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需要水,沒有水一樣是死。”柳飛道。
“哼,你不是可以吃那葫蘆果肉麼?”信息顯示。
柳飛道:“我可以吃,但我的魔靈獸和那個女孩兒都不能吃。”
片刻後,一條長長的信息顯示出來:“聚靈魔源就算一年不喝水,但只要你的靈力和魔力都在增長,它就會安然無恙,而且還會隨着你的靈力和魔力一起慢慢長大。它最多也就是渴得難受一點,死不了的。
至於那個女孩兒……嘿嘿,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拿她的血當飲料,拿她的肉當美味,若是你捨不得你的魔源受苦,也可以分它一杯羹。”
柳飛嘴角抽了一下,道:“你也就是嘴巴硬罷了。我不信你真的會吃同類的血肉。”
吼!
地底傳來一聲巨吼,這次,甚至連地面都震動了好半天。
信息顯示:“別說得你很瞭解我似的,你只是個再卑微不過的人類。”
柳飛道:“卑微又如何?高貴又如何?我看不出它們之間有什麼本質的區別。人類,也許剛出生時的確弱小,但人類的身體和靈魂卻是最具韌性的身體和靈魂,它們可以包容強大到神奇的龍氣,這就是一個顯著的例子。”
沉默良久,信息再度顯示:“覬覦不該有的東西,人類,將遭到滅亡。”
柳飛不悅地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信息顯示:“哈哈,那些所謂的神明,他們豈能容許人類崇尚與他們意願相背離的東西?他們豈能容許這世間存在比他們更加強大的東西?
人類就算將龍氣修煉得再強大,又如何能與他們抗衡?”
“嗯,你說得有點道理。不過,既然數萬年來,那些神明都一直沒動手……”說到這裡,柳飛沉吟了片刻,嘴角飛起一抹玩味地笑容,道:“或者,在過去這段漫長的時間裡,他們曾經動過手,卻沒有成功……不管是哪種可能,反正,人類至今並沒有滅亡。”
“哈哈,不管是哪種可能,他們都不會幹休。”
柳飛哼了一聲,道:“好吧,只要別惹到我頭上,他們想怎麼樣都行,就算要滅亡人類,他們也可以隨意。”
“哦,你這個人類還真是涼薄。不過,我喜歡你的坦誠。”信息顯示,“看在你坦誠的份上,我也很坦誠地告訴你,這個島上根本沒有可飲用的水,你就別費力去找了。”
柳飛無奈地嘆了口氣,道:“那麼,可供普通人食用的水果或者其他能吃的、含水量豐富一些的植物,總該有一些吧。”
信息顯示:“這個島上的東西長期受我魔氣的侵蝕,都是有毒的。”
靠!柳飛暗咒了一句。
“不過,離這裡往南大約一千里還有一個島,那裡有人類出沒,島上應該有飲用水和人類可以食用的東西。”
“我靠,我也知道那裡有人類出沒,可是那裡他媽的是魔龍島啊。”柳飛暗中腹誹,悻悻地轉了回去。
“老爸,你是不是沒找到水?”看着柳飛沒精打采地回來,天啓已經猜到了結果。
柳飛道:“咱們明天就坐大葫蘆離開。只能到海上去找些充做水的東西了。”他甚至懷疑,這附近的海水都是有毒的,所以決定明天就啓程。
天啓道:“可是你的果脯還沒制好。”
柳飛道:“我現在就找合適的器皿,用火將它們烘乾。”
天啓道:“這麼多果肉,老爸,累死你你也不可能化出那麼多火來,在短時間內將它們完全烘乾。”
柳飛哈哈一笑,道:“你忘記不遠處就是火山口麼?”
一個時辰過後,柳飛已經將數塊大岩石以千飛斬掏空,弄成九口大石缸,並且以紫弦弓射出龍氣彈,將那石缸邊上穿出數個孔來。遂將果肉放入其中,用繩子將石缸吊在火山口上……
“等到明天果脯製成,我們就離開。”柳飛趴在第五個山火山口,衝裡面說道。
沒有信息顯示,也沒任何聲響,見那白狐沒有回答,柳飛也就沉默下來,來回翻動着九口大缸裡的果肉。天快亮的時候,缸裡的果肉已烘乾了大半的水分,果脯製成,柳飛將其全部收入自己的空間戒指內。
柳飛在第五個火山口站了片刻,忍不住開口說道:“我走了。若是日後有機緣,我能得到你口中的業火紅蓮,我會再來,放你自由。”
“小鬼,別允諾你根本做不到的事。更別讓我爲着不可能的事抱有希望。”信息突地顯示。
柳飛不再多言,轉身回到了葫蘆藤那裡,發現姚楚已經醒了過來。
看到柳飛安然無恙,姚楚臉上明顯現出喜悅,道:“你去哪兒了?真的去探那座恐怖的火山了?”
