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肌肉森林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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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綰綰轉頭去看,帝祈雲被淹沒在花團錦簇中,只有一角白袍從人羣縫隙裡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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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綰綰一點都不驚訝帝祈雲能把這聲音傳入她的耳中,這天下本就沒有不可能的事,只是現代人見識愈加狹窄,便把一切歸於了“傳說”或者“迷信”的解釋。
否則,爲何沒人能解釋她的馭火天賦,還把她看成妖怪?
明明少見多怪,目光短淺,還要把善良的人描述成妖魔,真是可笑。
所以步綰綰從來不輕視任何對手,既然能成爲她的對手,一定有他過人的手段,比如帝祈雲,他的手段更讓步綰綰有些招架不住榛。
不過,愈這樣,愈鬥得火花四濺,也算是平靜日子裡的一絲樂趣吧。
步綰綰收回視線,拎着裙襬繼續往前走。
宮婢從她身邊走過,依制向她行禮,好歹,她是美人了,這點榮耀還是有的。步綰綰走了幾步,突然明白爲何人人想當官,人人想踩過別人爬上去,人人想當後宮最重要的女人……這種行走在人羣裡,大家都仰視你的感覺真的太讓人飄飄然了醫。
回到宅子裡,才放下食盒,突然有一根小竹筒從窗子丟了進來,正打在她的胳膊上,再咚的一聲,跌在木質的地板上。
步綰綰怔了一下,撿起小竹筒,快走到窗邊看,只見一抹瘦小黑影正快速跑開,若不仔細去看,會以爲那只是樹影搖動。
步綰綰關上窗子,從小竹筒裡掏出一小片錦布,上面一行小字:這幾天想辦法出宮,我會在城外接應你,夜。
這是夜滄瀾的字,步綰綰把錦布往油燈盞裡一丟,任它被點着,燃燒,打開食盒吃東西。
若能走,她一定開心,可若這是陷阱,她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好在,她現在心情夠放鬆,帝祈雲今晚是絕對不會出來作惡的!
帝祈雲的不痛快,就是步綰綰的痛快!她昨晚被迫在他的牀邊蹲了一晚,今晚得大睡一場補回來。
步綰綰給自己調了杯蜂蜜水,用這水仔細地按摩了小臉,洗洗白,再美美地喝了一杯牛奶……對的,這全是在酒宴上順回來的,足有一大罐的蜂蜜,可以讓她享用很久。
往小牀上一倒,步綰綰快活得直冒泡泡,拉起被子,閉上眼睛……
美夢,我來了,求求你晚上不要讓我看草原,給我一片蔚藍大海,以及穿泳|褲的壯男!
現實中的男人靠不住,草原上的男人太模糊,只有那片閃爍着健康光芒肌肉森林還能給她一些眼神上的安慰。
哪個少女不懷|春?不去渴望一份溫暖的愛情呢?
步綰綰把愛情的門關上了,只能用眼睛去懷懷|春罷了,想想,也挺悲哀的。
睡吧,綰綰,你的愛情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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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的,還沒能夢到大海和肌肉,人卻似被什麼給吊了起來,猛地睜開眼睛,只見眼前黑乎乎的一片,人卻有種懸空奔跑的感覺。
她心一沉,她這是被人給用麻袋裝了、擄了!
她稍稍慌了一秒,立刻拽下了不離身的玉佩柳刀,麻利地劃開了麻袋,用力一掙,從袋子裡滑出去,人跌在房頂,短暫的眼冒金星之後,擡眼一看,只見面前站着一個全身黑色夜行衣、戴着面具的男子。
她微微一怔,脫口而出:
“你又扮賞金獵人?”
來人不出聲,又大步過來,用力拎起她的衣角,把她往背上一扛,大步往前奔去。
月亮就懸於前方,清輝遍佈大地,步綰綰有種奔月的感覺。
她知道這是帝祈雲,可不知道他爲什麼要把她給揪出來,又要去哪裡?
“喂,去哪裡?”
她忍不住問他。
“閉嘴。”
帝祈雲終於出聲了,冷漠、微怒。
步綰綰不出聲了,緊抱着他的脖子,任他揹着自己,如同敏捷的豹子一樣,在夜月之下奔跑。
或者去見洛君瑜,否則他不會帶着她。
二人在一間小院外停下,院中已有人侯着,見二人進來,立刻恭敬地呈上了兩套新衣。他一臉冷竣,也不多言,徑自脫|了身上的黑衣,當着步綰綰的面,換上手上的衣裳。
一套紫色的華麗錦袍,侍從又遞上一張薄薄的面具,他一仰頭,將那東西往臉上一貼,便變成了另一個人。
“還不換上!”他轉過頭來,一聲低斥。
步綰綰倒吸一口涼氣,這男人搞什麼鬼?
