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館殺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久沒有碰到踢館這類事情,還真懷念的。”
“來唐人街踢武館?這位朋友,你說說,是誰派你來的?出了你多少錢,不會是另外幾家空手道,跆拳道,或者是柔術的武館吧,不過踢館也要乘人多的時候拆招牌,現在下雨天的,冷冷清清,踢館也沒有用,你還是先回去吧。”
“是啊,就我們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就放過你一馬了。一條姓命活到這麼大也不容易。”
聽到這個戴斗笠的人一說話,在場開會的大佬們先是一愣,隨後鬨堂大笑起來。各自出言嘲哄,好像是看到了一件很搞笑的事情。
沒有錯,按照常理來說,這事情的確挺搞笑。
踢館這個事情並不少見,在外國開武館教授徒弟的,哪裡有不被踢館的。一月一小架,三月一大架,一年一砍殺。
不過今天是所有在法國的華人社團大佬聚會,尤其是還有所有社團最爲精銳的打手在場,突然之間孤零零的闖進來一個人要踢館殺人,這種情況不論是任何人來都是不走運,非常不走運。等於是一下踢到了鋼板!
這些大佬們看見這個戴斗笠來踢館的,在鬨笑的同時,心中也感嘆這個人非常的不走運。
在場唯一沒有笑的,只有王超和洪門的張廷雲。
張廷雲這個老頭子閱歷豐富,雖然看不出戴斗笠人的實力,但他是多年生死徘徊過來的老人,心靈上有一種洞徹,直覺戴斗笠的人很危險,非常危險。
王超就更不用說,在戴斗笠的人才接近到門外的時候,他的耳朵就已經從滂沱的大雨聲中聽出了一絲端倪。
戴斗笠的人,無論是呼吸,腳步的聲音,脈搏的頻率,都幾乎已經和雨水下落的頻率融爲一體,換句話說,他走在雨水之中,全身的一種生機狀態都和雨水大風的運動狀態吻合。
這樣的吻合頻率,讓王超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外面的風雨好像是和這個人無比的親切,是不分彼此的親密夥伴。面對着這個人,就好像是要面對整個天地間的風雨。
換句話說,戴斗笠的人是乘風布雨而來,是他帶來的風雨。
這種感覺挺深奧,挺玄,不是拳法到了頂點,精神境界到達細微精奧地步的人,也根本感覺不出來。
“龍王出行,風雨相隨。”王超靜靜的看着戴斗笠的人,“你不是來踢館的。以你的身手,我想象不出來,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武館請得起你來踢這個小小的劍術館?”
的確,這個戴斗笠的靜靜的站在門口,狂風暴雨在他身後怒吼。在王超的感覺中,對方似乎真的是一條行雲布雨的龍中之王冷冷看着自己。
“我的確是來踢館的,也的確是有人花錢請我來殺人,殺的是你身後的那個女人。香奈兒的女董事吧。沒錯,就是她,我是來殺她的。”
斗笠人依舊把斗笠壓得很低,看不清楚一點面目。
“你是GOD暗殺集團的人?”斗笠人話一出口,在場的大佬都猛的站了起來。
他們都是人精,這些天張彤頻繁遭遇綁架暗殺,都是GOD暗殺集團的人,尤其是前天晚上還死了一批精銳保鏢,現在斗笠人一出口,他們立刻就明白了。
不但是他們,就連王超的眼眶內縮了一下。
這個斗笠人居然是GOD暗殺集團的人,這令王超都沒有想到。一個暗殺集團,都是黑夜之中,狙擊,潛伏,打黑槍之類的,萬萬沒有在衆人聚集在一起,對手實力最強大的時候,單槍匹馬一個人殺上門來的。
這樣的行爲,不叫暗殺集團,可以叫明殺集團了。
明火執仗的上門殺。
這完全顛覆了暗殺綁架的理念。
“聽說唐門的王超先生,是大東亞第一國術高手,拳法神乎其神,能‘水滴石穿’‘握鐵成泥’,‘吐氣殺人’。不知道今天我來殺人,王超先生你能不能保護得住你身後的那個女人?”
斗笠人一動不動,語氣飄灑。但言語之中,已經爲王超施壓了一層壓力!
