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一眼看去,卻見柳飛抱着天啓慢慢出現在視線內。少年眸中有妖異的光芒閃爍,淡笑說道:“師兄,這麼晚了,你們還沒休息啊。”
屍圖倒吸一口涼氣,嗖的一下,化作一道電光,眨眼間閃得無影無蹤。
“師弟,是你啊,我和清姐採完了藥,正打算回去呢,你怎麼也這麼晚出來?”姚亮奇道。
姚清看着柳飛,目光卻顯得有些怪異。姚楚拿來了他的兩千兩銀票,說是煉藥用的,可是那些低等級的修煉用藥,區區幾百兩足矣,哪用得着兩千兩這麼多。上次姚亮也曾被他硬塞了數千兩的銀票,姚清就算再笨,也多少明白一些,這是柳飛有意幫襯他們。
“藥可以隨時來採,以後不要這麼晚出來採藥,遇到壞人怎麼辦?快回去休息吧。”柳飛說道,看似隨意地瞥了眼二人的身後。
“咦,那個光頭白臉的傢伙呢?”姚清順着他的目光看去,驚見身後的閻•屍圖已經不在,不禁驚咦出聲。
“他已經走了。”柳飛淡淡地道。
姚亮道:“清姐,咱們也回去吧。柳師弟……”
柳飛道:“走,咱們一起回去。”說着不知是不是故意,懷中的天啓一躍而上了柳飛的肩頭,一雙眼睛警惕地看着四周。
三人一獸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那隻閻還瑟縮地躲在遠處一個山體岩石後面,過了半天還不敢出來,口中不停地喃喃道:“那隻貓太詭異了,不論我到哪兒它都能跟來,恐怖!恐怖啊!我……我還是趕緊離開這鬼地方,找個安全點的地方比較好,等我能對付那隻貓的時候,再來把它和那個極術靈魂吞噬。”敢情,他還放不下柳飛那特殊的極術靈魂呢。
而此時,和姚清、姚亮一起走向天一峰的柳飛,靈魂與天啓交流道:“天啓,幹得好,若不是你方纔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靈犀一羽放到那隻閻的身上,姚師兄性命已然不保。”
天啓得意笑道:“嘿嘿,多虧有我哦。”
柳飛不無擔憂地道:“那傢伙居然連姚師兄他們的靈魂也盯上了,這可如何是好?”
天啓道:“我看那隻閻已經被我嚇破膽了,多半會遠離正天山,何況我的靈犀一羽會時時刻刻盯着他,一有異動我就會知道,老爸,你不用擔心。”
。
一輪一輪的賽事比下來,青年龍氣鬥技賽終於接近了尾聲,青年組的兩大頂尖高手:正天門的秦修和聖天閣的江潮生之間的賽事,在衆人矚目下,於臘月二十三日清晨拉開了序幕。
這二人的年紀,雖然剛剛夠青年組,卻一路打拼下來,竟是連連戰勝年紀比他們大得多的數大高手,進入青年組的決賽不說,還進入了前三甲的爭奪賽。
另兩個要爭奪三甲的,則是天禪宗的玄一大師和玄生道的俗家弟子云楚嶽。被衆人看好的姜懷居然在八分之一決賽時遇秦修而敗北;那正天門第十七代弟子之最強者鳳巢雪,卻因在閉關苦修根本沒有出賽,不免令衆人有些失望。
“姜師兄今天怎麼沒來?”看臺上尋不到姜懷的身影,顏仇忍不住問。
常英道:“他居然敗給了秦修,哪還有心情來看秦修的比賽?”
看臺另一處,木蘭欲語望着戰臺上即將開始的秦修和江潮生,右手五指不停地敲擊着座位扶手。
洪天愁忍不住道:“我說木蘭師兄,你有必要這麼緊張麼?又不是你的比賽。”
木蘭欲語道:“江師叔如果勝出,便可爭奪這次鬥技賽的頭籌,說起來可是咱們聖天閣的榮耀,你問問聖天閣的弟子,誰不替江師叔拿着一把勁兒呢?”
“說得是啊,我們都希望江師叔能贏。”聖天閣的其他弟子立即有人附和。
洪天愁不以爲然地撇了下嘴,老實說,若是臺上換作別的聖天閣的弟子,他或許也會和木蘭欲語一樣替那個同門感到緊張吧,但此時臺上站着的是江潮生。
而旁邊的肖孤寒,瞥了眼洪天愁和木蘭欲語,目光依舊如常地冰冷。
“二師兄,咱們非得坐這兒麼?”寥雨有些嫌惡地看了看旁邊的陳俊男和陳俊男另一側的古龍祥、陳蕭然,對孟凡說道。
孟凡眉頭皺了一下,淡淡地道:“除了這兒,已經沒有空座了。”
寥雨無奈地撇了下嘴,只得坐了下來,目光隨意掃動間,忽地瞥見前面數排有一個座位上坐着趙風,立即指着他驚喜道:“咦,師父也來了。”
孟凡順着他指的地方看去,沉默不語。
寥雨道:“看來師父對大師兄還是最看重啊,居然親自來看他的比賽。要是師父對我也這麼看重該多好啊。”
孟凡眼中有一抹訝然閃過,奇道:“怎麼,你覺得他不看重你?”
