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雪地上的 火……
帝祈雲趴在她的胸前,雙手在她的腿上輕輕撫摩,他的呼吸越來越均勻綿長。
過了許久,他啞啞地說了一句,手摸上來,摸到她的嘴巴。
“繼續說……”
“說什麼?”
她厭惡地擰眉,腦袋亂擺,要擺脫他的手指棼。
“說藍天白雲,說連理枝,比翼鳥。”
他擡起頭來,脣正壓在她的左ru上,一張牙,邪惡地咬住了,慢慢拉扯。
“帝祈雲……瑰”
步綰綰沒躲,只輕輕地叫了他一聲。
“什麼?”
他鬆開了牙,舌尖輕舔那朵蕊尖。
“你自己去長兩個吧,可以隨時玩\弄……啊……”
步綰綰被他咬痛了,雙手飛快捂來,欲哭無淚。
外面的太監扭頭看進來,側着耳朵聽了好一會兒,終於走得遠一些了。
“太監能不能有xing欲?”
步綰綰翻了個身,小聲問。
“你去試試就可知曉。”
帝祈雲也消停了,仰躺着,輕輕合上眼睛。
“如果有,那……發|泄不出來,不是要爆了血管而死了?”
她擰着眉,轉頭看他。
“嗯,哼,哈……”
他的鼻中發出意味不明的三個字,雙手抱住了她,漸漸的,呼吸越來越綿長,他睡着了——
步綰綰推了幾下,沒能推動,認命地扭過頭看着雕花大窗外的月亮想心事。
在這地方,人心醜惡起來沒有底限,爲了榮華權欲,一切好與善都被他們撕碎了,踩在泥污裡去……
步綰綰也有自己的小自私,是人都會有小自私,我們都不是聖人,可步綰綰不願意去無緣無故傷害別人,她害怕自己在這個世道里,會成了別人手裡的白骨。
她扭頭看了一眼帝祈雲,慢吞吞走回來,貼着榻沿敞下來,強迫自己入睡。
睡着了,就不會有煩惱,那春天也會在夢裡開出繁華的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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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慎景聽着萬公公的稟報,起了身,慢吞吞地在殿中繞着圈,好半天才啞聲問:
“這兩個煙兒,你覺得是怎麼回事?”
“想來是步貴妃等不及,想把太子殿下拉下來。”
萬公公沉吟了一下,才小心地回答。
“那一個即可,爲何弄出兩個?”
帝慎景搖頭,濃眉緊擰。這張臉依稀還能看出年少時冷硬的輪廓,尤其是這雙眼睛,飽經風霜,沉澱着太多的森寒冷意,一眼刺來,讓人渾身都繃緊了。
萬公公趕緊勾下頭,認真琢磨了一下,才低聲回話:“還有可能是太子和攝政王互相陷|害。”
“那兩個煙兒審不出什麼來,殺了吧。”帝慎景想了半天,陰冷冷說了句,轉頭又問:“老七的身體如何了?”
“好是好些了,可只怕和奴才一樣了。”萬公公趕緊回答。
“不成器的東西,之前在宮裡胡來,朕都忍下來,這回連子|孫|根都弄沒了,他還有什麼臉面活在世上。等開春了,讓他遷出京去,到涼州去守着。”
帝慎景擰擰眉,一副漠然的神態,似乎那個不是他親生的兒子。
萬公公擡起頭來,猶豫了一會兒,小聲說:
“皇上,奴才覺得太子和太子妃有些不對勁。”
“哦?有何不對勁?”帝慎景轉頭看他,低聲問。
“皇上不覺得太子和太子妃的相處……有點奇怪嗎?”萬公公小心地提醒了一句。
帝慎景搖搖頭,輕輕轉動着手指上的龍形扳指,夜明珠幽暗的光落在他的臉上,讓他的神情看上去有些陰森,他想了好一會兒,才低聲說:
“那丫頭一直瘋瘋癲癲,他父親也煩她,所以推出來不要了,朕倒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不過比以前好看些倒是實情。太子是個喜歡獵奇的人,又記恨步相,抓着他的女兒折磨折磨,也有可能。”
“奴才倒是覺得並非如此,奴才是擔心太子在使障眼法。皇上您想,太子一向戀着絳芸郡主,絳芸郡主一個人是怎麼在雪原上生還的,還未弄清,現在他又和太子妃打得火熱,只怕是想隱瞞什麼事情,又或者想和步相國勾|結,步相國可是個牆頭草,又貪財……”
萬公公小聲說着,帝慎景的雙瞳微微斂了一絲暗光,點了點頭,小聲說:
“明兒試試吧。”
“皇上,可要召嬪妃侍寢?”
