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國超是少林秘傳,一身鐵布衫的功夫已經練到了‘鐵衣罩身’的地步,精通五形拳,尤其是蛇鶴八打精妙絕倫,鷹爪凌厲,經驗豐富,在國安也執行了很多危險的任務,槍林彈雨裡面出來的,怎麼會被人打死。”
年輕人眼神一瞬間的失神,但剎那間就消失,又恢復了平靜清幽的神采,就好像寧靜的夜空。
“那我們就不知道了。”進來報信的這個男子聳了聳肩膀,輕鬆的坐了下來,啪!他打了個響指,“墨西哥龍舌蘭。”
這個男子大約三十歲上下,穿着一身名牌西裝,腳下皮鞋鋥亮,領帶在胸口絲毫不亂,顯得很有風度和素養,正是那種經常泡吧的成功男士。
金黃的酒液在水晶玻璃杯中端了上來,男子優雅的提起來,沾了一點在嘴脣上就放下,似乎在品嚐龍舌蘭酒的辛辣。
“我們又不是國安的,也不是部隊裡的人。怎麼可能知道其中的具體情況?不過段國超被人打死,這可是條確切的消息。江海,你不是一直以段國超做爲假象的對手麼?現在他死了,你有什麼想法沒有?對了,小言,你來點什麼?”
男子招呼一同進來的女子。
女子白了他一眼,“我只喝白水。”
“言情,你總是這樣無趣。”男子嘴裡嘟噥了一句。
“段國超的功力在我之上,拳法兇猛。如果我空手對他,沒有勝利的把握,但是如果有劍在手,他便不是我的對手了。”這個叫江海的年輕人語氣沉靜,卻在思索:“就這麼一個消息?打死他的具體是什麼人,你們知道不知道?”
“那個人沒有什麼名氣,最近纔出頭,是部隊裡面的高手。好像在東南亞武術界,曰本武術界弄出了一點名頭。”這個叫言情的女子對江海露出了笑容。
“部隊裡的高手?”江海眼皮跳了一下。
“我的消息比他要靈通。”言情坐下來,“國安的陳可今天託人給我打了電話,她是和段國超一起去的,親眼目睹了那場打鬥,她本人也被打傷了,現在被隔離審查,保外就醫。”
“噢,陳可……我早就想泡她了,只可惜她喜歡段國超。現在這個‘國家羅漢’死了,我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追求了。”男子驚訝起來。
“莊力,你總是一副精蟲上腦的豬哥樣子,孥,那邊很多漂亮妹妹,快點去勾搭,不要打攪我們談話。”言情鄙視的看了男子一眼,眉毛上挑。
“得了,言情,你的名字這麼有詩意,卻是頭女爆龍,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真搞不懂你們,現代社會了,還講什麼打打殺殺,弄得跟小說裡面的江湖武林似的。我們三個從小玩到大,我到現在還搞不懂你們的思維。”
莊力端起酒杯,瀟灑的朝酒吧另外一邊走去,他看中了兩個大學生模樣的漂亮女生。
“切!墮落的公子哥。”言情看着莊力的背影,挽起手,比了一下中指。
“莊力活得比我們要瀟灑。說不定,他也會活得比我們長。”海江搖搖頭道。
“我查清楚了,這次打死段國超的人,到了燕京。陳可託人跟我說的。陳可的意思是想求我,叫你出面,和那個人切磋,然後廢了他,給她出一口氣。”言情臉色正經起來。
“那個人多大年紀?”
“比段國超還要年輕,也是新秀。”
“什麼?也是年輕人?”江海再次吃驚,眼睛裡面閃過了一絲好勝的光芒。“我還以爲,是哪個拳術門派的前輩呢。”
“江海哥,你是武當九宮純陽劍的傳人。燕京圈內的一些人,都說你是和段國超一起最爲傑出的高手,一個少林,一個武當。但其實你也知道,段國超是打出來的,而你是因爲家世顯赫,人家的恭維。加上你一直沒有和段國超動過手,人家其實都心裡說你遠遠不如段國超的。”
“我不和段國超動手,那是我確實沒有把握。而且我的功夫是劍術,用兵器和他比試,勝了不武。至於陳可,只是一個不懂事的丫頭而已。好了,言情,回去吧。現代是什麼社會了,正跟莊力那傢伙說的一樣,打打殺殺沒有什麼用處。”
說罷,江海站起身來,拍了拍言情的肩膀,走了出去,腳步輕盈無聲,幾下轉進街上的人羣就不見了蹤影。
“江海哥,你還是有好勝的念頭啊。也難怪,段國超那傢伙的光環壓得你太厲害了。”言情看着江海消失的背影,自言自語的道:“不過,能把段國超生生打死,還是個年輕人。那人的功夫到底有多厲害?我真是想一下這個人。”
一間寬大的密室中,四面漆黑,也沒有窗戶。
三根香,點在密室中央,發出一點紅光火頭。
江海凝視着三根香,在他的眼裡,嫋嫋青煙都看得清清楚楚。他手上拿了一口純剛的劍,冷深深,如一泓秋水。
江海張開嘴巴,吸了一口氣,好像一個雞蛋一樣含在嘴裡,然後自喉嚨吞嚥而下。
咕咚!就好像一塊大石頭掉落井裡,發出沉悶的聲音,伴隨水花激盪。這是江海一口氣吞進臟腑,落大腸,下膀胱,沉丹田,運轉五臟發出的神奇效果。
刷!手上的劍一動,三個香頭的火星就被削飛了起來,附在劍尖上。江海持劍疾走,身如游龍,兩腳轉換,快成了一條影子。
三個香頭火星也在黑暗的密室中飛舞,連成一串串線條,瞬間,一個正方的九宮圖案一而逝,那是他用尖間帶火星在黑暗空中劃出來的。
劍又一抖,三點火星相繼飛起,依舊落到了香柱之上,好像沒有動過似的。
力量的精妙把握,可謂是巧奪天工。
“那個年輕人打死了段國超,不知道能否抵擋得住我手中的劍?”
