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五莊門口迎來了一些客人,各個門派來吃喜酒的武林前輩都來了。就愛上。。
不不知道,原來尊和殷候江湖上還有不少朋友,而且身份之高令人咋舌。
包延和龐煜對着名字問風傳風人家的身份,一水的都是江湖傳奇!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江湖傳奇的通病,那些老前輩都不怎麼靠譜的樣子,目測跟尊殷候他們一起打馬吊的牌搭子更多了。
不過玩樂是屬於老人家的事情,展昭他們還得繼續辦正經事。
晌午的時候,四大門派的掌門都來了,展昭之前拜託幾位老人家做的金傀儡也做好了。
等衆人進門,並沒有看到請他們“喝茶”的尊,只有開封府一衆人,以及堆了一桌的黃金傀儡人。
除了滿石虎之外,其他三人都是面有驚異之色。
滿石虎垂頭喪氣,坐下喝茶也不話。
白玉堂懶得搭理這幫人,坐在一旁喝茶,霖夜火趙普公孫等人捧着茶杯看熱鬧。
展昭只是將滿石虎找到黃金傀儡的經歷了一遍,完之後,看其餘三個掌門。
果然,那三人也是受了挺大打擊的樣子,都皺着眉頭不話,最後不得不承認,他們的遭遇和滿石虎一樣,家中也收着卷軸,和一個黃金傀儡人。
展昭和白玉堂交換了一個眼色——混了那麼久的江湖道,這幾位也算有成就,沒想到被人當傻子耍了一把。
“展大人……可知是誰想害我們?”落滿金問。
“對方既然要搞垮整個中原武林,那倒是未必只針對你們四家。”展昭道,“不過既然先拿你們四個開道,必定有他的道理在,你們覺得是什麼理由?有沒有共同的敵人,或者得罪過什麼外族?”
四人聽了之後,都皺了皺眉頭。
趙普看得出,他們應該是同時想到了什麼線索。
“諸位,有沒有聽過七寶鎮這個地方?”長孫晉開口。
展昭和白玉堂正納悶是什麼地方的時候,鄒良開口,“黑風城附近那個鎮?”
四人都點頭。
展昭和白玉堂看趙普。
“七寶鎮距離黑風城很近,非常熱鬧也特殊的一個鎮。”龍喬廣道,“西域生活的人大多知道那地方。”
“那地方龍蛇混雜,既不屬於大宋也不屬於遼或者西夏,屬於三不管地區,所以沒有衙門沒有官差,那裡誰功夫好誰就混得開……同樣道理,只要有錢,到那地方可以隨意收買人命。”歐陽少徵道。
展昭和白玉堂皺眉看那四人,那意思——你們跟這個地方,有什麼關係麼?
四人苦笑。
滿石虎道,“我們跟諸位不同,不是名門之後,也沒有殷實家底。”
展昭眨了眨眼,欣慰狀,“原來我也算名門之後。”
霖夜火白了對面四個一眼,“老子自幼父母雙亡。”
趙普眨了眨眼,指自己鼻子,“我倒是父母雙全,不過最想宰了我的就是我爹。”
鄒良指自己,“狼養大的。”
龍喬廣舉手,“這兒還有個父母雙亡的。”
歐陽捧着杯子喝茶,“我倒是有爹,不過從跟四個兄弟平分了。”
衆人都瞄了一眼白玉堂。
五爺端着杯子,不冷不熱來了句,“爺就是命好,怎麼了?”
四大門派掌門倒是也無話可。
這時,坐在公孫腿上聽熱鬧的四子也默默舉手,想表示一下自己也是父母雙亡的呢……
公孫將他按住,不讓他搗亂。
滿石虎繼續,“我們都是七寶鎮出來的。”
衆人倒是一愣,這可是頭一回聽,這四大門派風風光光的掌門,竟然是七寶鎮的人?
“當然我們不是在那裡出生的,而是在那裡發跡。”落滿金補充,“之後纔回到中原武林。”
“你們在七寶鎮幹了什麼?”展昭好奇。
“我們在七寶鎮的時候才十幾歲,乾的不是太光彩的事情,就是收人錢財□□的。”長孫晉道。
“可是你們歲數不同……”趙普覺得這幫人有的四十多有的三十多,一起辦事?
“其實我們年齡是一樣的。”落滿金苦笑,“怕被人認出來,才做了點手腳,另外練的內功不同,所以情況也各異。”
“然後呢?”白玉堂問,“你們四個聯手幹了什麼傷害理的事情?”
