“張玄,我真的,有點撐不住了。”
趙極隱藏在盔甲下的胸口處,沒人能看到,那裡的傷,已經能看見森森白骨了,傳來的疼痛,讓趙極不自覺的倒吸冷氣,但他並沒有表現出來什麼,現在張玄一走,他成爲這裡的統帥,如果統帥都傷了,那麼對士氣的影響將無法估算。
在遙遠的索蘇斯弗雷,那一片荒漠之中,那荒漠中心的島嶼上,滿臉皺褶的老皮斯正站在那裡,愣愣發呆。
當年盛極一時,被地下世界稱爲聖地的光明島,如今已經沒有多少人存在了,唯有老皮斯還一直守在島上。
今日,島嶼突然出現異動,整座島嶼,都在漸漸發生着顫抖,這樣的情況,連老皮斯也不知爲何,無法解釋,他只能遣散島嶼上所剩不多的人員,自己留在這裡。
銀州市。
張玄又一次回到了這裡,他一身輕裝,什麼都沒拿,他走在銀州的街道上。
此時,有寒風吹過,張玄回到了家中,看着立在家門口那木質的亭子,他並沒有進屋,而是坐在那亭子邊緣的長凳上,閉上雙眼,靠在那裡休息。
寒風吹過,張玄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也在下一秒,他整個人愣住。
因爲,早在許久之前,張玄就已經感受不到這普通的寒冷了,天氣已經無法對他造成多大的影響,但就在剛纔,他又一次感受到了這樣的寒冷。
張玄抱緊雙臂,縮在一個角落中,閉上雙眼,便漸漸睡去。
到了深夜,熟睡的張玄突然睜開雙眼,在張玄的身前,多了一道身影。
“你?”張玄看着眼前的人,正是三天星之一的破軍,破軍的手裡,還提着一些東西。
“好久不見,你比之前強很多,現在的我,不是你的對手了。”破軍這麼開口。
張玄搖了搖頭,“我從來沒把你當做過對手,我不認爲我們之間,有什麼利益上的糾紛。”
“利益不利益的,誰知道呢,人活着,不過是爲了讓自己開心而已,或者說,只是不願意看到一些讓自己不開心的事發生,就像是現在的你所做的事,又是爲了誰的利益呢?”破軍笑笑,“你只不過不願看到那獸人大軍踏入地表的一幕而已。”
張玄坐直了身體,“我想你來這,應該不是爲了誇我的吧。”
“看你睡在這,天氣寒冷,給你送件棉被,再送點感冒藥。”破軍將手裡的東西全都放在地上。
“寒冷?感冒?”張玄面帶疑惑,剛想說話,就是一個噴嚏打出。
“阿嚏!”
這一個噴嚏,讓張玄再次楞在那裡,自己,真的感冒了?這是有多久都沒發生過的事了!以往張玄的身體強度,就已經遠超常人,這種感冒病毒根本不會對他造成影響,更不要說現在的他,可事實,現在就發生在張玄眼前。
“你其實並沒有離開這個世界太遠。”破軍出聲,“看,現在的你,又回來了,果然,陸衍並沒有看錯你,你雖出身不凡,經歷不凡,實力不凡,但最終,還是能走回來,這是陸衍對你最後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