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大夫解釋道:“還是一男一女更容易將禿鷲吸引了過來。因爲它們通常出動的時候也是一公一母。到時候至少有兩隻前來,禿鷲的力量有限,一隻只能帶一個人飛出去,所以必須來兩隻,那樣便可以將我們兩個都帶了出去。”
說罷後,他已經將一些吸引禿鷲的藥給放到了林山玉身上。
他的意思很明顯了,這死的就是常大夫了。
韓真聽着覺得有些滑稽好笑,說道:“還一男一女,配餐嗎,我要不要再給它們弄個營養餐。根本不用死人,有林山玉的屍體在這裡,禿鷲自然就會來的。”
樑大夫卻堅持道:“不是這樣的,一具屍體真的只能吸引一隻禿鷲,在這方面我比韓公子你要有經驗。”
韓真偏是不信也更不同意,就這樣將常大夫活活殺了也未免殘忍。
常大夫更是激動向樑大夫道:“姓樑的,你好狠,你一定是要藉此機會將我給除掉。韓公子這麼聰明的英雄豪傑是不會被你利用的。”
聰明的英雄豪傑,這樣用詞雖然也不至於是錯誤的,但是聽起來卻怎麼都不太合適。常大夫也真是見自己要死到臨頭了,把所有的好詞都打包要送於韓真。
樑大夫倒也不跟常大夫生氣,反而是一臉和氣向他說道:“常神醫,其實咱們還是有交情的,你死了對我也沒有什麼好處。但是我可以用藥吸引禿鷲,韓公子又比你厲害,這裡就只有你是個廢物了,所以死的就是你了。”
常大夫躲到韓真身後邊說道:“我無論如何都是不去死的。我們一定還有別的辦法可以逃出去的。大家不應該隨隨便便就放棄了同伴的生命。”
樑大夫道:“常神醫,你怎麼這麼糊塗呢,還躲到人家韓公子身後,這殺你的劊子手必定就是他老人家啊,以我這花拳繡腿又殺不死你。”
常大夫一個害怕猛地就將韓真推了出去,快兩步又跑到了樑大夫身邊。
常大夫覺得在樑大夫身邊也極不安全,正要想離開他,樑大夫追住他,從他身後勒住了其脖子。不及韓真動手,樑大夫就要用盡全力要致常大夫於死地了。
韓真急忙阻止道:“樑大夫,等一下,常寶倒不急於殺掉。還有,讓我不解的是你的用毒本事那麼的好,直接用毒殺他也可以的,爲什麼要用這種強盜手段。”
樑大夫道:“用毒殺他的話浪費毒藥,本來我身上的毒藥就越來越少了。還有,事到如今我也就不必隱瞞了,我的很多解毒方法都被常大夫學了去,我在他身上用毒只怕是沒有用的。我施的毒若是有人可以解的話,這天下第一神醫的名號豈不是要大打折扣了。”
他勒着常大夫的手稍稍放鬆了一些,常大夫趁着這個間隙,立即就反駁道:“姓樑的,就你也配稱什麼天下第一神醫,真是笑死人了。當我不知道嗎,你至多不過算是海中城第一而已。只有我們兩個互相促進,共同提高醫術,日後你纔有機會成爲天下第一神醫。”
經常大夫這麼一番說,樑大夫暫時就將他給放了開,心中也在斟酌,現在殺他只怕還不是時候,將他留了下來還有可利用之處。
樑大夫改了一番口吻向韓真說道:“其實不必要帶兩隻禿鷲過來。來一隻就可以,那一隻要是來了,我們其中一人抓住它的翅膀,得救後再設法相救另兩人就是了。這樣的話,咱們三個也就沒必要非死一個了。”
這樑大夫很是狡猾,想要殺掉常大夫,知道韓真又不喜歡隨便殺人,所以就繞了這麼大一個看似合情合理的大圈子。,現在不想殺了,也可以完美圓場。
韓真道:“樑神醫,你的謊話簡直漏洞百出。還說什麼常大夫死了就可以引來一公一母的禿鷲,你的頭腦真的可以用來寫網絡小說了,你怎麼不直接說引來兩頭大象呢。這會兒林山玉都已經死了這麼久了,你也在她身上用藥了,禿鷲呢,怎麼還沒有來。”
樑大夫道:“韓公子,你不用着急,一炷香的時間內,禿鷲一定會來的。”
韓真哪裡肯信他的話,這也就不再理他,自己想起了要逃出去的辦法。
過了好半天,現場一片寧靜,見到禿鷲還沒有來,韓真跟常大夫都沒有對樑大夫出言質問,這倒越是讓他感覺尷尬。
樑大夫在林山玉的身體上踩踩道:“不對,我的藥絕對沒有問題,這就只有一個結果,林山玉沒有死,她根本不是屍體。”
韓真將樑大夫推向一邊責怪道:“本來林姑娘死了我心情就很不好,誰允許你這混蛋在她的屍體上踩來踩去的。她這麼重的身體這麼摔要是不死的話,除非是妖怪神仙。”