給她的也是一身男裝,紫衣玉冠,高靴華麗。侍從們想得周全,甚至還準備一塊白布,用以束住她那波瀾壯闊的胸。
她換好衣出來,把面具一戴,瞬間成了小白臉,再往他身邊一站,步綰綰腦海裡就只有兩個字存在了……同|志……
“今夜帶你去,只因你是唯一見過那個煙兒姑娘的人,進去之後,不得隨意走動,也不得隨意出聲。”
帝祈雲這才滿眼冷竣地說了一句。
步綰綰愕然,他都做上了皇帝,居然還在找煙兒姑娘!煙兒姑娘盜取玉璽之事,已然過去了這麼久,他也登上了皇位,爲何還要查?
“走。”
他輕一拂袖,轉過身,大步往外走去。侍從們並未跟上,看樣子,他只帶她一人前往。
見鬼,若遇上危險,她不就成了炮灰?
步綰綰心生不悅,卻又隱隱覺得有些雀躍,一定是極特殊的地方,才讓他如臨大敵,若能把他往黑暗裡推上一把,說不定她又有好戲看了。
二人一前一後走着,眼看前方有一間小宅隱隱從街角露出紅瓦,他突然停下了腳步,一拉她的小手,把她攬進了懷裡。
步綰綰立刻輕掙,他便攬得更緊。
幾聲狗吠從前方傳來,小宅的門緩緩打開,有一雙男子正從裡面出來,搖搖晃晃,摟摟抱抱。
步綰綰心念一轉,猜出那是什麼地方了。
有錢人錢多了,時間閒了,便要尋着法子來找樂趣,女人的味道嘗過了,那就嘗男人的,清秀的,俊俏的美男子,在這地方甚至比美人更受貴族的歡迎。步綰綰不輕視真心相愛的戀人,無論性別,那是愛情的自由,只要相愛,你便是娶了一棵樹,那也是他的自由。可如果有人僅拿這個取樂,那就令人噁心反胃。
二人靠近去,門倌一看二人,立刻堆起了笑臉。
“玉公子來了。”
好俗的名呢!一聽就假名,而且來這種地方,應該都用假名的吧?
步綰綰正要笑,又見那門倌遞上了一隻小燈籠給她,又笑着說:
“玉公子,裡面還有好幾位公子等着您,您今兒有得忙了。”
步綰綰臉一黑,敢情這俗人是自己扮的!而且,根本就不是因爲她見過煙兒姑娘,帝祈雲才帶她來,分明是因爲帝祈雲身邊盡是牛高馬大的侍衛,找不着她這般嬌小的身材。
帝祈雲替她接過燈籠,俯過身,在她的臉上親吻,色|迷|迷地說:
“今晚玉兒只陪本公子。”
“裡面請。”
門倌兒呵呵地笑,側過身,請二人進去。
進了小院,帝祈雲又貼過來,在她耳邊小聲問:
“燈籠下的纓子是什麼顏色的?”
“沒顏色。”
步綰綰看看燈籠下垂的翠色纓絡,撇撇嘴。
“給你十金爲報酬。”
帝祈雲篤定開價。
“滋……小氣鬼。”
步綰綰瞪他,他佔這麼大便宜,就給她十金,走遍天下,找不着第二個這樣的小氣鬼。
“你若不要,一文沒有,我走的時候就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裡。”
他又變了臉,惡狠狠地威脅她。
“白色。”
步綰綰冷冷一笑,隨口胡說,祝願他一腳踏進魔窟中,被各方猛神狠狠壓。
“臭丫頭。”
帝祈雲冷冷嗤笑,手指摁在她的手腕上,讀到了她的心思。從那晚讀到她的夢開始,他居然開始偶爾聽到幾句她心裡的聲音。
他也不戳穿她,大步往前走去。這輕車熟路,真讓人以爲他就住在這裡!
可他是個瞎子啊!
步綰綰哪裡知道,他來之前已經看過了此處的地形圖,他的記憶力極好,一眼掃過,便能牢牢記住。
二人穿過了懸着翠色玉珠簾子的長廊,拐進了一個小院,眼前豁然開朗。剛進這所宅子,給人感覺和普通百姓人家沒什麼不同,而看到這裡之後,便猶如進了仙境。
樓臺飛館,重霧縈繞,香風繞樑。不時有衣着華麗的翠衣薄衫的男子從屋裡走出來,對着二人微笑行禮。
“玉公子來了。”
步綰綰頭一次見到這麼多美男!
還是人們眼中標準意義上的美男,丹鳳眼,長眉入鬢,烏髮垂腰,或用一根翠帶縛住,又或者乾脆披散,都赤着足,腳踝上有紅繩金鈴,走動起來,身影挺拔,又有鈴聲脆響。
“你想不想融入進去。”
步綰綰退了一步,故意笑他。
帝祈雲卻不理會,拎着燈籠,低低地說:
“進去,不要露出破綻,只笑,不說話便可。”
步綰綰擰擰眉,瞪他一眼,邁上了臺階。
這樣一個奇怪新鮮的地方,她確實挺好奇,原來在北商皇城中,還隱藏了這樣一個奢靡的場所,不知帝祈雲之前知不知道呢?