長孫晉無奈,道,“我們收了錢,到西域,殺了一個人。”
“西域哪裡?”趙普好奇,“遼、西夏、還是回鶻?”
滿石虎微微地皺了皺眉,道,“辰魄谷。”
展昭和白玉堂都看趙普他們,那意思——辰魄谷是什麼地方。
趙普摸了摸下巴,“辰魄谷?西夏附近那個,辰山和魄山之間的峽谷?”
四人點頭。
歐陽少徵一頭霧水,“那邊有人麼?”
霖夜火也納悶,“辰魄谷附近地勢兇險,而且氣溫寒冷,常年大風,你們上那兒去殺誰?”
“那個花錢僱我們的人,只讓我們在農曆初三那一,到達辰魄谷,順着山谷走到正中間,擡頭往上看,在山谷懸崖上,有一個山洞,地勢險要。爬上去,鑽進山洞,殺了洞裡的人,就算完成任務。”長孫晉道。
“你們照做了?”展昭問。
四人點頭。
“殺了誰?”白玉堂好奇。
滿石虎搖了搖頭,“一個灰色頭髮的老頭。”
“穿一件白袍,很瘦跟骷髏一樣,手裡拿着一根骨仗,對了……”落滿金指了指自己額頭的正中間,“他這裡,有一塊白斑。”
“白斑……”白玉堂微微皺眉。
展昭好奇問他,“你是不是聽尊過什麼?”
白玉堂看了看四人,道,“我不是太確定……不過如果真是我師父的那個人,別他們四個,四百個也不可能殺的了。”
“是誰啊?”衆人都好奇。
白玉堂道,“失蹤的西域武林邪門盟主,跟我師父、殷候他們同輩的白額尊者,阿都羅。”
“阿都羅……”展昭摸下巴,“名字挺耳熟……”
“阿都羅不是西域很多馬賊還有山匪供的菩薩麼?很多西域練武之人都供着他的石像和畫像。”龍喬廣看其他幾人。
歐陽少徵也搔頭,“對啊,西域好多人家都供着,我還以爲是辟邪的呢。”
趙普點頭,“我也一直以爲跟關二爺的作用差不多。”
鄒良皺眉,“阿都羅是邪神,是不好的東西。”
衆人又看白玉堂,那具體呢?
白玉堂道,“我很的時候聽師父提起過,他也就含含糊糊講了兩句,不然叫他來再問問?”
良子機靈,跑去找尊他們了。
而展昭則是好奇問那四人,“你們殺了那個老頭?”
“那老頭好像是走火入魔了,或者是有什麼問題,總之感覺很虛弱。”滿石虎道,“不過他還是一身怪力,我們四人合力殺了他,將他的人頭砍下,帶回去,換回了酬勞。”
“多少酬勞?”公孫好奇。
滿石虎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萬兩?”展昭問。
“一人一萬兩黃金。”落滿金道,“這就是我們最初的家底。”
“可是你們的任務並不像是多有難度啊。”趙普好奇,“爲什麼給那麼多酬勞?是誰僱傭你們的?”
“不太清楚,他穿着一件黑色的斗篷,戴着黑色的斗笠,黑紗遮面。”
衆人都一愣,怎麼感覺跟譚少巖的那個要打造指環的人那麼像?
“和昨晚上襲擊你的人,是一夥的麼?”展昭問滿石虎。
滿石虎搖頭,“那人身上並沒有蜘蛛標誌,而且蒙着面,誰知道誰是誰?”
話間,就聽到外頭腳步聲,良子跑進來了,身後跟着的是殷候和無沙大師。
四大門派衆人看到殷候有些緊張,畢竟,尊是白道之首,殷候是邪門之首。
白玉堂倒是想起來了,尊之所以會到阿都羅,好似是在跟他以前在西域,殷候和哪個人比武什麼的。
“誰殺了阿都羅?”殷候進門就問。
衆人觀察老爺子的神情,只有好奇,倒是也沒別的感情,比如不滿或者高興什麼的都沒有,估計就算認識,那關係也一半。
展昭指了指四大門派的掌門。
殷候掃了衆人一眼,這一眼,看得四人一機靈,難怪殷候是魔眼,好凌厲的目光。
殷候看完之後,眼裡似乎是閃過了一絲困惑,問,“你們四個殺了他?”
四人點頭。
“你們確定殺的是阿都羅,不是別的生了白癜風的老頭?”殷候挑眉。
衆人嘆氣——誰知道呢?那老頭看起來倒是也的確沒什麼特別。
又將當時他們行刺的過程更詳細地了一遍。
無沙大師摸了摸鬍鬚,“正月初三啊……原來如此。”
殷候似乎覺得很好笑,“阿都羅叱吒風雲上百年,沒想到死在四個賊手裡了,你們總共收了多少錢?”