話說到這裡,心裡一驚,說不定林山玉真的就沒死,好像聽她說過自小因爲受到妖怪所患才長成了這般模樣,這麼看的話她本來就是半個妖怪了,又加之他自身的武學修爲,沒有被摔死也不是稀奇事。
想到此節,心裡一陣歡快,連忙再去試試她的鼻息,這時又有了氣息,那會兒試探過是沒有的。
他將她扶了起來,試着喚醒道:“林姑娘,我是韓真,你一定不要死,如果你要是喜歡我的話我喊一二三你就醒了過來。”
韓真剛喊到一,林山玉就睜開眼睛,張嘴道:“韓公子,其實我一直都醒着的,只是這一下子將我摔得難受,想在原地多休息一會兒。”
見她沒有死,韓真總算又看到了希望,在這井裡實在是悶壞了,要求林山玉這就次先自己給扔到外面。
林山玉將他抱起,雙手有些微微發抖,韓真問道:“林姑娘,你的手爲什麼會不停的抖,這樣很容易將我摔下來的,這被扔的是我,我都不緊張,你害怕什麼。”
林山玉親了韓真一口道:“我寧願自己被摔傷或者摔死都不願意你受到分毫傷害。這裡離井口很高,我手上又沒有些準,要不我還是扔他們兩個先試試手吧。”
韓真擦擦被她親過的臉,說道:“山玉,我警告你,以後未經我允許,不許胡亂的親我。這次不能白親,你必須準確無誤的將我扔了上去。否則晝顏這個王八蛋要是出來的話,我們想跑都跑不掉了。”
林山玉看看井口,將韓真在手裡掂掂,狠下決心終於將他給扔了上去。
韓真早有準備,準確的抓住井口,再是一個用力終於翻到了外面。這次他不再在井口待着了,免得因爲某個原因又給掉了下去,直接到大廳裡要找些幫手來救常大夫他們。如果要是陳學跟道士在的話,即便是晝顏,他們也是有辦法對付的。
猛地跑到大廳後,見這裡空無一人,喊了幾喊也聽不到有人答應。再看現場的情況,桌椅整齊,陳設依舊,沒有打鬥的痕跡,再想他們幾人肯定不會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自行離開,很難想到他們是怎麼就突然消失了。
早就又餓又渴了,他端起桌子上茶杯猛喝幾口茶,這就又到一邊找了些點心吃了起來。
正吃着,聽到外面有腳步聲,起初以爲是陳雪回來了,聽着聽着又不像,根本就是常大夫他們一夥,想來是林山玉將他們都救了上來了。
待林山玉幾人出現在他的面前時,現場的氣氛立時就顯得很凝重,韓真暗感不妙,看着情形,多半是林山玉又變成晝顏了。
韓真相信自己的判斷,直接說道:“晝顏,又是你沒錯吧。我警告你,就憑你這點小小法力根本是不能將我控制的,不就是在我體內吹了一口元氣嗎,到時候我遇到你主子爲元道長,讓他解了便是。識相的話咱們還是和解吧,看你是一女流之輩我也就不再難爲於你了。”
果然她已經不是林山玉的口氣,此時以晝顏的聲音向韓真說道:“都已經是我的人了還敢嘴硬,一年之後得不到我的元氣你就會極度痛苦的死去,至於爲元道長,我自有辦法令他找不到你們。”
韓真又道:“你這女妖,現在就把自己的身份亮明吧,你到底是林山玉還是晝顏?”
晝顏終於道出了這裡的秘密。
她到一邊坐了下來,喝了一口茶,向韓真慢慢說了起來:“韓公子,事到如今,我就將實話告訴你吧,我跟林山玉之間根本就不存在元神共用軀體一說。先前我受傷嚴重,當時身邊只有林山玉,只得變成她的樣子。本來被我變幻之後她就死了,我親眼看到她的屍體消散在我的面前。但可能是因爲她也是妖怪的緣故,她的記憶跟思想意識卻留在了我的身上。在我們修仙界,一隻妖若是變成了另一隻妖,不僅僅會變成了它的相貌,還會將它的思想意識記憶或是法力等等都變了過來。”
韓真知道林山玉雖然已經死了,但就是因爲她是妖性體質的緣故,所以從相貌到性格及記憶幾乎是被晝顏給完全複製了。
不過假的終究是假的,無論晝顏的一切跟林山玉如何相像,真正的林山玉確實已經死了。
韓真覺得這就相當於一個手機丟了壞了,然後又買了個同款的,它們之間幾乎是沒有區別的,但後一個卻真的不是前一個了。
他也終於徹底明白,晝顏本來是一個不知名的魚精,後來由妖變人時變成了“凡人晝顏”的樣子及性格。這會兒又變成了林山玉的相貌及性格,她的性格及記憶暫時就在晝顏跟林山玉之間徘徊。要是能慢慢的將她的性格徹底變成林山玉的話,那她如此高的法力不就可以被自己給控制了嗎。這樣看的話,林山玉就跟是沒死一樣。