進了大殿,裡面歌樂正酣。
步綰綰一眼就認出了坐於其中的一人,正是七殿下,想不到他沒了那工具,還能在這裡尋找樂子!
“玉兒,快過來,本公子等你許久了。”
七皇子帝凌旭一看他,立刻就來了精神,朝她直勾手。
“今日玉兒陪本公子。”
帝祈雲輕輕一攬步綰綰,摟着她往裡面走。
“你算哪根蔥?”
帝凌旭惱了,站起來就欲發剽。不想他身邊的人拉下了他,不知道說了句什麼,他居然消停了,不再找麻煩。
步綰綰驚訝極了,帝祈雲這是扮成了什麼人物,讓帝凌旭也不敢來惹?
“不要往回看,往裡走,也不要怕,我在這裡。”
帝祈雲的手掌在她的腰上輕輕揉了一把,低低地說。
步綰綰更加愕然了,帝祈雲這幾句話還真說得溫和近人,足可以以假亂真,讓人以爲他就是這樣溫和善良的人。
“進來。”
帝祈雲攬着她,進了最裡面的大殿。
步綰綰被眼前的一切震住。最高處坐着一名翠衣男子,長髮垂地,正擡手撫琴,重重輕紗,遮不住他那傾世的容顏。
這是何方妖孽,能生出這樣一張臉來?
他一擡眼,一雙桃花眼,柔光輕輕盪漾,明明殿中還坐了好幾個人,可每一個人都以爲他在看自己。薄脣輕揚時,這笑便如春光一般,融化了所有的冰雪。
“什麼人?”
步綰綰都覺得心跳加快了,美男的殺傷力太威猛!
“不許放肆!”
帝祈雲不用讀書,也不用看她,也能知道她這呼吸加快的原因。這人一年之前就名揚天下,絕色無雙。
“玉公子怎麼纔到,罰酒!”
有人轉過頭來,看着步綰綰笑。
“舒夜公子也來晚了,當罰十杯。”
又有人對帝祈雲笑,舉起手裡玉樽,向他打招呼。
步綰綰嘴角一抽,迅速扭頭看帝祈雲這張臉,居然有人叫這奇|葩的名字……輸液!該有多麼病入膏肓,才能日夜與藥瓶相伴!
“快坐吧。”
坐於高臺上的美人又是一笑,指尖一停,那美妙的樂聲便戛然而止,滿殿皆靜,只有他醇淨的聲音在衆人耳畔迴響。
“果然尤|物!”步綰綰當即就小聲說了一句。
腰上被帝祈雲狠狠擰了一把,痛得她差點叫出來。二人在衆人探尋的目光中並肩坐於最裡側的小几上,只聽那美男又說:
“都來齊了,那便要開始了。”
“快呀。”
有人興奮起來,用銀筷在碗上輕輕敲響。
“陌白,開始吧。”
美男微微側臉,點頭一笑。
大殿右側的珠簾被人掀起,一陣悅耳輕響之後,幾名男子擡了一隻籠子出來了,裡面赫然是一隻猛虎,它拼命地撞着鐵籠,卻不能發出一點聲音。
“不是找煙兒嗎,煙兒是老虎?”步綰綰覺得上了當,有些不悅。
“別說話。”
帝祈雲瞪她一眼,冷竣的眼神,讓步綰綰把後面的話吞了回去。過了一會,或者是覺得應該給步綰綰一點甜頭,帝祈雲又靠了過來,在她耳邊小聲說:
“他叫沈溪澈,煙兒就在此處,今晚我要把她找出來,若我不在你身邊,你千萬不要說話,只坐在這裡便好。”
“你這是害我呢?”
步綰綰覺得這十分不靠譜,她不說話可以,若別人非問她怎麼辦?玉公子到底是何許人,讓她來扮演這陌生人,也得給她一點準備時間纔對啊。區區十兩金,就賣了她的命嗎?
“滿足吧,賞金獵人獵一個朝廷重犯,也不過十兩金。”
他又冷笑一聲,準準地戳穿她的不滿。
步綰綰擰擰眉,端起面前的碧玉酒杯,在手裡轉個不停,視線又回到沈溪澈的臉上,看美人,總比看帝祈雲讓人心裡愉快。
那沈溪澈突然也轉過臉來,朝她微微一笑,手指在琴絃上一勾,便勾出幾個美妙的音符。
步綰綰沉醉一會,大殿中已經走上了幾名壯男,個個只用獸皮圍在腰上,肌肉結實黝黑,寬肩窄腰,充滿了力量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