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張玄眼中的,是一張完全沒有五官的臉,在對方的臉上,只有一隻比常人要大數倍的眼睛,轉過頭後就這麼看向張玄。
只不過,這一隻詭異恐怖的眼睛,並沒有在張玄身上產生任何停頓,而是直接從張玄身上掃過,像是什麼都沒看到一般,繼續朝前走去。
張玄是被對方這一張非人類的面孔嚇得一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捏起拳頭,直接朝其後心攻去,“裝神弄鬼!”
“你幹什麼!”張玄拳頭揮到一半,就被人攔住。
張玄扭頭一看,發現攔住自己揮拳的,正是昨晚見到那個,大喊自己等人褻瀆神靈的人。
對方手持火把,一臉驚恐的看着自己,用張玄都無法全部理解的語言道:“你……你竟然對引路使動手!不對,你身上有冥界的氣息,你去過冥界,你從那裡跑回來了!”
張玄看着對方,也同樣感到詭異,這裡暴雨傾盆,可對方手中的火把,卻絲毫不受影響。
再轉頭,那個無臉怪人,已經完全消失了。
“你觸犯了神的規矩,你將永世被困在冥界當中,你跑不出去,你跑不出去!”手持火把這人不斷喃喃,腳步後退,如同見鬼了一般,突然大叫一聲,隨後衝回自己的草屋內。
張玄周圍,又變得寂靜一片了。
仔細打量着周圍,之前那座神像,還在那裡。
張玄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詭異,繼續朝山下躍去,張玄下山的速度很快,可偏偏,他卻一直下不到山底。
暴雨越來越大,一處山體都開始出現滑坡,滑坡很嚴重,幾十塊巨石從山體上方滾落砸下。
張玄連忙找了一處山壁凹陷處躲起,當他來到這凹陷處的時候,發現,那石像,又出現了!在石像下,還有趙極先前砸碎的火機。
隨後,張玄的眼前,又出現那上百座茅草屋。
張玄如同實驗一般,坐在這個石像前,再次睡去,等張玄睜眼時,又回到了那個祠堂當中,在他眼前,是手拿出頭和釘耙的鎮民。
張玄乖乖走出祠堂,在一衆鎮民不善的目光當中,回到了屬於他們的那個農舍,張玄看到,九局七名隊員,已經老老實實在農舍前耕地了。
趙極則是拿着鋤頭,左搖右晃,一副不耐煩的模樣。
張玄過來後,九局七名隊員都小心翼翼的看着張玄,等了好久,其中一人才鼓起勇氣問道:“君王閣下,您發現什麼了麼?”
張玄搖了搖頭,沒有出聲。
幾人都一臉遺憾的收回了目光。
趙極也沒有吭聲,就跟已經認命了一般。
一天的時間,流逝而過,到了傍晚,鎮上的人全部回到家內,不一會兒,就看家家戶戶都升起炊煙。
張玄等人也回到農舍內,掏出攜帶的乾糧吃着。
突然間,張玄對那名年齡最小的隊員開口道:“把你包裡的火機給我用一下。”
那年齡小的隊員下意識動了下手臂,隨後像是意識到什麼,連忙停止動作,苦笑道:“君王閣下,咱們這裡,只有老大抽菸啊,我身上沒火機了。”
“是再過兩天就沒火機了吧?”張玄笑了一下,“兩個晚上,你砸碎了幾塊火機,嗯?”
這名隊員一臉疑惑,“君王閣下,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其實我一直都在好奇,這座山,到底是憑什麼,把人困住。”張玄以一個極其迅速的動作,將年輕隊員的揹包拿在手中,隨手一翻,拿出一個火機,丟給趙極,隨後以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農舍內的座椅上。
趙極則美滋滋的點燃了一根香菸。
“首先,是我跟趙極無法動用氣的事。”張玄出聲,“其實最開始,我也有些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東西,能夠讓我倆無法動用氣,畢竟這個世界上,還沒幾個人,有鎖住我與趙極兩人的實力,有這種實力的人,也不必搞這些花招了,不過我突然想起來,大概在一年前,我在光明島上,見過一種材質,那是一種很獨特的金屬,可以完美阻絕一切的氣,如果,整個空間內都沒有氣,那麼是不是可以認爲,就是限制我們實力的一種辦法了?”
“我有一個疑惑。”趙極出聲。
“我知道你想問的是什麼,其實你心裡已經有答案了,只是不願意接受而已。”張玄開口,打斷趙極要說的話,繼續道,“剛剛的,是關於你我體內氣被限制的原因,根據剛剛那一點,也不難理解,籠罩天空的烏雲,跟只有衆神山下雨這種事情,我們若真是被某種金屬籠罩起來,或者說,我們進入了一個別人特殊製作的盒子當中,對方想讓這盒子裡發生什麼事,都有可能,不是麼?畢竟人工降雨這種事,可不是什麼高科技。”
“隨後是第二件事,我們被困在山中,其實,這只是你我自認爲被困在山中而已,畢竟,在這山裡,我們所有的依靠物,只是一塊做了記號的石頭,以及那個石像,說白了,如果讓我去做記號,我也能隨便告訴你們,哪一塊石頭,是我所做過記號的,或者,去挑選一塊早就準備好數十塊相同樣貌的石頭,去做標記,對嗎?”
那名一直做着記號的隊員臉色幾分難看,“君王閣下,你這話,是要負責任的,你的意思是說,我在其中搗鬼?”
“不不不。”張玄連連擺手,“憑藉你一個,當然製造不出來這麼詭異的假象,但你們七個一起,那就很容易誤導我和趙極兩人了。”
張玄臉上笑容越來越盛。
趙極抽菸的頻率也越來越急。
而九局七名隊員的臉色,則越來越難看。
“其實我一直在想,我們一直被困在半山腰,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想了三種可能,第一種,一種真實的虛擬環境,利用光的折射,在遠方形成一個假象,誤導我和趙極的視線,比如我們已經快到山頂,可一眼看去,依舊是在山腰,這個時候,出現一個石像,出現一個做過記號的石頭,讓我們認爲徘徊在原地,隨後你們幾人露出害怕的神色,在那停頓,不過這個說法,好像並不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