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 兩種毒

展昭等人帶着徐夢瑤回到了展府。

包大人還沒睡呢,於是衆人在書房,詢問了徐夢瑤。

原來,徐夢瑤和汪臨春的關係的確很不錯,不過倒並不像外界傳的那麼不堪,汪臨春也沒有要給她贖身的意思。

簡單點說,汪臨春到夢芳園去尋歡作樂的時候結識了徐夢瑤,徐夢瑤溫柔可人,成了汪臨春的紅顏知己,兩人幾乎無話不談。

汪臨春在家太怕他老婆,老婆又兇悍,所以常常躲到徐夢瑤這兒來。

汪夫人因此時常吃醋,總是罵汪臨春迷戀夢芳園的窯姐,於是這事情才傳開去。

衆人對汪臨春那點風流債也沒興趣,因此沒細問,只是問徐夢瑤,汪臨春有沒有什麼反常,或者說過什麼特別的話。

另外,包大人也跟她要了她隨身帶着的那面汪臨春給她的鏡子。

展昭接過徐夢瑤遞過來的鏡子,發現的確是一面十分精緻的工藝。

外邊是木製雕花,輕輕一扣能蓋上,像是一個小木盒子。打開,上一層是灰骨鏡,清晰異常,下邊的盒子裡可以擺胭脂水粉和木梳,實用又好看,很有心思的禮物。

“這鏡子是汪老闆自個兒設計出來的。”徐夢瑤笑了笑,道,“凡是見過的都說好,姑娘家,誰都喜歡這樣的小玩意兒的。他跟我說,打算多做些來買,應該能賺不少錢。”

衆人都點頭,汪臨春也就是死了,不然若是批量做了這種鏡子到處買,估計不用多久就能風靡大江南北,他應該也能成爲富甲一方的商賈。

“汪老闆有沒有跟你講過什麼特別的事情?”包拯問。

“嗯……”徐夢瑤想了想,道,“汪老闆近段時間的確是心事重重的,不過他都不會跟我說些不開心的,盡是找些開心的話題。另外他倒是反覆提及過幾次自己要發財了,還有最常說的就是讓我也加入金頂教,說什麼金蟬真的通神。不過麼……”

衆人都覺得有線索,於是認真聽。

“他最近一次倒是似乎說起金頂教的時候,有些遲疑。”徐夢瑤道,“金頂教糾纏我加入這事情,他好像也挺不好意思的,覺得是自己拉我下水了。但是我看得出來,他之前提起金頂教和金蟬,都是很崇拜,覺得很靈驗。到了後來,卻是有些害怕的感覺。”

衆人聽後都皺眉——這金頂教的確來路不明,會不會跟這案子有關係?不知道與老鴉谷中那良多怪花有沒有關係。

公孫突然問徐夢瑤,“徐姑娘,你知不知道忘憂散?”

徐夢瑤笑了笑,點頭,“自然是知道的。”

“那有沒有服用顧?”

徐夢瑤搖頭,“這東西會上癮的,我沒碰過。”

“那有見過人用麼?”

徐夢瑤點頭,“自然是見過的,吃這玩意兒的多是些富家公子,有時候也會問我們一些姐妹要不要,不過夢芳園是安公子的買賣,樓裡有規矩,不能碰這種藥。客人自己想吃也不能在夢芳園裡,要出去吃,更不準逼着窯姐吃。”

衆人都微微一挑眉。

趙普道,“你們老闆還挺照顧你們啊。”

“是的。”徐夢瑤點頭,“夢芳園的姑娘雖然賣笑可不需要賣命,甚至想不賣身都可以,就陪着喝酒說說話全憑你願意,客人按規矩給銀子,誰敢造次,那安公子不會放過他們的,所以夢芳園裡頭基本還是乾淨的。但是外面我就不知道了,我們樓裡有時候也會來些以前在別家園子做事的人,都說夢芳園是最好的了,別幾家最近都烏煙瘴氣的”

包拯摸了摸鬍鬚,問展昭,“安公子是誰?”

“哦,安雲墨。”展昭回答,“他是常州府有名的生意人,常州府幾乎所有的賭坊、窯館、當鋪、紙鋪之類的都是他的買賣。”

包大人點了點頭,問,“是黑道人物麼?”

展昭笑了笑,沒多說話。

白玉堂託着下巴在一旁聽,安雲墨可不是孟青那一類的無名之輩,他今年應該三十歲左右,身份神秘。江湖道自然分黑白兩道,生意道也如此。安雲墨是江湖黑道上響噹噹的人物,雖然是常州府的生意人,但是買賣也是遍佈中原的,平日生意上,陷空島還是會和他有點往來,四哥蔣平就跟他談過買賣,對此人的評價還不錯。

另外……白玉堂看了展昭一眼,安雲墨應該也是魔宮的第三代,他祖母是魔宮衆多高手之一的鬼婆安月澄,按名字,應該就是展昭那赤橙黃綠青藍紫七個姨中的,澄姨。安雲墨由安月澄撫養大,跟她姓,功夫也得真傳,又有魔宮的背景,江湖人基本都不敢輕易動他。不用問,安雲墨和展昭關係應該也不錯。

想到這裡,白玉堂有些無奈地看了看展昭——不會又是一朵爛桃花吧?

