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扼殺天才?”
聽到林雅楠的話,王超翻看了面前的資料,隨後閉上了眼睛,想了想,長長噓出一口氣,“資料上說的,這個葉玄十三歲就在瀑布下面練拳劍,經過很多曰本武學大師的指點,一練三年,後來又徒步進入北海道冰雪之中磨練意志,在十八歲就挑戰北海道合氣道大師巖中正男,一戰而勝。這樣的人,是追求武道的癡人,一心求武。雖然只有十九歲,但可不比宮本阪神,很不好對付啊。”
“因爲不好對付,所以纔要你來。”
合起資料,林雅楠嘴角笑起一個很好看的弧度:“你也是天才。天才對天才,這纔有看頭嘛,組織上這次的意思是暗地裡打擊一下曰本武術界的氣焰。這次曰本武術界派些年輕人才橫掃地下拳場和一些武館,擺明是試探一下。如果成功,以後還有更大規模的行動。”
“雖然現在不同於上個世紀,曰本武術界翻不起什麼大浪來,這次說白了,只是暗地裡的一次交流,屬於民間私自的行爲。這次政斧不插手,只裝作不知道。”
“但如果就任憑他們橫掃,面子上太過不去了。武術不能起決定姓的作用,但卻是一種信念的支撐。組織上這次給你的計劃,就是讓你在武術界打出名頭來。這次是個絕好的機會,你千萬不能錯過。我也是練家子,當然相信你的水平。”
“少給我戴高帽子了,既然這是組織上的任務,我是完成也得完成,不完成也得完成了。”王超眨了一下眼睛,“我可不是什麼天才,看看這個葉玄,纔是真正的天才,十七歲就練通暗勁,進入武學上層境界,我十七歲的時候,還在站馬步呢。”
“你真的沒有把握?”林雅楠看見王超這樣說話,不由眉頭大皺,有些擔心起來。
“本人我都沒有見到,怎麼能輕易下定論?我又不是神仙?況且擂臺比武,千變萬化,並不是誰的武功高,誰就能取得勝利。”王超笑了笑,只是神情上從容不迫,並沒有什麼驚訝與緊張。
“那就好,我還以爲你沒有信心了呢。”林雅楠再仔細的看了一下王超的表情,點了點頭,“你好好休息。我現在去安排另外的事情,畢竟這是一次民間交流,有暗勢力隱藏在內,不比官方的活動,比武之後,火併很可能是少不了的,不過應該沒有什麼危險,畢竟廖俊華會安排好,但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嘛。”
王超知道林雅楠去安排狙擊,保護,潛伏等行動,畢竟,他們現在的身份也是不知明的黑勢力,僱傭軍。而且這次是打黑拳,並不是正規比武。
打黑拳,還要時刻準備着挨黑槍。
林雅楠剛剛出去,王超就聽見有人敲門。
“朱佳,是你?這麼晚了,你還不去睡覺?”王超在老遠,就聽在輕微的腳步,分辯出了朱佳的聲音。
“剛剛出去的那個是你的助手?滿漂亮嘛,身材也很好。”朱佳穿着一件寬大的花格子睡衣,腳下踩着拖鞋,溼漉漉烏黑的長髮隨意的散批着,好像是剛剛洗完澡。
“想不到,你現在也變壞了,會找女秘書了。”朱佳隨意的坐了下來,眼睛一媚一媚。
這次和王超見,朱佳似乎比以前放開了許多,開起玩笑來一點顧忌都沒有。
王超用眼睛把朱佳上下打量了一下,最後停留在雪白的小腿上。看得朱佳渾身有些不自在,把眼睛一瞪,臉一板:“看什麼看?沒有見過的麼?”
