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周翠和鄭晶晶,總是旁敲側擊詢問徐浩跟羅靖之間的關係。這讓徐浩生出很多反感來,很顯然,這兩個女生,接近他的目的就是爲了拉關係,跟羅靖搭上線。
再聯想到當初,周翠的故意接近,徐浩就感覺這兩個女生,不是什麼好女生。
如果徐浩是那種混的不得志的老橫漂,肯定會藉機忽悠兩個女生,然後稍微調.戲調.戲,帶回房間。按照網傳的老橫漂劇本,不一會就能把兩個女的弄上牀,雙飛不太現實,一個一個騙過來很簡單。
網絡社會什麼事都藏不住,太多老橫漂冒充有關係,騙妹子了。
有些妹子被騙的多了,也就不再在乎身體了,甚至利用自己的身體去拉關係,就爲了一次兩次的特約。
徐浩猜想周翠就是這樣的人,不然不會好幾次發短信,說要去徐浩住的地方坐坐。
他只要稍微漏點口風,肯定能把她帶到出租屋裡,然後顛鸞倒鳳的做一場。不過,徐浩雖然因爲正值荷爾蒙分泌旺盛時期,常常飢.渴、衝動,但並不是隨便的人。況且他還有點怕周翠是不是有病。
萬一有個什麼傳染病,那就悲劇了。
以巨大的惡意,揣測了周翠和鄭晶晶之後,徐浩果斷的找藉口,騎車先走一步。
“別人都說喝過酒,酒精上頭,容易衝動。我現在竟然這麼清醒,果斷把妹子拒絕掉了,看來我果然是有大毅力的人,《陽神》裡面說過,古往今來牛人都是有大智慧、大毅力的人,我努力努力,爭取做牛人。”
將自行車鎖在樓梯道的鐵欄杆上,徐浩邁着小碎步上樓梯。
走到轉角處,忽然想要裝個比。
摸出耳朵上夾着的那根玉溪煙,啪嗒彈開Zippo打火機。火苗湛黃。正準備對着菸頭點着,忽然間,一道水花,準確無比的澆在了玉溪煙上。順便濺了徐浩一臉。
“哎喲,師父你怎麼突然出現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夏霞從房間裡跑出來,一點誠意也沒有的說着抱歉。
徐浩將煙丟在地上。伸手抹了抹臉上的水,小心的問:“該不會是洗腳水吧?”
“怎麼可能啊,我洗腳水也往外面倒啊。是早上倒的白開水,已經冷掉了,我就倒在外面,溼潤一下空氣。”
聽到是白開水,徐浩這才鬆一口氣,隨即沒好氣的說:“注意文明,不要往外面亂倒水,師父我常教你做人的道理。都記不住嗎!”
“拉倒吧,你今天又這麼晚回來?”
“嗯,在外面吃飯呢。”
“接到新的通告了?”
“《最後的戰士》,給男主角蘆芳生當替身一個星期。”
“替身啊,我也想做替身,不知道去哪裡接通告,感覺學了散打也沒什麼用處。”夏霞抱怨。
“慢慢來嗎,等認識人多了,這些通告就比較好接了。我現在也是啊,自己去送資料。基本上接不到通告,都是認識的一些副導演推薦過來的。我要是看到有合適你的機會,我到時候幫你跟他們爭取一下。”
“謝謝師父。”
“不謝,我睡覺了。明早還得早起。”
“哦,晚安。”
……
第二天徐浩五點之前,準時趕到了全興賓館,《最後的戰士》劇組就在這裡下榻。隨後在楊善軍的安排下,跟着劇組的車,前往了紅軍城。
到了地方。先去見了一下導演譚俏。
譚俏還記得徐浩,見面就說:“你以前做替身表現不錯,現在繼續這麼來,知道嗎。”
“我知道的,導演。”比起以前,徐浩現在面對導演,就比較自然一些了。
蘆芳生本人也在現場,執行導演還特意帶徐浩,去跟蘆芳生打了個招呼:“阿生,給你做替身的徐浩,你看你們身形是不是很像。”
蘆芳生坐在躺椅上,一隻腳搭在小凳子上,捲起的褲管,可以看到腳腕的地方綁着冰袋在敷:“徐浩你好,辛苦你了。”
“蘆哥客氣了。”
招呼打過了,執行導演就給徐浩安排拍攝內容,儘管他沒有正面鏡頭,還是拿到了一個劇本。劇本上面都用綠色彩筆,把徐浩需要做的動作給標識了出來,基本上除了露臉,大部分本該蘆芳生演的內容,都是徐浩來。
他的戲份,基本上就相當於巨星的替身了。
很多巨星拍戲沒時間,往往都是請好幾個替身,專門替他演戲,而巨星自己,只要抽空過來,拍幾個露臉的戲份就可以了。爲什麼很多人感慨這是個靠臉吃飯的世界,從替身演員身上就能得出答案了。
有的人拼死拼活的演戲,但是不露臉,只能拿幾百塊錢的替身工資。
有的人根本不來拍戲,只是偶爾抽空露臉說幾句臺詞,就是上百萬的片酬。
沒法比。
徐浩也不會去比較,比較這個純粹是自己給自己找心理不平衡,他現在就只想把這一個星期的戲拍好,不能露臉那就努力發揮好肢體演技,爭取給導演留下好印象,等待下一次有露臉的機會。
“來來來,往這裡站。”還沒吃飯,執行導演就開始安排徐浩進行站位了。
他現在的站位,屬於光替的工作,配合燈光師進行修正,讓人物出現在鏡頭中時,光線不會出現偏差。
光替在娛樂圈是很常見的替身,光替站好了位置,演員就能直接找到自己的位置,不需要耗費體力任由執行導演擺佈,而且用光替,執行導演也好吆喝。
總不能對着明星大呼小叫,把明星跟羣演一樣趕來趕去。特別是有些龜毛的明星,執行導演根本使喚不動。
配合了半個小時,把上午的站位弄清楚,劇組終於開飯了。
早晨的飯還不錯,包子和加豆漿,還有一顆鹹鴨蛋。
領了自己的飯,徐浩沒往人堆裡擠,直接蹲在了牆角處。正在剝鹹鴨蛋呢,忽然有人過來跟徐浩打招呼:“浩哥。”
徐浩擡頭。看到是個穿小日本軍裝的羣演,面相有點熟,但是記不得叫什麼名字了:“哦,你是?”