萬公公趕緊應聲,又端起桌上的托盤,給他看盤中的牌子。
“不用了。”
帝慎景搖頭,一臉疲憊。他再不肯服老,也在一步步走向老年,道士爲他煉了那麼多仙丹,卻留不住他青春的腳步,用不了幾年,他這位置就得讓給帝祈雲了。他的眼中又流露出了殺機,一臉憎惡,怎麼藏也藏不住。
他以太子出生的祥雲之說,安住其他嬪妃想把兒子扶上皇位的心思,又扶持夜滄瀾掌政,與太子相抗衡,他煞費苦心,爲的就是讓自己穩坐龍椅。
坐在金椅上的感覺,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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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帝祈雲得在宮裡學習處理政務,作爲盲太子,需要人親手爲他磨墨鋪紙,讀奏摺。帝祈雲的太監是不能接觸到這些的,於是帝祈雲點了步綰綰貼身侍奉。
因要試她,帝慎景也沒反對,任她到了御書房,就連男裝也未讓她換一件。
帝慎景早就不去御書房了,政事都由夜滄瀾去處理,完了往他那裡一送,他覺得可以就發出來,若覺得不行,就扣下,再議。不過這兩年來,他漸漸不再扣摺子,都依着夜滄瀾的意思去辦,朝政運轉還算正常。
今兒的御書房,位置有點變化。
帝祈雲坐到了書案後,步綰綰站於她身邊,再旁邊坐着夜滄瀾。
她一身暗紅宮裝,巴掌寬的束腰,髮髻高堆,兩支玉簪斜斜攢入,垂下幾縷明珠流蘇,又戴了朵昨天帝慎景賜的黑牡丹,一身芬芳,走動起來,腰肢輕扭,格外妖嬈。
於大臣們來看來,這是天大的恩賜,都忍不住悄悄瞟步綰綰。蜜色的肌膚在一堆皮膚白得好像手指一戳就破的宮奴裡,實在太爲惹眼,高挺的鼻樑下,一張紅潤如同花瓣一樣的嘴脣微微上揚着,眼波掃來,大臣們就覺得有點兒心醉骨酥的味道,都暗自想,畢竟是經過了雨露滋潤,風情格外不同了。
“這個字不認得。”
步綰綰一伸手,把摺子遞到夜滄瀾地眼前。
夜滄瀾看了一眼,拿筆圈出來,唸了一次。步綰綰其實已經不耐煩了,哦了一聲,把摺子丟回書案上。
“瞬欣累了?讓本太子抱着你。”
帝祈雲側過臉來,一伸手,攬她坐在腿上,手指在她的腰上輕揉着。
步綰綰趕緊掙開,有些臉紅地看了一眼夜滄瀾,他只低着頭看摺子,白皙的手指
大臣們的頭勾得更低了。
夜滄瀾不露聲色地擱下筆,沉聲說:“今日就這樣,都退下吧。”
“攝政王,高將軍圈地之事還請儘早下決斷,所以,今日還是把這事議了再散吧。”
步相國拱拱手,有點兒逼迫的語氣。
“高將軍圈地了?斬啊。”
帝祈雲脣角勾勾,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
“萬萬不可,太子殿下,高將軍一心爲國,忠心耿耿,何曾有圈地之事?”
幾位大臣一聽,慌忙跪下,大聲反對。
“趙大人,王大人,你們也跟高大人一起圈地,本相早有證據。”
步相國拿出了一紙訴狀,上面密密的血書,散發着讓人反感的腥味兒。
“太子殿下,攝政王明鑑,高將軍是忠臣。”
幾位大臣急了,咚咚地磕起了頭。
“本太子頭疼,攝政王,你處理吧,瞬欣,我們走。”
帝祈雲的嘴角揚揚,一副漠然的姿態,拉着步綰綰往外走。
“太子殿下……高將軍可是一直擁戴您的啊。”幾位大臣情急之下,趕緊拉住了他的錦袍。
“放肆,鬆手。”
帝祈雲扯回錦袍,怒斥一聲,頭也不回地走了。
步綰綰跟着他出來,走了老遠,才一撇嘴角,諷刺道:
“你還真狠,人家是擁戴你的,你都不救,我看以後沒人肯幫你了。”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帝祈雲寒着臉,步子更快了。
他被困在宮中,無法去安排救人事宜,高將軍一旦定罪,將是幾百口人的大事。此事心煩,步綰綰還陰陽怪氣!
“太子殿下。”
絳芸突然出現在前面,手裡端着一隻托盤,溫婉地笑着,姍姍走近。
“皇上讓奴婢給太子殿下送藥來了。”
還真是一天不放過他啊……步綰綰翻了個白眼,走到一邊坐着,免得他一怒之下餵給她喝。
帝祈雲端了藥碗,一口喝盡了,絳芸又從婢女手裡接過一隻小錦盒,打開來,拿出一顆晶瑩剔透的丸子放到他的脣邊,微笑着說:
“吃吧。”
帝祈雲捉住她的小手,張嘴咬了糖,神情溫和下來。
“絳芸,陪我走走吧。”
“嗯。”
絳芸溫馴地點頭,偎在他的身邊往前走。
步綰綰看着礙眼,又不得不跟着,那兩個在前面又摟又抱,她只能裝眼瞎看不到,不緊不慢,隔着九步的距離。
絳芸扭頭看了看她,或者覺得她是故意跟着吧,猶豫一下,對帝祈雲說:
“太子妃還在後面。”
“你不許跟過來。”
帝祈雲扭頭低斥一聲,冷冰冰,惡狠狠。
步綰綰恨透他了,明明是他給她上了緊箍咒,不讓她跟着,是想讓她痛死啊?
