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完藥,徐浩就開始洗衣服。
這幾天換的衣服都成堆了,一直沒洗,懶得洗。
一邊用力的胡亂搓着衣服,把洗衣粉都搓的四處飛濺,一邊徐浩心裡面使勁的感慨,如果能夠找一個女的,專門給自己洗衣服就好了。嗯,順便能夠暖暖牀最好,顏值不要太高,有趙子晴的標準就可以了。
真不行,降低一下標準,劉伊瑤那樣可愛型的也行。
想着想着。
徐浩就開始練習內氣聲帶訓練法,捏着嗓子唱歌:“我是個寂寞的光棍,痛苦的光棍,到了現在沒有媳婦。”
這歌聲穿透力特別強。
也幸好隔壁的恐龍妹羅萱沒在,否則又得捶牆了。洗完了衣服,晾好,時間也就到了五點鐘,又得忙《狙擊》劇組帶隊了。日子就這麼周而復始、忙忙碌碌的過去了。眨眼之間,來到了4月29號。
今天張政閒來無事,親自帶隊,徐浩也就免了幸苦,睡到五點二十,才匆匆爬起來,趕到老工會集合。不過張政現在自持大羣頭身份,還是把簽到、點名、分發道具的任務,交給了徐浩來做。
他自己在劇組,抱着手臂跟楊善軍聊天,現在他握着《希望使命》的特約,羣演已經不跑了。光是每天從羣演身上抽成,就夠他生活了,哪還在乎七八十塊錢的羣演。
徐浩就沒這麼幸福了,今天繼續做武替,拼了命的完成指示的動作要求。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感覺出錯了,今天NG的次數明顯增加,每次都是與武行的配合,出現一些不該有的差錯。
不是武行慢了一絲,就是他慢了一絲。
這直接導致有兩次,他本該摔在地上的墊子上,卻摔在了地上,還好穿得護墊比較厚,沒有傷到哪裡去,只是背上和腰上被地上的道具硌了一下,感覺很疼。
“你怎麼搞的,腦子進水了!幾個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好!把昨天的狀態拿出來!”譚俏對徐浩不需要露臉,僅僅是做個動作,都要NG好幾次,十分生氣,語氣也生硬起來。
徐浩忍着背上的疼,嚮導演道歉:“對不起,導演,下次一定不會了!”
道完歉,徐浩狠狠的握住了拳頭。
他已經可以肯定了。
那幾個譚家班的武行,在故意坑他。
“就因爲昨天對打的時候,我用了一點力?”
徐浩不理解,這幾個武行對他惡意的來源。
但是他十分憤怒這種行爲,拍戲的時候給自己使絆子,這是故意要害他。徐浩很看重這一次當武替的機會,絕對不能容許別人肆無忌憚的將自己的機會給坑掉。他不在乎吃一點虧,但在乎每一次演戲的機會。
看了看那幾個武行,武行在旁邊有說有笑,沒把徐浩當回事。
“等下就要對打了,你們喜歡耍小手段是吧。”
“我陪你們耍!”
再一次拍攝的時候,徐浩再次感受到了武行的小手段,他們故意遲拉威亞一秒鐘,使得徐浩無法借力。只是這一次,徐浩完全豁出去了,根本不借助威亞的拉力,就自己往後栽倒,狠狠的砸在地上。
沒有威亞的控制,他摔下去的力道很大,很直接。
五臟六腑都摔的有些要移位的感覺。
代價有些大,但換來的結果卻很好,導演終於喊了“這一條過了”。
默默地爬起來,徐浩一聲沒吭,就等着導演安排下一組鏡頭。
……
下一場動作很簡單,就是徐浩用一個類似後手翻的高難度動作,將兩個對手打出去摔倒。
譚俏交代的要點,就是動作一定要乾淨利索,給人以力量感。
“放心吧導演,我一定盡最大努力,做到最漂亮!”
徐浩大聲的嚮導演保證,眼睛卻瞥向了跟自己對位的武行。
導演要打的漂亮,自己當然要打得更漂亮。
阿亮把徐浩跟武行的位置都安排好了,給出信號,正式開始拍攝。徐浩聽到開拍的那一刻,就鼓起了全身的力氣,猛然一個後手翻,然後高高跳起,雙腿做風火輪一樣的旋轉,大腿與小腿之間,繃得緊直。
這個動作,原本只要求徐浩把姿勢做的好看就行了,等捱到武行身上的時候,會通過威亞把武行拉開,做出好像被徐浩飛踹的效果。
但是徐浩根本沒有留力。
兩條腿就像是灌了鉛的鐵錘。
“我一般不記仇,有仇當場就報了!”
嘭!
