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尼斯夫人聲落擡腳,那名黑西服的駕駛員,立馬又拿出一塊羊絨地毯鋪在尤尼斯夫人腳下,當尤尼斯夫人踩上新的這塊羊絨地毯時,司機連忙將上一塊取來再放到尤尼斯夫人腳前。
尤尼斯夫人就這麼一路走去,她的鞋底,始終沒有捱到地面。
祖顯站在一旁,看着這一幕,不禁瞥了瞥嘴,“我說,這尤尼斯夫人也太誇張了吧?”
寧州聳了聳肩,“他們諾曼家族就是這樣,你還沒見紅髮那輛純金馬車呢,號稱走一米就損失幾十萬。”
“嘖嘖。”祖顯砸吧砸吧嘴,“還真奢侈啊。”
“以後你會慢慢覺得,幾十萬在你眼裡,根本不算什麼,因爲錢在你眼裡,很快就會連數字都算不上了。”寧州攙住祖顯的胳膊,“走吧,我的君王大人,等明天大會過後,這光明島就會被人淡忘,他們記住的,只有黑暗島,那是由你一手創辦出來的勢力,你擁有絕對的控制權。”
聽到這話,祖顯眼中,浮現出一抹濃郁的貪婪之色,是對權力的貪婪。
在這座鋼鐵之城外,離帶着張玄,來到了一間民社,這些民社原本都是提供給曾經要進入索蘇斯弗雷的探險者的,不過當鋼鐵之城架起來後,這些民社,就被一些大大小小的勢力,以極其昂貴的價格買了下來,此時不說全部,但大部分索蘇斯弗雷沙漠周邊的民社,背後都是某個地下勢力。
離帶張玄來的這間民社,面積並不大,只有一間客廳,一個臥室,僅此而已。
民社的主人是一個三十多歲的西方中年男人,長相普通,張玄見到對方時,這人拄着柺杖,他右腿從膝蓋處便變得空蕩蕩的。
離告訴張玄,對方的名字叫做庚斯勃羅,但大家都喜歡稱呼他爲羅。
羅接待了張玄兩人,爲兩人準備了麪包和朗姆酒。
張玄並沒有因爲羅的腿而去多看幾眼,在地下世界,有很多人都是因爲這些無法復原的傷,才退出的。
地下世界雖然危險,但卻有着不一樣的精彩,很多人心裡想着要過和諧平靜的日子,但這日子真的平靜下來後,曾是老虎的他們,有幾個能安心的去做一隻家貓呢?
“聽離說,你想進光明島?”羅點燃了房內的壁爐,又給自己倒上了一杯朗姆酒,這裡的晝夜溫差很大。
張玄點了點頭,“聽說現在行情不好,是發生什麼事了麼?”
羅露出一副意外的表情,隨後看向離,開口道:“你們是剛執行任務回來麼?”
“對。”離點了點頭,“已經很久沒有跟外界溝通過了。”
“怪不得。”羅露出一副難怪如此的模樣,“整個地下世界,召開大會,就在明天,這次的會,有點特殊,連那羣人都來了。”
羅提到那羣人的時候,微微有點不自然。
張玄感覺自己有點聽不懂他們說的是啥。
離面露疑惑,“那羣人不是之前有過協議,不插手地下世界的事麼?地下世界跟他們已經是分開了,怎麼地下世界大會他們也出現?”
“不清楚。”羅搖了搖頭,“聽小道消息說,是跟光明島舊王有關,這次來的勢力,有很多潛伏在暗中的大角色,也都露頭了,按理說,你們的人應該也會參加,可能你還沒收到消息。”
“那現在進去,好進麼?”離問道。
羅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好進,也不好進,看你想怎麼進去了,如果跟着你們組織一起進去,倒也不難,可要想悄無聲息的進去,那就得費點事了,現在光明島全面禁嚴,看到那了麼。”
羅伸手指着窗外,透過窗戶,可以看到遠處那座鋼鐵之城的虛影。
羅再次喝了一口朗姆酒,揪下一塊麪包,塞到嘴裡,一邊咀嚼,一邊道:“喏,以往這個時候,那都是燈火通明的,現在,漆黑一片,這代表什麼?代表有人要新立規矩啊!這立規的人,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存在,現在每一個進城的人,都要將自己的信息完整的報上去,對方現在要立規矩,要搞體制內的那一套。”
“能搞成麼?”離疑惑道,“地下世界,都是一羣桀驁不馴之輩,如果能接受體制內那些東西,誰會出來拼命。”
“當刀懸在頭上,不同意也得同意了。”羅看了眼窗外,隨後收回目光,壓低聲音道,“你知不知道,現在鋼鐵之城中,有一半的勢力,已經不說自己是追隨光明島了,他們說自己是……”
“是什麼?”離忍不住問道。
羅又回頭看了一眼,確定隔牆無耳後,這纔出聲,“他們說,自己追隨的是,黑暗島!”
“黑暗島!”離猛地一驚,她下意識看了眼身旁的張玄,因爲張玄在飛機上還問過他關於黑暗島的事,可這個人,跟自己一樣,消息閉塞許久了,也就是說,他早就知道關於黑暗島的事了!
有時候,對消息的知曉程度,也能側面反映一個人的身份。
羅點了點頭,“聽說這個黑暗島跟地獄新王有關,有傳言說,新王想要徹底推翻舊勢力,自立門戶,在新王的背後,有那羣人支撐。”
離張了張嘴,隨後搖頭,“他們是神仙打架,跟我們這些普通人沒什麼關係,管他地獄的王是誰,也影響不到我們。”
“不,你說錯了。”羅一臉正色的看向離,“恰恰相反,這次的大會,跟我們以後,息息相關,當新王坐穩王座之後,關於舊王的一切,都會消失,所有人都會做一次新的選擇,而當新王上位後,我們會不會跟那些勢力混合到一起,還不好說,畢竟,新王是跟那些人一起的,一旦要將所有的勢力混合,以後苦日子可就來咯,比如你們九命,現在在地下世界,還頗有地位,可一旦跟那些人混到一起,不要說你們九命,就是炎夏的都城三大家,都排不上號了。”
離吞了口唾液,“那舊王呢?”
“聽說,正在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