正想着,就見展昭回過頭來對他一挑眉,像是說——放心吧,這個不是!

白玉堂似笑非笑——你確定?人家說不定暗戀你。

展昭臉上忽然露出了一抹別樣的笑意來。

白玉堂有些納悶,問展昭,“怎麼?”

展昭故作神秘地一笑,“沒怎麼。”

兩人正對視,就聽一旁包大人輕輕咳嗽了一聲,那意思——你倆,注意場合。

“安老闆的買賣場不做,但別的買賣場烏煙瘴氣,是別的地方最近很猖獗的意思麼?”展昭收了笑鬧的心思,繼續說案情。

徐夢瑤點了點頭,“最近的確有人在買,不知道是什麼藥,吃了之後瘋瘋癲癲的,也有鬧出事情來的。最近知府都死了,沒人管,所以有些猖狂,我還聽說有吃死人的。另外,也有一些不長眼的會拿到我們樓裡來買,基本都會被打出去,詳細的情況安公子應該更清楚些。”

展昭點了點頭。

之後,徐夢瑤又詳細回憶了一下汪臨春說過的古怪的話,但都沒什麼有用的,於是,包大人讓她暫住下,有什麼想起來的,隨時告知。

將徐夢瑤送下去休息,包拯問展昭,“展護衛,和那位安公子熟悉?”

展昭點頭,“很熟的。”

包大人似乎猶豫了一下。

展昭看出了他的擔憂,就道,“大人是否擔心他參與此案?”

一旁龐太師端着茶杯,道,“展護衛啊,你也別怪我直說,老夫和黑白兩道商人打交道多年,還沒聽過哪個做黑道買賣的不碰忘憂散這類藥的。”

“放心吧,安雲墨不會的。”展昭一笑,似乎很有底氣。

既然展昭這麼說,衆人倒是也鬆了口氣。

展昭讓人送了封書信去給安雲墨,讓他來一趟。

此時都快半夜了,衆人也準備休息。這時,王朝跑了進來,道,“展大人,有人找你。”

展昭微微一愣,“誰啊?”

“好幾個人,說是街對面鏢局的,還說……”

王朝話還沒說完,展昭已經樂呵呵跑出去了,白玉堂疑惑。

王朝說,“他們是來找展大人喝酒的。”

白玉堂摸了摸下巴,心說——不會又是桃花吧……

趙普和公孫都想起來了下午的事情,跟白玉堂說,下午的確有一隻鏢隊經過老鴉谷,貌似是展昭的朋友,說晚上找他喝酒……還提及,那鏢頭被鳥屎砸中了脖子。

白玉堂微微皺眉。

這時,外頭黑影來了,他是下午去跟蹤那鏢隊的。

“怎樣?”趙普問。

黑影搖搖頭,“這鏢頭挺正常的,倒是家裡老婆貌似不太正常,鏢局也亂吵吵鬧鬧的,好像和家裡老婆吵架還是打架呢。”

白玉堂又挑了挑眉——哦?有老婆了啊……那估計不是桃花了。

公孫好奇,“和老婆吵架?”

黑影一攤手,“他說好男不跟女鬥,就帶了兄弟出來了,說來找展昭喝酒了。”

說話間,聽到外頭喧譁聲。

沒一會兒,就見展昭帶着十來個大個子走了進來,爲首一個身材高大,一看就是跑江湖的豪客模樣,過來先給包大人行禮,說這些年多虧包大人照顧他這位小兄弟。

白玉堂這會兒心情還不錯,同樣管展昭叫弟弟,這個看着順眼多了!

包大人也還禮,展昭拽着衆人去後頭喝酒,叫上白玉堂趙普等人一起,心情很好的樣子。

爲首那個鏢頭叫王慶,江湖上也有一號,當然不及白玉堂霖夜火他們那麼有名。

幾個鏢師一聽在場都是響噹噹的江湖人物,自然高興。

王慶看了看白玉堂,笑道,“哎呀,總聽人說白玉堂長得好看,果真是啊……”

展昭一驚,衆人都默默看了白玉堂一眼,果然——臉色不好看了。

就在衆人緊張之際,王慶還不怕死地拍了拍白玉堂的肩膀,“哎呀,和我兄弟站在一起真養眼啊!兩個都是帥小夥子都年輕有爲,難怪處的好了,絕配啊!”

