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快……快想辦法,咱們怎麼逃出去啊?”洪天愁急道。
柳飛指了指魂器木人身後的出口。洪天愁立時會意,拉起柳飛就朝那出口奔去。
他原打算從那魂器木人腳邊繞過去,誰知那大傢伙感知靈敏得很,那腿雖然看起來粗重,動起來卻很靈活,一擡腿,粗壯的小腿就踢在柳飛和洪天愁的肚子上。
兩人頓時向後拋飛出去,而那魂器木人竟然也搖晃幾下,險些摔倒。因爲柳飛身上的那件血咒寒絲甲,反彈了它的攻擊,致使它腳下出現了不穩。
柳飛腦中靈光一閃,道:“洪兄,這傢伙體態過大,行動難免笨拙,只要將那東西打倒,它不可能立即就爬起來,到時咱們就可以得到片刻時間逃進出口。”
洪天愁怪*看了一眼柳飛,他受魂器木人一踢,險些腸子都被那大傢伙踢出來,此時肚子在絞着疼,可是柳飛也捱了一腳,怎麼跟個沒事人似的?
洪天愁噗的吐了一口夾雜着血的唾沫,問道:“那你說,咱們怎麼把它放倒?”現在畢竟不是追問原由的時候。
柳飛道:“洪兄的龍氣強勁,便以龍氣暫時纏住那傢伙的上身,我以輕功遊鬥,去攻擊它的下盤,想辦法縛住它的雙腿。”
洪天愁怔了怔,道:“這是不是太危險了?”
柳飛道:“難道等在這裡讓它象捏螞蟻一樣地捏死?”
洪天愁眼睛霍地睜大,道:“好,就這麼辦。”話音未落,已經釋放出兩條龍氣,一左一右,分攻魂器木人的左右兩側。
柳飛動如脫兔,運起飛猿縱,朝那魂器木人直奔而去。
既然身體裡被加了一個靈魂,這傢伙自然不同於普通的木人,有靈魂就有智慧,發現洪天愁和柳飛一個攻它上身、另一個卻飛躍過來直取自己的下盤,那大傢伙也立時改變了戰略。
只見它長臂一伸,吧的一聲,兩條前臂竟然彈射了出去,瞬間增長了五米多長,如同兩條長鞭一般,將洪天愁攻上來的兩條紅龍阻截在半路,而它的兩條後臂和一雙腿,則開始了與柳飛的周旋。
看它那意思,似乎是打算一個一個攻破,先拖住洪天愁,待解決掉敢於近戰的柳飛後,再全力應戰洪天愁。
可是隻戰了幾招,柳飛就看出來了,這傢伙根本沒打算個個攻破,而是把他們當成了陪它玩耍的玩具,完全就是在消遣。而且,它似乎很喜歡這種消遣,眸中光芒越來越盛,顯示它越來越興奮。而且,貌似從它口中偶爾還會發出詭異的“哈哈”聲,明顯是在大笑。
它的兩條後臂,只在柳飛快要攻到它的腿時才攻來一招半式,解下雙腿的危機。
而那兩條與洪天愁紅龍大戰的前臂,表面上看是揮舞得雜亂無章,有時候還會讓紅龍擊中一下,實際上那紅龍擊在它身上,根本連點痕跡都沒留下,比撓癢癢都不如啊。
反倒它那雙前臂偶爾突兀地使用怪招,擊在洪天愁的紅龍上,就令洪天愁氣血翻涌,雙方交手數招下來,洪天愁忍不住又噗噗的吐了好幾口血,已經傷得不輕。
洪天愁感覺自己快支撐不住了,正待開口催促柳飛快些動作,忽聽柳飛“啊”的一聲呻吟,下一瞬間,他已震驚地發現,柳飛已被那大傢伙一隻後臂五爪緊緊扼住了咽喉。
洪天愁愣愣的,還沒回過味來,那大傢伙的另一條後臂,已經唰的伸長數尺,一下子抓住了柳飛的腦袋,這明顯是要將柳飛的腦袋活活擰下來當球踢啊。
洪天愁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毫無血色。他一個從小嬌生慣養的少年子弟,何曾見過這種慘烈之事,一時愣在那裡,連呼吸都幾近停止。
唰!