寥雨道:“哼,二師兄,你自然覺不出來,因爲除了大師兄和小師弟,師父最在意的就是你了。我和姚師弟啊,唉!”說着搖頭嘆息。
孟凡似乎有什麼話要說,但嘴脣努了努,終於還是保持了沉默。
“師弟他們呢?”寥雨找了半天,不見姚亮、柳飛的人影,不禁喃喃嘀咕。
“喂,師兄,你找我麼?”正四面張望着,柳飛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後,笑吟吟地問。
“師弟,你怎麼纔來?”寥雨問。
柳飛呵呵一笑,道:“我和姚師兄早就來啦,不過,這裡人太多了,空氣不好,我們就到吊頂上去了。那裡地方寬暢,又可以近距離俯瞰,遠比在這裡看好多了。師兄,你們要不要去?”
寥雨看了看孟凡,見孟凡沉默着沒有任何表示,甚至連看都不看柳飛一眼,便嘿嘿一笑,道:“不去了,我和孟師兄還是在這裡看吧。”心說:“孟師兄今天是怎麼回事?一直冷着臉不吭氣,真是越來越象師父了。”
柳飛一撇嘴,道:“孟師兄不去,你就不去啊,還真是個跟屁蟲呢。”
“啥?你敢說我是跟屁蟲?”寥雨慍怒道。
孟凡咂吧下嘴,道:“雨兒,你和他去吊頂吧,免得在我耳邊聒噪。”
“……”寥雨瞪視着孟凡,無語。
“你看,孟師兄都這麼說了,寥師兄,你到底是去不去啊?”柳飛調侃地口吻,笑問。
寥雨嘴角抽了抽,哼了一聲,跟着柳飛走了。
隔着兩個座位的陳蕭然見罷,目光看似隨意地射向前排座位上,傳音入秘,暗中下達了一個命令。
前面兩排座位上,一個明顯是天禪宗弟子的小和尚起身離座,繞到看臺最後面的空場,轉了一圈就走了出去。
“你也準備動手麼?看來你真的和他們有勾結啊。”旁邊的孟凡淡淡地看着這一幕,心中暗道。
前面數排的‘趙風’突然回過頭來往這個方向看了看,孟凡衝他使了個眼色,‘趙風’立即轉過頭去,繼續盯着戰臺。
拉着寥雨走上看臺吊頂的柳飛,靈魂中傳來天啓的聲音:“老爸,後邊有個小和尚跟上來啦。”
“沒事,讓他跟着。”柳飛靈魂中說道。
“哦……秦修!秦修!”
“江潮生!江潮生!”
看臺上傳來歡呼聲,衆人都在爲着自己門中的參賽弟子鼓勁加油。
“要開始了。”寥雨道,摩拳擦掌,好象要比賽的是他似的。“這地方果然比下面的看臺好得多了,眼界開闊,看得清楚。誒,對了,你不說姚師弟也在這兒麼,他人呢?”
柳飛一笑,道:“剛纔還在,大概是去方便了。”
在衆人的歡呼聲中,秦修和江潮生終於開始了他們的對決。二人同時釋放出自己的龍氣:皆是九條十二米長龍,帶着一往無前的氣勢,朝對方的龍氣呼嘯攻去。
雙方在最初的衝撞、甩尾、互纏等幾個基本攻式的試探之後,盡皆使出各自的神通與戰技。
江潮生,天生只有一種水系神通。但正因爲只有這一種神通,他才令人可怕,他將所有的精力都灌注在這一種神通的修煉和研究上,使得他這唯一的神通足可敵對同等級、數系神通加身的高手。他的成名戰技水月天華,在龍氣行者中已然達到令人聞之色變的恐怖地步。
秦修,身負風、木兩系龍氣神通,數年前的少年組鬥技賽上,就以戰技風林翼一戰成名。數年後的今天,除了風林翼之外,他更掌握了第二戰技風嘯九天和第三戰技草木皆兵。
雙方几招試探性的攻擊之後,江潮生的數條紅龍從眼眸開始逐漸被冰霜包裹,一邊卻如電一般射向秦修的龍氣。
秦修不敢小覷,知道江潮生已然使出了水月天華,便在龍氣之中加持了木系神通,配合木系戰技草木皆兵,迎上江潮生的紅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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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方龍氣相撞的剎那,秦修的龍氣迅速被對方紅龍上漫延過來的冰雪寒氣包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衝撞過去的龍頭開始變成不可動的冰龍。
看臺上觀戰的衆人都將一顆心提到嗓子眼,難道秦修的龍氣要全被江潮生的龍氣這般凍成冰塊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