王超收回目光,連消帶打:“我當然沒有看過。”
“你……………”朱佳冷哼了一下,隨後語氣婉轉,頗爲關切,“不過我很好奇,你在S省,好好的生意不做,爲什麼跑到山東來開什麼武館?對了,你和趙均他們的事情怎麼樣了,是不是爲了躲避他們,纔來山東?可惜,那天你發脾氣走了,不然我介紹你認識的幾個[***],只要和他們搞好關係,趙均他們也不敢動你的。不過你現在在山東,又和廖哥扯上了關係,山東,東北三省,廖哥說話還是有份量的。倒是可以安身了。”
“我和你廖哥也只是武術界的朋友而已,最近才認識。不過,你廖哥這人,倒是很了不起,一個[***],居然能把拳術練到上乘境界。”
“你不要開口武功,閉口武功的好不好。”朱佳稍微撅了一下嘴巴,“我看你和廖哥很談得來,你得幫我說動他,要他幫助我的事業。而且,你也要幫我。”
“好吧,誰讓我以前欠你的人情呢?”王超微微嘆了一口氣,顯出無奈的神色來。
吉林,長春。
同樣的夜晚,一家空手道館內。一個身穿和服,面容堅毅,眉宇之間透漏出一股剛強的少年閉上眼睛,靜靜的用跪坐着,全身似鬆似緊,一口兩尺多長的木劍擺放在面前。
於此同時,前面有兩個曰本青年正在對面鬥毆,你來我往,招招帶風,打得威猛精彩。
但是這個少年卻是一動不動,任憑勁風吹拂在身上,皮膚一點感覺都沒有,顯然是對自身的毛孔控制到了精確無比的程度。
“葉子,葉子。你今天才到長春,明天就準備去打這裡的地下格鬥麼?不休息一下?”就在這時候,另外一個劉海很長,遮住額頭的大眼睛女孩跑到這個少年身邊,也跪坐下來,關切的問,神情中帶有明顯的仰慕。
這個女子很熟悉,王超看見了,一定會認出來。因爲她就是在油輪上,要撿王超便宜的柳生晴子。
“不是明天,而是今天晚上。”這個少年,正是曰籍華人,被曰本武術界認爲是天才少年的葉玄。
他十八歲就擊敗了開館立派的北海道合氣道大師岩石正男,天才少年這個稱號,並不是自封的。
“今天晚上你就要出去?這裡可是在中國,現在的中國,不同以前了。強龍不壓地頭蛇,我們還在安排,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情,可是我們曰本武術界的一大損失。”柳生晴子連忙道。
“我把我的一生都奉獻給了武道修行。沒有什麼能阻擋我前進的腳步。”葉玄睜開眼睛,“況且,這次來中國,是一個磨練的過程,肯定要遇到危險。不能有化險爲夷的膽識和氣魄,哪裡又能成爲一代宗師呢?合氣道宗師植芝盛平,空手道宗師宮城長順,大山培達,哪一個沒有上過戰場?只有在戰場上的生死氣氛中,才能真正磨練出一個人的意志和精神。如果遇到危險,那就退縮,則永遠都不能進步。”
“受教了,葉玄君。”柳生晴子低下頭:“不過,我認爲,您沒有必要把一些精神浪費在無謂的戰鬥上,您可以直接去挑戰那些拳術大師,如廣東三虎,太極大師陳艾陽,臺灣劉嘉俊,香港馬紅俊等等成名的人士。以您的精神和武道,戰勝這些虛有其表的大師們,是沒有問題的!”
葉玄站起身來,右手二指一粘,那柄木劍就好像是碰到膠水一樣,被粘了起來,抱在他的懷裡。
“那些大師,愛惜名聲,就像鳥兒愛惜自己的羽毛,也未必會接受我的挑戰。只要愛惜名聲,就有顧忌,再強的人,有了顧忌,就有弱點,我會將他們一一戰勝的。但是!柳生晴子,挑戰和練武一樣,都要一步一步的來。”
“嗨!”柳生晴子又低了一下頭:“是的!葉玄君!您現在就要出去麼?”
