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是跟着梅幫兄弟的,現在轉頭又跟着他們,白如冰當然不能由着他們的性子,與馬幫隔了一段距離,白如冰停下來,等着土匪過來。
土匪正追的起勁,一路跌跌撞撞跟在他們三個後面,前面突然停下來,他們沒有料到,剎不住車,直接就衝到了白如冰他們腳底下。
白如冰揚了一下拂塵,握拳施禮,輕聲細語的問道:“道祖慈悲,二位這是?”
土匪那裡經過這個陣仗,其中一個也學着白如冰抱拳拱手:“我們趕路,沒想到衝撞了師父,實在該死,小的這就下山,師父慢行。”
說着他們二人也顧不上跟蹤了,趕緊下山找高姓土匪彙報。
白如冰他們沒理會這兩個土匪,繼續往山下走。
這次他們沒去上一次的客棧,而是找了一個靠近往韋彪營地方向的地方,挑了幾間房住下。
白如冰故意挑了一間靠路邊的房間,從街上,就能把房間的動靜看清楚。
他進屋打開窗子通風,伸頭往外看了看,天色自由點暗,有些人家已經掌了油燈,他看了看四周,能看到街頭的幾個土匪在路口處交頭接耳,邊說邊向這裡張望。
白如冰關住窗,點亮油燈,仍然站立在窗前,讓外面看到他的身影。
這時店家喊他們下去吃晚飯,白如冰沒有吹熄油燈,叫上舒月隨從一起下去。
白如冰趁着下樓的機會,在樓梯拐角跟他們說了他的計劃,二人聽後點頭稱是,然後一起下樓吃飯。
吃過晚飯,在隨從房間白如冰讓隨從化妝成他的樣子,回到他的房間坐在窗前打坐,自己和舒月則換上夜行衣,帶上暗器短刃,從後門消失在夜色中。
他們走在通往韋彪營地的路上。
劉大俠曾經走過這條路,從他的描述中,白如冰大概知道這裡的地形地貌,再說就他倆的功力,這條山路還不是如履平地。
根據劉大俠的描述,去往大山營地必須翻過一座山,而這座山頂上,有一處茂密的林地,白如冰想實地查看一下,是否可以埋伏些兵力,伏擊他的下山人員。再敲山震虎,看看他們還能不能多派點兵下來,然後全面圍剿,達到讓他減員的目的。
他倆很快來到了劉大俠在情報裡說的樹林。
這裡的山跟江南有些不同,植被少,一路過來都是怪石林立,樹木卻不多,而這片樹林卻是個意外。
樹林處稍微平坦,也有一些亂石,大概有十多畝,藏個二三百人不成問題。出了樹林就是陡峭的山坡,是韋彪出山的必經之路,可能是韋彪太大意了,他應該在這裡安插一些兵力,否則很容易被敵方佔領切斷他與山外的聯絡與供給。
當然這裡也不是萬無一失,如果韋彪傾巢而出,這裡也很難守住,只能做臨時陣地,打完了就走。
白如冰把整個樹林走了一遍,摸清楚大致情況,兩人下山回客棧。
來回用了一個時辰,到客棧差不多半夜了。
白如冰回到房間,招呼隨從回他自己房間歇息,他脫下夜行衣,吹熄油燈,躺在鋪上過了一遍剛纔查看的地形,又在腦子裡走了一遍派兵的行進路線,這才睡下。
此時劉大俠還沒睡,今天梅幫兄弟告訴他將軍來了,劉大俠分析可能是他給將軍寫的密報讓將軍趕到了這裡。
將軍既然沒驚動他肯定是爲了潛伏的大局,那麼他只能裝作不知道,不能貿然前去碰面。
他覺得,將軍此次前來,多半是爲了破壞韋彪渡江計劃,不讓他在短時間內有渡江打算。
目前還是洪水期,江灘漲水,江岸大堤防禦困難,不能屯兵,如果在這個時候渡江,很容易突破防線。
將軍可能也意識到這一點,可能是要在韋彪營地做點文章,推遲他的用兵計劃。
此時,在外邊值守的土匪還在將軍窗下轉悠,一直在窗前打坐的道士吹息了燈,看來是要入睡,高姓土匪示意兩個土匪上去盯住兩位小道士,他自己則去會會這位道長。
高姓土匪一躍跳上客棧圍牆上,再翻身進到二樓客房走廊。
高姓土匪摸到白如冰房間,兩個土匪也已經上來,各自守在舒月和隨從的放門口。
高姓土匪看到他們兩個已經就位,他一腳踹開了將軍的房門,另外兩個也破門而入。
將軍已經躺下,並沒睡着,突然闖進來一個人,他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衝着黑影就是一腳。
高姓土匪是衝進來的,本來想先發制人給道士沉重一擊,沒想到人還沒站穩,就吃了一腳。
這一腳踢在他的心窩處,好在他有護心擋着,要不這一腳就會讓他疼暈過去。
將軍腳一震,知道踢在在了護甲上,慌忙收腿,沒等來人拿刀,他又一個掃堂腿過去,高姓土匪跳起躲過,抽到砍向將軍。
將軍一腳掃空,趕忙收回,順手抄起牀邊的木棍,等待對方出招。果然,呼的一聲,大刀輪到他面前,躲閃已經來不及,他一棍子輪到對方腰間,高姓土匪刀已舉過頭頂,腰裡吃了一棍,刀從手裡脫落,大頭衝下紮在地板上。
將軍看對方丟了武器,又一棍打來,這次不是腰,而是他的左肩肩脖頸處。
這個部位是人類最軟弱的地方,只要用力擊打,幾乎沒有人可以承受,非死即傷!
這一次高姓土匪沒能躲開,一棍子掃到他的大動脈上,頓時眼冒金星,歪倒在地上。
白如冰伸手把他提起,衝着窗戶扔了出去。
估計高姓土匪的小命八成嗚呼了。
結果了高姓土匪,將軍趕往他倆房間,他對面是隨從的房間,舒月的房間靠最裡面。
隨從是他從京城帶來的大內高手,對付一兩個土匪自然不在話下,將軍趕到他這裡時,土匪已經被打得精疲力盡,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
將軍見狀不去管他,直奔最裡面房間去看舒月。
整個客棧二層已被他們包下,沒有其他客人居住。
舒月房間裡亮着燈,土匪被舒月打得趴在地上不動窩。
將軍:“死了?”
舒月:“估計還有一口氣,是我的老熟人,讓他多活一會兒。”
將軍:“哦,那我不管了,你自己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