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七點。
炎夏姑蘇城,淅瀝瀝的小雨自天空落下,在一座充滿江南水鄉氣息的小鎮當中,張玄坐於木船上,頂着一把油紙傘。
東方雲飛與德爾兩人坐在張玄身旁,在三人對面,還站有一人。
“雲飛兄,已經確定,邁洛的確逃竄到姑蘇城一代,現在已經派出所有人進行尋找,一旦發現,邁洛絕對逃不了。”
“多謝秦兄了。”東方雲飛衝身前人抱拳。
“雲飛兄說的哪裡話,我秦明身爲神隱會東方大洲一員,我秦家承蒙楚錚前輩恩典,如今爲前輩傳人效命,理所應當,何來謝字一說。”秦明搖了搖頭。
張玄笑道:“秦明前輩,這一次,就多靠你了,我們追殺邁洛數萬裡,能去的地方,邁洛已經全去了,唯獨炎夏,是他現在唯一能找到機會的地方。”
“放心。”秦明點頭,“邁洛在這,跑不了,只是炎夏不比外面,情況特殊,九局之前又專門下令,在日落之前,我們沒法大規模行動,兩天,最多兩天時間,絕對能找到他的蹤跡。”
張玄點了點頭,又囑咐道:“小心一些,那邁洛雖然是強弩之末,但畢竟有着主教級別的實力,哪怕傷勢再重,恐怕普通凝氣高手也傷不了他,讓大家千萬注意,別被他在臨死前反撲。”
秦明做了一個讓張玄安心的眼神,“這一次,雲飛兄早早將消息傳回,絕大部分炎夏成員,都收到消息,總共出動凝氣境六十八人,邁洛想要反撲,恐怕有些難。”
六十八名凝氣境!這樣的陣仗,讓張玄面露喜色,“好,這樣我就放心了,那我就等秦明前輩你的好消息了!”
兩天的時間,一晃而過。
姑蘇城內,下了兩天的小雨,讓空氣當中,充滿了潮溼。
屬於江南特色的小調,也在張玄耳邊響了兩天。
距離此處不遠的西都,蕭家大宅,佈置的一片喜慶,巨大的喜字貼的到處都是,蕭氏廣發請帖,不光請了蕭氏集團在生意上的夥伴,更是以氏族之名,請了不少地下世界的勢力。
而蕭氏這次請帖上,不光寫了蕭晨和蕭米蘭的名字,在“嫁”的一方,同時還寫上了銀州林清菡五字!
現在,地下世界,誰人不知,銀州林清菡到底是誰,君王夫人之名,早就傳遍地下世界,可如今,蕭氏竟然將君王夫人之名,也加入嫁娶名單當中!這讓很多地下勢力,都摸不清發生了什麼事,一些早就臣服在光明島之下的地下勢力,因爲這事,感到憤怒。
姑蘇城下了兩天的雨,細雨綿綿當中,蘊藏殺意。
西都的蕭氏,敲了兩天的鑼,打了兩天的鼓,這敲鑼打鼓聲中,同樣蘊藏殺意。
姑蘇城那邊,是在找人。
而西都蕭氏這邊,是在等人。
西都一家五星級酒店內,蕭氏的人,將兩身中式大紅袍,送到了房間。
“米蘭姑娘,林姑娘,明天便是婚期了,這是你倆的婚服。”蕭氏的人這般說道。
“婚服?我倆的?”林清菡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
“對。”蕭氏的人點頭,“老爺吩咐,明天,米蘭姑娘與晨少爺成親,林姑娘將作爲陪嫁丫鬟,同時嫁給晨少爺!”
林清菡一把扯掉蕭氏人送來的婚服,直接砸到地上,“荒謬!一派胡言!你蕭氏真是好大的威風,在婚嫁之事上,還能做我林清菡的主!”
蕭氏來人像是早就想到了這一幕,也不氣,彎腰將地上的婚服撿起,“林姑娘,我家老爺說了,你嫁與不嫁,由不得你做主,從明天開始,你與那張玄再無關係,就是晨少爺的暖牀丫頭。”
蕭氏的人說完,將婚服疊起放好,隨後轉身離開。
“啪!”
房內的花瓶,被林清菡砸的粉碎。
“蕭氏!欺人太甚!”
姑蘇城中,當夜幕落下,小雨淅瀝瀝的自天空落下,砸在水面上,濺起無數道水花。
數十道人影,躍於木舟之上,來回跳躍,輾轉騰挪。
“想不到,我邁洛竟然有今日,七大洲無一能去,你追殺我數萬裡,真就對我有這麼大的仇恨麼!”躍於最前方一人,在雨水下仰天長嘯。
“我不殺你,寢食難安!”張玄這般回答,手持一把長刀,緊追不捨。
“我們本不必這般不死不休!”邁洛再次吼道,現在的他,斷掉一臂,除了逃竄以外,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幾萬裡的逃竄,讓他早就油盡燈枯,窮途末路。
“不是我們不死不休。”張玄糾正一聲,“是你不死,我不休。”
“你真以爲殺了我,就能立威麼?”邁洛的聲音再次傳來。
“最起碼殺了你,能讓我睡的心安一點。”
雨夜當中,殺機四起,一夜戰果,爲邁洛再斷一臂,隨後遁走。
等到天明,張玄一臉的疲憊,嘴角掛血,昨夜他爲斬邁洛,被邁洛反撲,最終邁洛又斷一臂,而他,受了些傷。
雨停後,張玄不知所蹤,東方雲飛傳來消息,“邁洛遁走西都,張玄追殺前去,西都有氏族成婚,地下勢力聚集,邁洛可能藏於地下勢力當中。”
“那就去西都!”德爾開口,“這一次,絕不能讓他再跑,必殺無疑!”
總共加上秦明,六十九名凝氣強者,以及德爾和東方雲飛兩人,共七十一名凝氣強者,化形境強者上百人,共同前往西都,這是一股讓人聽上去都會感到恐懼的勢力。
西都蕭氏,在一陣敲鑼打鼓聲中,一頂八擡大轎,從一個五星級酒店前出發。
大轎內,林清菡與米蘭兩人,皆被五花大綁,披上了紅色的婚服。
蕭晨騎在一匹黑色的高頭大馬之上,身戴紅花,諸多與蕭氏有合作的企業,送上祝福。
蕭晨三叔與牧子元坐鎮蕭氏宅邸。
“報告三爺!發現姓張的蹤跡了!”一名蕭氏成員,飛速跑進蕭氏主廳,面露喜色,他們等這個人露面,已經等了太長時間。
蕭晨三叔與牧子元皆是一喜,“好,他果然沉不住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