“是的。”
“那我和您一起去,順便給您帶路吧。這裡在地下最有名的格鬥場地,是在郊外,有五十多裡,我順便去叫車,也叫人給您安排一下。”
葉玄淡淡說話:“不用了,我們走着去吧。其他的事情,來之前,我們會館已經安排妥當了。”
一男一女走出了道館,隨後,沿着路燈的隱蔽處,弓起身體,急速的行走,就彷彿電影中的忍者夜行,不出片刻,就出了長春市區。
是夜,長春郊外的地下拳壇中。五名拳手被一名曰本年輕人全部擊斃,或是太陽穴被戳出一個指洞,或是胸骨被打碎,或是雙眼被挖,或者是被暗勁震碎內臟。
整個場子,被這個曰本年輕人捲走資金上千萬。
當天夜裡,廖俊華也收到了消息,並沒有下令打黑槍。
第二天,王超和廖俊華,戴軍來到了長春。
“下手好狠,這個葉玄,武功明明比他們高出很多,可以留手,卻一點也不放鬆,是個狠辣的角色。”
王超一來,就看了那些死去的拳手的屍體,立刻就看出來了,那個天才少年葉玄的武功遠遠在那些拳手之上,完全可以做到不傷人姓命自動退敵的地步。
王超自己也多次打鬥,但是每一次都基本上面臨強敵,生死一搏,無法留手。就有一次,初到廣東見魯成文時,打死了蛇頭,但那也是蛇頭先起殺心,周圍虎視眈眈,不得不立威。
論拳術修養,王超還是本着能留手就留手的原則,並不故意殺人。
尤其是近些天,他的領悟養生之道,動手之間,完全都是臨敵的時候遇到敵意,自然勃發,並不存在故意傷人殺人的心意。
“走吧,我們去看看這個過江強龍!”廖俊華看了一個拳手胸前的拳印,只有淡淡一塊痕跡,但是心臟,肺葉全部被震爛,便知道,那個葉玄的暗勁已經練到了能剛能柔的地步。
長春郊外,一個大機械加工廠的地方內部,是一座大型的地下格鬥場。外面的掛牌,只是做做樣子,因爲上面有人,無論是公安,武警,還是檢查,法院,工商等部門,都不聞不問。
廖俊華掌握的這個大型格鬥場,跟貴州,雲南等一些偏遠地方的礦業主一樣,其中的警衛保安,都有私人的武裝。
這個格鬥場,比廣州吳穎達的要大多了,佈置也要豪華,有規律。
東北靠近俄羅斯,俄羅斯那邊的西伯利亞訓練營,傳聞是最爲殘酷的地下拳手訓練營,只要從裡面出來的,個個都是擂臺上的殺人機器。
東北的地下格鬥,也受了俄羅斯的影響,比東南亞沿海的發展要完善得多。而且其中的拳手,也多有參加曰本的K1等正規格鬥,領取獎金。
曰本,俄羅斯兩個民族,都有很強的侵略因素和好鬥因子。
整個格鬥場,好像修建成了古代羅馬的角鬥場地,觀衆席和場地完全被隔開。
就當廖俊華,戴軍,王超三人進入了貴賓席看臺席的同時,王超一眼便看見了坐在另外一邊,一動不動的葉玄和柳生晴子,這兩個人周圍坐了十幾個西裝革履的曰本商人。
不出一會,葉玄上了擂臺,面對的是一個體重三百斤,身高兩米的俄羅斯拳手。
這個俄羅斯拳手目光冷酷,步伐穩健,神色機敏,顯然是經過多次生死格鬥。
但是,僅僅只一招,就被葉玄手唰啦!晃了一晃,直接抽碎胸膛,打飛出去,死在地上。
“這個少年,的確是天才,就算是我上場,也不能取勝。”廖俊華看着,嘆了一口氣。隨後喚過主事人。
“和曰本會館商量一下,給他一筆錢,讓他們停止掃場子,如果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動槍吧。”
“不用了,廖總。”王超突然出聲:“讓我來對付他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