他從風雨中進來,到門口站立不動,靜靜說了兩三句話,但似輕描淡寫,但下下都給了王超無與倫比的壓力!
“我要保護的人,天下沒有人能夠動得了她一根毫毛,包括你在內。”
王超也不動身體,冷冷的說着話:“你的功夫不錯,境界也很高。但還是差了一點。你知道麼?剛剛你的腳步在離這裡八十三步的時候,我就聽到了。你的心跳,呼吸,脈搏,雖然和風雨一致,但其中仍舊有很小很小的不融洽,以致讓我能夠分辨哪個是風雨聲,哪個是你的聲音。你離天地混圓一體,不分彼此的功夫,還差得遠呢。就想在我面前殺人?大概你今天以爲要保護人,就會束手束腳?所以你才這麼大膽的一個人闖進來吧。”
王超三言兩語就解除掉了斗笠人語言中的壓力。
這個斗笠人剛纔說要殺張彤的意圖很明顯,那就是以張彤的姓命來束縛住王超的手腳!高手爭鬥,一個要殺人,一個要保護人。那絕對是不一樣的。當然是殺人者佔主動。
當年王超闖入陳氏集團醫院大樓,在沃頓面前殺陳立波也是一個情況。
王超面對這個壓力,絲毫不爲所動,反而點出斗笠人的境界還有紕漏,這是一個狠狠的反擊。
可以說,三言兩語之間,兩位絕頂高手已經是交上了手。
“任何時候的生機頻率都和天地混圓一體,不分彼此,這樣的人,過去不會有,將來也不會有,你不用點破我的紕漏。你也是一樣。”斗笠人突然之間笑了起來。
任何時候,時時刻刻都把自己的生機頻率保持和周圍環境一體,不分彼此。這種精神狀態,的確是沒有任何人做到,就算是真正的神仙也做不到。
就好像是王超漲筋拔骨身體膨脹,全身氣血奔涌滂湃,那是放得最長,打得最遠,爆發力最大的時候,但這種境界,不可能時時刻刻都保持着。
人的精神狀態,體力狀態,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有巔峰,有低谷,這是不可避免的。
“你不愧是我的對手,想不到,唐紫塵居然能找到你這樣的人。像你這樣的人,暗殺和不暗殺,偷襲和不偷襲都已經區別不大,不過,你今天的人雖然多,但有的時候,人多並不是幫手,反而是一種累贅。”
斗笠人說完最後“累贅”兩個字,突然閉口,整個人鴉雀無聲。只聽到風雨激盪,嘩啦啦的響着。
他這一閉口,顯然是已經不準備再說話了。
剛纔和王超三言兩語的相互試探,都沒有佔到便宜。也就是說,氣息上都沒有震懾住對方,也沒有撼動對方的精神狀態,那現在只有手底下見真功夫了。
的確,他知道得很清楚,也看得很準,王超這邊人多,卻都是累贅!他雖然單槍匹馬,但大佔優勢!
殺王超這種人,偷襲不偷襲,暗殺不暗殺都已經意義不大。對於一個耳朵能聽清楚幾百米內螞蟻爬,一有風吹草動立刻感應的人。什麼狙擊,暗殺,都是假的。只有在他有累贅在身邊的時候,使他分心顧忌。然後才能得手。
斗笠人這一閉口,在場的大佬們陡然心中都一驚,不約而同的升騰起一股猛烈的危險感,就好像是有人用狙擊在遠處盯住了自己,全身都密密麻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當然,其中也有幾個非常兇狠的“雙花紅棍”打手陡然而起,就要向斗笠人撲去。
但是比他們更快的是王超。
“可惜,你並不是我的對手。”
王超輕輕吐氣,說話之間,陡然向前踏上了一步。
他這一步踏出,在場的不缺乏高手,眼睛銳利的也大有人在,但無一人真正的看清楚了他的動作發勁,都只覺得地面一震,王超的整個人就出現在了斗笠人面前。
同時!他的身體已經變得又高又大,足足比斗笠人高出一個半腦袋,龐大的身體橫向擴展,也好像是完全把斗笠人遮蓋住。
其中眼光最爲銳利的,感覺最爲靈敏的張廷雲這個洪門元老,在這一下看到的,腦子裡面定格的形象,就是一個巨大的壯漢,張開蒲扇大的鐵手掌向一個小孩抓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