“四萬兩黃金。”
殷候笑着搖頭。
無沙大師也念佛,“阿彌陀佛,阿都羅控制西域邪魔教派上百年之久,別四萬兩黃金,四萬萬兩都拿得出來,竟然死在山洞裡,你們還把他的頭砍下來了?”
“不止有頭,還有心。”落滿金道,“那個僱主了,頭和心絕對不能損壞,要完好無損地拿回來。”
殷候一愣,摸着下巴似乎想到了什麼,轉身出去了。
無沙大師念着彌陀佛也出去了。
留下一房間衆人面面相覷。
趙普問展昭和霖夜火,“這……表示什麼意思?”
展昭皺眉,“嗯……我外公的表情明顯是想到了什麼。”
霖夜火點頭,“嗯,那胖和尚肯定也想到了什麼。”
“於是……想到了什麼?”公孫忍不住好奇。
白玉堂和霖夜火一攤手——曉得。
白玉堂端着杯子喝茶,果然全世界的老頭都是一樣莫名其妙的,那他就放心了……
四子鼓着腮幫子仰臉看他爹——爲什麼他們不把話完?憋住好難受!
公孫揉揉他臉,也無奈。
沒一會兒,就見尊跑進來,進門就問,“你們把阿都羅的心和頭給誰了?”
四人緊張——尊來了!
“是一個蒙面人。”白玉堂問他師父,“人都死了,心和頭有什麼用?”
“當然有用了!”尊直搖頭,“阿都羅那廝練的是歸心功,每十年內力歸心一次,然後就能翻倍!歸心功就是所有內力都歸於心臟,那一的阿都羅是完全沒有內力的!所以他纔會躲起來,捱過那一就行了!”
“那……拿走了他的心和頭,會怎麼樣?”展昭問。
“那要看是往好的方向想還是壞的方向想了。”尊抱着胳膊搖頭。
“好的方向呢?”霖夜火問。
“爲民除害,燒掉啊!永絕後患!”尊道。
“那……”趙普問,“不好的方向呢?”
“拿回去練功啊!”尊道,“白給上百年的邪魔內力,而且這種內力很難控制的,阿都羅這裡不靈光。”尊邊邊指了指腦袋,道,“當年要不是殷候老鬼打得他差點半身不遂,他就帶着邪魔諸門派統一西域武林了!”
“後來他怎麼失蹤了?”白玉堂問。
“是輸給老鬼了唄……”到這裡,尊突然一拍手,又往外跑了。
衆人就感覺像是被噎住了,倒是把話完再走啊,什麼毛病……
展昭看白玉堂。
白玉堂嘆氣。
公孫就感覺腿上四子突然往下一蹦。
衆人都看。
只見四子氣鼓鼓往外跑,隨後院子裡傳來四子一嗓子,“站住!”
衆人眨眨眼。
片刻之後,就見四子抓住尊和殷候的衣襬,將兩人拽了進來,關門上門栓,回頭虎視眈眈瞧着兩人。
尊和殷候看着殺氣騰騰的糰子,對視。
白玉堂道,“把話完,阿都羅輸給殷候之後怎麼了?”
殷候看尊。
尊道,“九妖國那幫人以前就是阿都羅的手下。”
殷候抱着胳膊點頭,“對啊……阿都羅還養過一隻蛛。”
“豬?”展昭好奇。
四子也張大了嘴,“會飛的豬麼?”
殷候和尊神情複雜地瞧着外孫和糰子。
公孫道,“蛛是取了誅的諧音,是蜘蛛裡個頭最大,毒性最強的一種,據有臉盆那麼大。”
公孫話剛完,就見白玉堂看着他,那眼神像是問——你確定?臉盆那麼大的蜘蛛?
公孫點點頭。
白玉堂伸手要去拿雲中刀,那意思——我有事情先走一步,過幾再見。
展昭趕忙拽住他胳膊,邊對尊使眼色,“已經絕種了是吧?”
尊點點頭,“對啊,最後一隻被老鬼拍死了。”
展昭對殷候點頭,示意——外公,幹得好!
白玉堂則是很在意地盯着殷候——是你用手拍的麼?
“如果是最壞的那種情況……”趙普問尊和殷候,“會有多糟糕?”
尊和殷候兩人同時做了個“嚯嚯”的表情,一起搖頭,“那可是相當的糟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