魂器木人見罷一條前臂又再加長,一下子就伸到了洪天愁眼前,亦緊緊扼住了他的咽喉,將他提了起來。
“放……放開我!”洪天愁終於回過神來,兩隻手緊緊抓住魂器木人的鐵爪,兩隻腳則在不停地亂蹬。
不過,魂器木人似乎不欲讓他二人立刻就死,而是這般制住他們,“呵呵”地笑了兩聲,好象在看好戲一樣地看着二人垂死掙扎。
柳飛那裡自不會坐以待斃,任由那木人擰下自己的腦袋。他已然釋放出自己的龍氣,嗷的一聲龍威嘯天吼吼出,四壁震動之時,龍頭已然撞在那條制住自己咽喉的木人手臂上。
可是這傢伙不知是用什麼木頭做的,龍氣擊到它身上根本連半點痕跡都留不下。
柳飛眸中光芒一閃,千飛斬隱在龍氣之中,使出一記無極天地鞭,控制着血紅之龍猛一甩尾。龍尾暗藏千飛斬,夾帶着呼嘯風聲,轟擊在木人那條扼住他咽喉的手臂之上。
轟然巨響中夾雜着嗆的一聲刺耳之聲,龍尾暗藏的千飛斬與那條手臂相交之時,竟然迸出幾點火星,在手臂上留下一條細小的刀印。
“我靠!”柳飛咒了一句,難不成真的只有使出那一招?以他現在的功力,使出那一記搖光血泣應該已經不成問題。柳飛一咬牙,現在可不是再隱藏自己實力的時候,不然自己的命就沒了。
他這裡正自醞釀使出絕招,忽聽那魂器木人語帶驚訝地“咦”了一聲,竟然放脫了柳飛。
乍一恢復身體自由的柳飛半空一個翻滾,強勁的輕功運起,安穩地落到地上,隨即幾下起落,已然遠離了木人,雙手揮起,無數把飛刀朝木人擊去。
他明裡是在發射普通飛刀,實際上卻把千飛斬暗運其中,指尖上夾帶着龍氣和小李飛刀兩種力量,千飛斬的攻擊力更顯強悍。
嗆嗆數聲,普通飛刀攻到木人身上反彈之後落到地上,而三把千飛斬已然插在木人的胸前。
如今柳飛已能使出六把千飛斬,但爲給自己留下保命的本錢,所以只發射了三把。
“嘿嘿。”魂器木人頗顯好奇地笑了一聲,那條抓着洪天愁的前臂猛地一甩,已將洪天愁甩落出去,洪天愁落地之後向後搓出一條長長的印跡,直到撞到牆壁上才停下來。
噗!
洪天愁鮮血狂噴,終於不支,眼睛一閉,暈死過去。
柳飛此時已準備好使用七星之搖光血泣,拉起彈弓瞄準了那大傢伙。
誰知那大傢伙唰的一下率先射出了自己的手臂,五根如利爪一般的手指緊緊扣住了柳飛的右腕,使他根本無法發射。而它的另一條手臂則抓住了柳飛的左臂。
將柳飛重新提到自己的眼前,魂器木人仔細看了看柳飛左腕上的紫弦弓,又是驚“咦”了一聲,它的第三條手臂象人類那樣放到大而笨拙的下巴上,似乎在考慮什麼事情。
這傢伙,有自己的思維和意識,感覺和人類也沒什麼區別。
“喂,你到底想把我怎麼樣?”柳飛冷聲問道,被這麼提着放到對方眼前展覽,這感覺柳飛相當不喜。
魂器木人紅色的眼珠看了看柳飛的小臉,忽地醒悟到什麼似的,說了一個字:“血!”
柳飛眉頭皺了皺,不太明白這魂器木人的意思。但他正怔忡的一瞬間,魂器木人的一個蒲扇般大的手掌已經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臉上。
柳飛感覺到臉上傳來劇痛,一注溫熱的液體順着嘴角流了下來。
“血!”魂器木人道,立即伸手指從柳飛嘴角抹了點兒血,放到自己眼前看了看,但似乎這樣並不過癮,竟然將那抹血從眼眶塞了進去。
“血……血……哈哈……”魂器木人突然大笑數聲,當然,它木頭腦袋上那張畫上去的嘴根本是張不開的,只是發出大笑的聲音,不過眼中的紅眸卻顯示出它異常的興奮。
柳飛心悸之餘,龍氣控制着千飛斬打算暗襲。
可是,那魂器木人復又放脫了柳飛,大笑着走向了出口,進入了通道,轟隆的腳步聲震耳欲襲,柳飛聽得清楚,那廝居然漸漸遠去。
有些不可思議地愣了片刻,柳飛立即跑到洪天愁身前,俯身探了探他的鼻息,發現還有氣,大喜之下立即取出幾枚自己煉製的傷藥塞進他的嘴中。
片刻後,洪天愁呻吟一聲醒了過來。
“你怎麼樣,還能走嗎?”柳飛問,因爲腮幫子被那木人打得腫起來,說話就象含了個茄子。
洪天愁眼中現出片刻的茫然,但很快就想起先前的魂器木人,激靈靈一下趕忙坐了起來,驚道:“那傢伙呢?”
柳飛道:“走了。”一邊取出一些消腫的藥粉塗在自己的臉上,頗爲怨念地咕哢:“那玩意兒也不知在搞什麼鬼,把你打暈之後,就把我的臉打成了這樣,然後突然興沖沖地走了,真夠莫名其妙。”
“這麼說,咱……咱們脫險了?”洪天愁有些不可置信地道,一顆心仍舊後怕不已。
“嗯。”柳飛沒好氣地應了一聲。
洪天愁這纔看到柳飛的一邊臉已經腫得跟桃子似的,看起來甚是好笑,當即指着他的臉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