白玉堂微微一挑眉,瞬間臉色好轉,伸手指了指旁邊的石桌,說了句,“王大哥坐下喝酒。”

展昭眼皮子一抖——王大哥……

王慶笑着點頭說好,還說白玉堂好相處有禮貌,和展昭一樣一樣的。

白玉堂讓白福拿陷空島帶來的上好梨花白招呼王慶,王慶手下小兄弟也納悶,不都說白玉堂不好相處麼?沒有啊!好相處極了啊!真隨和。

而開封府這邊的衆人則是按着抽搐的嘴角——白玉堂心情好到了極點啊……

展昭也好奇地看着白玉堂,這耗子晚上吃髒東西了?別人說他好看他竟然沒發火?

王慶三杯酒下肚,性格就特別豪爽,將展昭誇得天上有地下無,說他哪兒都好,什麼都好,最好是人品,又隨和又有義氣。

展昭有些尷尬,搔搔頭看了看白玉堂。

就見白玉堂也是心情很好在喝酒,對着王慶比起對孟青那可是好太多了。

趁着酒興,展昭就問,“王大哥,你知道金頂山的金頂教麼?”

“知道。”王慶一臉的晦氣,“那幫都是騙子!”

展昭讓王慶詳細說說。

王慶就道,“你大嫂就信,有病不看郎中,有官司不找衙門,都去問那個什麼金頂教主,讓金蟬給救命。”

“那都靈驗麼?”展昭好奇。

“靈!怎麼不靈。”王慶聳了聳肩,“官司立刻能結、治百病不說,還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呢。

衆人都一愣。

展昭好奇,“那你還說都是騙子?“

“就是因爲準才奇怪啊!”王慶道,“世上哪兒有這麼邪門的事情?”

衆人都覺得有理——這倒也是。

“最邪門的還不是這些。”王慶說起這金頂教就一肚子火,“關鍵是好些人信了,都入他的教,之後就神神叨叨的,跟上癮了似的。”

“上癮?”展昭好奇。

“你大嫂啊,信那個教信得家裡婆婆不管孩子不帶,整天想着山上那隻蛤蟆,我出去一趟送個鏢,她什麼都不管,家裡都亂成這麼樣了。這不,下午又鬧着要去,我把她鎖屋子裡了,她就一哭二鬧三上吊的,鄰居聽到她嚎,還以爲我打她呢。”

王慶說得展昭一驚,“那現在呢?”

“還鎖着呢!”王慶覺得說起來都掃興,“別理她,關幾天就好了,來兄弟,我們喝酒。”

“等一下。”展昭攔住王慶,道,“我能不能去看看嫂子?”

“她這會兒正發瘋呢。”王慶道。

身後幾個兄弟也點頭,還感慨呢,“嫂子以前知書達理的,就是入了那個什麼金頂教之後,越來越怪。”

“是有些可疑。”白玉堂道。

公孫提着個小藥箱,道,“我們先去看看吧。”

王慶有些不解。

展昭告訴他公孫是神醫,嫂子如果真是得病,公孫什麼病都能治好。

王慶一看,那就去吧。

於是,衆人去了鏢局。

剛踏入鏢局大門,就聽到院子裡傳來女人撕心裂肺的叫聲和哭鬧聲。

王慶那個氣啊,搖頭,“我要不休了她得了!”

衆人到了他臥房門口,就見院子裡鍋碗瓢盆都砸爛了。

展昭抱着胳膊看着王慶,“大哥,你家都打成這樣了,你還有心思找我喝酒吶?你心也忒寬了。”

王慶望天,“那娘們發瘋就讓她發麼,我在這兒也沒用啊。”

展昭搖了搖頭,就想去開門。

王慶攔住他,“唉,等等,她撓人的,小心傷了你。”

展昭望天。

管家跑來打開門鎖……衆人剛一開門,就見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衝了出來,十隻長長的指甲見人就撓。

王慶一把抓住她手腕子,“你別鬧了,兄弟來看你了……哎呀!”

話沒說完,王慶被他媳婦兒一口咬住了胳膊。

展昭伸手點了那女子穴位,她就動不了了。

王慶疼得抽出手直蹦躂,“哎呀,要死了這女人是不是被瘋狗咬了?”

公孫查看他的手,皺眉,都咬出血來了,再看看那位夫人,雖然人是瘋癲了些,但身材也是瘦小形的,可見沒瘋之前只是個柔弱女子。

公孫給王夫人把了把脈之後,又掰開她的眼皮,看她的眼睛。

過了片刻,公孫從藥箱裡拿出針來,在她的頭頂和脖子插了幾根銀針。

最後,公孫將一根針,對着王夫人的人中插了進去,再拔出看顏色,公孫皺眉……銀針呈現灰紫色。

“喲。”趙普見公孫用針扎人見得多了,通常沒事的銀針不會變色,變色的基本就是中毒的,只是趙普見過黑的、紫的、藍的、綠的,就是沒見過這種灰紫色的,表示是新貨麼?