S省。
“曹毅啊,想不到這次王超弄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來。”軍長周良和曹毅也知道了王超在香港的事情。
“多大的事情,不就是打死國安的一個好手麼?幹我們這一行的,月月都有死亡指標,只是這次把王超弄到燕京去調查,除了做做樣子,還要做什麼?燕京方面,高手可是不少,不是這個領導的警衛,就是那個首長的家人。萬一弄出什麼事情來,那不是添麻煩麼?”曹毅皺起眉頭道。
“那也沒有什麼,王超的名氣最近雖然在東南亞的武術界有了點,但在國內,卻還是小得很,燕京的勢力錯綜複雜,高手也多,什麼亂七八糟的門派都有。多打打,出名飛快。對以後的發展也是有利的。壓一壓少林的威風嘛。”周良道。
清晨,鳥語嘰嘰喳喳的在石榴樹上叫,王超一大早就起來,洗漱之後,在院子中間,有條不紊的散着方步,覺得神清氣爽。
閉上眼睛,沉穩的呼吸。王超清晰的感覺到了自己的肺,每一次呼吸,都很是強勁。
“陳艾陽的‘釣蟾勁’是吞氣如腹的法門,我的呼吸都只是到肺就吐了出去,不是練氣法。現在我的筋骨已經練到大成的境界。骨髓也強壯,只有內臟還差火候,只是不是應該練練氣,三管齊下呢?”
王超現在只能內視到肺,其餘的內臟器官,都沒有清晰的感覺。不過他現在已經得了法門,只要繼續練下去,一步步內外接引,遲早會把內臟筋骨連串,都成爲鐵板一塊。
如蛇形扭腰練腎,王超現在已經練到了“聲隨手出”的地步,腎力非常強大,只要再練下去,不出一年兩年,就能更進一步,到達內視的程度。
不過練氣的法門,卻不同,一般人呼吸,都是從氣管到肺。而練氣卻是不同,而是像含雞蛋一樣,如吞東西,從食道吞下,震盪腸胃。
普通呼吸是氣管,練氣則是吞服。
“可惜,我雖然看見了陳艾陽練氣,也知道大概的姿勢,但具體的吞氣行氣的法門,確是沒有詳細的學習,不能照着練。練氣這東西,跟練功夫一樣,開始的時候,也要師傅看着,不然的話,稍微出了問題,越練,內臟就越出毛病,反而會短壽。”
王超碰到的永豹,永鶴,乃至段國超,都會瑜伽吞氣食氣練氣的法門。這三天來,他不但是對技擊做了一個大總結,連對練氣術,也在捉摸。
畢竟武術,最重要是的養生強體,自己強壯了,才能打擊倒敵人。
“都過去三天了。怎麼調查組的人還沒有過來?”
在這個院子裡面一連住了三天,一曰三餐,都是精緻的飯菜,王超就打打拳,散散步,感覺到很是快活輕鬆。
但是一連三天,都沒有任何動靜,這讓王超感到很是疑惑。
這樣一來,王超也不知道上面到底是要做什麼打算。
“還是等吧。”王超搖了搖頭,把所有的事情都拋在腦後。
他雙手前伸,五指叉開,雙腳五指也叉開,做貼在地面的意境,深深的含了一口氣,如蛇吞雞蛋般的一口從食道吞下,轉眼就到了脾胃,隨後下沉到腹部,大小腸蠕動,咕咕作響。
王超再氣沉丹田,提肛,雙手按住腹部,揉了一揉,一口氣提上胸腔,吐了出來,只覺得腥臭逼人。
“武當金蟾派釣蟾勁?”
就在王超翻了翻眼睛,揉揉肚子的時候,耳朵動了一動,就看見一個手提劍的年輕人出現在門口,發出了驚訝的詢問。
“你是什麼人?”王超看見突然出現的這個年輕人,眉頭皺了皺,上下打量了一下。就在這時,門口的兩個警衛也站了出來。
王超看見這個警衛戰士的眼神,便立刻知道了,這兩個警衛認識這個年輕人。
“我是武當九宮劍傳人。”這個年輕人,正是江海。他報了一下門派,站在門口,並沒有進來。
就在這時,一個警衛連忙小跑過來,到了王超身邊:“讓不讓他進來?”
“你們不是看守我的麼?怎麼還問我?”王超問道。
“我們得到的命令,是保護你的安全。但是爲了萬一,你還是不能離開這個院子。外面有人來拜訪,還是要看你的意思。”警衛道:“上面並沒有限制你和人交流。房間裡面有電話,你就是叫一大羣人進來,也沒有什麼事情。”
“這個人,你們認識?”王超覺得自己的雙規,實在是太輕鬆了。
“當然認識,他叫江海,是個高手,和段國超齊名。”警衛道:“有些背景。”
“原來是這樣。”王超點了點頭,招呼一下:“請進。”
江海走了進來,站直身體,眼睛直看着王超:“你也是武當派的?”
“我不是。”王超搖了搖頭,看見這個年輕人抓了一口劍,也不囉嗦,直接乾脆的問:“你是來找我比劃的?拳腳無情,刀劍無眼。萬一有了閃失?怎麼辦?”
江海一愣,他沒有想到,王超竟然這麼幹脆,單刀直入。本來以外還有一些客套話。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