“我是汪傳潤啊。以前浩哥你帶隊的時候,我跟着你跑過兩次羣特,其中有一次,也是在《最後的戰士》劇組。浩哥你現在不帶隊,我們都想你了。”汪傳潤有些自來熟。不過話語中,能夠感覺到還是很尊敬徐浩的。
徐浩以前每天都要帶隊,還得自己演戲,帶過的人太多了,對汪傳潤印象不深,不過對方能過來打聲招呼,他還是很高興的:“現在出來瞎跑跑,你現在領隊是哪個?張老大帶你們?”
汪傳潤有些不爽的表情:“是那個李戡。”
“哦,李戡帶你們隊。”
“浩哥你不知道,這個李戡人真差勁。平時帶隊就跟他皇帝老子一樣,一天到晚就會罵人,真出了事,膽子比誰都小。上次有幾個武行打我們羣演,他就在旁邊站着,一句話不敢吭。”汪傳潤大倒苦水。
徐浩跟李戡並不熟,也就是吃過兩頓飯,不過李戡給他的感覺很不好:“領隊嗎,不都這樣。”
“浩哥你就不是這樣啊,我們不少羣演都跟過你跑戲。誰個不說你是這個。”汪傳潤比劃了一個大拇指。
“太誇我了。”
“是真的,我認識好幾個羣演,說起領隊,都說浩哥你脾氣最好的。最維護羣演。別的領隊都什麼玩意啊,就會在我們面前裝比,在其他人面前跟孫子一樣。可惜浩哥你不帶隊了,不然真想跟你一起跑戲。”
“呵呵。”聽着別人誇自己,徐浩還是很有成就感的,自己雖然只當了一個月的小領隊。但起碼沒白做,有人還記得自己。
“對了,浩哥,你現在演什麼?”
“我給蘆芳生做替身。”
“哦,浩哥你會武。我要是會武就好了,我也去當武行,省的天天演小日本鬼子,我來快三個月了,馬上就成鬼子專業戶了。”
“你都在演日本鬼子?”
汪傳潤猛點頭,狂吐槽:“是啊,我在《左輪手槍》裡面演小日本,《最後的戰士》裡面演小日本,《共赴國難》裡面演小日本,《希望使命》裡面演小日本,《傻兒傳奇》裡面演小日本,《潛伏在黎明之前》演小日本,《黎平1934》裡面還是演小日本,現在又來《最後的戰士》演小日本了。”
“哈哈,那你還真跟日本鬼子有緣啊。”徐浩笑出來。
“唉,反正去過的所有戰爭戲、諜戰戲,全都是小日本。”
徐浩拍了拍一臉憂傷表情的汪傳潤:“橫店每年殺小日本幾個億,不是沒道理的。”
汪傳潤嘆氣:“可我現在演小日本都演要吐了。”
正跟汪傳潤聊他的鬼子專業戶頭銜,冷不防又走過來一個人,操着皮笑肉不笑的話,湊過來:“喲,這不是徐浩嗎?好久不見了啊,老大前兩天還問我說,徐浩不知道搞哪去了,今天就碰見了。”
說話的,正是剛纔汪傳潤吐槽的李戡。
徐浩看着李戡,打招呼:“李哥看樣子最近過得還不錯。”
李戡有些得意的說:“跟老大後面瞎跑跑,一個月多賺點零花錢而已,你怎麼樣,跑上特約了嗎?還是在跑羣演?”
“我現在在演替身。”
“替身演員啊,又苦又累還拿不到錢,一天幾百,有四百塊嗎?沒四百事實上幹着還不如跑羣衆,傷到哪,就虧大了。”李戡貌似好心的提醒。
徐浩笑了笑:“是啊,比較幸苦,賺錢也不多,一天就700塊錢,不是楊導打電話讓我幫忙,本來是真不想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