公孫嘆了口氣,道,“你夫人沒瘋,是中毒了。”

王慶一愣。

幾個手下也過來問,“有人給嫂子下毒?”

王慶端詳了一下自家媳婦兒的臉,皺眉,“我說突然瘋了呢,原來有人害她!”

“這毒不是口服的,應該是通過吸入中的毒。”公孫道,“好比說點的檀香或者蠟燭裡頭混進了毒藥,然後日積月累,慢慢中的毒。”

王慶一驚,命令家人將所有的香辣燭火,能燒的包括柴禾都搬出來了。公孫一一試了試,搖頭,“都沒毒。”

王慶鬆了口氣的同時,火也上來了,“不用問啊,這是在金頂山中的毒!”

幾個手下也點頭,“那邊山上應該有點香。”

“我說跟撞邪了似的,去了一次又一次,那廟裡頭敢情用毒藥在害人。”說完,王慶就要抄傢伙拉人馬去滅了那金頂山。

展昭趕緊攔住,意思是——先解毒,金頂山的事情,留給衙門解決。

之後,王慶坐在一旁生悶氣,公孫帶着人,給他夫人解毒。

白玉堂站在院子裡,和展昭一起等着公孫救人。

王慶別看嘴上很粗魯,但看得出跟妻子感情還是不錯的,他坐在院子裡,先是雙眼死死盯着緊閉的房門看着,隨後,就開始盯着地面發呆。

幾個鏢局的夥計都在院子外邊等着,這也是兄弟義氣,萬一王慶真的要上山砸了金頂教,他們也會跟着去。

展昭皺眉抱着胳膊,想着那個金頂教究竟是什麼來頭,就感覺,白玉堂輕輕拽了拽他的袖子。

展昭轉過臉,就見白玉堂這會兒正看着一旁的王慶。

展昭有些不解。

白玉堂對他使了個眼色,那意思——你看看!

展昭順着他目光注視的方向望過去,就見王慶這會兒,神情說不出的怪異。

只見他突然緩緩伸手,去拿過石桌上自己的大刀,隨後,突然抽刀出鞘,站起來就往外衝。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趕緊跟出去……就見王慶拿着刀,“我要殺光你們……殺光你們……“

幾個門口的夥計見他出來,剛想上前,卻聽展昭喊了一嗓子,“都退開!”

一個夥計退得稍微慢了點,被王慶的刀勾到了胳膊,疼得直蹦,手上老大一個口子。

“大哥,你幹嘛呀?!”

衆兄弟都不解,王慶向來最講義氣,今天竟然傷了自家兄弟,但此時王慶似乎失去了理智,見人就砍,夥計們左躲右閃。

展昭想上前阻止。

白玉堂拉住他,道,“我來吧。”

說完,白玉堂上前,避開瘋狂的王慶砍來的幾刀,閃到他身後點了他穴道。

王慶還哇呀呀暴躁呢,雙目突爆神情激動,嘴裡說的都是——殺光你們!

展昭走了上來,“情況有些像劉夫人和汪臨春的老婆吧?”

白玉堂點了點頭,“難道是因爲鳥屎的緣故?”

“可他剛纔喝酒的時候還好好的,突然發作了?他也沒碰灰骨鏡……”展昭有些想不通。

這時,公孫和趙普也走了出來。

公孫道,“造成他和之前幾個人發瘋殺人的原因,不止灰骨鏡。”

展昭和白玉堂回頭看他。

趙普讓人將王慶擡進去放好,公孫一會兒來解毒。

展昭就問公孫,“你是不是有發現?”

公孫點頭,“王慶和他夫人分別中了兩種不同的毒,王慶中的毒是老鴉谷的烏鴉造成的,成分和汪臨春用來刷鏡子的灰骨鏡成分相同。而王夫人中的是另外一種毒,這種毒會讓人漸漸情緒急躁。而這兩種毒一旦相遇……就會出現王慶,以及之前幾個殺人兇手的情況,失去理智,見人就殺!”

“兩種毒碰到一起造成……”展昭一下子想起來了,“剛纔王慶被他媳婦兒咬了,所以……”

“也就是說之前幾個殺人兇手,鳥屎和灰骨鏡都只是其中一種毒的來源。”白玉堂問,“他們另外還中了一種毒,兩毒相遇,才導致他們發瘋殺人?”

“沒錯。”公孫點了點頭,“所以說,造成這些案子的真正原因有兩個,一個在老鴉谷,而另一個,可能在金頂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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