狠狠的揣在兩個武行的胸口上,饒是對方在胸口位置墊了護墊,還是能夠聽到巨大的碰撞聲,以及兩個人當場的慘叫聲。
也不知道是被徐浩踢飛的,還是被威亞拉走的,異常的狼狽,在地上滾了好幾下。
他們都是專業學表演的武行,只有花架子,沒有真本事。徐浩學會的卻是真正的軍體拳,軍隊中用於格鬥殺傷的拳法,而且是經過未來的多次修改完善,合理開發全身每一塊肌肉的力量。
花架子碰上真本事,結果可想而知。
徐浩一點沒有留力。
“好!”
譚俏纔不管徐浩是真踢還是假踢,從監視器上,他能夠感受出來,徐浩這兩腿的效果,隔着冰冷的屏幕,都能感受到獨特的力量美感,這讓他立刻就喊出來:“好,非常好,這一條過了!”
譚俏的話還沒說完,旁邊拉威亞的武行,就衝過去,抓住徐浩的領子:“你麻痹,找死啊!”
徐浩眯了眯眼睛,看着被自己打倒在地,半天爬不起來的武行,把手攤開,任憑別人抓着自己的衣服領子,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看回放的譚俏,擡頭望過去:“怎麼回事?”
阿亮聽了導演的話,一把將幾個武行給拉開,並阻止了其他武行圍過來:“你們在搞什麼。”
“他麻痹的真踢,亮哥,這狗日的下黑腳!”
“就是,亮哥,你看老三都起不來了。”
武行指責徐浩,徐浩不吭聲。
等阿亮問他是不是的時候,徐浩才說:“導演讓我把動作做漂亮,我就按照導演的意思做了,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說這話的時候,徐浩努力回憶着自己學自《乞丐的音樂》中的演技,做出一副坦誠的樣子,並且他也足夠理直氣壯,他就是覺得得真刀真槍的打,才能做出符合導演的要求。譚家班的武行給他使絆子,他真打就更沒有心理負擔了。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阿亮似乎仔細打量了一樣徐浩,隨即對所有人一起呵斥:“都別鬧了,今天上午任務很重,都注意一下下腳,這不是打架,不需要玩命。好了,都散了,都回去,準備下一場戲!”
他這話明着是一視同仁,但很顯然,話裡頭把矛盾直接對準了徐浩,認準了徐浩故意下重腳。
徐浩不在乎。
那兩腳已經解了他心頭大半的氣,況且後面還有不少對打的鏡頭,無非是你下黑腳後,我再下黑腳罷了。
他只是簡單的說:“我看他們下手都很重,還以爲拍戲就得這樣呢,向老師傅學習嗎。”
話裡的潛臺詞是,你們弄我,我就弄你們。
阿亮不自然的咧了一下嘴,下了點力道,對着徐浩的肩膀拍了一下:“你是新人,收不住腳不怪你,後面儘量去演,知道了吧。”
“知道了。”徐浩點頭,他心裡面想的是,只要他們還給自己下絆子,自己就還得還回去,不然還真當自己好欺負了。
人善被人欺,老武行下手整人的手段肯定很多,徐浩要是有一點點認慫,迎接他的肯定就是層出不窮的羞辱。他必須讓別人知道,自己不好欺負,在欺負他之前,想想後果。
他的拳頭,硬着呢。
……
武行們的勾心鬥角,譚俏根本沒注意,他忙着看回放,並佈置下一場戲。可能在他的眼裡,只有片子是最重要的,只要演員不破壞拍戲,就沒必要理會。
不知道是阿亮對武行們做了交代,還是徐浩的兩腳狠踹起作用了,接下來的拍攝,譚家班還算老實,沒有再故意下絆子。
安安穩穩,趕在了12點之前,結束了徐浩今天的武替幾場戲。
中午發盒飯的時候,不見了張政的人影,聽說是跟楊善軍出去下館子了。
張政不在,徐浩即便下午沒事了,也不能提前走,羣演的隊總要有人帶。大約十二點半,張政忽然又在劇組裡出現了。
“張老大。”有幾個羣特急着拍馬屁。
張政很有派頭的點點頭:“嗯。”
徑直走到徐浩面前:“小徐,你下午沒戲了吧,走,帶你去見見世面。”
“去哪?”
“跟我走就知道。”
“這邊劇組怎麼辦?”
“沒事的,一時半會兒他們結束不了,我們去去就回來。”
徐浩拍完武替戲了,隨時可以走,張政本來就沒戲,所以劇組的工作人員沒有攔着,直接讓他們走了。上了張政的電瓶車,徐浩還在追問去哪。但是張政一直不說,騎着電瓶車,一路旖旎來到了紅軍城。
七拐八拐就到了紅軍城裡面的民國街景區,遠遠便看到,街道上方懸掛着紅色的橫幅。
“熱烈慶祝電視連續劇《希望使命》開機大吉。”
橫幅下方,人頭攢動,還擺上了一張香案,香案上放着一些水果、花籃。有不少記者圍在周圍,不時的拿起照相機,拍幾張照片。
“《希望使命》今天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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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浩這纔想起來。
那麼,自己的特約之旅,也即將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