“怎麼又吵了?”
步蘭蕙的聲音從前面的白梅林裡傳出來,等她妖嬈的身形繞出來時,手臂上正挽了個翠色竹籃,籃中放滿白梅。
“瞬欣來得正好,幫本宮來做梅花酒,讓太子和絳芸說體已話去吧。”
步綰綰停下腳步,深深看了一眼帝祈雲,他居然真的拉着絳芸走了,十步之後,步綰綰的胸口開始疼,她坐到路邊的石凳上,任這痛一點點加劇。
“你怎麼了?”
看她臉色不對,又惡狠狠盯着帝祈雲,步蘭蕙挑挑細眉,在她身邊坐下,陰陽怪氣地嘆了一聲。
“哎,瞬欣還真的長大了,知道吃醋,知道兒女真情了!”
“意思是你老了?”
步綰綰抵了一句,拿起了籃子裡的梅花,在手裡揉。
“懶得和你計較,沒規矩的野丫頭,本宮問你,想得到太子專寵嗎?”步蘭蕙湊到她耳畔,輕輕地問她。
“弄死絳芸?”她轉過臉來,看着步蘭蕙嬌豔的臉。
“妹妹不傻嘛。”步蘭蕙掩脣輕笑,也拿了枝梅花在手裡輕輕拈動。
步綰綰捂着快要痛得裂開的胸口,咬牙切齒地問:“姐姐你說,怎麼弄死她?”
步蘭蕙妖媚的眼睛眯了眯,俯在她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步綰綰卻搖搖頭,恨恨地說:“不行,太輕巧了,我覺得應該支一口大油鍋,把她推進去,把她煮嘍……油榨絳芸……”
這從齒縫裡擠出的話,讓步蘭蕙都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可她哪裡知道,步綰綰快痛得要去地上打滾了,可她在步蘭蕙面前說又有何用?步蘭蕙除了冷笑嘲諷,說不定還會把她往更痛深淵裡推去。
“你還真狠。”步蘭蕙站了起來,似乎有些被她嚇到了。
“還要剝她的皮,抽她的筋。”
步綰綰把腿縮起來,雙手抱着,在椅上輕輕搖晃,汗水已經從她的背上滲出來,她不知道還能支持多久。
“行了,你自己作夢吧。”步蘭蕙失去了興致,像看瘋子一樣看了她一眼,走了。
步綰綰的眼前都開始跟着發黑,可她突然發現一件事,當她胸口痛得厲害的時候,她的手指也開始發脹,這是火焰要衝破阻礙的先兆。
她擡起雙手,飽滿的指肚子正輕輕地顫動着,那力量正在積蓄。
“來呀,寶貝……來呀!”
她黑亮的眼睛漸漸睜大,讓火焰來得兇猛無限,讓她燒掉這可惡的地方!
“瞬欣。”
夜滄瀾的聲音突然響起來,步綰綰擡眼,手指的火焰驀地竄出,誰也沒燒着,燒到了她自己的裙子!
“呀……”她跳起來,雙手在裙子上亂撲,可指尖的火不滅,如十朵燦爛的火蓮,跳躍閃動。
夜滄瀾臉色一沉,立刻扯下了披風,遮住她的身影,沉聲說:
“快躺進雪地裡。”
“雪也不行。”
步綰綰急了,火已然把她的裙子燒透,灼到了她自己的肌膚。
“前面有小湖……該死,結冰了!把衣服脫|了……”
夜滄瀾顧不上男女之別,伸手就開始撕扯她的衣裙。
“什麼破心法,不管用。”
她焦急萬分,也顧不上身在何處,使勁拉扯着裙子。可早上爲了避免帝祈雲又把魔爪伸向她的裙子,她打了個極緊的結,這時候越扯越亂,成了個死結巴!
“不行啊,脫不掉。”
她哭喪着臉,這火已經往上來了,引着了她的頭髮,滋滋的臭氣漫開來。
夜滄瀾手腕一翻,一柄短劍從袖中滑出,快速在她身上划動,火裙子從她身上飛開,像一片片燃燒中的蝴蝶,他又一道劍光劃過,把她的頭髮自燃起處斬斷……
步綰綰披頭散髮,只着肚兜和燒了半截的褻褲站在雪地裡,奴才們匆匆跑來,都看到了這蜜肌美人。
風把她的頭髮吹亂,一雙露在風中的小腿漂亮極了,還有那不停起伏的胸脯,纖細的腰肢,無人令人驚歎。
“怎麼回事?”萬公公匆匆過來,一見她這模樣,也呆住了。
“有人給太子妃的衣上灑了磷粉。”夜滄瀾收了短劍,轉身說。
“磷粉?可攝政王爲何帶劍入宮?”萬公公掃了一眼步綰綰,又看夜滄瀾。
【下節更精彩:兩對年輕人面臨選擇,誰來挨這責罰……帝祈雲折騰人出新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