柳飛笑而不答,轉而說道:“咱們收拾收拾,離開這裡。”
姚楚瞪大眼睛,道:“真的嗎?咱們真的可以離開這裡了。”
“嗯,我去做幾把槳。”柳飛道,尋了棵粗壯結實的大樹,利用千飛斬削出幾把大槳。他復又將一個葫蘆的兩半尾端都穿出一個孔來,用繩子將兩個葫蘆瓢連接起來。這樣的話,如果航行時下雨,就可以用一個葫蘆瓢來接些雨水喝。
柳飛扛起大葫蘆,二人一獸就這麼出海了。現在颳得是西南風向,柳飛他們欲要回到大陸,一路上得不停地搖槳,他和姚楚二人輪流搖,有時候,天啓也會幫忙,大葫蘆倒是真的一直往大陸所在的方向逆風而行。
往大陸所在的西邊行了一日一夜,一直未飲水的姚楚終於忍受不住,渴得暈了過去。
還好此時他們已經離火炙島有一些距離,海中已經可以見到一些魚。柳飛利用龍氣彈射殺了幾條魚,吸了它們的血,學着姚楚先前喂他喝獸血時的樣子,嘴對嘴將魚血注入姚楚的嘴中。
只喝了幾口血,姚楚便醒了過來,驚見柳飛正趴在自己臉前,而且……而且……
“啊……”姚楚尖叫一聲,叭的一聲脆響,她結結實實地給了柳飛一耳光。
柳飛臉上吃痛,立即擡起了身子,慍怒道:“你幹嘛打我?”
老實了這麼幾日,這混蛋終於露出了他淫賊的本來面目。姚楚眼淚嘩嘩直流,質問道:“你剛纔在幹什麼?”
柳飛道:“你說我在幹什麼?”
“你混蛋!”姚楚說着擡起腳來踹向柳飛。
柳飛一個閃身躲過,還順勢伸手抓住了姚楚的腳踝。
“你……你放開我。”姚楚羞紅着臉說道。
“好啊,我放開你,但你可不準再踢我。”柳飛道。
“誰叫你輕薄我。”姚楚餘怒未歇地道。
“我哪有輕薄你?只是你渴得暈了過去,我餵你喝些魚血罷了。”柳飛理直氣壯地道,放開姚楚的腳,扔給她一條魚,“你既然醒了,就自己吸些魚血吧,別待會又暈過去,可沒人願意伺候你。”嘴裡雖這麼說,心中卻還在回味剛纔嘴巴貼上姚楚那雙櫻脣時的美妙感覺。
姚楚看了看他扔過來的魚,道:“你……你真的不是存心佔我便宜?”
柳飛道:“拜託小姐,要佔你便宜,我用等到現在麼?”廢話,只有等到現在,這便宜才佔得堂而皇之嘛。
姚楚想起這兩天柳飛對她的照顧,還爲了給她找食物差點被那條海蛇給吃了,心中不禁爲剛纔的巴掌很是愧疚,道:“對不起,我還以爲……以爲……”說着,她的一張臉又漲紅起來,埋下頭不好意思再說下去。
“算了,你快把那魚的血喝了。”柳飛道。
“嗯。”姚楚應道,拿起那條魚咬破魚皮,用力地吮吸起來。
魚的含血量並不豐富,柳飛只得又射殺了數條魚,打撈上來,替換下正在划槳的天啓。
“你的彈弓很……很厲害。”姚楚怔忡地道,“還有你的貓,它……它……”
“它也很厲害,是麼?”柳飛笑道。是啊,誰見過用兩隻爪子划槳的貓?
姚楚點了點頭。
柳飛道:“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姚楚道:“什麼事?”
柳飛道:“咱們若是回到大陸,這些天發生的事,你不要對任何人講。”
姚楚眨巴眨巴眼睛,道:“我的哥哥姐姐也不能講嗎?”
柳飛道:“嗯,不能講。”
姚楚噘了下嘴巴,有些不情願地道:“好吧。”頓了頓,又忍不住問:“爲什麼不能對別人講?”
柳飛道:“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的彈弓很厲害,更不想讓別人知道我的貓很厲害。如果有貪心的人聽說了我的貓會搖槳,一定會暗算我們,將天啓偷去,說不定會把它賣給雜耍團什麼的,那時它可就慘了。”
小女孩兒立即同情心大發,用力地點頭說道:“哦,原來是這樣,你放心,我一定不會對任何人提起這些天的事。”
柳飛道:“如果有人問起來,咱們就說被龍龜吐到了一個荒島上,然後找到這個葫蘆,就坐着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